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路遠,是個夢魘
我出現(xiàn)在你的夢里,看你夢里的光怪陸離。你的是人生,人生里的夢。
而我,只是幫你輕輕一抹,我是夢境最后的溫柔。
青光拿著我給他的酒杯,遞了過來說:“叔,續(xù)杯”
我皺了皺眉頭,給他倒了杯牛奶。看著他眼都不睜的拿過就喝,搖了搖頭。
他嘗出味道不對,睜開醉眼,看清楚里面的牛奶,囔囔著叔你這坑人了啊
“給我閉嘴,喝你的”我直接把他準備起來的頭給他按了下去,接著擦杯子說:“怎么的,又跟月月吵架了?”
青光不屑的切了一聲:“怎么會,她等會就得求我回家”
我斜眼看他,淡淡的哦了聲。
他剛想站起來,月月就從后面將手搭在他肩上笑道:“怎么,青大官人,你現(xiàn)在要不要回家跪鍵盤呢?”
我看著青光跟腌菜似得不敢吭聲,便說道:“月月,來杯?”
月月大刺刺的坐下,小手一揮:“來,我陪青大官人喝?!?p> 我輕笑,給月月調(diào)了杯凱撒。
然后我又給青光調(diào)了杯紅粉佳人。
“喂,叔,你這過了啊。”青光立馬嚎嚎起來。
“過了?我可不覺得。”月月端起酒杯跟青光碰杯,小小飲了一口。
“你們也就會欺負我?!鼻喙獠磺椴辉傅暮攘丝诰?p> 月月旋轉(zhuǎn)圓凳,修長的手指帶著好看的美甲敲擊著木吧臺,一身簡練的商務(wù)裝襯托著她嬌媚的身材,秀發(fā)帶著微微的卷,眼睛環(huán)視著酒吧。那是雙好看的眸子,鳳眼俠眉。
“叔,你說,我們都認識多久了?”月月轉(zhuǎn)了一圈停下問我
“短則10年,長則12年了吧?!蔽一?,邊看著青光在桌上睡的實在。
“有的時候,我會想,如果我還是當初那個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野貓會是如何?!痹略虑昧饲帽?。
“你依舊會遇到青光,依舊會在這個酒吧。”我收起青光的杯子
“嗯,我信。誰讓他那么笨呢?!痹略缕鹕?,將青光扶起準備離開:“叔,你就別送了?;貋韼臀腋鷭鸫騻€招呼哦。”
“好?!?p> 2
此去經(jīng)年,我以在學(xué)院里度過了一年的時光,生意蒸蒸日上的時候,我提議在校外開一家酒吧。高瘦直接動用了家里的關(guān)系在珠江路上安排了一個比較好的位置。位置清幽,靠近南京的民國建筑群,雖是個拐角,但是也好在這點上。我本身也就想開個清吧,太吵的地方反而不喜。
因為在學(xué)校賣快餐賺到了不少錢,光拿我個人的積蓄就足夠裝修得了,可是他們?nèi)巳允悄贸鲎约旱囊徊糠纸o我湊了裝修。
選址到裝修好,只經(jīng)歷了短短的兩個月,這是在南京算是及其少見的。名字是鳶歆起的:夢酒
當牌子掛上的時候,我覺得高瘦蘭子他們比我還要激動,還整了一條紅色彩帶過來剪彩;甚至還動用了鈔能力雇傭了大批學(xué)校同學(xué)來捧場。不過,在做生意這點上,我著實比不過高瘦。因為他花了大價錢雇的都是本校學(xué)生,也算是一舉打響了夢酒的影響力。從那年開始直到現(xiàn)在,南藝的學(xué)生仍是主客,周末的桌總是預(yù)定滿滿當當,直到現(xiàn)在,高瘦他們?nèi)允菈艟谱畲蟮墓蓶|。
也正因忙不過來,再加上我的懶散性子,便在網(wǎng)上發(fā)了招聘啟事。來了的姑娘倒是不少,但大多數(shù)都是慕著夢酒的名氣來的;新鮮勁一過,有的連工錢都不要就跑路了。我們四人組加上蘭子鳶歆來回的輪班,有時候誰閑了就過來幫忙看上一陣,有時候面臨考試和活動,夢酒也關(guān)過一段時間。搞得有些老主顧以為不開了。
零零散散的開了小三個月,我們要考試,夢酒關(guān)了一個星期。直到考完試,高瘦蘭子他們回家了。
夜半,我吸食完別人的夢境。想著要不去夢酒收拾收拾,直到我打開夢酒的門,一股刺鼻的酒味傳了出來。我皺了皺眉頭往里走,月光透過后墻上的窗戶,照在吧臺上,一個臟兮兮的少女;醉睡在臺上,懷里還抱著調(diào)酒用的利口酒瓶。
我坐在凳子上,側(cè)身看她的睡顏。頭發(fā)都結(jié)在了一起,散發(fā)著些許臭味,小臉臟兮兮的,約莫十幾歲?身上的衣服補了些許補丁,但仍有些難以遮掩的破洞,腳上的鞋似乎丟了一只,腳上都是泥。
看了看四周,后窗邊的柜子倒了,接著遭殃的是柜子前面的桌子跟柜子來了個親密接觸。索性柜子里都是書不是酒,要不高瘦得叫得暈死過去。我不禁腦補高瘦看到這個場景的樣子,又尋找她是怎么進來的。
哦,我就說后窗今晚的月光怎么這么亮呢。感情你把窗戶給我拆了。
我搖了搖頭,準備收拾收拾,我輕輕拿出她抱著的酒瓶,好像是缺了安全感一樣,小家伙雙手亂抓住了我的手臂,兩臂一裹,小腿一夾。好嘛;我無可奈何的看著她,干脆坐下來,陪她一直到天明。
3
當高瘦他們開學(xué)看到月月的時候,他們立刻驚叫道:“路遠你的崽?!”
我在后院大怒道:“你的崽!”
“那是你的女朋友?!路哥咱們可不興這么變態(tài)的?。 睈坼焖榈男?,高瘦跟典疾跟著起哄。嚇得月月直接跑到后院去拉我。
我不得不收起手里的活計,拉著月月進了前廳。看到他們?nèi)齻€一臉玩味的笑。
干脆我一不做二不休,拉著月月到他們?nèi)媲罢f:“月月,這是你高叔,這是你典叔。這是你的愛妃叔??旌?,讓他們給你大紅包!”
月月很乖巧的跟著叫,然后到了愛妃的時候加了一句:“愛妃叔,為啥你叫愛妃呢?”
我們四個重聚,我開了幾瓶酒,與他們碰杯,邊跟他們聊怎么撿到的月月,怎么被月月醒來踹了一腳,她又如何身手矯健的爬上倒的書柜差地爬出去的。
高瘦如我所想,立刻跑去檢查他的柜子,然后發(fā)現(xiàn)啥事沒有后如釋重負般的回桌。
“那你就讓個小姑娘來這打工?”典疾問
“月月挺好的,顧客們都喜歡她?!闭f實話,我都沒有想到月月洗干凈后會如此的可愛。
“那你也沒有問過月月她的父母?”高瘦問
“問了,一會兒說死了,一會兒又說自己被賣了?!蔽艺f
“也就你能辦出這樣的事!”高瘦氣呼呼的跑到月月那去套話。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愛妃看著高瘦跟月月說話,問我
“事情我都辦好了,月月現(xiàn)在我是她的監(jiān)護人,這段時間月月的身份證我都給她辦好了?!蔽业谝淮斡X得我的能力在某些方面真的好用。
他們兩人一臉震驚的看著我拿出月月的身份證,又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高瘦懨懨的回來了:“這妮子,真是猴精猴精的,我都快被她繞進去了。”
“喲,還有人能哄胖子你的?”愛妃嘴又開始碎了起來
“可塑之才”典疾總是能在恰當?shù)臅r間給出絕妙的總結(jié)
其最后的結(jié)果是,四個人決定月月可以在這里打工。
只不過后續(xù)鳶歆和蘭子來的時候,我又好生解釋了一通。
還是鳶歆注意的點比較全面,她問月月的學(xué)習怎么辦。
這點我一直沒有想過,我們開學(xué)又晚。他們回來的時候初中早就開學(xué)了。
鳶歆和蘭子默默地看著我們四個男生嘆了口氣,后續(xù)的分工是
高瘦教月月經(jīng)濟學(xué),典疾教國語和歷史,愛妃教平面設(shè)計,鳶歆和蘭子一起教服裝設(shè)計,當他們決定讓我教什么的時候,我早就帶著月月跑了。
事后還被他們狠狠捶了一頓
4
月月聰明,再加上其他幾個人動不動以身教學(xué),不多時,店里的生意被她安排的紅紅火火,而我又可以有了更多閑暇的時光。只不過,月月還是最黏我,動不動就喜歡往我身邊靠。每每被他們見到,都氣沖沖的拉走月月邊說像我這種社會懶散人員月月你要離他遠點。
期間雖然有一些小插曲,例如有其他酒吧眼紅的向上舉報雇傭童工啊,一些喜歡揩油的顧客揩到月月身上被我們揍了一頓進了局子跟警察叔叔聊了會兒天啊。我們偷偷帶著月月來聽課被老師逮到啊種種;以至于月月現(xiàn)在的干爹干媽不下于10個了。
那段時光是夢酒最快樂的時光,直到兩年后我被開除,蘭子帶著斷腿的我去了各地去散心。
那段時間,時長會收到高瘦他們的信息,也會收到月月的消息,也收到過鳶歆的短信。
當我拄著拐回到夢酒的時候,月月淚眼滂沱。我摸了摸她的頭,蘭子擁著我和月月一起哭。
月月問我還走嗎?
我說,不走了。
她笑,當晚,畢業(yè)后的高瘦他們從各地跑了過來。高瘦第一面就給我來了一拳,然后又給我來了個熊抱
他說我diao的一筆,拐跑了?;▉砹藗€幾年游,你兒子呢?
我說沒有
他說:“你個瓜慫?!?p> 那晚,夢酒閉客,我們幾人醉成了一灘爛泥。
醒來的時候蘭子趴在我懷里
她問:“咱們還走嗎?”
我吻她的額:“不走了?!?p> 5
時間好似又回到了從前的學(xué)生時代,我喜歡在吧臺后面擦杯子,有時擦完又重新擦了一遍。
我擅自做決定將店里的后院和大廳的一處做了青旅,不過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看著蘭子和月月在店里忙碌著,突然就覺得,我們好似一家三口。
高瘦他們近乎每晚都來夢酒,大家都離得不遠,散落在這座城市里的各個角落
高瘦自然而然的進入了他家的集團,愛妃內(nèi)向,聽了高瘦得安排進了他家的集團,現(xiàn)在也當上了主管。
典疾不愿甘于本科,朝著碩士進發(fā),不出意外今年就要結(jié)業(yè)。
至于鳶歆,在夢酒旁邊開了家服裝店,時不時的出去旅行,我回來的時候她剛好去了大理;也不知是誰給她通風報信;我還沒從床上醒酒,她已經(jīng)在敲夢酒的門了。
蘭子問過我:你怨不怨鳶子?
我搖了頭
只不過當下的生活,最主要的還是月月這個丫頭。
時隔四年,當初的小丫頭已經(jīng)出落成了鄰家碧玉。雖然有著高瘦他們的教學(xué)有道,但也不是常態(tài)。18歲的青蔥歲月,終究是要體驗下學(xué)校的生活。時至盛夏,借著學(xué)生放假店里人少的時間。我讓月月喊來她的三阿叔兩大姨,在二樓的陽臺上邊喝酒邊聊月月上學(xué)的事。
不巧,高考剛過去,錄取通知書都快安排到家了。
愛妃嘴碎說:“我發(fā)現(xiàn)你總喜歡干這種事?!?p> 高瘦笑“記得當初收留月月的時候我們都開學(xué)了?!?p> 典疾默默的跟我碰了個杯,示意我一飲而盡他隨意。
鳶歆說:“要不讓她進我們家族?我讓家里人給安排一下?”
我看了眼鳶歆,這個現(xiàn)在已是家族族長的年輕少女,已經(jīng)干練過了大多數(shù)同齡人。許是注意到我的目光,她朝我拋了個媚眼。
我回頭一看蘭子的臉色,又看了看自己的腿,emmmm。。。應(yīng)該不會讓我跪鍵盤吧?
高瘦又提議用鈔能力,愛妃跑到陽臺邊上喊月月:“大侄女,你想不想上學(xué)?你要是想,你點個頭,我讓你高叔給你送來!”
月月在下面笑著回:“那你就讓他送來吧!”然后又接待顧客去了。
高瘦無語的看著愛妃:“感情情分都被你占去了?我就打了個工唄?”
典疾淡定的起身拍了拍高胖子的肩膀:“喝好了下去收錢?!?p> 愛妃賤兮兮的對高瘦笑,然后跟典疾一起下去了。
鳶歆一臉不悅的起身說:“打底南藝,差了點我找你?!碧m子起身致謝,然后跟鳶歆手挽手下去了。
高瘦無奈的看著我說:“要不她爹你安慰安慰我?”
我笑:“別鬧了,過來幫我,我腿剛剛被蘭子掐麻了?!?p> 6
月月還真被胖子安排進了南藝,愛妃還嘖嘖鈔能力還真管用。
送月月的時候,應(yīng)該算是南藝史上最裝的一次。高瘦這個愛面的人,直接安排了集團里的商務(wù)車全員出動,又把自己的跑車讓月月開來。鳶歆也不逞多讓,雖然沒有胖子那么豪奢,也是安排了家族內(nèi)和除魔師會的人開著各自的車過來。
愛妃請了假,蘭子和典疾就等在校門口為月月開道,我一個夢魘,怎么敢跟著驅(qū)魔師的隊伍亂竄?他們找我的時候我又跑路去了玄武湖釣魚,那天我運氣出奇的好,我釣到了約莫20來條,釣一只我放一只,興許這20來桿,都是這一條魚也說不定。
當我回去的時候,高瘦他們幾個懨懨的趴在桌子上。
我問他們怎么了?
高瘦直接甩手說:“別提了,臉長這么大,第一次丟的那么干凈。”
鳶歆冷冷的喝著酒,我懷疑在她旁邊現(xiàn)在都得成冰雕。
愛妃解釋說:“我們一大幫車跟迎親隊伍一樣浩浩蕩蕩的到了門口,門口的保安愣是不給我們開門。高瘦跟個孫子一樣求爺爺告奶奶都不給開,人家差點報警了?!?p> “你才跟個孫子似得!”高瘦瞬間就反駁過去了:“這幾個看門的,忒不給面子了,我都說了我原來是本校畢業(yè)的,我都把畢業(yè)證照片給他們看了,還不給個面!”
鳶歆冷冷笑了下。
高瘦還想發(fā)泄下他的怒火,我及時攔住問:“蘭子跟典疾呢?”
愛妃說:“典疾就是學(xué)生,蘭子也不知道啥時候成了人學(xué)校老師。我的天,就不讓我們這些社會人員進?!?p> 我考慮了下:“確實,你們這樣過去的,人家沒把你們當黑社會就不錯了?!?p> 原來我也曾考慮過高瘦他們這么大張旗鼓的送月月會對月月有什么影響,沒有想到月月中途就讓愛妃自己開車到了學(xué)校。她自己個兒背著個書包就跟蘭子和典疾匯合去宿舍了。
嗯,跟我一樣,不喜歡招搖過市,這點跟我學(xué)的好。
7
聽蘭子說,經(jīng)過高瘦他們這般的開學(xué)鬧劇,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猜測誰家的公主背景那么大,她嚴令高瘦他們少靠近學(xué)校找月月,要不是我攔著,她恨不得不讓他們來夢酒,畢竟我們這里最多的顧客就是南藝的學(xué)生。
當時高瘦他們吃癟的樣子我現(xiàn)在還想笑,雖然到最后我因為跑去釣魚也被兇了一頓。
日子好似又回歸如常,只不過當初是我們?nèi)W(xué)校留月月一個人守著;變成了我在店里擦著杯子,蘭子跟月月成天去學(xué)校,相差分明不大,蘭子跟她媽一樣,事必躬親,以及隔壁動不動就沒影的鳶大小姐。
只不過讓我頭疼的是,女大招賊啊,來店里的從喊老板到路叔再到月月爸,昨天晚上我剛揍跑一個喊我岳丈大人的。
愛妃他們還起哄的說快過來喊叔。
打打鬧鬧的又是一天,月月終究在高瘦他們千防萬防下跟著一個男孩談起了戀愛。
因為平常就我一個人的關(guān)系,再加上我腿腳不便,月月便自作決定的在門口貼了張雇人啟事。然后當天下午就有一個畏畏縮縮的小男孩踏入了門。
是個陌生的小男孩,個子好像比我高點,戴著半框眼鏡,臉上有點小麻子,乖巧的梳著普通的發(fā),兩個手不知放哪的一會兒在前一會兒在后。
“要喝什么酒?”我看了看門口露出的衣角,無奈的笑笑
“那個......我不是來喝酒的,我看到您...貼的告示?!彼o張的直搓衣服。
“下午放學(xué)來吧,還是學(xué)生吧?”我實在沒看出這孩子哪里被月月看上了。
“???!嗯!我還是學(xué)生”
“叫什么?”
“青光?!?p> 后來想想,如果那時我要是再問幾個問題會怎樣?以月月的性子,得自個兒跑出來自圓其說的讓青光留下?或者說,她有沒有想過,這個男孩,會在不久的將來帶她進入婚姻的殿堂呢?
只不過,青光這孩子,多少年了,酒量還是那么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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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店里多了個幫手,只不過這個幫手有點笨,成天被月月逮著罵,只不過青光唯唯諾諾的樣子在我們看來也挺不錯的。在我們這幫為老不尊的長輩面前,高瘦難得沒有把青光給轟出去,愛妃雖然碎了碎嘴,但也是照著月月
你看,你又欺負人家,小心人家不干了跑路。
“他敢!”月月直接回了句,然后又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他走就走就是,他那么笨手笨腳的,我還嫌著礙事呢!”
看著月月窘促的樣子,我們哄然大笑。
雖說月月喊我們叔,但是也就比她大幾歲的我們,也不會特別反對。
我也問過月月為何會喜歡青光這口的,她說青光像我。
我一指彈她腦門上“說正經(jīng)的?!?p> 她笑:“那一天,他送給了我一幅畫,上面我穿的很漂亮在梧桐樹下翩翩起舞,下面有一句話,藍桉終遇釋懷鳥”
我摸了摸她的頭:“這就淪陷了?”
她說:“我信他?!?p> 青光是服裝設(shè)計,月月是舞蹈系,除了那火爆的脾氣外,也就青光這個順瓜棗受得了了。
而且青光很有才華,設(shè)計出來的服裝有很多都讓鳶歆這個挑剔鬼都眼前一亮。甚至帶著他去參加各種設(shè)計大賽,差點把鳶歆的作品比下去。也不過正因如此,青光在大二的時候,就已經(jīng)收到了各個大型企業(yè)的offer,只不過近水樓臺先得月,青光早已被鳶歆收入麾下,提前進入了打工人的生活。
至于最近,青光有一段時間沒來了,自從我們之前舉辦過服裝設(shè)計大賽以后,學(xué)校保留了下來,至于今年,青光被選中參賽。而模特自然是月月和青光自己。本來青光準備制作一套白色禮服作為走秀主打;但是月月非要黑白配。
“我黑你白?”青光在收拾酒杯的時候特意問過月月的意思。
“不,我黑你白。”月月直接否定了青光的建議“而且我要傲嬌系,又不能太華麗,還不能太乖張,最好越簡單越好?!?p> “有點難啊?!鼻喙庑÷暤泥洁熘?p> “難上加難?!碧m子剛好聽到,給他又打了一劑。
“難嘛?”月月湊近青光問
“不難不難?!鼻喙饽睦锔意枘媪怂囊馑肌?p> “這才對嘛,賞給你的?!痹略驴焖俚挠H了一口青光的臉,哼著歌端著盤子向后廚走去;只留下青光在那傻呵呵的笑。
過兩天我問月月青光的情況,月月輕描淡寫來了一句:“好像光線稿就丟了一屋子?!?p> “你也不怕青光早年脫發(fā)?!碧m子說。
“不會吧?我的要求也不難嘛?!痹略逻€在嘴硬。
“又要傲嬌,還要簡單,還不能乖張,也不能華麗?!兵S歆放下手里的杯子:“也就青光愿意讓你這么搞?!?p> “叔,不會的對吧?”月月朝我投來求救的目光。
“不會,你看看你鳶姨的頭發(fā),多好,多漂亮?!蔽铱粗S歆奪門而去,不禁一笑。
“那我還是去找青光改改吧,我怕他禿?!痹略鲁颐媲胺畔乱欢丫票?,跟著跑了出去。
“現(xiàn)在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果然妮子大了不中留啊?!蔽覔u頭笑笑,酒吧門被推開了。蘭子下意識的喊了聲歡迎光臨。
我看著兩個穿著得體的夫妻,男性穿著經(jīng)典的英式格子西裝,一雙蹭亮的黑色皮鞋踩在夢酒的大理石地板上竟然悄然無聲。婦人則身著一身黑色緊身長裙配著黑色高跟鞋,柔美的身段又無時不透漏著性感;同樣的,哪怕是高跟鞋,這個婦人踩在地板上也毫無聲息。我看著他兩款款的向我走來。
我放下手里的酒杯:“你們是來,接月月的嗎?”
9
我一開始就知道月月是只貓妖,那天的月光,照耀在她撲閃的耳朵上,黑色,小巧,我看著她睡覺的時候很想摸,忍了一夜在凌晨摸了一下,驚醒的月月直接給我來了當胸一腳的場景歷歷在目。
還記得當初高瘦他們還在問我為何什么措施都不做就自作主張的收留月月,我不禁莞爾。
月月那天在被我逮到原型的時候,著實把我抓了好一通。好不容易安撫好她這只小貓咪,才知道她逃婚了。
我是夢魘,歲月跟我無關(guān)。而相對于貓妖,歲月時光還不如一個人類。
所以在貓族12歲(人類6歲)的時候,月月的父母給她找了另外一個家族的優(yōu)秀精英。
問及原因,月月只是嫌對方毛太長,比她的還長。當時我無奈的摸了摸她的頭。心想比黑貓毛短的也可能只有斯芬克斯了。
我擅自留下月月并隱去她貓族的氣息后安安穩(wěn)穩(wěn)了六年,彼時,月月已經(jīng)24歲了。而貓族的年齡大抵只有60歲。
當月月父母隱晦著埋怨的時候我也只能靜靜的聽,當月月父母說出想要接月月回家的時候
我只說了聲:“能等月月參加完比賽嗎?”
月月的父母同意了,很有禮貌的給身為魔族的我做了貓族最高的禮節(jié),然后在黑暗中慢慢隱去。
我看著頭上懸著的月,我極少飲酒,現(xiàn)在,我想喝酒了。
只不過蘭子給我端上來杯牛奶
10
從未如此期待過時間會如何的流淌,在歲月的長河里,夢魘一族的永生性讓我從未感覺時間會怎樣怎樣。
我總覺得歲月太過漫長,哪怕是在南沙川里,抑或是在學(xué)廚,繪畫的時間段里。
我看過太多的人離我遠去,那種歲月的匆匆,恍若昨夜凋零的花;讓我慢慢的養(yǎng)成了懶散的樣子
至于在人類身上,抑或是貓妖
歲月寫在臉上,被一把刻刀捏著雕琢,然后在輝煌后越加的松散變老。
你是我昨夜的黃昏,我曾經(jīng)在絕筆后寫下這句;贈給逝去的老友
我依舊過著擦擦杯子,照顧著夢酒不大不小的生意,關(guān)于月月父母的事我只字未提;看著他們在這里打打鬧鬧,看著月月穿梭在各個桌隙間放下酒杯的模樣。看著她欺負青光時的笑容和青光的傻笑。
青光哦青光,這個你愛的姑娘,終究是你昨夜最美的夢嗎?
終究是到了比賽的當天,青光一直藏著掖著不給我們和月月看的衣服也即將粉墨登場。
我們這些非父母卻勝似父母的青年,期待的坐在席下準備為他兩加油鼓勁。
鳶歆一臉冷漠的看著臺上比賽的學(xué)生,很顯然,她一點都沒看上他們的設(shè)計,多半不屑更多。
高瘦和愛妃在那里猥瑣的討論哪個姑娘漂亮,哪個部位真棒,絲毫看不到典疾跟他們的椅子拉開了一椅之遙。
而我和蘭子坐在他們后面,聽著蘭子的悄悄話,我笑著回應(yīng),然后不時回復(fù)一下她的見解。
我突然想起我曾經(jīng)和蘭子走在這舞臺上,穿著鳳求凰,衣冠霞帔,聽著臺下的尖叫聲和蘭子的告白
“來了!”高瘦突然高聲道,廣播里開始播放著大二學(xué)部,設(shè)計系青光同學(xué),舞蹈系路月月同學(xué),他們?yōu)榇蠹艺宫F(xiàn)的主題是
月!
柔和的曲調(diào)在音響里傳出,一雙白色高跟鞋映入眼簾
白色?我不禁一笑,我記得月月可是點名要黑色的,青光是要挨揍嗎?
不,不對!
是青光穿著高跟和婚紗走了出來!相對的,月月穿著一身黑色的斜短晚禮走了出來。
我看著鳶歆眉頭挑的老高,不能說青光的設(shè)計差。
但除了男穿女的身著外,素白的婚紗和雅黑的晚禮真的沒有多出挑。
甚至于我們都很難想象,月月為何會同意穿上這件衣服
簡單而言,太素。
可是他兩自信的超前走著,快到T臺終點的時候,青光手一動,一只火機點燃了他身上的衣服,極速的火焰瞬間吞噬了他的身!
場上一片驚呼!
但見他不慌不忙,伸手解開月月的披肩扣,整個披肩順著身體往后一擺,我的天,斜短禮瞬間成了拖地禮服!
而青光這時解開身上穿著的婚紗,披在月月肩上,整個黑色的晚禮竟因為熱度變成了耀眼的白!而那件婚紗卻在短短幾秒內(nèi)便燒灼不見!
不見月月有什么痛苦的異樣,只有一點點婚紗燃過的纖維在空氣里帶上些許紅絲
而青光身上已然顯現(xiàn)穿在里面的黑色西裝,白色的高跟鞋不知何時換成了皮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現(xiàn)場陷入了慌亂,但是當火焰熄滅,音樂依舊有序不穩(wěn)的進行時,下面人的各種丑態(tài)盡出
我淡然的看了下周圍,然后細細的看場上現(xiàn)在的變化。
依舊是純黑和素白。
但是現(xiàn)在的觀感卻與剛剛完全不同,如果說剛剛是月缺,那現(xiàn)在就是月滿,從剛開始的毫不在意,到人人都在仰望的月色
“月月”但見青光單膝跪地,拿出插在口袋里的桂花枝,枝尾有一枚戒指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你!你愿意嫁給我嗎?”
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求婚了!全場的氛圍從恐慌一下上升到了極點。
“這小子?!备呤萸昧藧坼拇笸?,疼的愛妃嘴直咧咧。
“不做點什么?”鳶歆笑著看我
“做什么呢,看著家里有女初長成嘛?”蘭子戳了戳我的腰
唯我默不作聲,我的眼睛看向不遠處,在那坐著的兩位很明顯已經(jīng)坐不住了。
“我...”月月被青光突如其來的求婚嚇到了,周圍的鼓吹熱潮圍繞著他兩,她似乎在一瞬間想到了很多,她看著青光,他的眼里充斥著她的樣子。
我看到月月對青光說了句話,然后青光點了點頭。
“我愿...!”月月剛想說出來,臺下立刻出現(xiàn)了反對聲
“我們不愿意!”人群里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讓場上一下靜默。
貓爸貓媽從臺下上了舞臺,月月驚恐的看著他倆,剛想要跑。
“月月!”貓爸冷冷的叫住她,月月瞬間定住了。
貓爸看了眼青光,然后說了句:“跟我們回家!”
一場別具一格的求婚像場鬧劇般解散,那天的比賽也是草草了事。
月月
11
作為一只貓,該做些什么呢?
我不止一次想過這個問題,我看向窗外的霓虹燈下迅速穿梭而過的同類,我似乎屬于那里,又似乎屬于這里。
“月月?月月?”屋里的燈亮了,我那歸家的主人喊著我的名字,一邊是高跟鞋隨意砸在地板上的聲音
我是一只貓妖,我的女主人給我起了個名字叫“月月”
我很喜歡這個名字,被人類養(yǎng)著最舒服的事情莫過于不用像其他同類一樣為了三餐發(fā)愁
“喵~!”我適時的叫了一聲回應(yīng)她,竄到她的腳邊蹭她的小腿。
她一把抱起我坐在沙發(fā)上,梳理著我黑瑩瑩的毛發(fā)。
“哎呀,還要做飯呢?!迸魅丝戳搜蹠r間,把我放到一邊然后跑進廚房里忙碌。
“媽!我餓了,飯做好了沒?”我看著小主人剛進門就喊餓,蹭蹭蹭的跑到我面前逗我。
“快了快了,你今天放學(xué)這么早?”女主人在廚房里演奏著專屬樂曲
“還好啦,今天我們剛考完試,沒有什么事就放學(xué)了?!毙≈魅四弥贺埌暨叾何疫吇卦?。
“你也多注意些,明年就要高考的人了,現(xiàn)在還在這玩?!迸魅税巡朔旁诓妥郎?,一邊數(shù)落著他。
“是是是,我這還沒吃飯呢嘛,吃飽飯才有力氣學(xué)習嘛!”小主人將我抱著放在餐桌上,又把我的貓糧盆填滿在我面前。
“也就你爸不在家你敢讓月月上餐桌,要不他看到又得說你。”
“月月也是我們的家人嘛,你說是不是月月?”小主人拿手逗我
我適時的喵了一聲以示回應(yīng)。
“媽,你看吧?月月都表示贊同?!?p> “你哦,要是你能穩(wěn)重點,青家都燒高香咯?!?p> 這樣的日子,我是呆了多長時間?我時常看著窗外的世界,有時候會收到父母的召喚,無非又是想讓我回去做那長毛胖子的老婆。每到這時我都煩躁不堪,連自己的毛都梳不順了。
直到那天被小主人發(fā)現(xiàn)我來了月經(jīng),他咋咋呼呼的讓我羞愧難堪,一爪子撓他準備來給我清理的手。
看著他父母帶他去醫(yī)院打疫苗,我也生氣嘛。
畢竟,畢竟人家也是個女孩子。
怎么能讓男孩子隨意看呢?
想著想著我就不氣了,把自己逗笑了。
你是一只貓唉
當他們回來后,我并沒有得到想象中的懲罰,青光只是摸了摸我的頭,然后回到屋里睡覺去了。
夜半,接親的隊伍便來了。
我一拖再拖,終究還是被聞到味的碟子們聞到了。
我看著外面排了超長的迎親隊伍朝著我住的方向走來,打開窗戶逃了。
只不過他們不會容許我的逃離,我竄梭在這座城市里,身后緊隨其后的貓兒并沒打算放過我。
我竄進人群,夜市,玲瑯滿目的商品街,好幾次有可能逃脫掉,又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再次被盯上
無數(shù)的貓叫聲在那夜響徹南京,我在哪里,無數(shù)的哨卡就聞風而動
直到我來到了這里,充滿著魔族氣息的地方,我停下來,不敢再向前走,我身后的貓們也停了,邊梳理自己的毛發(fā)邊發(fā)出赤諷
“跟我們回家?!必埲豪镩W出一條道來,兩只即便在夜色里身上的毛發(fā)也能看的锃亮反光的黑貓慢慢上前
“我不!”我擺好架勢,準備搏斗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月月,你爸爸放任你在人間那么久,你怎么可以這樣子?!”媽媽生氣的說。
“我才不想成為你們的政治犧牲品,誰愛去誰去,我才不去!”我已經(jīng)感覺到我身上的毛發(fā)已經(jīng)全部直豎,如果有個人看到,我想他也會被我這個樣子嚇到。
“不懂事!”月月的父親只是甩了下手,月月的身子直接朝后飛撞在了墻上。
“月月,跟我們回去吧!”媽媽上前勸解“別惹怒你爸爸了!”
“我不回去!”月月跳上了墻頭,身后的魔族氣息簡直是撲面而來!
“不要做傻事!”月月爸低吼道“你進去了我都保不了你!”
“與其做我不想做的,還不如試一試!看看惡魔到底長啥樣!”月月說完,直接跳進了庭院,身后還有月爸的怒吼聲。
說真的,在大人的嘴里,惡魔一直是超級可怕的存在。
在這個庭院里,魔族的味道簡直就是濃不可聞!
一進入到這里,就好似跟外界完全隔絕一般
我很想跳出去,但是一想外面那么多人在等著抓我。
“死就死吧!”我借著月光打破了玻璃,跳了進去,可惜沒站穩(wěn),慌亂中我變成人形抓柱柜子,可惜柜子不堪重負,帶著我摔了下來。
好像沒人?
我環(huán)顧四周,雖然空氣里的味道很重,但是沒有什么動靜。
我看到柜臺上有很多飲料,被追了一晚上,早就渴了,我隨手抓了一瓶。
Emmmm,人類的飲料就是甜。
直到我醒過來的時候,我才看到眼前的魔族,他在對著我笑,在我看來跟兇神惡煞一般。
嚇得我直接撓他。
“小丫頭脾氣怪倔,昨晚不知是誰抱著我胳膊流了一地哈喇子?!蔽冶凰幌戮咀『蟛鳖i子,聽見他的嘲笑聲,反而讓我對他的印象感官不少。
從那之后,我就留在了夢酒,從未出去過。
來這里喝酒的大多數(shù)是周邊學(xué)校的學(xué)生,氛圍還算不錯。
老板們各有各的脾氣和想法,我獨喜歡跟著路叔身邊,因為他是魔,多沾沾魔氣這不讓別的妖害怕嘛。
至少那些碟子我是沒有再見過,給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來。
直到他們覺得我大了,該去上學(xué)了。
我很感謝他們的好意,只不過那樣大張旗鼓的去學(xué)校,我怕被貓族看到,趁人不注意囑托愛妃叔幫我打了圓場,自己抄小路到了學(xué)校。
平凡而快樂的大學(xué)生活讓我覺得做個人類真不錯,雖然我的形態(tài)還需要路叔幫忙掩飾掉我的耳朵和尾巴。
問題不大,我開始有了自己閨蜜,朋友和知道了更多的事情。
直到那天,我碰到了青光。
他一人一畫板,在學(xué)校樓不遠處對著一棟學(xué)樓速寫。
他在別人眼前是那么的平凡,簡單到低微進了塵土里。
人還是不帥,個子好像還沒我高,畫的嘛,馬馬虎虎吧。
可他這樣聚精會神畫畫的樣子,就好像當時我窩在他膝蓋上看他寫作業(yè)時一樣的認真。
直到他畫完,他才看到我。我湊得很近,他應(yīng)該都能感受到我鼻息的樣子。
直接嚇了一跳,摔了個大馬趴。
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我笑:“你好,青光同學(xué),我叫月月,路月月?!?p> 說著我朝他伸出手把他拉起。
“你...你好,你怎么知道我叫青光?”磕磕巴巴的回話,那么久了,還是那么老實到社恐呢。
“月月,我曾經(jīng)養(yǎng)過一只貓也叫月月呢?!彼纸恿艘痪?。
“哦?你說我是你的貓咯?”我回他。
“啊,不不不,只是突然間想起了,沒有想要占你便宜的意思。”他朝我伸出手:“你好,我叫青光,青陽的青,光明的光?!?p> 我這個曾經(jīng)的小主人,你是否曾經(jīng)因為我的消失而哭泣呢?
我時常會看著青光入神,他聚精會神畫畫時,看他吃飯,陪他逛街抑或在夢酒的時候。
我有時會躺在他的膝蓋上,可惜不能變成貓窩在那,只能放一個頭。
任何人都不知道我為何會看上青光,包括青光自己。
我甚至于想,有一天,青光會為我戴上那枚戒指,在眾人面前像我求婚的樣子。
他確實向我求婚了,在眾人面前,我的親人,我的好友,以及全體師生面前。
在這一刻,驚訝,開心,幸福,充斥著我。
我聽著周圍起哄般的喊著“嫁給他!嫁給他!”
我差點都緊張到耳朵和尾巴要跑出來了!
直到我想說出我愿意,我才看見我父母,只不過看見他們時,我已被他們強制帶走。
青光,我的青光。
我試著掙扎,但是后頸上的痛感,讓我暈了過去。
12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躺在青光的懷里,他激動的看著我。
我在一臉的莫名其妙里被他抱著揉
我怎么變回了貓?
“青光?!蔽衣犚娐肥搴八?,他才不舍得放下我,我跳下青光的膝蓋,又跳進了路叔的懷里。鉆進他的手里,發(fā)出呼呼聲。
“這是月月?!蔽衣犚娐肥逶诮榻B著我
“我知道,我還以為它丟了?!鼻喙饧拥恼f
“不,她一直在我這。”路叔停了停:“她也是路月月?!?p> “害,叔,別鬧了,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月月陪伴我這樣的人那么久,我也很知足,我知道...我配不上她?!鼻喙廪抢X袋,我又跳到他身上蹭他的臉,雖然我不知道到達是怎么一回事。
“你個榆木腦袋?!蔽业谝淮我娐肥鍤鈵乐蛉?,他直接給青光來了一記腦瓜蹦
“我說,這是月月,你老婆!”
“你,路叔,這,你開玩笑吧?”青光被他敲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唉,它確實是你老婆?!甭肥鍙那喙鈶牙锾崃锍鰜砦?,然后在我頭上拍了拍,我瞬間變成了人。
“把你的驚訝憋肚子里去。”路叔把我推進青光的懷里,我看著青光張大嘴巴愣愣的看著我,突然想笑。
“聽我說?!甭肥逵纸o了青光一個腦瓜崩“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莫名其妙,月月呢,是個貓妖,這你應(yīng)該明白了。而我是什么你就不用追究,至于你已經(jīng)跟月月求婚了。我就問你!現(xiàn)在這話還算不算?!”
“算算算!”青光跟著傻子一樣狂點頭。
“先別答應(yīng)。”路叔轉(zhuǎn)身從籠子里又提出兩只正瑟瑟發(fā)抖但是又狠狠盯著青光的黑貓:“這兩位是你的岳父岳母,要不先見一下?”
“...”我看著青光傻不拉幾的樣子,捅了捅他的肚子。
“?。∴?,岳父岳母好!”青光差點直接跪地磕頭了。
“別,我們不會同意你們這門親事?!必埌掷淅涞恼f
“是啊,人妖殊途,孩子,聽阿姨的,你就讓月月跟我們走吧?!?p> 談判似乎又到了僵局
“你們可以這么想,如果他愿意把生命讓出一部分呢?”路叔的突然提議讓我瞬間一蒙。
“呵,怎么可能,人類都是自私的生物?!必埌质崂碇约旱拿l(fā):“需要時就想要,不要時就拋棄,我們太多的子孫都被無情的拋棄過,更何況讓人類去舍棄自己的生命去換我們的命!開玩笑!”
“我愿意!”青光說。
結(jié)13
當青光說出我愿意的時候,
我不經(jīng)意的釋放出些許威壓,讓在場的三只貓寒毛倒豎。
沒錯,我是在給月月爸媽壓力,可能我的性格偏向于護犢子,畢竟這兩孩子也算是在我眼里都是好孩子。
在這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有情人難得眷屬。
男孩最終娶了一個適合的人,
女孩嫁給了父母嘴里的門當戶對。
有些東西很難,
在夢酒里,我見過太多的人為了愛情買醉
他們好像被抽離了魂魄一樣,
喝成一灘爛泥
然后游離于世
最終被青春這玩意抵了那幾年的歲月
留著個軀殼活著
從那以后,遇見的人
很難再去真心實意的去對待
開始學(xué)會兒了斤斤計較,開始了衡量
我不想讓月月和青光成為他們,也不想成為貓爸貓媽。
青光對月月是真的好,就足夠了。
14
月月結(jié)婚的時候,貓爸沒來,貓媽帶來了一束鮮花遞給了青光。
那天的婚禮極為隆重,至于多么隆重沒在現(xiàn)場的人說了你也想象不出來。
我,典疾以及鳶歆無奈的看著他們,一邊安排著來客。
我們這些看著月月長大的人啊,力排眾議,直接否了月月媽和青光爸媽的提議。
就在夢酒的后院里安排了婚禮
我掌勺,高瘦買酒打掃場地,愛妃和典疾打著下手,蘭子和鳶歆給青光和月月親手設(shè)計了一套婚服。
我們一大幫子人站在父母臺上,看著月月和青光一一給我們拜禮。
高瘦哭的跟個娘們一樣,這死胖子,把我們幾個都惹哭了。
抱著青光就一頓囑托
來客們看著臺上表演的鬧劇
月月看著我們笑出了淚花
我突然看見門口桂花樹上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月月,
祝你新婚快樂。
2022-0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