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路遠的外公曾經(jīng)對路遠父母說：“你們未來在青光市做大做強的話，那么路遠這小子，就得是青光市里一個混道上的?！?p> 所謂以小看大，路遠的外公就這么在路遠八歲的時候給他的未來按了銼
不過對于路遠來說，這都是小事。
在充斥著怒罵，歡笑，煙霧寥寥的游戲機廳里，他依舊揮灑著從父母那里偷來的錢財，一邊打著《合金彈頭》。
他媽曾笑言他從10個月大的時候就爬到游戲機廳里打，啥也不明白，就爬上椅子上亂按一通，有時候一不留神我跑丟了，找到游戲廳準(zhǔn)能找到。
路遠家里是在一個小鎮(zhèn)上做著婚紗攝影店，兩個剛20出頭的年輕人，全身攜帶著2000塊和一部從路遠爺爺那得到的相機，來投奔這邊的一個老好人親戚。
親戚給他們安排了朋友的出租房，不大，整個房間很狹長，樓下前半部是化妝，收銀，后面的小半是臨時搭建起來的小攝影棚和一個小暗室。
聽父親說，他們剛開店的時候，整整三個月，就賺了10塊錢，你媽都不止一次想過放棄。
也就在那一年，路遠在那個小鎮(zhèn)上的醫(yī)院里出生，沒有什么驚天動地，被吸塵器給吸出來的，打了幾下屁股，響亮的哭聲響徹了醫(yī)院。
可能跟電視劇情節(jié)一樣，護士激動地跑出來跟路遠爸說是個男孩。
路遠他爸可能喜極而涕，也可能累的暈了過去。
可惜都不是，第一個抱路遠的是路遠的叔，路遠爸的徒弟。
而那時路遠他爸在外地沒有回來。
一個家庭的奔頭也開始慢慢有了進展，開始有人進了這家小小的店子拍照。
路遠看到過一張自己趴在冰箱上的照片，他媽說那時候你還小，兩歲的時候你就開始幫助站在攤子旁邊喊爺爺奶奶買東西，那個小嘴甜的哦。
說到這，一家人就哈哈大笑，而路遠則會云里霧里的跟著笑，那么小的事，他怎么知道。
2
在路遠的記憶里，從小他就是孩子王。
帶領(lǐng)著前院后屋的同齡們玩，他最大，又有號召力。
所有的孩子都樂意跟他一起瘋瘋癲癲。
而路遠更喜歡比他大的人，別人十幾歲他五六歲，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當(dāng)跟屁蟲。
那個時候流行黑白機，也就是小霸王，路遠的第一臺小霸王是他賒賬買的他所謂的大哥的。
他喜歡玩游戲，從小能爬到畢業(yè)，這個東西對他有很大的吸引力，他的好大哥一邊跟他要錢，一邊又不斷地賒著他玩膩了的游戲卡。
這就走進了一個惡性循環(huán)，路遠認為認了個好大哥，而好大哥認為自己遇見了個笨蛋。
一來一往，甚至于一個小小的玩具贈品，都能賣給他一個50元的高價。
在那個一元就可以吃飽的年代，50元是路遠想都不敢想的。
但是他就是敢賒，也沒想過如何還。
他一邊玩著賒賬過來的游戲卡，一邊偷著家里的錢去還賬，去買四驅(qū)車
四驅(qū)車他有一大箱，也不買貴的，就買五塊一盒的拼裝版，一輛輛的拼，一輛輛的玩，跑不過別人，看別人的撞碎了就買對方的好馬達，然后換到自己的車子上，什么龍頭龍尾，充電電池，到最后被他愣生生的搞了個比賽第一。
不要臉的冠軍，別人都這么叫他，為什么？
很簡單，路遠這家伙就沒有臉皮可言，他可以為了一個玩具叫任何人爸爸。也可以為了一個好馬達去鉆別人的褲襠。甚至只是為了玩一會兒當(dāng)時很厲害的黑白手機里的貪吃蛇。
可以說，路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爸爸”
別人一邊笑著說他傻，一邊對他退避三舍。
因為他不光傻，他還很壯，還愛打架。
一年級的時候他跟隔壁班打架，10多個人圍著他不敢上，他逮著領(lǐng)頭的就是一頓錘。
沒錘來對方家長，錘來了對方上三年級的哥，然后又被路遠錘跑了。
家里給吃得多，個子高，一年級都比同齡人壯上好多，還胖，打了不怕疼。
對方的哥一個人不敢揍，喊來幫手暗自下手，路遠被使絆子揍了無數(shù)次，但他也不是單單挨揍的主。專盯著對方一個人的時候，上去就是一頓撞倒，然后騎對方身上打。這一來一回得；整整打到對方畢業(yè)。
因為路遠種種劣跡，老師隔三差五的就要叫家長，干脆到最后。
他媽讓老師安排兩個女孩子坐在路遠旁邊。
路遠一直記得很清楚，一個叫馬明，一個叫張瑤，前后左右都是女孩子。最好的時候可能就是左前有一個男孩子陪了路遠一個學(xué)期。
如果按這個年代說的話，路遠是走上了人生巔峰，但他不覺得，他覺得自己活在地獄里。
那兩女孩關(guān)系很好，又是同莊，有時候路遠惹到了誰，兩邊的三八線都快畫在桌子中間了。但是你想啊，路遠的基數(shù)多大啊，他每天不是在被欺負中就是在受欺負的邊緣徘徊。
然后下課了對方就來找他打架，堵在門口。
所以路遠很長時間的狀態(tài)是，上課了被欺負，下課了直接跑到校長室，晚了都要被那兩人堵門。
那段時間剛好是學(xué)生最累的學(xué)年，一年級的小學(xué)生的作業(yè)都瘋狂的多，一個語文作業(yè)都要照抄全文好幾遍，更不要說數(shù)學(xué)和英語了。
而路遠缺錢，寫過兩次抱怨過幾次老師后，他開始了幫別人寫作業(yè)，他一次性寫兩個人的作業(yè)，寫完了兩個人作業(yè)就代表著一塊錢兩塊錢就有著落了。
而他誰的都寫，就不寫自己的。
那個時候每天都有四個人不寫，路遠，黃旺，高森和高秦。那年流星花園也才剛火，杉菜和道明寺的熱戀每天都在聽著老師和女學(xué)生們的咋咋呼呼，而他們四人也成了F4。
只不過是不寫作業(yè)F4，老師也想整他們，想讓他們寫。
剛開始是站著上課，后來是在后黑板那站著上課，再后來是門口，最后老師也煩了。就讓他們端著凳子去門口補作業(yè)，他們在辦公室聽著老師的數(shù)落補，在學(xué)校里的假山前，在老師辦公室外，在國旗臺下，在臺球桌上，下課了也不行，必須四個全部補完才能寫。
如果說路遠的臉皮在哪里開始厚起來的，他覺得老師功不可沒。
他在鎮(zhèn)上的小學(xué)上學(xué)的時候，真的是個問題兒童，為了砸個飛機石頭落下來砸了兩個人的頭，父母一邊揍他一邊跟對方家長道歉。沒過多久，路遠就被初中生砸破了頭，那人嚇得捂著路遠的頭一邊朝醫(yī)院跑，血流了路遠大半張臉，他愣是沒哭，但是醫(yī)生跟他縫針的時候嚇得他嗷嗷大哭。沒錯，這么大的小伙子，到現(xiàn)在還是怕針。
而那個頭上被人砸的疤，現(xiàn)在還能隱隱摸出來。
七歲的時候路遠生了一場大病，打著激素藥才給搶救了過來一條命，然而從那之后他越發(fā)不可收拾，食欲越加的旺盛。父母合起來可能吧都不如他吃得多，他也越發(fā)的胖，直到整個臉看不清眼睛和鼻子，從側(cè)面看，他就是個球，鼻子都快看不見了。
性情也開始越加的乖張，不愛穿鞋，到了家無論春夏秋冬都要脫了鞋，越加頻繁的跟人打架，他除了跑不過別人，但是他記仇，你要是不被他揍一頓他是絕不罷休。
要不是他成績還算不錯，校方都要開除他了。
后來父母聽了別人的建議，縣里開了家新學(xué)校。兩個星期回家一次，那時候他父母也忙。家里的生意蒸蒸日上，帶著他去了那學(xué)?？疾欤莻€學(xué)校連升旗桿都還未來得及裝上。但他父母才不問，他們跟校長說孩子比較皮，你們能不能管。
校長笑著回答：“能?！?p> 那天父母給路遠買了很多好吃的，然后跟路遠囑咐說想爸爸媽媽了就給他們打電話。
然后急匆匆地開車走了。
路遠看著父母的車漸漸遠去，他想哭，但是他剛結(jié)識的朋友就在旁邊，他才不哭，他可不想被看扁。
那時候，路遠9歲，開學(xué)五年級。
離開父母，周邊沒有認識的人，他時常會在晚上嗚嗚咽咽的哭。
他皮，別人也皮，整個縣里大批量的家里管不住的孩子都匯聚在了這里。
小學(xué)，初中，高中，魚龍混雜。
剛開始氣跑的老師不計其數(shù)！
自然，他也跟人打架，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氣的當(dāng)時剛畢業(yè)的女班主任打電話給他父母讓帶回家
而路遠的媽也不是好欺負的，直接帶著路遠去了校長室，然后校長讓班主任給路遠道歉。
3
在學(xué)校里呆久了，路遠也開始習(xí)慣了。
那個時候五年級流行看漫畫，他沒錢，都是借別人的看，可他笨，總是被收走，然后還要給人家賠償，到了放假班主任讓他去領(lǐng)書的時候，整個辦公桌下都是他的書。
那一年，路遠也遇見了他的啟蒙老師-李厚慶。
一位和藹可親的特級小老頭，本該是退休在家養(yǎng)老的年紀(jì)，因為學(xué)校的再三邀請，再加上他的外孫女在這個學(xué)校上學(xué)，他才愿意出山來這里教學(xué)。
每天的第四節(jié)課，雖名為閱讀課，但是大多數(shù)都是被別的老師搶走教學(xué)。
而李老師不一樣，誰跟他談都不管，哪怕是面臨期中和期末考。
他都讓學(xué)生在這節(jié)課閱讀。
眼保健操一完，他就讓學(xué)生們拿起一本課外讀物進行閱讀，然后他拿起一本書，自己在那邊品閱。偶爾抬頭管管下面打鬧的學(xué)生。
剛開始路遠怎么可能老老實實讀書呢？他被李老師擰著耳朵揪了好幾回。
那一天，李老師再一次揪醒他后對他說：“你雖然皮，但我知道你很善良，你班主任那有你無數(shù)本畫冊，那證明你還喜歡看書，那你更不該錯過這個機會去閱讀?！?p> 路遠被說的羞愧難當(dāng)，拍去課外書上的口水，開始裝模作樣的看。
一看不知道，一看便是愛上。
從那以后，哪怕不是閱讀課，哪怕是課間，他也經(jīng)?？吹慕蚪蛴形?。他的閱讀量在不知不覺間大大的增加，他的作文寫的也越來越好。
后來，第一期學(xué)校指導(dǎo)讀物上，有他一篇游記。
而負責(zé)編輯和出版的，正是李老師。
從那以后，路遠開始愛上了寫作，他時不時的寫下各式各樣的文章讓李老師看。哪怕言語辭藻里漏洞很多，但他也期待著李老師給他一個評價。
路遠的父母也第一次看到了這孩子還有希望，開始給他買更多的書看，帶著他出去旅行。
他們還準(zhǔn)備給李老師一面錦旗，但是被李老師謝絕了。
那一年，路遠招女孩的體質(zhì)依舊強大，可能是他跟女孩子坐了三四年的同桌，他的同桌依舊是女孩。
這次，他喜歡上了一個女孩，郝文。
如果說一個男孩喜歡上一個姑娘會怎么做，其中欺負一定占有一席之地。但是又會在她需要幫助時一定會站出來幫她。
就好像那句話一樣，危險時他就是英雄，不危險時他就是危險本身。
路遠一直暗戀著郝文，直到六年級他想跟郝文告白時。他們班級里的一個男孩先行一步，給當(dāng)時的一個胖胖的女孩告白了。慘遭失敗。
可能沒有受過這種委屈，跑到新建的食堂頂上哭著要跳樓。
路遠當(dāng)時剛好跟那個拒絕他的女孩站在一起看對面食堂頂?shù)聂[劇。
路遠問她什么感覺。
胖女孩回答了句：“幼稚?！?p> 這一句，讓路遠沒有敢跟郝文告白，而那個要跳樓的小伙，被學(xué)校開除了。
4
畢業(yè)后，路遠還是選擇了這里繼續(xù)他的學(xué)業(yè)，他其實最期待，郝文還會在這里上學(xué)。
只不過開學(xué)后，他找遍了整個初一部，他也沒見到他心心念的姑娘。
后來聽跟她同鎮(zhèn)的姑娘說她在鎮(zhèn)上上了初中，他只好作罷。
暑假里父母給他安排了補習(xí)，為了更好的面對初中的學(xué)習(xí)。他媽跟路遠聊了好久，其中一句話讓路遠一直記憶猶新
你在學(xué)校拼，媽媽在家拼，看誰到最后能拼得過誰，誰能拼出個樣來。
補習(xí)的地方就在鎮(zhèn)上破舊的家屬院里，那是至今為止路遠看到過的最臟亂差的教室。
不知道屯了多久的零食垃圾袋在地面上疊了好幾厘米厚，踩在上面就像踩在落葉上會發(fā)出咔咔聲。
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路遠度過了一個夏季
他依舊招女孩喜歡，一個噸位可以跟他相媲美的女孩，成天追著他打。只不過這種喜歡不要也罷。兩個小胖下了課就在走廊里奔跑的聲音，讓人誤以為樓會塌。
而路遠從不打女人，他最多欺負一下，也就成了他欺負吳迪，吳迪下了課就要追著他揍。
還有個女孩，在那個時代留著很時髦的BOBO頭，她就住在家屬院里，每天一起聽課下課，那時路遠偶爾會帶課外書來看，她跟路遠同桌，她也喜歡看書，時不時也會帶來幾本書，路遠跟她換著看，她的一套《一千零一夜》整整三厚大本（一本跟大型新華字典厚）也被路遠在暑假里看完了。
可惜，那年暑假過去了，夏季也就過去了。
他再也沒有遇見過那個女孩，哪怕都在一個鎮(zhèn)上。
而那《一千零一夜》一直也沒還給那個姑娘。
上了初中，路遠跟一個戴眼鏡的哥們玩得好，時不時就搶過他的眼鏡給自己安上。一來二去，自己也戴上了眼鏡。成了個四眼仔。
暑假里的補課還是卓有成效，路遠在年級里還算優(yōu)異，除了愛打架外，好像也沒多大問題。
緊接著的是路遠的發(fā)育期提前到來，他的身高在同齡人里很快拔高到了179，然后再無動靜。
他依舊的活潑好動，雖然胖，但是身體異常的靈活，別的班級在運動會的時候都是瘦小伙和一個姑娘帶隊比賽。
而他的班級一直是他跟另一個很乖的姑娘領(lǐng)隊。
這個姑娘乖到什么程度呢？直到八年級，她聽到別人罵老師，她驚訝的說原來還能罵老師嗎？
不過就是這樣的一個乖女孩，后來聽別人說坐了臺，抽起煙喝起酒比男人都兇。
就這樣到了初三，郝文又轉(zhuǎn)學(xué)回到了這里，而且又跟路遠分到了一個班級，他們用最短的時間又成了最好的朋友。
在路遠仰頭說老天不棄的時候，成天跟他一起的好友跟郝文告白了。
他兩在了一起，而他們還喜歡喊著路遠一起吃飯，逛操場。路遠做著電燈泡。
那時非常流行打乒乓球，因此還舉行過比賽，路遠的好友和他都申請了參加，一路過關(guān)斬將，路遠跟他好友匹配到了一起，路遠的難過和一直壓抑的情感似乎得到了宣泄的缺口，按別人的話說，都不敢靠近乒乓球臺，怕被路遠呼死。
他的好友也被路遠打怕了，時不時的擔(dān)心路遠的球拍會不小心甩掉。連連失利。
直到路遠看到郝文跑來助威，他才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打得失魂落魄。
輸給了他
期中試后，路遠得罪了班里的班霸。一個班霸可能路遠還不放在眼里，但是當(dāng)時的班霸是按年級走的，每個班的班霸都是聯(lián)合在一起的，再加上每個班霸下的小弟，更加的不可撼動。
路遠迎來了一個半學(xué)期的至暗時刻，他被孤立了。
整個班級的人孤立他，若不是路遠不怕死的能跟人打，路遠大抵得被人欺負死。
但是他仍是被大多數(shù)人敬而遠之，他的好友和郝文也開始不跟他在一起，他開始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回宿舍，看著別人的歡聲笑語。
那一天剛下課，路遠就在別人的一臉莫名其妙中把自己的位置給搬到了最后一排，一個人坐在了最后排。沒過幾天，他好友也在別人的眼里，把自己的桌子放在了另一邊的最后一排。
“狗x的?！甭愤h暗暗的笑罵，但也沒說什么。他開始把一切精力放在寫小說上。
他每次回家都會買來兩三個本子，然后回去的時候這兩三個本子就會被寫光。
那一年他13歲，遇到了自己的初戀。
因為被人孤立的原因，他開始去找別的班級的同學(xué)玩。一個女同學(xué)就把她的閨蜜推給了路遠。
剛開始只是閑聊，到后來的食堂偶遇。每每被別人看到他兩就會引來一陣哦喲聲。
那一天路遠生日，女孩送給他一套杯子。他這個榆木頭，就那樣收下了。隔壁班跟路遠玩得好的人嘲笑路遠的不解風(fēng)情，說他該把女孩子的那個杯子贈還給她。至于他的不解風(fēng)情，朋友再給他支招。讓他約女孩放學(xué)回家。
路遠約她的時候，她欣然接受。而路遠一臉懵得過了那一周。
兩個人走在街道上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女孩突然說你可能連我名字都叫不出來呢，還約我出來。
路遠一下尷尬起來，說實話，他這人真的不愛記人名字。他尷尬的大笑
怎么可能嘛，你不是xxx嘛，很出名的好嘛！
路遠喊得是對方的外號，好歹他還不傻，想起了人家姓李。
想起初戀多為懵懂，路遠想起自己的初戀，除了懵懂外，更多的是羞澀。走廊有多遠，他們就要隔多遠的并排走。兩個人雖然每節(jié)課下課都會見面，但更多的是尷尬的東聊西扯。
不過這并不妨礙路遠的成績一落千丈，父母找到學(xué)校來，在汽車后座上，路遠媽一針見血，說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路遠低頭不說話，媽媽看著他，心里已是明白
“我不反對你談戀愛，兒子，但是我跟你這么說，你現(xiàn)在遇見的姑娘我不知道她是好是壞，但是你現(xiàn)在的成績這個樣子，高中都不一定能考上，你如果還想跟那女孩在一起，媽媽不反對你，你也長大了。但你要記住，這個女孩我大概也了解過，成績一直年級墊底，大概畢業(yè)了就要上社會的人。你要是想娶她，那就畢業(yè)了我就給你張羅。如果你還想看看更大的世界，認為自己還能遇到比她更好的女孩，那你就老老實實上學(xué)，趕緊跟人家斷了。”
路遠回去想了一夜，然后跟她說了分手。
他們共同的朋友找到過路遠，路遠聽著她的念叨，然后一聲不吭。
還有大半年時間，班級里的人除了一個叫李守印的男孩還敢跟路遠聊天，其他人仍舊不搭理路遠。
也正好是這個時光，路遠心無旁騖的學(xué)著習(xí)。
考完試的那天，路遠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