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實生活

后來時光沉海,我們?nèi)チ诉h方

33 那些重生逆襲的都是電影里的橋段

  那些重生逆襲的都是電影里的橋段,現(xiàn)實中的你我他,只能在原地踏步中不斷跌倒,再不斷爬起,然后慢慢脫敏。

  現(xiàn)實生活中的她們,單是尋找活下去的意義,就已經(jīng)花費了所有所有的力氣。

  有時候人總是很奇怪,明明一開始自己就是一個人,那時候閃閃發(fā)光,逍遙快活,美麗又恣意,怎么打著體驗快樂的名義談了一場無疾而終的戀愛,就把自己的魂都談沒了。

  葉輕瑤就在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懷疑中,努力又艱難地活著,

  每天天蒙蒙亮的時候起床,冒著瑟瑟寒風騎一輛自行車奔向地鐵站,下了地鐵再風風火火地跑三四百米趕公交車,公交上擠得像是要把肋骨壓斷,緊趕慢趕總能趕上趕上八點半打卡。

  先去會議室逛一圈,把桌上的茶缸清洗干凈,把煙灰清理干凈,再開始一天的工作,感謝這份工作,練就了她一手泡茶的好手藝。

  裹著紗布的手一用力便有撕裂的疼痛,但比起心里的痛這些又算得了什么,她多想多想,把她所有的痛也讓沐風嘗一嘗,哪怕是這千分之一的痛。

  “沐風,你給我寫封信好好跟我道個歉吧”,葉輕瑤自覺這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

  后來確實是寫了,也給了,卻看到了他和兄弟們的調(diào)侃,這字字句句的調(diào)侃,又有哪一句是出自真心,話是人說的,真不真實只有鬼知道他知道。

  葉輕瑤把收到的書信鎖在了盒子里,“如此,便放下吧,至少你也得到了一句道歉”,想是這么想著,但每天不得不碰面的苦楚卻一次又一次攪動心里的驚濤駭浪,每一次都像是要將她吞噬。

  “這是哪里的鑰匙呀”,葉輕瑤在收拾書包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串鑰匙。

  “啊……哦,,嗯,這是宇哥的。”沐風的語氣急促而慌亂,葉輕瑤卻不疑有他。

  “哦,那你收好了,要還給人家的,不要弄丟了?!比~輕瑤邊說邊遞給沐風。

  沐風趕緊接過放進了口袋。

  那時不覺,只當他是真的怕丟了,所以反應比較迅速,后來才知道,原來早就在搬過來之前,沐風早就和朋友租好了房,可笑葉輕瑤在過完年回來還想著自己要趕緊找房搬走,給沐風多留一點時間找房子。

  滿嘴的謊話聽多了,真話便也成了假話,滿腔的熱情耗盡了,真情便也成了濫情。

  那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葉輕瑤哭著睡著,剛分手的那天網(wǎng)上,葉輕瑤心痛到快要窒息,一口氣提不上來,憋得滿臉通紅,卻又在那種窒息感中猛然醒來,后來很多年葉輕瑤都不愿去回想那時候的自己,太差勁也太過絕望。

  終究是熬到了年底,葉輕瑤放假比較早,早早地買了票回家。

  彼時從南到北的風景入目都是情懷,而今再看著山山水水,竟都了無顏色。

  葉輕瑤回想著那點點滴滴,心頭越來越痛,那種酸澀和撕扯的疼痛,將葉輕瑤的情緒推向了頂峰:

  “沐風,我們在一起的這些年,我覺得我就像是你的地下情人,見不得光,曾經(jīng)的她,可以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存在,你的同學知道她,父母親人認識她,而我呢?是我不配嗎?你甚至都不想讓家里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些年我到底算什么?”

  “我說過了,我的同事朋友也都知道你,那些不熟的沒必要知道?!便屣L不說還好,一說葉輕瑤的氣更是不打一出來。

  在葉輕瑤的觀念里,真正的喜歡是拿得出手的,他這樣藏著掖著,前人和后人的對比又那么強烈,這又是怎樣的意難平。

  況且如果公開就意味著自己名花有主了,別的人看到了自然就會敬而遠之,這樣藏著瞞著,不就是想告訴別人“你還有機會”。

  “那你有想過我怎么想的嗎?有在乎過我的感受嗎?”縱然永遠吵不出一個結(jié)果,但被沖動沖昏了的頭腦,已經(jīng)開始不管不顧。

  “我就沒有在乎過嗎?”沐風的話語永遠都是這般,叫人感覺到深深的絕望。

  悲傷在蔓延,蔓延到了生命的各個角落。

  回到小鎮(zhèn)的時候,葉輕瑤蹲在路邊等父親,遠遠地看到一個瘦骨嶙峋的男人騎著著三輪車搖搖晃晃地朝她開來,葉輕瑤的眼睛再次酸澀,趕緊仰起了頭,防止眼淚滑落,父親什么時候已經(jīng)老成這樣了,那個能為她抵擋歲月的風霜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遠遠地留在了過去,眼前的這個男人,依舊在社會的底層摸爬滾打,身體卻再承不住歲月的風霜。

  “爸”,葉輕瑤強忍著哽咽叫了一聲。

  “嗯”,父親這些年越發(fā)沉默,已經(jīng)被生活磨平了意氣風發(fā)。

  人生這條路,熙熙又攘攘,跌跌又撞撞,來不及等到風華正茂,哺育我們的葉早已枯黃敗落,有了牽掛才有了堅持下去的勇氣,然而有些離開就是永別,但這種削骨蝕肉的痛永遠不會停止,只會從這一代延續(xù)到下一代,循環(huán)著命運的往復。

  父親佝僂的背,疲憊的眼不斷在葉輕瑤的腦海中重現(xiàn),沖撞著她內(nèi)心最柔軟的角落。

  “囡囡,你給是又瞌睡嘍?”車輪和路面完整貼合,車身搖晃出哐鏜聲響,父親扭頭沖葉輕瑤道。

  “爸爸,我不困的,媽媽去放牛了嗎?”不能看,每次看著父親母親臉上的溝壑,愧疚和悔恨之感便涌上心頭,似乎想要把她整個湮滅。

  “嗯,你媽媽在家邊放?!备赣H說完葉輕瑤沒再回話,只剩三輪車搖動的聲響在山野間回蕩,每一寸土地,曾經(jīng)都無比熟悉,而今反倒是像侵擾了這份寧靜的外人。

  “爸爸,你看,以前那里有顆野葡萄,酸酸的,一直是綠色的,不知道會不會變紫變黑!”葉輕瑤指著路邊的灌木叢向父親詢問。

  “早沒啦,這幾年路邊的樹都被砍了,全種桉樹了,你看,都這么高了?!?p>  葉輕瑤順著父親只得方向望去,桉樹葉的顏色像是青色被打了一層磨砂膏,有些泛白,但是極其光滑的,隨著車輛向前行走,陽光被桉葉剪碎,灑向林間路徑,樹干生得筆直卻又有韌性,大一點的風可以把樹干吹得歪歪斜斜的,但一夕風止,它便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tài),植物都懂的道理,用到人生上,卻又是萬般艱難。

  葉輕瑤小時候就很喜歡桉樹,人人都說桉樹有毒,但如果使用得當可以治水泡,也i輕瑤也是從那時候起喜歡上了這種神秘的“毒藥”。

  五年級那會兒,葉輕瑤不知道感染了什么病毒,身上長滿了水泡,一個一個晶瑩剔透,連成一片,用柏葉松針點燃的煙熏了也沒效果,反而還越長越多,后來整個脖頸都是,于是穿上了厚厚的僅有的一件棉襖,把拉鏈拉得高高的擋住脖子,后來卻愈發(fā)不可收拾長到了臉上沒辦法出去見人了,父親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偏方——把桉樹葉煮了,用煮出來的湯水淋浴,那時候桉樹還是很少見的樹種,于是父親帶著葉輕瑤翻了好幾個村寨,走了幾十里山路,終于在一片荒涼的地帶找到了一片廢棄的桉樹林,折了幾株就又趕了十幾里路回了家,到家的時候星辰布滿天際,夜晚的蟲鳴似是對貧苦農(nóng)民的安撫之音,桉樹葉干了就沒有效果了,父親趁夜燒了鍋滾燙的開水,不知是不是真的起了效果,洗過之后水泡慢慢干癟了下去,變成了一層層黑色丑陋的枯皮。

  后來桉葉在心底,同年的故事也留在了心底。

  年輕時遇到的人和事,就像是那朵潔白無暇的云,后來蔓延至天際,給青春帶來暴風雨的捶打和侵襲,就像藍桉出現(xiàn)在蘇一的生命力,像是一棵嗜水的樹,把她的青春侵略成荒野。

  葉輕瑤向來喜歡過各種喜慶的節(jié)日,一家人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什么煩惱也都忘卻了,又是家里最受寵的公主,回到家就是回到了自由的地界。

  但2022年的春節(jié),是葉輕瑤從小到大過得最糟糕的一次。

  忙碌,永不止歇的忙碌,過年的溫馨與期盼這一年沒能在葉輕瑤的心底泛起漣漪,甚至她都沒有時間和家人坐在桌子旁邊吃頓飯,握著的鼠標在冬日隱隱發(fā)燙,就差一點點了……終于,海報動態(tài)效果的煙花升起綻放,這一年的工作就此告一段落吧,葉輕瑤的心中多了幾分雀躍,卻還是敵不過不經(jīng)意間勾起的心酸苦楚。

  每年大年三十都是家里最忙碌的時候,爸爸要放牛,媽媽和姐姐要收拾整理房間,把臟衣服、床單被褥都換洗掉,家里常常缺水,所以洗衣服成了大的難題,從早洗到晚都洗不完,葉輕瑤想去改變這一切卻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來,心中的創(chuàng)痛每時每刻都在撕裂,千瘡百孔的身體快要不能承受,索性從酒缸舀了杯白酒一口悶了,醉意上頭,葉輕瑤不知道怎么搖搖晃晃就到了菜園子,理智似乎被酒精悄然偷走,手指不自覺地滑動著手機屏幕,鬼使神差地撥通了那個曾經(jīng)無比熟悉,如今卻已塵封在記憶深處的號碼——沐風的電話。電話那頭,是良久地沉默,再開口帶了幾分客氣與疏離。

  “喂?怎么了嗎?”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沐風不知道葉輕瑤找自己是有什么事,或者只是因為醉酒而情緒失控。他試圖再次開口,但又怕自己的話語會成為新的刺激源,讓情況變得更加復雜。

  葉輕瑤的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支離破碎的片段,她試圖表達自己的情感,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說不清楚。酒精的作用讓她的話語變得含糊不清,情緒也愈發(fā)激動起來。

  “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葉輕瑤的聲音里夾雜著委屈與憤怒,她自己也不清楚這突如其來的指責從何而來,只是情緒像決堤的洪水,一發(fā)不可收拾。

  沐風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顯然被葉輕瑤突如其來的情緒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努力保持冷靜,試圖安撫葉輕瑤:“輕瑤,你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我們好好說話?!?p>  但葉輕瑤此刻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世界里,她聽不進任何解釋,只是繼續(xù)宣泄著自己的不滿與痛苦。兩人的對話很快從平靜的詢問變成了激烈的爭吵,過去的誤會與傷痕被一一揭開,如同被撕開的傷口,鮮血淋漓。

  “我討厭你,你真的好虛偽?!比~輕瑤在酒精的刺激下,說出了最傷人的話。他們之間,狗血的故事橋段已經(jīng)配不上文雅。沐風在電話那頭也顯得有些激動,他或許也感受到了葉輕瑤的絕望與痛苦,但更多的是無奈與不解。最終,他嘆了口氣,選擇了沉默,任由電話那頭的喧囂漸漸平息,直到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掛斷電話后,葉輕瑤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癱坐在地上。明明還是那個世界,還是那一片景,她心中卻是一片荒蕪。她惱恨自己剛剛的沖動,不為自己的話語,只為她們之間本就不該再有糾纏,只是這一身的痛想要讓他也感同身受。

  葉輕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只記得心中五味雜陳,充滿難以言喻的苦澀。酒勁漸漸退去,葉輕瑤從床上醒來,身體的疲憊,心靈的重創(chuàng),讓人無所適從。她躺在床上,聽著窗外偶爾綻放的煙花聲和點燃的鞭炮聲,每一聲轟鳴都像是在嘲笑她的無助與絕望。

  姐姐和媽媽推開門走到葉輕瑤床邊,葉輕顏看著妹妹原本圓潤的臉瘦出了棱角,原本靈動的眼睛看什么都沒了神采,本來打算好好說話的,但看著葉輕瑤這副消沉不振、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機的樣子,心中的擔憂與憤怒交織在一起,尤其是看到沐風發(fā)來的消息后,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葉輕顏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嚴厲,卻也藏不住對妹妹的心疼:“輕瑤,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值得嗎?他剛給我發(fā)消息了,讓你不要再去蘇城了,如果非要去,也讓我陪著你去,把工作辭了然后離開蘇城,甚至把車票錢都轉(zhuǎn)過來了,他都已經(jīng)明確告訴你了,他不愛你,甚至不希望你再去找他。你為了一個已經(jīng)不愛你的人,把自己折磨成這樣,對得起自己和家人嗎?”

  母親則是溫柔地撫摸著葉輕瑤的頭,輕聲細語地安慰著:“囡囡,別難過了,我們?nèi)コ燥?,姐姐今天做了糯米圓子,很好吃的。”

  但葉輕瑤什么都聽不到了,她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沐風那句冷酷無情的“別再來蘇城了”,這句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一次次地割裂著她內(nèi)心的防線,她感到憤怒、不甘和絕望,不明白為什么沐風要如此決絕,甚至要剝奪她最后的一絲希望,僅有的工作都要剝奪掉。

  “他憑什么?”葉輕瑤在心中無數(shù)次地質(zhì)問著。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足夠卑微,足夠忍讓,可為什么沐風還是不肯放過她?難道他就這么恨她,以至于要斬斷她所有的退路嗎?沐風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他不再關(guān)心她的未來,不再在乎她的感受。但他憑什么可以這么輕易地就剝奪她的人生。

  氣急敗壞的葉輕瑤,手指顫抖地再次撥通了沐風的電話:

  “沐風,我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嗎,你憑什么不讓我去蘇城?”

  電話那頭,沐風的聲音依舊冷漠,甚至帶著幾分不耐煩,他的大吼聲穿透了聽筒,直擊葉輕瑤的心臟:“那我能怎么辦?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我們倆再見面也只會爭吵,對誰都不好!”

  葉輕瑤的眼眶瞬間濕潤了,她想要反駁,想要質(zhì)問,但喉嚨卻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樣,發(fā)不出聲音。

  葉輕顏察覺到了妹妹的異常,她迅速走過來接過了電話:“沐風,我是葉輕瑤的姐姐。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激動,但請你冷靜一下。我們只是想和你溝通,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畢竟,葉輕瑤她真的很在意這段感情,也很在意你的態(tài)度?!?p>  但沐風的情緒似乎并沒有因為葉輕瑤姐姐的介入而有所緩和。他的吼聲依舊在電話那頭回蕩:“解釋?我能給你們什么解釋?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她這樣每天反反復復地情緒崩潰我也很困擾,她每天都要質(zhì)問我無數(shù)次有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真的受夠了,我們之間不可能了!葉輕瑤她應該學會放手,而不是一味地糾纏不休!”

  葉輕瑤聽著電話那頭沐風的控訴,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和憤怒,一把奪過電話沖電話里吼道:“沐風你干嘛吼我姐姐?!?p>  然后掛斷電話把手機扔了出去。

  葉輕顏也一肚子氣,但又不好現(xiàn)在發(fā)作,于是轉(zhuǎn)身出去了。

  媽媽坐在床邊拉著葉輕瑤的手,葉輕瑤另一只手捂在眼睛上,任由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去。

  “囡囡乖,咱們不想了,我們囡囡是媽媽最棒最能干也最可愛地女兒,他放棄你是他沒福氣,走吧,爸爸還在等囡囡吃飯呢?!?p>  葉輕瑤死死捂住眼睛不說話。

  媽媽嘗試把葉輕瑤捂著眼睛的手臂拿開,葉輕瑤卻用了勁不松手,只得又柔聲說道:“走吧,媽媽和囡囡一起下去?!?p>  葉輕瑤翻了個身不看母親:“我不吃了,你們吃吧,爸爸會罵我的?!?p>  “爸爸不會罵囡囡地,爸爸最疼囡囡了,走吧,我們吃肉丸子去?!蹦赣H到底是把葉輕瑤叫了起來。

  葉輕瑤勉強支撐著身體,被母親攙扶著下樓,眼前的場景讓她心中更是五味雜陳。餐桌上,父親獨自坐在一角,顯得格外孤單,他的眼神中滿是歲月的痕跡和對家庭現(xiàn)狀的無奈。姐姐忙碌的身影在廚房與餐桌間穿梭,葉輕瑤坐在桌前,望著眼前的食物,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她用筷子夾起一塊南瓜,入口即化,但每一口都嚼得無比艱難,所有菜早已涼透,就像此時此刻這一家人的心,葉輕瑤覺得感覺嗓子都變硬了,咽不下任何東西,不再為柴米油鹽憂愁的時候,有肉吃了的時候,心里卻多了那么多的苦。

  這頓飯大家各懷心事,但無一不為葉輕瑤憂心的,她只得選擇忽略。

  零點,新年伊始,葉輕瑤被姐姐拉著一起放了煙花,煙火照耀著葉輕瑤醉后浮腫的臉,眼睛幾乎要睜不開來,看著爸爸媽媽和姐姐努力想讓她開心起來的樣子,葉輕瑤的心一下子就軟了,過去的一段時間,特別是過去的那一天,葉輕瑤無數(shù)次想過想要死掉,人不在了所有事也就一了百了了,只是苦了那些愛著她的人,他們應該會很痛苦吧,比她現(xiàn)在還要痛苦很多很多倍,所以她要活著,努力地或者,就算有一千個想要去死地理由,也要因為那個應該活著地理由而妥協(xié)。

  所以過去的一度那時間她一直很痛苦也很久糾結(jié)真的太難受太難受了,可是她要想盡辦法讓自己活一天,再活一天。

  現(xiàn)在看著爸爸媽媽和姐姐的臉,突然就覺得大筆了一切重新來過,工作也好,愛情也好,沒什么大不了的,突然之間好像內(nèi)心的石頭就有了著落。

  初四那天,葉輕瑤和沐風又爆發(fā)了一次大型爭吵,沐風拒接葉輕瑤的任何電話,發(fā)過來的消息也絲毫不客氣:

  “你每天都要問我出現(xiàn)的問題我有去解決嗎?我承認我解決不了,我不善于面對這些事,我就象一只鴕鳥一樣,只會逃避,但如果你有任何事情我都會想辦法幫你解決?!?p>  葉輕瑤看著信息對著火光發(fā)呆,良久沒有回復。

  “我給你磕頭了,我從來沒給誰磕過頭,算我求你了,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沐風等不到葉輕瑤的回復,索性攤開來把話說明白了。

  “好。”話說到這份上,再糾纏也沒有任何意義,那就彼此放過,葉輕瑤抱著懷里的貓貓,貓貓的毛被太陽烤得暖和和的。

  至少現(xiàn)在,歷盡千帆,她依舊還有活下去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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