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航行了一晝夜,第五日下午艦隊回營。
冷南楓聽見遠遠的傳來三聲火炮聲,緊接著是三聲號角吹響,知道是艦隊回營了,立刻跑向了望樓飛快的爬了上去,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海面,看著由遠及近的戰(zhàn)船上旌旗飄展,她隱約看到了中軍船甲板上站著的那個身影,這身影雖然模糊,但在她心里卻無比清晰。
大捷讓營地沸騰,凌曜下令,讓火頭軍連續(xù)三天犒勞全營士兵,全營一片歡騰。
凌曜進了帥帳找了一圈兒,沒見著冷南楓人影。
江笠蹦了進來,“主子!恭喜主子凱旋!”
“嗯!不是,這人呢?”凌曜轉了個圈兒指著江笠問。
“人?在啊,帥帳今天我值守啊?!苯乙苫蟮幕卮?。
“不是問你?!?p> “哦,公子啊,應該在望樓,這幾天他動不動就爬上去望。”
“我叫你好好守著人,你就這么天天讓她爬望樓上吹海風是吧?邵平,把他給我扔海里去?!?p> “不是,公子他不聽啊,我總不能把他綁起來呀。”江笠一邊躲閃著邵平的魔爪,一邊辯解。
“我來啦!誰叫我?”冷南楓蹦進了大帳,一臉的歡天喜地。
凌曜長舒了口氣,眼都不眨一下的盯著冷南楓。
“看吧!我說公子沒事吧?!苯倚ξ目粗鴤z人。
“怎么還不扔出去?”
邵平一手提起江笠的后領,“走吧,兄弟!哥五天沒見你,想死你了?!?p> “誒,我不走,我也想聽你們說打仗的事兒。公子,救命……”
冷南楓疑惑的看著被提走的江笠,“干嘛?這幾天我倆啥妖蛾子都沒飛過,出奇的乖。”
“是嗎?那你過來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乖。”凌曜笑著招招手。
“好!”冷南楓樂滋滋的走過去站好,“看吧!”
“不行,只是看看不夠!”凌曜張開雙臂,“抱抱!”
冷南楓墊起腳尖,努力的抬高雙臂,圈住凌曜彎下來的肩膀,輕輕的抱住又用力的拍了拍以示嘉獎。
“嘶?!绷桕纵p吸了口氣,冷南楓正好拍在他后背被井上原三郎劃傷的傷口上。
“嗯?怎么了?受傷了?”冷南楓立刻就要撒手。
“沒事,不急,呆會再看?!绷桕篆h(huán)著她的腰不撒手,“還沒抱夠呢?!?p> 這下好了,冷南楓仰著腦袋被他按著懸空抱在懷里,差點要憋死了。于是連忙拍著他的肩:“放下放下,憋死我了?!?p> 凌曜順勢把人放在桌子上坐著,他兩只手杵著桌子,把人困在方寸之間,長腿往后退了一步,降低了高度就這么好好的看著她,冷南楓一心惦記著他的傷,便拍著他的手臂,“放我下來我先看看傷?!?p> “不急?!?p> “哎,你這人……”她話還沒說完,后半句話就被凌曜用唇給堵了回去。周遭忽然就安靜了,之前營地里的笑聲,帳外江笠和邵平的吵鬧聲,這會兒都聽不見了。這五天的提心吊膽夜不成寐瞬間都沒了,冷南楓只覺得心終于又落回了胸腔里,踏實了。凌曜抬起一只手扣住她的頭,另一只手環(huán)過她的腰把人拉了回來緊緊的箍在懷里……
帳外邵平跟江笠鬧了一會兒,見主子還不出來,眼下還有一堆事沒處理,關鍵是傷,得趕快跟冷南楓說。他挑起帥帳的門簾準備進去請主子示下,一抬頭就把自己給嚇了回來,非禮勿視。
好一會兒,凌曜才依依不舍的把人放開,低聲問道,“有沒有想我?”冷南楓把腦袋往他懷里蹭了蹭,收緊了雙手,抱緊了他的腰,“有,想著想著你就回來了……”她輕聲回,突然記起了他的傷,“對了,傷!放開,轉過來我瞧瞧?!崩淠蠗魈痤^。
“沒事,就一點點,還沒你咬的那口厲害呢?!绷桕啄笾南掳驮佥p啄一口,才把人放了下來。冷南楓給他解了斗篷,再卸了輕甲,肩頭輕甲已劃破,傷口邵平應該是做過簡單的處理,布條上還有血跡。
“邵平哥?!崩淠蠗鲗χ~外叫了聲,邵平立刻進來了,低著頭不敢看冷南楓。
“你能幫我把藥箱取來嗎?還有,跟醫(yī)官要干凈的紗布條和烈酒?!?p> “是!公子。”邵平恭敬的回,立刻就下去了。
“咦?他這是咋啦?”
“嗯,沒事?!绷桕纵p笑了一聲,現(xiàn)下知道剛才挑簾的是誰了。
邵平剛走出帥帳,就見到了迎面走過來的阮從皓,他把艦隊火炮火藥的收置交代完畢就往帥帳來尋凌曜。
“邵平,參將在里面?”
“在!哦,將軍等一下?!鄙燮揭皇职醋¢T簾提高了聲音,“主子,阮將軍來了?!?p> “那什么……我取藥箱去。”邵平快速的跑下了臺階。
“咦?這打仗打壞腦子了?怎么這副德行?!比顝酿┨羝鸷熯M了大帳。
“哥!恭喜哥打了勝仗!”冷南楓眉開眼笑的正要跳過去。
“嘶!哎喲!”凌曜五官立刻皺成一團,“疼!”
冷南楓立馬回頭,“咋了?扯著了?叫你別動?!毖劬锶菗鷳n。
“哼哼!裝,使勁兒裝。再挑兩座營都不是問題,這會子裝虛弱?!比顝酿┍е觳惨荒樧I笑的看著他。
“阮將軍,你還是不是人?”
“不是!”阮從皓拖長了聲音,走過去站凌曜的身后,“看,就這點兒傷,疼?騙誰呢?”
“當然是騙你妹了?!绷桕讓λUQ?。
“騙你大爺!”阮從皓笑著抬腳輕踢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