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說話的秦小希聽的是云山霧罩的,不過她真佩服王安啊,幾句話就搞定了騎在自己頭上多年的魔頭,藍夕姑奶奶。
她不生藍夕的氣,她明白,藍夕只是想完成父母的遺愿。
“藍夕,我和藍爵會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的,等我和藍耑商量好了,告訴他一些事情,行嗎?”
“哼!我又沒逼著你不要藍耑,他也是我的侄兒,我可沒說不要他的話?!?p> 藍夕到底是怕藍爵的,她自己走到門口,搖著鑰匙對著王安擺擺手。
王安向前走過去,她知道,藍夕這是給自己找個臺階準備溜了。
“你們是好朋友的對吧?”王安點頭,笑呵呵的等著藍夕下一個網套。
“所以你認識這個手鐲,可是我和她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她怎么沒來呢?”藍夕狡黠的問,手很快的拉著王安的手,“那,你給她吧。”
藍夕硬是把手鐲從手上退下來,使勁的塞給王安,在確定王安接住了,她才松手。
這手鐲她鑒定過,價格不菲。
“你說你們約好了時間見面,是哪個時間?。俊蓖醢矄柕?。
“就是今天啊,說好晚上來我這取東西的,不過我沒拿到她說的那段時間的日記本,我看了日期,只是接近的?!彼{夕臉上有點難為情。
王安心驚,藍夕可能錯過了一個人,也可以說躲過了一次危機。
藍夕蹦蹦跳跳的走了,手里的鑰匙叮叮當當?shù)捻憽?p> “安安,藍夕和你說了什么,怎么看著她壞壞的。”藍爵奇怪的問,他沒太聽清藍夕的話,但是藍夕賊兮兮的樣子是故意不給自己聽全的。
“藍爵,你過來我有事和你說?!蓖醢灿行┗诺睦{爵到另一間。
“喬巧可能出事了,我們約好的時間她也沒來,這電話我也打了半天了。”
“你們?你們還有事瞞著我,是吧?”藍爵有些生氣。
“沒有太多,喬巧想找姜豪仁要徐海洋的血樣,是不想要喬石知道,我怕她見了姜豪仁后就出事了,姜豪仁還沒醒過來嗎?”
“你說她和姜豪仁見了面后還和你聯(lián)系了,她沒說再去哪嗎?”藍爵沒有直接回答王安。
“喬巧說事情很順利,接下來她要轉移姜豪仁的孩子,我想她是不是去了地下室找池寒冰了?!?p> “你們連池寒冰在哪都知道,還說就做了一點,地下室里沒有喬巧,你們還干了什么?”藍爵更是氣憤地說。
“我們就是偷換了姜豪仁家的監(jiān)控,不過,姜豪仁今天可沒開監(jiān)控啊,他好像知道自己被跟蹤了,從他早上出門,他家的監(jiān)控就都關了?!?p> 王安沒敢說這些都是林普干的,她可不想把林普也扯進來。
“你呀,你們可能也幫了同樣有心思的人,那個把洞口封死的人就是你們幫助的。”
“誰能想到呢,我們想的,有人也想,池寒冰就是在我們眼皮底下失蹤的,我還想他是怎么爬出那個洞孔的。姜豪仁給他灌了那些安眠藥,一時半會是醒不來的。”王安有些頹廢的說。
藍爵咬著牙笑,這一點已經是嚇人了,要是再大一點就不知道是啥了。
“別想了,池寒冰都交代了,是姜豪仁騙了他,要他騙喬葉馨的,不過他還有事沒講清楚呢。
哎對了,王安,池寒冰以前也得過創(chuàng)傷后遺癥,就是你的那種腦癲癇癥,他可沒有治好,時常會頭疼呢,你是怎么治好的?”
王安心里苦笑,自己是怎么治好的,那可說不明白了。
徐海洋之前可是說池寒冰是治好了的,看來那也是在騙自己,要自己回來的騙術之一啊。
“行了,我要人去喬巧家里在看看,等見到喬巧告訴她,你們也別費勁了,姜豪仁被我們抓了,我剛才說有個人在搶救呢,說的就是他。你們啊,現(xiàn)在就想怎么和我解釋吧?!彼{爵說。
“他還沒醒?”王安問的時候,表情很奇怪。
藍爵看著她不說話。
“哦,好吧,你們有規(guī)定,但是我也有個信息給你啊,姜豪仁在十幾年前侮辱了一個女孩子,這個女孩子那時還不滿十八歲?!蓖醢舱f。
“是不是在醫(yī)院的那個護士,我總感覺在哪里見過她,現(xiàn)在想一想,她報過警的,正好我去辦事,就是那時候見過她的。”
“就是她,你能幫幫她嗎?”
“什么?那個女孩子你認識?”站在門口的秦小希奇怪的問,“安安是聽說的,還是想起來了?”
她伸手拉著王安的手,臉上都是驚疑和驚喜交叉著,她以為王安恢復了記憶力,想起來一些自己害怕的事。
王安搖搖頭,自己若是說了劉笑笑,可能就目前劉笑笑的狀態(tài)是經不住藍爵問訊的。
她知道,此時的劉笑笑已是崩潰的邊緣,一點的刺激就會讓她精神混亂。
“嗯,不是認識誰,是聽說的,我這不住在叔叔家,他的保姆是個新聞轉播站,閑的沒事就講究這個那個的,把自己講完了,就開始講身邊的人?!?p> 藍爵皺著眉看王安,秦小希進來王安就變了。
“哦,對了,小希,我和叔叔說了你家被盜的事,還說丟的東西就是那本藍色的日記本,想著叔叔以后不再會追問我媽媽留下日記本事啦?!蓖醢才呐那匦∠5氖职参恐?p> 她是不想秦小希知道,來這里的人可能是她的媽媽,姚佳麗。
王安甚至還懷疑,她在醫(yī)院見過的女人“姚姨”可能就是姚佳麗。
之前她還想不通,從未見過面的姚姨為什么會約自己見面,現(xiàn)在想想,可能是想通過自己了解秦小希吧。
王安心里有些失落,姚姨要是還不來找自己的,那么自己想要知道媽媽尚靜的事又渺茫了。
藍爵望著王安,他發(fā)現(xiàn)王安轉換的真快,思路越來越清晰,以前還會在自己面前悲傷的落淚,現(xiàn)在沒有了那種膽怯,就好像一切她都胸有成竹了。
“安安,其實,我還是有點不安,是因為我媽媽……”秦小希艱難的說出媽媽兩個字。
媽媽這兩個字本來是孩子最彷徨時、最想求助時、最先想到的人。
“藍爵,我自從出了那件事后,就再也沒見過媽媽了,開始我也是不想見她的,時間久了,心里也挺想她。
我想去找她,想知道她的情況,想和她說我的事,可是,她不在那里工作了。
后來我發(fā)現(xiàn),她會偶爾去我的出租屋看看,不定時的給我一點生活費,我也只是通過她留下的紙條,知道她來過了……
這些年,我從沒有換過電話號,就想等她回來。
媽媽雖然對我不管不問的,可是對于我來說,在這個世間上,終究是有一個人是我最親的人。
后來我搬走了那里,也給她留了紙條,還留了新家的鑰匙,這是我和她的習慣?!?p> 秦小希說的時候,就把她一直靠住的學習桌的抽屜打開,里面是一本書,書被她放到了抽屜最里頭。
那是一本秦小希小學時用過的語文課本,課本書皮是用張舊掛歷包著的,已經發(fā)黃的書皮上寫著“秦小?!比齻€字,能看出來字體很娟秀,筆畫有力。
“這是我媽媽每次習慣給我留紙條的書,她會把紙條擱在這本書里不同的地方?!鼻匦∠1瘋恼f,眼神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們。
王安看著藍爵,見藍爵沒有說話,她就上前接過那本書。
王安打開書,書的中間是被掏空的,疊好的紙條就放在那里。
王安按照編號依次的打開,小聲的念出來。
“小希,錢放到這里啦?!?p> “小希,你的鞋子小了,自己去買吧。”
“小希,沒有多少錢了,你看著能省就省吧?!?p> 都是一句話,沒有冷暖的關懷,也沒有想念的情感。
王安望了一眼沉默的藍爵……紙條的紙都很舊,字跡卻很好辨認。
她伸手又打開一張。
“小希,上高中了,有新朋友了,給你些錢,好好的和朋友相處……”
“小希,新朋友很不容易,你要好好地對她,錢放到這里了?!?p> 這兩個紙條比起前幾個多了些關懷,可是關懷好像都因為新朋友。
王安的心里很難過,她把書遞給了秦小希。
秦小希從書皮里取出來一張折疊得更仔細的紙,遞給王安他們,能看出來,她很珍惜這張紙條。
“小希啊,你的孩子真的好看,特別是他也有一雙水杏眼啊……”
王安和藍爵都愣著看著紙條上的內容,周身的神經也跟著緊張起來,房間里霎時有了一股風,都感覺姚佳麗就在屋里了。
王安不敢動,也不敢眨眼睛。
藍爵似乎飄了一眼王安,在她的臉上停留了瞬間。
“我其實早就原諒她啦,她那時候為了養(yǎng)我,供我上學,已經是很不易的……”秦小希曾想過找媽媽,又不知道去哪里找。
“小希,這是你說的最近的吧?”王安問。
秦小希點頭。
“你有臨摹的習慣么?”王安又問。
秦小希搖搖頭,她不懂王安的意思。
不管秦小希媽媽是個什么樣的人,她終歸還是沒有真的舍棄她,至少這些年這幾張簡單的紙條里還是能看出來,她在關注著秦小希。
王安知道秦小希猶豫不決的拿出來這些紙條,是她也懷疑在門鎖沒有被撬壞的情況下,熟人進來是最有可能的,而對自己的過去感興趣的人不會是陌生的人。
“小希,你是說可能是你媽媽拿走了你的那本日記?那她之前也來過,怎么不拿呢?”王安問。
“嗯,我和藍爵結婚后,她就沒來過了,只是給我打過一次電話的,好像也是因為藍耑病了,訓我一頓,還說真的要和我斷絕關系之類的話。
安安,之前我的這些日記也放在一起的,也沒見到她翻動過,所以這次我不敢確定是不是她又來過了?!鼻匦∠6嗌龠€是想庇護姚佳麗的。
王安不想讓秦小希有什么愧疚感,她轉過頭望著一直在沉思的藍爵。
“藍爵啊,我想小希是沒有什么要故意隱瞞的,這些年她擔驚受怕的也是很不易的,作為丈夫你更應該關心她?!蓖醢惨荒槼领o的說。
她這個護犢子習慣在秦小希眼里已經是習以為常,秦小希感動的委屈的去看藍爵。
她剛才說話的時候,是不去看藍爵的,以她了解的藍爵,是不會放過自己庇護姚佳麗行為的。
“好吧,這事我記住了,以后我會多注意的。還有你剛才說的那個女孩的事,等我見到姜豪仁,我會給查出來的。不過,我們也不僅僅是因為他是殺害喬葉馨的嫌疑人,他還涉嫌給人下毒,還涉嫌多年前一起殺人的案件,可能你一直尋找的金逸也和他有關系。”
藍爵說的很慢,秦小希身子突然輕微的退縮了一下。
王安瞧見了,卻沒有說。
“藍爵,你說姜豪仁會不會都承認啊。”秦小希問的時候,眼睛轉悠著。
“什么都承認啊,他想賴的肯定是賴不了的,他不想說的也得說了。我們掌握了一件證據,這個證據和多年前的一個案件有關系?!?p> 藍爵還是頭一次關于案件的事話有點多,發(fā)呆的秦小希沒有感覺到。
她在害怕,害怕姜豪仁說出來自己。
藍爵一直在觀察著王安,總覺得王安有話不說出來。
他想王安是不是在防著秦小希,可又不像,剛才在藍夕面前可是一直在保護秦小希的。
藍爵又安慰了一會秦小希,看著秦小希睡著了才離開。
樓下,王安一個人望著天上的星星,心里很是凄苦。
這么大的一個天空,布滿了璀璨的星星,怎么就沒有一顆讓自己感到溫暖的呢。
雖然自己不記得媽媽尚靜,但是劉笑笑說的那些事還是讓她很欣慰的。
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媽媽還給她很大的空間,讓她自由自在的活著,從那些娃娃就能看出來,尚靜是個好媽媽。
對外人來講,尚靜可能狡猾了一點,狠戾了一點。
徐海洋剛剛已經承認了,車禍是他制造的,好久沒有音信的姚佳麗也是他殺的,問題是徐海洋是不會和別人承認他今天說的話。
如果姚佳麗還活著,就能證明自己曾經被徐海洋殺過的事實。
可是藍夕不認識姚佳麗,不知道余樂洗出來照片上的女人是誰。自己在秦小希面前也沒敢說,可能姚佳麗早就不在了。
王安對于姚佳麗還活著的事是很懷疑的,那些字條上清晰的字體,是被多次臨摹過的。
她還在望著天空遐想著,一旁有人走到她跟前站住,這人身上一股讓她熟悉的味道。
來人不動,也跟著她一起望著黑漆漆的天空。
“你是為了保護秦小希,才沒有露出你和徐海洋關系早就有了嫌隙的。”藍爵渾厚的聲音響起來。
王安沒動只是點點頭。
“你也懷疑那些紙條是被人臨摹過的,你懷疑姚佳麗早就出事了。”王安說。
藍爵望著前方也是點頭。
“你還懷疑進到小希家的人有可能是熟人,我妹妹藍夕?!彼{爵轉過身望著王安平靜的臉說。
王安很快就笑了,她猜到藍爵的臉色肯定不好看,自己妹子監(jiān)守自盜可不好。
她是問過秦小希,都誰有家門鑰匙。
秦小希家被盜得太巧了,門鎖一點撬痕都沒有,東西也都在原地。
最亂的是廚房,好像是在檢查秦小希平時都吃了什么。再有就是書桌了,雖然看著凌亂,藍耑的東西可是一點也沒動。
所有和藍耑有關系的都是很整齊地擺放,這是個熟人,不想驚擾到孩子的熟人。
在剛才,秦小希拿出來姚佳麗寫的那些紙條以后,他們都懷疑,到過秦小希家的人可能是生死未知的姚佳麗。
倆個人都換了臉上互相試探的神態(tài),一同望向黑暗的天空。
“你不也是,問完了你心里有數(shù)了,就不回來看一眼,也不著急讓小希報案,還沒有讓小希換鎖。要說小希家真的進了外人,人家也是高手,怎么能讓咱們看出來呢?”王安吃吃一笑,彎起來的眼睛露出來狡黠。
藍爵點頭,他承認王安觀察細膩。
王安轉頭看藍爵的側臉,藍爵臉是冷峻的,說明他在思考。
王安很激動,回來這么久,她終于找到了安全感,有人能看懂她。
她知道自己為什么對藍爵有種特殊的感覺,那不是以前的王安留給他的什么愛情秘籍,是安全,是藍爵身上的安全感。
“你早就懷疑徐海洋可能是你家的仇人,所以你從國外回來了,回來后你明知道小希利用你做事,可你還是答應了,因為你早就調查了她的社會關系,知道她傻得很,和你說一會話就都露餡了?!彼{爵說。
“你也是,從和徐海洋接觸后,你就懷疑他,然后懷疑我,以為我肯定知道爸爸媽媽的事。
其實你這一點錯了,我真的不記得從前了。”王安說。
“嗯,可能是吧。你回來后調查完小希還調查到我,你要找到徐海洋殺人的證據,必須知道我是不是他的人。
你只是不清楚我想干什么,所以在車上,你故意的被我的身份嚇到了,但是你也很感激我,是我讓你看到徐海洋的真面目。
你試著告訴我,有一個本子在秦小希那,又故意告訴喬石,讓喬石引起小希的注意,可是你并不著急去要,因為你從徐海洋那里知道那不重要?!彼{爵說。
王安笑得很開心,她想到藍爵故意灑牛奶的事。
“在喬葉馨的葬禮上,我知道自己不能留在喬石身邊,看到你想保護喬石,我就必須再次回到徐海洋那,找到和自己能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人。我找到了徐海洋的保姆……”王安說。
“你利用保姆貪婪的心,告訴她一些做菜的簡約方法,省下來的錢都被她私藏了。你還和她一起做家務,知道了她的規(guī)律。
在她外出采買的時候,你化了妝,買來一樣的食材,和她的購物車交換了,只是車上的果仁和以前的不一樣了。
我找過徐海洋的保姆,她一點也不傻!
今天我去了徐海洋家,我問保姆,怎么會買了那么些干蘑菇。
她說大多數(shù)干蘑菇都是姜豪仁買的,其他的她也不清楚,有一次在出了超市的時候,小推車被人掉包了,車上的東西多了些。
至于她為什么沒聲張呢,她說車上有個錢袋,里面有現(xiàn)金……這期間你和喬巧已經聯(lián)手查姜豪仁了?!彼{爵說完看王安。
此時王安也是很狡黠望著他,還一個勁地搖頭。
“這回不對了,我是跟過她進超市的,也想過要干點什么,可是我沒干成。
那天的東西不是我掉包的,早上我接到小希的電話,她約我到公司,幫助喬石對付余樂。
因為余樂被姜豪仁升職了,直接是姜豪仁的副手,他天天難為喬石,天天的要喬石查舊賬,累的喬石沒黑沒夜的忙,還不敢和我們說。
我到了那里,站在余樂面前還沒說話,小希就說了。
她說,余樂,你應該感謝你老婆,讓你一直花枝招展的在外面開屏,因為你不是男人是只雞。
你是知道的,小希總喜歡躲在我的背后耀武揚威的。
被刺激到的余樂被公司的人攔住了,要不我的那點功夫都用在他的身上了。
我就想要他瘋狂,然后找理由揍他,讓他知道自己從哪來滾哪去。讓他去找姜豪仁告狀,然后姜豪仁就會認為我的身后有他懼怕的徐海洋。小希就是我那天不在場的證據,你可以問她?!蓖醢残ξ恼f,彎彎的眼睛里都是星星。
藍爵聽著聽著就笑了,他想到在省城的時候,王安的拳腳功夫。
看來小希關鍵時候還是需要有人給她撐腰,尖酸刻薄的勁也要跟王安學。
“所以,那天掉包的不是你,是姜豪仁。我還以為不是你就是喬巧呢,因為在醫(yī)院給小希打電話,恐嚇小希不要和別人說她自己事的人是喬巧。”
王安說:“嗯,我和喬巧還發(fā)現(xiàn)一個人,他叫金老板,他說他的家族身上都有個紋身,而我的身上也有一個相同的紋身,我想,保姆也和你說了吧。”
王安笑著用一只手摩擦另一只手,看到藍爵不置可否的點頭。
“那天金老板還說,喬巧的外公也不是正常死亡的。
后來你還到林普那里問了我,你是對我的血液產生了懷疑,你懷疑我找到了我?!?p> 藍爵眸色暗沉,喬老爺子的事春草已經說了。
“你懷疑那個金老板才是你要找的人,你在徐海洋家放了竊聽器,可是你只找到了他和王佑的關系。直到林普告訴你,金逸家人可能是金哲禮,你就到地下車庫里去了,還拿了金哲禮的衣服,想要從上面找到什么,和你做個鑒定??赡苣銢]找到你想要的,就把東西又丟到了那里。”
王安點頭,贊同藍爵的說法。
“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徐海洋,你看出來也不奇怪,一個人沒有了自己的記憶是很可憐的。
我是沒有了過去的記憶,可是我還是有鑒別力的人。
我被徐海洋的溫情打動過,可是他千方百計地讓我聽到他和別人的談話,這是嚴謹?shù)乃粦撚械腻e誤。
我開始懷疑他給我的一切信息。
后來我回來了,在他監(jiān)控下回來是不是太不可思議了?
對,我就是這么想的。
開始我相信喬石說的,熟悉的場景能幫助我回憶起過去,可是,這些天的一切都是徒勞。
我回到這里想要找到的自己,根本就不是自己,我的一切都是零的開始。
這段時間里,我沒找到讓自己心悅的事,也覺得自己很可憐,但是我更想知道,誰還會比我更想找回之前的那個王安。
你……
你用牛奶試我,我喝了。
你請我吃紅豆味和香草味的慕斯時,也在試探我。
我的一切習慣你都是從小希那里知道的,可是你還是懷疑,我的習慣不是王安出事前的。
是的,你看到的我的習慣都是徐海洋從我出事以后采集下來的。
檢驗完以后,你相信我的確可能是還記得過去。這期間我不斷地給你看到,我在維護徐海洋,這反倒讓你感覺我是有目的的。
你試探我家以前的事,跟蹤我,在我被車撞到的時候,你發(fā)現(xiàn)了林普,你就找到了林普,知道了六角星圖。
是的,我和林普一直聯(lián)系著,我們早就有聯(lián)系的,那些故意的生疏是為了讓人相信我們不認識,包括一直監(jiān)視我的劉霞和試探他的徐海洋。
墓地那回你是故意的把爸爸媽媽的骨灰拿走的,想看看我的表現(xiàn)。只是你沒想到,你和秦瀚去打水的功夫,有人放了些其他的東西。是林普放了野雞,引你注意墓穴。
因為林普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跟蹤她到過墓地,他沒看清是誰,可他也不能隨便的打開墓盒。
趕巧了那天還有人也去了,王佑就是一個意外。
在我哭得不能自已的時候,你又開始懷疑過我,是不是找到了過去的記憶,因為我太過于的悲傷不至于是沒有記憶的人表現(xiàn)出來的。
其實我是真的悲傷,我不知道人死后在成了一堆灰的時候,能不能感覺到,他們在世的親人是多么的孤苦無依。
那種喚不回來的哀傷流淚是不夠的,我的心在流血,我更恨徐海洋了,他讓我找不到我是誰。
我?guī)椭怂{耑,你有了新的目標,你不斷地擴大查找徐海洋的事,發(fā)現(xiàn)了他身上的細菌,還有我的血型不一樣的檢驗報告。
我是誰不重要了,因為你發(fā)現(xiàn)我和你一樣,問題都集結在紋身上,保姆劉霞和你說我的紋身讓你找到了突破口。
過去的王安身上是不是也應該有這么一個紋身,你試過秦小希,秦小希不知道,你又試過喬石,喬石生氣不告訴你。
現(xiàn)在,你不得不當我是王安,我呢,也找不到我不是王安的證據,可能,今后我們都只能當我還是王安?!?p> 王安像說笑話一樣用手指著自己,然后笑得很心酸,至少現(xiàn)在她是王安。
藍爵也只能點頭,王安還是王安,沒人能證明她不是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