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沙匪出現(xiàn)
夜已經(jīng)深了。
沙漠晝夜溫差很大,到處都透著寒意。
田小生現(xiàn)在是頭駱駝,扛得住風(fēng)寒。
沙爾夏就不行了,靠著火堆還是凍得瑟瑟發(fā)抖。
“不如你把駱駝的皮割下來,有那個會暖和很多?!?p> “是啊是啊,你干脆挖個坑,把我活埋了吧!這是怡香閣的絕版品,反正在我的葬禮上要穿的!我已經(jīng)夠狼狽了,你還叫我披著一張帶血的皮!人活著不能這么沒下限。”
田小生翻了個白眼。
心想如果你這么愛美,為什么不好好打扮一下呢?
眉毛像兩個蠶蛹,唇邊黑乎乎的,腮紅濃得像個猴屁股......
這已經(jīng)是人類的極限了,還能“下”到什么地步?
就在沙爾夏抱怨的時候,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低呼。
一頭駱駝跌跌撞撞地跑來。
有人從上面摔了下去。
田小生和沙爾夏趕快過去查看。
那是一個上了年紀(jì)的男人。
他渾身是血,眼里都是恐懼。
“救......救我......”
“發(fā)生了什么事?”田小生問道。
但他好像忘記了自己現(xiàn)在是一頭駱駝,開口說話是很不合適的。
果然,老頭驚恐地睜大雙眼,然后又閉上了,嘴里念念道:“我快死了,竟然以為駱駝在說話。我快死了,快死了!”
他血流的很多,很快就把地面染紅了一片。
照這樣下去,的確是撐不了多久。
“是枉死城......他們在殺人......我是不行了,拜托你們給我家主人帶個話,說枉死城的人準(zhǔn)備攻打我們,叫他當(dāng)心......”
“你家主人是誰?”
“是......西域殘主......西......”
話還沒說完,老頭咽氣了。
沙爾夏憤怒地站起來,罵道:“又是枉死城的那幫敗類,我早說過不能容忍他們,爹爹就是不聽!”
就在田小生想要繼續(xù)發(fā)問的時候。
遠(yuǎn)處傳來鼎沸的人聲。
有一對人馬,在火光的映照下,隱約可以看到。
他們正常這個方向來。
不用想,自然是老頭口中的“枉死城”。
沙爾夏口里的“那幫敗類”。
“是沙匪嗎?”田小生覺得,這幫人還是少惹為妙。
可沙爾夏卻出乎意料的鎮(zhèn)定。
她蔑視地笑了兩聲,說道:“管他什么匪,本仙女的‘不費力寶劍’在此......媽爺子兒,寶劍丟了啊啊啊。”
田小生搖搖頭,趕緊將火堆踩滅,馱著沙爾夏就跑。
不過,已經(jīng)晚了。
“前面有人,快去看看!”有人喊道。
田小生聽到犬吠聲,而且越來越近。
沒辦法,只能加足“駱駝”力。
就在他狂奔的時候,有什么東西扣了下來。
那是一張大網(wǎng)。
將他和沙爾夏網(wǎng)到了一起。
一群鬣狗先沖了上來。
田小生趕緊站起來,虛張聲勢地做出攻擊的態(tài)勢。
鬣狗雖兇,但一時還沒有攻擊過來。
但是,那張網(wǎng)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
田小生越是亂動,它收的越緊。
最后,徹底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田小生和沙爾夏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姿勢,被鎖在了網(wǎng)里。
沙爾夏尖叫道:“怎么辦,人家好怕怕呢?!?p> “別怕,鬣狗喜歡吃肉多的。我盡量讓它們來攻擊我,你伺機(jī)逃跑?!?p> 田小生的鎮(zhèn)定,讓沙爾夏多少有了些安全感。
這時,鬣狗圍了上來。
田小生挪動身子,盡量擋在沙爾夏的前面。
這時,有人吹了一聲口哨。
磨刀霍霍的鬣狗聽到哨聲,乖乖地退了下去。
先來了一批人,有四個。
他們騎著高頭大馬,因此最先過來。
為首的男人看了一眼沙爾夏,皺了一下眉,有點不確定地問道:“男人?”
剛才還好怕怕的沙爾夏,頓時炸毛了。
“你這個在泡菜杠里腌了三天的臭蟲,哪只眼睛看老娘是個男人??!”
看來沙爾夏動了真氣,“小仙女”都變成“老娘”了。
那人被臭罵了一頓,目露兇光。
沙爾夏頭一縮,躲在了田小生的后面。
田小生無奈地?fù)u搖頭。
這個女人還真是生了一個古怪的個性??!
很快,大隊人馬跟上來了。
一個男人騎著駱駝走過來,長得很彪悍,氣勢很足。
他是這群人的頭領(lǐng),名叫赫沙曼。
赫沙曼看了一眼沙爾夏,疑心地說了一聲:“男人?”
這兩個字就像開關(guān)的按鈕。
立馬就能把沙爾夏“暴走模式”啟動。
“你這只刷了黑漆的豬,老娘是十八歲的少女,美少女!”
田小生心想,如果他能回到現(xiàn)實世界,一定要寫本書。
名字他都想好了,叫《老娘十八歲》。
赫沙曼從來沒有被女人罵過。
尤其是這么丑的女人罵他,叫他勃然大怒。
他命令鬣狗攻擊。
沙爾夏躲在田小生的后面,發(fā)成陰沉的笑聲:“老娘只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你真以為老娘怕你?”
田小生心中一喜,看來沙爾夏還有殺手锏。
怪不得她的態(tài)度這么囂張。
沙爾夏一面在頭發(fā)里摸索,一面神氣地說道:“你不能殺我,因為我的手里有令牌......媽爺子兒,令牌也丟了啊啊啊?!?p> 田小生的臉皮抽了一下。
這女人,非害死他倆不可。
赫沙曼揮了揮手,鬣狗們蠢蠢欲動。
忽然,有人出主意了。
“隊長,城里缺女奴。不如留了性命帶回去。您放心,只叫她做洗衣煮飯的粗活,端茶倒水都不用她的,免得叫您瞅見了惡心?!?p> 赫沙曼沒有立即同意,他只是問道:“那個老頭都跟你們說什么了?”
田小生在沙爾夏耳邊小聲說:“實話實說?!?p> 沙爾夏愣了一下,但還是照做了。
她把老頭的話原封不動地說了一遍。
赫沙曼點點頭,徹底打消了殺人的念頭。
隊伍往回走。
田小生的脖子上被套了繩索,不情愿地走在隊伍的最后面。
沙爾夏同樣也被套上了繩索,走在一旁。
“喂,你為什么叫我說實話?他們的秘密被人知道,肯定不會放過咱們的。”沙爾夏小聲問道。
“你放心,要殺早殺了?!?p> 田小生自然有他自己的一套說辭。
老頭死前會說些東西。
這點田小生可以肯定。
赫沙曼也能肯定。
如果是一個不相干的路人,為了活命,肯定什么都招了。
而如果是一個相干的人,比如老頭的同伙。
他就會試圖隱瞞。
然后等到合適的機(jī)會,將消息透露出去。
這恐怕是赫沙曼不能容忍的。
所以,說實話比說假話安全。
至少,活下來的幾率會更大些。
果然,田小生的判斷沒有錯。
他倆活了下來。
“可是......”沙爾夏不放心地說道,“咱們知道了他們的事,他們會放心嗎?”
“你是誰?。磕闶且粋€就要去城里打工的女奴,而且可能一輩子也出不去了。只要你不是間諜,或者是和那個什么西域殘主有聯(lián)系的人,誰管你哩?!?p> 話雖這么說,但田小生也不能百分百肯定。
萬一這個赫沙曼是個寧殺錯,不放過的主兒。
估計他倆也得上西天。
不過幸好,總算把命保住了。
他倆在后面嘀嘀咕咕,聽到響聲的人有點不耐煩了,叫道:“你在那自言自語個什么東西?”
田小生趕緊閉嘴,他現(xiàn)在還不能暴露。
沙爾夏趕緊說道:“我是在祈禱神明保佑?!?p> 那人陰陽怪氣地問道:“祈禱?不會是向惡魔之子祈禱吧。”
沙爾夏笑道:“我怎么可能向那種邪魔外道祈禱哩,你想多了。”
那人“哼”了一聲,說道:“你們西城家的人就是活該倒霉。惡魔之子把你們的家都?xì)Я?,竟然還有人想它?!?p> 田小生一下子懵了。
他聽到了兩個關(guān)鍵詞。
一個是“惡魔之子”。
一個是“西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