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醒醒。”錢文初搖晃著還在賴床的姬茹燕。
她一個翻身,一腳伸出了被子,但立刻用腿把被子蜷了起來,背對著錢文初,繼續(xù)睡覺。
錢文初無奈又寵溺的笑了,轉(zhuǎn)過身招呼阿寶,阿寶恭恭敬敬從門外走進來,頭都不敢抬一下,就怕看到屋內(nèi)有什么不該看的。
錢文初發(fā)話:“念?!?p> 于是阿寶清了清嗓子,展開那卷橫幅,大聲朗讀:“念皇后繼位以來,賢良淑德,勤勉刻苦,日夜操勞,為皇上分憂,功不可沒,任勞任怨,特賜名號順陽皇后,即可生效?!?p> 阿寶把橫幅收起來的時候,正好撞上姬茹燕張著嘴,一臉呆愣的表情。
“錢文初,你搞什么呢?”
“給你賜名號啊。”錢文初攤開手,裝的一臉無辜。
差一點,“你有病吧”這四個字就脫口而出。
“是這樣的,這是為了方便日后同我合葬,否則,你死后還要把墓穴挪到你爹那兒?!?p> “???”姬茹燕雙眼都是滿滿的疑惑。
“死后同穴不是很浪漫嗎?你說是吧阿寶?”
阿寶冷汗都快下來了,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支支吾吾:“微臣,不知...”
“錢文初,你葫蘆里又賣什么藥?”從昨晚捂住她的嘴開始,錢文初整個人就怪怪的。
“就是想跟你葬在一起啊,還能想什么?”
“我昨晚跟你說的張...”閔閔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錢文初突然神色一凌,捂住了她的嘴。
姬茹燕的表情更疑惑了,昨晚是信任他沒追問,到底發(fā)生什么了,非要這樣三緘其口。
“馬上你就知道了?!卞X文初只是說完這句話,就和阿寶出門了。
直到傍晚,張閔閔出現(xiàn)了,小跑著跑進院子,拉著姬茹燕的手就要跑。
姬茹燕跟著她跑出院子,跑到官道上,順著城門方向跑。
“閔閔,坐馬車不就行了?”姬茹燕雖然體力好,但跑這么長的距離,還是有點小喘氣。
張閔閔悶著頭跑,只是回頭敷衍的說:“錢文初就在城門那,來不及叫馬車了。”
姬茹燕更云里霧里了,你叫個馬車絕對比人跑快好吧。
但還是出于對張閔閔的信任,任由她拽著自己跑。
“閔閔,你累嗎?要不歇會兒?”姬茹燕冷靜的聲音從耳后傳來。
張閔閔回頭松開了手,看著姬茹燕:“姐,你不著急嗎?”
姬茹燕站定在那里,雙手抱胸,皺著眉頭:“張閔閔在哪兒?”
語氣里全都是威脅,“張閔閔”咽了口口水。
“易大師,怎么這樣敷衍人?。俊卞X文初的聲音就在城門那,旁邊還站著一個被綁著的“姬茹燕”。
姬茹燕看到錢文初,便大喊:“閔閔沒事吧?”
“沒事?!?p> 剛松了口氣,易太紅扯下易容,腰間抽出匕首就朝著姬茹燕刺過去,姬茹燕一個閃躲,她就咬牙切齒的抱怨起來:“你這女人也太不好騙了吧?”
姬茹燕也想陪她玩玩,于是放慢了動作,笑著回應:“易大仙抬舉了,只是您的破綻實在太多了。”
易太紅自嘲的笑笑:“沒辦法,我要養(yǎng)著門派上下幾百號人,這次任務完不成,大家都得餓死?!?p> “但這樣您的名聲說出去可不好啊?!?p> “哈哈哈哈哈。”易太紅突然大笑起來:“人都食不果腹了,說這些?”
錢文初靠近一聽她們對話,就樂了:“老婆,明明你就沒識破她好吧?”
“我昨晚已經(jīng)懷疑她了!”姬茹燕的面子被戳破,有點窘迫得叫罵。
“是是是,兩位別打了?!卞X文初這話音剛落,雙指已經(jīng)夾住了易太紅的匕首,易太紅立刻把匕首脫手,自己后跳了半步,就怕錢文初使詐,還好錢文初只是站在原地,把她倆隔開了而已。
“二打一,有點卑鄙吧?”易太紅扯著嘴角,想笑卻笑不出來。
“大仙,現(xiàn)在說這些太晚了吧?你把我心愛的部下打傷,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姬茹燕一聽就跳起來了:“閔閔受傷了?!”
“這老妖婆挺狠的,雖說我打她綽綽有余,但你妹可對付不了她?!?p> 姬茹燕這哪里還定得?。骸斑@么說,你背上的傷不是她干的?”
“是,我打得過她,你妹不行啊,所以我就替她擋了一刀?!?p> 錢文初云淡風輕的說完,姬茹燕面色更沉了,錢文初卻像得逞一般又調(diào)侃起她:“怎么,知道真相了是不是更愛我了?”
姬茹燕這次倒是沒給他白眼,自覺的從錢文初腰間摸出長劍,沖著易太紅的腦門直直的指過去。
結(jié)果被錢文初溫柔的按下了手:“這仇還是我自己報吧,這次她沒有人質(zhì)可以用了?!?p> 姬茹燕看著他的眼睛,無奈嘆了口氣:“下不為例?!?p> 錢文初重新轉(zhuǎn)向易太紅:“行了吧老太婆,我和你,一挑一,但你可別耍賴哈?!?p> 易太紅擦了擦嘴邊剛才被姬茹燕一掌拍出的血絲,啐了一口血水:“可以,很公平。”
可能坐在易太紅這樣位置的女人多少都有些共性吧,這樣看似豁出去為了整個門派的樣子,實則也是種飛蛾撲火的選擇,明知二打一她必死無疑,也要在死前給自己留點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