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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寒貴

第五十三章 齋舍兇案3

朱門寒貴 九天飛流 2033 2022-04-09 11:40:00

  二號齋舍住的是天字一號書舍的蔣浩生,不過他的課業(yè)繁忙,明年也要下場,便是在卯時二刻就到了書舍。

  剛才盤問的時候,蔣浩生就說過,并未聽到隔壁齋舍有什么動靜。

  齋舍分為里外間,還帶著一間很小的耳房,為的便是堆放行李。

  這間小耳房將兩間齋舍隔開,因此有動靜也難聽到。

  且他還有人證,昨日書院內(nèi)有名同鄉(xiāng)便是借住在了他的齋舍中。

  二人早上是一同去的書舍,途中還遇到其他人,人證很多。

  三號齋舍住的學(xué)子前天家中有事,告假回去之后,至今未歸。

  洛卿是有作案時間的,完全來得及。

  不過這動機若說成是平日里素有口角,未免太牽強了些,除非二人還有其他的過節(jié)。

  “你沒有人證,又有作案的時間,自然有嫌疑!”

  李推官好似已經(jīng)將洛卿列為了頭號嫌疑犯,眼神很是犀利。

  蘇軼昭相信,若是洛卿再不拿出證據(jù),等被帶到了衙門,李推官就沒那么好說話了。

  “咳咳!”突然一聲輕咳聲響起,“其實他早上是去了老夫的院子,這才耽誤了進學(xué)的時辰?!?p>  眾人聞言驚詫地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竟然是山長。

  李推官臉色有些不虞,他剛要質(zhì)問,話到嘴邊,卻又扯起了笑容,改口道:“太傅大人是愿意為他作保?下官自然是相信您的?!?p>  皇上的老師,他惹不起。

  縱然已經(jīng)致仕,但皇上卻依舊對其十分敬重。

  山長搖頭,“老夫早已致仕,李大人還是喚老夫為山長吧!”

  “這如何使得?您德高望重,便是皇上見了您也要尊稱您一聲老師!下官不敢!”

  李推官連忙起身朝著山長行了一禮,態(tài)度還算恭敬。

  眼看二人又要客套一番,蘇軼昭不經(jīng)意目光一撇,卻是在某一處停住了。

  曲流云今日并沒有穿院服,而是穿著一件石青色細棉布圓領(lǐng)袍,袍子的領(lǐng)口和下擺加了天藍色的寸邊。

  蘇軼昭朝著曲流云走近了幾步,仔細打量著那不尋常之處,發(fā)現(xiàn)袍角有不規(guī)則的墨跡。

  因為是細棉布的衣裳,還有些暈染。不像是滴上去的,更像是不小心擦上的。

  目光又往下看去,發(fā)現(xiàn)是一雙新鞋,黑面白底的靴子,白底上十分干凈。

  蘇軼昭立馬蹲下,便湊到了曲流云的袍角近處。

  若有似無的異香,已經(jīng)淡去,幾不可聞,不過蘇軼昭卻記得這種香味。

  蘇軼昭轉(zhuǎn)頭走向里間正在收拾東西的仵作,發(fā)現(xiàn)那硯臺已經(jīng)被當成兇器,放在了一塊白布上。

  “差爺!請問您知道這是什么墨嗎?”

  蘇軼昭指著那硯臺,看了一眼年過半旬的仵作問道。

  仵作抬頭瞥了一眼蘇軼昭,本想呵斥一番,不讓動兇器。

  不過被蘇軼昭這么一問,他也鬼使神差地拿了硯臺,湊近了去聞。

  “咦?這香味?”仵作很是疑惑,他仔細聞著,一臉的沉思。

  “是不是覺得有些怪異?這香味不是一般的墨吧?我至今從未聞過?!?p>  那仵作正要開口回答,卻不想手中的硯臺就被一只白玉般的手拿了過去。

  蘇軼昭看向玉手的主人,發(fā)現(xiàn)正是張維。

  “這是文書閣自制的墨,名為錦墨。此墨添加了不少藥材和花草,是文書閣最為昂貴的墨。一兩墨要一兩黃金,十分昂貴。”

  “嘶!”蘇軼昭倒吸了一口氣,這祝田還真是奢侈??!竟然用這么貴的墨?

  “要說祝田家中殷實,但也不至于這般豪富。往常并未見他用過這種,用的都是文書閣的松煙墨,一兩不過五十文?!?p>  張維湊近了去聞,隨后搖了搖頭。

  “不過這不單單是錦墨,這里頭添了些別的東西。錦墨的香味悠遠綿長,而這里的香味特別濃郁?!?p>  “夫子可知添了什么?”蘇軼昭連忙問道。

  “應(yīng)該是催情香!”張夫子臉色一沉,將硯臺放在了桌上。

  “催情香?”

  蘇軼昭立馬聯(lián)想到鼠妹傳回來的信息,不禁恍然大悟。

  昨日祝田沐休,但他卻很早就回了齋舍。因為帶了糕點,便吸引了老鼠過來。

  齋舍內(nèi)的老鼠想吃他的糕點,可偏偏祝田一直在看書練字。

  一直到晚上,老鼠才找著偷吃的機會。戌時末的樣子,齋舍內(nèi)突然進來一名女子。

  蘇軼昭問過相思,相思說是名年輕女子。

  二人相見,便開始你儂我儂,還紅袖添香起來。

  因為老鼠得了機會偷吃,便沒待多久就走了。之后發(fā)生了何事,相思沒打聽出來。

  相思剛才是跟著洛卿出去的,洛卿從這里回去之后,便一直在書舍中讀書,看不出什么異常來。

  倒是曲流云,跟夫子說身體有恙,回去了齋舍休息。

  “這書院中除了仆婦,女子不得入內(nèi),為何會加這催情香?”

  張維臉色微凝,之后便轉(zhuǎn)身向山長走去。

  什么?還有女子不得入內(nèi)的規(guī)定?蘇軼昭頓覺心虛。

  被張維這么一說,仵作也恍然大悟。

  “不錯!確實是催情香!難怪我覺得這香味這般熟悉,可不就是朱然嗎?”

  仵作說完也不等蘇軼昭問,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朱然的香味十分濃烈,經(jīng)久不散,能維持兩三個時辰之久。不過藥效只是剛開始的一刻鐘有,后來的香味即便吸入也沒多大影響。”

  蘇軼昭連忙問道:“此物何處會有?”

  “月居!”

  朱然是風(fēng)月場所男歡女愛時用來助興用的,書院怎會有此物?不言而喻!

  蘇軼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謝過之后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不想這時目光劃過死者的尸身,卻又有了發(fā)現(xiàn)。

  她掏出帕子,上前撥過尸體后腦勺處的頭發(fā),用手帕在上面重重擦了一下,便發(fā)現(xiàn)手帕上沾了一點綠色的東西。

  “這是何物?”仵作湊上前來,好奇地問道。

  原來如此!蘇軼昭恍然大悟。

  蘇軼昭回到外間,發(fā)現(xiàn)李推官又在盤問曲流云。

  “你撒謊!今日卯時一刻,有人發(fā)現(xiàn)你進了祝田的齋舍,待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出來??赡銊偛排c本官說,你根本沒進齋舍,房門是緊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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