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妮望著面前已經變成惡靈的甘躍,一臉的恐懼,整個人縮在墻角,瑟瑟發(fā)抖。
甘躍望著她,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她提起。
他伸出手掌,尖銳的指甲如同利刃一般,輕而易舉的刺入她的胸口。
甘躍手掌握起,捏住她的心臟,沙啞暗沉的聲音響起,“我要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
嗤~
甘躍掏出廖妮的心臟,低頭望去,扭曲恐怖的面龐突然變得呆滯。
那顆還在兀自跳動的心臟中,鉆出了一只形狀怪異的蠱蟲……這意味著,廖妮一直都在被別人控制著。
甘躍抬頭,看見廖妮的臉上布滿淚水。
她伸出手掌,輕輕撫摸著甘躍的臉頰,臉上滿是深情與不舍。
“對不起……”
“我愛你,好愛好愛你?!?p> “從一開始就是。”
“我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在做些什么,我恨不得自己能夠死去?!?p> “可是……”
廖妮流著淚癱倒在甘躍懷中,一次次的作踐自己,一次次的傷害到甘躍,關鍵她的意識始終清醒,這對他她而言才是最大的折磨。
“阿躍……”
“不要再殺人了,好不好……”
“我真的,好想好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結婚,然后生一個孩子……”
甘躍眼中的血色褪去,他不由得想起初見廖妮的場景。
陽光下,她一襲白裙,巧笑嫣然,回眸望向他,“你叫甘躍對嗎?我叫廖妮,你可以叫我小妮,我可以叫你阿躍嗎?”
也正是那道笑容,讓他在之后始終站在廖妮身后,不離不棄。
“小……妮……”
懷中的人一點點失去溫度,甘躍口中發(fā)出憤怒的嘶吼。
整座城市中,所有的“分身”在這一刻口中都發(fā)出悲傷的怒吼,但卻齊齊收手,隱匿至黑暗中,消失不見。
“不……殺……人……”
修煉者茫然的看著這一幕,而后接到了總部的警報。
……
總部。
銀白色面具下,是一張瘦弱慘白的臉。
“終于到手了……”
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不枉他花費了幾年時間去布局,單單挑選人選便用了幾個月。
足夠極致純粹的愛情才能達到他的預期,幫他達成目標,于是甘躍和廖妮成了犧牲者。
他伸手,抓住光團,而后猛地撕碎另一只手中的符篆,整個人瞬間消失。
……
在廖妮的尸體徹底失去溫度時,洛憶看見周圍的一切在此時定格,而后如同玻璃一般,轟然破碎。
他從床上坐起,莫名的感覺胸口有些鈍痛。
那應該是甘躍所帶來的,只是突然驚醒后,這種感覺還未徹底消退。
洛憶眼前的視線一片模糊,這反而更有助于他的思考……廖妮心臟中的蠱蟲是有人專門種下的,這個人很可能便是戴著銀白色面具的男子。
至于他的目的,洛憶并不清楚。
在夢境的最后,甘躍心中充斥著極致的悲傷與憤怒,這種強烈的負面情緒讓他不至于消散,很可能現(xiàn)在還存在著某個地方。
想要弄清楚真相,首先要知道,甘躍所在的城市,在那一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洛憶望向身邊,那里空空蕩蕩,也不知道熙熙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他來到窗前,拉開窗簾,默默等待著天亮。
……
洛憶坐在書店門口,弦弦依舊趴在老地方曬著太陽。
洛柳的躺椅還沒拼好,這是她報廢的第三張?zhí)梢瘟?,洛憶也不在乎,反正現(xiàn)在有錢。
金錢,果然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心態(tài),這要放在之前,洛憶能夠心疼死。
在洛憶身旁,是林馨。
洛憶問道:“你知道,有哪座城市,發(fā)生過大范圍的惡靈事件嗎?”
洛憶大概描述了一番甘躍當時的狀態(tài),近百只一模一樣的惡靈一齊出現(xiàn),動靜如此之大,林馨不可能查不到任何信息。
“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林馨認真回憶著,“那應該是長安,事情就發(fā)生在一年前,近百只惡靈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一直到現(xiàn)在,也沒找到當初突兀消失的惡靈?!?p> 半年前……
洛憶心中喃喃,那時候他剛被趕出學校宿舍沒多久,還沒繼承書店,雖然知道惡靈的存在,但也沒特意關注。
他問道:“那段時間,除了這件事,還發(fā)生過什么其他重大事件嗎?”
“有?!?p> 這件事也沒什么需要保密的,林馨開口道:“當時幾乎所有的修煉者都在和惡靈戰(zhàn)斗,所以總部被神秘人入侵?!?p> 洛憶心想,那個神秘人大多就是面具男子了。
“長安的修煉者總部依靠兵馬俑創(chuàng)建,這也是為了時刻監(jiān)控,防止哪一天兵馬俑坑中有惡靈覺醒?!?p> “入侵總部的神秘人搶走了一件物品……沒人知道那是什么,外表看著像一團虛幻的光球,在靈氣剛開始復蘇時,從兵馬俑坑內飄出來的?!?p> 聽完林馨的講述,洛憶總算梳理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面具男子先是給廖妮種下蠱蟲,將其操控,一次次背叛甘躍,最終讓他不堪忍受,跳樓自殺。
在甘躍瀕死之際,面具男子又突然出現(xiàn),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將甘躍內心深處的不甘全部勾了出來,使其變成惡靈。
之后,面具男子借助甘躍制造出的動靜,吸引長安修煉者的注意力,趁機闖入總部,盜取光團。
“呼……”
洛憶長呼一口氣,對林馨道了一聲謝,而后緩緩躺在了躺椅上,沒再說話。
他在想,要不要去長安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