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至理又贏了,沒有任何懸鏈,哪怕這次的對手有著煉體后期的實力,可惜他遇上了趙至理。
兩天之前,面板上煉體后期的進度條已經(jīng)提升完畢,趙至理正式進入煉體巔峰。
從擂臺上下來,趙至理聽見后面的咒罵聲,沒有任何回擊,本來煉體后期完全是沒有懸念能夠通過第二輪,可是他遇上自己了。
“從來沒有任何的絕對”,趙至理安撫著自己的內(nèi)心,這場預(yù)賽帶來內(nèi)心的漣漪漸漸平息,打開面板一看:
【姓名】:趙至理
【年齡】:十八歲
【狀態(tài)】:昆吾煉體決(第二版)(煉體巔峰)
野熊定影拳(第一版)(熟練500/1000)
金腰護體功(入門12/100)
穿云箭術(shù)(熟練80/100)
妖獸解剖術(shù)(專家50/100)
漠北醫(yī)藥集(入門80/100)
【研究點】:0
進入煉體巔峰后,進度條就不再顯示,趙至理明白巔峰并不是一個階段,而是說明“昆吾煉體決”已經(jīng)無法帶來身體的提升,只有得到入勁武者的功法,才能繼續(xù)往上走。
同時,耗費三個研究點,將“野熊定影拳”提升一個版本,趙至理本著進度不夠,版本來湊的心態(tài)??上?,今天還沒遇到真正的對手,僅僅依靠自己的煉體修為就能予以碾壓。
下午的淘汰賽結(jié)束,同時也意味著統(tǒng)考的第一道大關(guān)——預(yù)賽正式結(jié)束,百分之八十的弟子被清場,他們準備了三年的時間,卻在一天甚至一個上午就得到自己的結(jié)果。
學院的大門緩緩打開,人群出來,這群人涇渭分明,一邊是喜氣洋洋,一邊如喪考妣,灰頭土臉,可謂高興都是相似的,失落各有各的樣貌。
董梁搖頭擺尾走過來,一只手挽著趙至理,輕輕在他的耳邊說道:“至理哥,我又過了!”
趙至理大笑道:“恭喜恭喜,你董梁也有今天??!”
“去,我還想聽你夸夸我呢,現(xiàn)在咱們可是同一個層次的武者了……”
董梁撇撇嘴,看見自家馬車等在外面,揮揮手和趙至理告別:“至理哥,等明天我估計就撐不過去了,你可得繼續(xù)往上爬?!?p> 說著,鉆入馬車,車夫輕輕揮鞭,拉車的馬就沖出人群,帶著得意的蹄聲離去。
趙至理看見趙德和王慧也在學院外的家屬圍觀人群里,只是站得很遠,瞧見趙至理,趙德抬起粗厚的手掌揮動起來。
趙至理走過去,牽著趙德和王慧的手,略帶自豪地說道:“爹,娘,今天的統(tǒng)考,我通過了。”
趙德“唉呀”地歡呼一聲,一家人一邊暢想著未來,一邊挽著手回到上河坊。
一夜無話,趙至理睡得很踏實,那是從醫(yī)務(wù)室醒來后第一次如此安心,仿佛真的有一種未來能夠摸得著看得見……
第二天清晨起來,吃過早飯,王慧忙起忙外,臨走時還給他整理一下衣服,眼里突然閃著淚水。
“娘,你怎么了?”趙至理奇怪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我的兒啊,娘是擔心你,要是今天去敵不過人家,咱們就投降認輸也行,回來照樣有飯吃啊。”
趙至理握住母親這雙粗糙的手,自己的眼淚也止不住。
趙德出來看見母子二人流淚傷感,嗔怪道:“大好日子,喜慶些,又死不了人!真要是輸了,回來咱爺倆搞一臺馬車,繼續(xù)跑起來……到時候,至理就是咱們馬車的保鏢,一般的混混咱還不怕!”
趙至理被父親的話逗笑,擦了擦母親臉上的眼淚,又擦了擦自己的,轉(zhuǎn)身朝著學院而去。
轉(zhuǎn)到大街上,趙至理才知道昨晚自己是睡安穩(wěn)了,可是估計還有很多人沒有睡好,原本干凈的街道,被潑滿各種顏色的染料,一些房屋的墻壁上寫著辱罵英才學院的話,更有指名道姓的精煉短句。
官府的小吏和不少本地幫派的人都在清理這些痕跡,遠處抓過來一個少年,還提著半桶染料,另一只手拽著一把大刷子。
幫眾們嘻笑起來,一個正在重新粉刷墻壁的幫眾說道:“咱們當年好像落選的時候也干過這種事吧?”
另一個幫眾回道:“當初我還挺過了上半場,結(jié)果下半場遇上個煉體后期,沒把我差點打死,真有他娘的,聽說那人后來到高唐府當鏢頭去了,這就是命啊?!?p> 被抓過來的少年被狠狠扇了兩巴掌,把染料和刷子給他扣了下來,讓其趕緊滾蛋。
趙至理行走在街道上,突然闖出來幾個少年,拿著手上的泥巴朝著他扔過來。
閃身躲開,這點速度在趙至理眼里還是太慢了。
定眼一看,竟是補習館里當時成立同武會的幾個成員。
“小劉,小江,你……你們這是做什么?”趙至理面色冷下來,看著眼前的幾人,對著自己咬牙切齒。
帶頭的是個叫劉度的弟子,他臉上一副乖戾的神態(tài),說道:“喲喲喲,這不是趙至理嗎?怎么,能夠繼續(xù)參加統(tǒng)考很……很了不得?”
劉度雙手各舉著一坨泥巴,兩手分開抬到胸前,對著周圍人說道:“你們快看看,咱們這位會長真神氣?。 ?p> “對啊,對啊,真不知道神氣給誰看?”
“你很厲害是吧,打得過內(nèi)門的人再拿出你這種高人一等的姿態(tài)吧!”
幾個少年冷嘲熱諷,趙至理默默無言,轉(zhuǎn)身就走,不想和他們糾纏。
“想走,你有什么資格,都不屑于和我們說話了是吧?趙會長,看來你也不過是個滿口仁義的偽君子罷了。”
劉度又扔過來一坨泥巴,散發(fā)著惡臭,被趙至理側(cè)身避開。
“我知道你們沒能通過淘汰賽,可能比較失落……”趙至理能夠理解他們的失落情緒,開口安慰道。
“閉嘴,你就是想這么說,想故意顯擺是吧……我告訴你,你不過也是個失敗者罷了,我們兄弟幾個就算不參加這個狗屁的統(tǒng)考,嘿,照樣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和你一樣,以后說不定你還得去給那些大戶當狗,求著他們喂你一點殘羹剩飯吃。”
“哈哈哈~”這群失意的少年笑起來,他們的眼淚,在這種大笑中笑著笑著流出來。
劉度停住笑聲,惡狠狠地說道:“你是很厲害,但是我倒要看看,把你打成殘廢,你還怎么厲害!兄弟們,今天卸了他一條胳膊。”
“對,給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一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狗眼看人低的代價?!?p> 少年們圍了上來,掄起拳頭砸過來。
趙至理忍住心中的怒火,低聲發(fā)出嘲笑的聲音,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昔日同伴。
“別忘了,我對你們的武藝太熟了,每一個人的都是如此!”
身形一閃,快得劉度等人驚呼。
等趙至理再次朝著學院走去的時候,腳步輕快了幾分。
身后,躺在地上的劉度在哀嚎中,青筋暴跳地流著淚,淚水順著眼角,流進地下骯臟的污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