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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了帝婿就只能成賢圣

第四十三章 苦難,當真不可頌乎?

做不了帝婿就只能成賢圣 哭臉來了 2083 2022-10-03 03:35:23

  經(jīng)過了普通經(jīng)文的注解,眾多儒學(xué)之士此刻都是自信滿滿,等著文會的組織者澹臺宣凌拿出本次文會后半段的主題。

  這滿座看過去的權(quán)勢熏心。

  讓澹臺宣凌不禁皺了皺眉。

  儒學(xué),本該是自我修養(yǎng)與行為約束,如今卻成為他們爭奪了權(quán)勢的工具。

  心中嘆息。

  她跟隨老師出游,已經(jīng)是十幾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的獻京還不是這般。

  “此次文會的作文主題,是白云書院張忠太儒早在書院之中,就為大家準備好,張忠太儒觀苦難二字,最近有了新的看法,寫了一番話,大概只需根據(jù)這一番話發(fā)表心中的看法即可!”

  澹臺宣凌招了招手,一張白紙便是被懸掛在了正前方,一行行的鐵骨錚錚的墨字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

  眾人細觀,不禁喃喃:

  “苦難,從古至今,多有頌者,兩百年前,墨尋言:天下可擔(dān)大任者,非筋骨俱勞,體膚皆餓,心志有所煉者莫屬;四百年前,孟鳩言:苦難之中方能長出金剛樹;一千三百年前,姬臨言:但見著人間圣人,誰不是苦難滿身……

  此言皆是流芳百世,為萬世人所信奉,然,苦難真當頌呼?

  看這世間苦難,縱觀千年,無不使民不聊生,妻離子散,人心慘痛……

  故!

  苦難,不值得歌頌!

  苦難,更應(yīng)自己反思!”

  當在場的一種儒學(xué)之士讀完,無不心神巨震。

  自儒學(xué)開創(chuàng)以來,歌頌苦難者數(shù)不勝數(shù),更是留下無數(shù)的名言,讓后世儒學(xué)之士捧起手以讀,對于儒學(xué)之士而言,經(jīng)歷苦難是必要的修行,能夠使得精神意志煥發(fā),思想認知蛻變。

  對于苦難,這天下儒學(xué)之士無不頌之,贊之,視為儒學(xué)修行的磨刀石。

  然而,今天,他們在一位白云書院的二品太儒口中,卻是聽到了一個完全相反的結(jié)論。

  苦難,是不值得歌頌的?

  無數(shù)儒學(xué)之士心神動搖。

  這和他們過去所學(xué),似乎有所不一樣。

  然而,當眾人細細品味其中的語言,卻又有茅塞頓開之感。

  是啊,苦難就是苦難,它本就是不好的,為何要歌頌它?

  哪怕是在座的是獻京之中的名門貴子,但也很難說自己從未經(jīng)歷過苦難,想想那些苦難帶給自己的痛苦,它又如何值得歌頌?

  剎那之間,無數(shù)儒學(xué)之士,只感到自己似乎茅塞頓開,在儒學(xué)之路上,似乎進入了一番新的天地。

  張之凌感嘆:這便是白云書院的二品太儒嗎?

  張鑫眼眸發(fā)光,很多以前的問題,此刻似乎又有了答案。

  包括梅墨書院的兩位首席弟子杜熙,李子器心中似乎都有著一片迷霧掃去。

  而那文蘭侯之子蘇明更是連連拍手稱絕。

  二品太儒短短的一番話,便是讓在座所有人都嘆為觀止。

  “接下來,諸位便是以這段話,寫出自己對于苦難的見解!”澹臺宣凌對眾人說道。

  來自于二品太儒張忠的這番言辭,她早已見到,還在白云書院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只是如今這樣“新”的見解,還是第一次流入到俗世間。

  而“新”的見解,往往意味著有著無數(shù)的延伸方向,由此作為本次文會最后的主題,可謂是再合適不過了。

  “諸位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完成,一個時辰之后,我們開始傳看,論說……最后用文秤對各位的文章進行稱重,文章最重者,便是本次文會的第一!”澹臺宣凌話畢,眾多儒學(xué)之士便是回到自己的位置。

  會場之中,長案之上,一只只玉潤之手,拿著墨塊,點著雨露,將墨汁在硯臺里一點點暈開,隨后,拿起狼毫筆,點上一點墨汁,開始在眼前的白紙上書寫。

  自二品太儒“苦難,不值得頌”的觀點出現(xiàn),他們似乎腦海之中思緒無限,有著無數(shù)的想法想要述說。

  手中的筆猶如龍蛇演義,在潔白的紙張上勾勒出一個個文字。

  在諸位儒學(xué)之士沉浸于創(chuàng)作之時,澹臺宣凌也讓梅墨書院的人將文秤帶了過來。

  儒學(xué)之士,書寫的文章具備文氣,而文氣,具備特定的重量,這些重量用普通的秤是稱不出來的,而需要用特別的文秤。

  梅墨書院的文秤在整個獻京都十分有名,在無數(shù)大的場合使用過。

  每年的科舉,最后的殿試,用的也都是梅墨書院的文秤。

  在梅墨書院建成至今,該秤已經(jīng)為超過五十位新科狀元的文章稱量過。

  如今在朝堂之中的張悠尚書,翰林院里的眾多大儒,包括當今圣上,太子,年少時,都曾在這梅墨書院的文秤上稱量過文章。

  今日若非白云書院首席弟子澹臺宣凌親至,梅墨書院是萬萬不會拿出這文秤的。

  文秤被放在澹臺宣凌桌案的左側(cè),該秤通體白色,精致美觀,由秤身,托盤,和文柱組成。

  不過半人高。

  那文柱上標有刻度。

  從零到十三。

  分別代表著文氣零斗,文氣一斗,……,一直到文氣十三斗。

  自梅墨書院建成,超過文氣十斗的便是極少數(shù),至今科舉,幾乎都唯有狀元才有幾率寫出文氣十斗之文章。

  例如當年張之凌的父親張悠,便是寫出了一篇文氣十一斗的文章,這才一舉奪魁,成為狀元。

  而今,文會,使用這個文秤,卻是有些大材小用。

  縱觀在座的儒學(xué)之士,文氣能過五斗,又能夠有幾人?

  也僅僅只是給澹臺宣凌一個面子罷了。

  再加上,自己書院也有弟子參與其中。

  澹臺宣凌倒是不在意這些。

  文秤,除了那圣人廟之中,圣人使用過的文秤,其余也都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她此刻,更加關(guān)心的是那邊角處的少年。

  以這樣新的主題,又能夠?qū)懗鍪裁礃拥奈恼拢?p>  或許,自己能夠借此,判斷出,眼前的這個少年,究竟是不是那圣人之友!

  這應(yīng)該是獻京之中唯一的希望了。

  否則,便是要前往更遙遠的天地,去尋找。

  李歸耕靜靜磨好墨,輕輕一握毛筆,便是在這潔白的紙張上留下墨跡。

  “苦難,當真不可頌乎?”

  這便是李歸耕落下的第一句話。

  他此刻,腦海之中,浮現(xiàn)的是,自己過去十五年,在那凋敝的北地,與相依為命的娘親,以苦難為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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