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躍三人在公司算是出了名,成了所有人的談資。
廖妮辭了職,甘躍卻沒有。
這個家,不能斷了經(jīng)濟來源。
他默默地忍受著別人或憐憫或鄙夷的目光,他相信,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家早晚會忘記這件事的。
時間確實會使人淡忘一切,好不容易流言逐漸淡滅,甘躍哼著小曲,買了蛋糕,往家走去,今天是廖妮的生日。
然而,回到家中,他卻看見妻子正和其他男人躺在床上。
這一刻,他終于崩潰了……
“你怎么樣我都可以忍受。”
“以前你不是我女朋友,所以你和任何人走進賓館,我都可以等在下面。”
“離婚后你不是我妻子,所以即使你和他翻云覆雨,我也可以理解?!?p> “但現(xiàn)在,我們復婚了??!”
“為什么?”
“為什么你還要這樣……”
甘躍沖進廚房,拿起菜刀,沖向那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這一刻,他的理智被完全淹沒。
“不要!”
廖妮攔住了他,“你不能殺他,你想讓我們的孩子一輩子都生活在污點中嗎?”
甘躍的動作猛然頓住,他望著面前的男人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間,最終,他手中的菜刀,還是沒能落下。
他緩緩放下菜刀,蹲在墻角,崩潰痛哭。
他恨自己,恨自己對廖妮的癡迷和忍讓,恨自己的懦弱。
洛憶嘆息一聲,如果這件事能讓甘躍想清楚,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碼,在剩下的幾十年里,他不必再活的這么辛苦了。
但洛憶萬萬沒想到,甘躍竟然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他在夜半來到了頂樓,而后,一躍而下。
漆黑的夜空如同擇人而噬的巨口,甘躍感受著風聲在耳邊呼嘯,失重的感覺讓他心情無比的放松。
自從他認識廖妮自后,這是他最輕松的時刻。
砰!
甘躍能夠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撞擊在地面上變形,甚至還能聽見骨骼的破裂聲,好在,并不疼。
意識朦朧間,他好像看見了一個戴著銀白色面具的男子出現(xiàn)在他面前,男子彎腰,輕聲道:“你真的,就這么甘心死去嗎?”
男子的話語似乎帶有魔力,甘躍感覺自己心中的所有憤怒、怨恨、不甘,在這一刻全部涌出,這股強烈的情緒讓他涌起了濃烈的求生欲。
“我不能死……”
“我不甘心……”
“該死的是他們……”
……
變成惡靈是一種什么感覺?
洛憶現(xiàn)在知道了,整個人虛幻的沒有實體,一直處于一種空虛的不滿足狀態(tài)。
洛憶原本還在奇怪,甘躍都死了,夢境怎么還沒醒來,直至甘躍變成了惡靈,他才反應過來,屬于甘躍的故事并未結(jié)束。
不過……那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是誰?
當時甘躍的目光已經(jīng)十分模糊,洛憶也只隱隱約約看見一道身影,只知道他戴著銀色面具,是個男人。
惡靈眼中的世界,一切都是血紅色的,甘躍一路飄蕩著往南方走去,直至來到了一個狹小的出租屋,洛憶才知道他的目的。
在這出租屋中住著的男人,正是白天和廖妮躺在一張床上的男人。
片刻后,出租屋中,響起了凄厲的慘叫……
第二天,幾道人影檢查著地上破碎的尸體,點點頭,確定道:“確實是惡靈所為?!?p> “加大搜尋范圍,一定要盡快找到它?!?p> ……
洛憶感覺自己的思維被硬生生撕裂,變成了兩個。
甘躍殺死了第一個人之后,身體便一分為二,而后又各自生長完全,成為了完整的個體。
洛憶還沒有適應這種狀態(tài),兩個甘躍便分別前往不同的方向,這一次,他所尋找的目標,是大學期間,和廖妮走進賓館的人……
甘躍每殺一個人,便會多出一道“分身”,洛憶感覺自己的思維在被一次次分裂,頭痛欲裂,腦袋也有些不清醒。
特殊部門的人,此刻也是焦頭爛額,他們一開始還以為是惡靈大范圍復蘇,后來他們才漸漸注意到,所有的惡靈,長得都一模一樣,能力也完全相同。
他們猜測,所有的惡靈,都是由一只惡靈分裂來的,如果不能消滅惡靈本體,即使斬殺再多分身也沒用。
但他們猜錯的是,所有的惡靈,其實都是本體……
小巷口,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注視著這一幕,拉低了帽檐,退回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隱約間,似乎有一聲輕笑,在小巷中回蕩……
甘躍殺人的速度慢了下來,畢竟他殺人是有目的性的,而非見人就殺,洛憶也得以有喘息之機,正一點點適應著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他的意識漸漸變得清晰,他感覺道似乎有無數(shù)個自己,每個自己的五感都在與自己共享。
而此時,甘躍要殺的人,只剩下了最后兩個……一個是公司里追求廖妮的有婦之夫,另一個便是廖妮。
當殺了那個有婦之夫后,甘躍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家,找到了廖妮。
與此同時,甘躍所有的“分身”,都在向這座城市聚集,近百只惡靈集中出現(xiàn),任何一座城市都沒辦法單獨應對。
他們出動了幾乎所有的修煉者,竭盡所能的滅殺惡靈,面具男子卻在此時出現(xiàn)在了相對空曠的修煉者總部。
總部僅剩的幾個修煉者根本攔不住他,他通過層層阻礙,來到了總部最中心,望著面前的發(fā)光球體,緩緩摘下了臉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