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財散人安樂——
從此祝富起多了個喜好，就是大清晨，愛在山間慢悠悠地拖著走，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覺得樹長得好。人精神好了，一切都好！敖家一家大小這才算放下心。
敖清收到家里的信時，也驚了嚇，當時敖貴田拿到那幾千時，還說這一輩子都夠花了。不曾想自家爹突然有如此大志，來個這么大的手筆，倒是幾分小弟那愛火熱的勁兒上腦。
不過敖清覺得這樣也好，這樣娘也不用每天心掛掛家里的碗碗碟碟！算是放下心頭石，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了！
卓老爺子來時，說是清晚時出品時還好。當時敖家里沒人明白清晚期代表著什么。
根本無人在意，只當他帶著五千元錢回來時，家里一聽變天了。尤其祝富起，自家孩子小時候玩過家家時，可沒少打破的杯杯碟碟價值竟如些之高，一個就等于他們一家一年多快兩年的收入，這怎么不叫祝富起驚嚇？！
從得知那些碗碗碟碟竟那么值錢時，祝富突然感覺得這碗碟金貴起來，深怕打破或是碎了，立即進行保護工作。全體收歸國有，集體住進床底國家博物館，全天侯安保在線。
出門在外時，人也變得疑神疑鬼，老覺得不安全，或是那些碗碟沒放好，或是有貓進屋都碎了。每次總?cè)滩蛔〈掖一丶?，鉆進床底去細看，一天得鉆床底看三次不可。
敖貴田怎么勸說也無效，孩子們說碗碟放了這么多年都沒壞，安穩(wěn)得很，敖小么更舉列，小錢罐給她踏倒過好幾次，這不還好好的么？讓祝富起放心。
可祝富起聽了敖小么的話，更不放心了。大伙當時恨不得將敖小么的跟里捂住。
還好現(xiàn)在家里的碗碗碟碟都清光了，娘現(xiàn)在應該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
祝富起如同敖清所想的能睡個安穩(wěn)覺，但也只是是一個晚上，第二天，敖貴田將溝里的水庫，連著兩座山二千畝的山林給承包了，這消息狂地在敖家溝里轉(zhuǎn)開了，敖家的這一大手筆在村里炸開了鍋——
有知情地，有那理性的，如村長一流，覺得還是讀書好，上大學了，親戚都愿意幫忙。立即督促孫子好好讀書，爭取給家里也出個大學生，一個光榮，全家享福。并且給家里下命令，收音機不聽了，新買的電視不看了，全家給孫子們營造良好的學習環(huán)境。
不理性地，如村會計，回家指著老婆罵：你怎么教孩子的？中?？疾簧暇退懔耍哆B個高中都考不著？這么不長進，家里以后靠去？！
有不知情地有理性地聰明人，暗里打聽敖家錢從何來，然后也學著向親戚借了點錢，打聽村里或附近有啥好承包的。
不知情者又腦子愛想歪里處的，小氣的如阿福媳婦——天天在家對著兒子家罵媳婦、孫子，沒出息，出外則打聽敖家從那發(fā)財或是經(jīng)常性地路過或是在田間偶遇神祝富起夫妻，想辦法地占便宜。
祝富起向來不喜阿福媳婦的性子，雖然勤奮，但嘴上沒門，而且為人除了對阿福這個家里的當家不敢，對最寵家的大女兒英花大方外，對自家?guī)讉€孩子、孫子都是小氣巴拉。
不過也虧得她養(yǎng)出來的孩子都愿意孝順她，但到孫子輩就不是那么回事。那個孫輩的都不喜阿福這個奶奶、婆婆。
而且，祝富起也不傻，雖說碗碗碟碟的大多都清光了，但銀行里可還有三個最寶貴的。孩子他爹說了，以后三個兒子一人一個。
祝富起也怕別人知道自己家里有寶，尋根問底找到銀行那頭聯(lián)想起來。死守都來不及，哪還傻到自己捅破天的？！
敖貴田外表、言行都是一派農(nóng)夫相，但腦子還是很好用，不然當年怎么追得上祝富起這個榆山鎮(zhèn)女。
榆山鎮(zhèn)可要比柳林鎮(zhèn)富多，嫁女看高，娶媳看下，當年祝俊基還沒病，祝家的家境可好著呢！
祝家的女兒也金貴著！敖家這時還是窮得一清二白，可敖貴田在雙方家境如此之懸的情況下，竟能讓祝家同意將女兒下嫁柳林鎮(zhèn)敖家溝，可見敖貴田內(nèi)里也是精時的。
別人問起時，敖貴田一言不差地將錢的來源，來自于媳婦娘家，一時間受到敖家溝里所有男人的羨慕，娶個娘家得力的媳婦就是好。
有那好面皮的，孩子也大了，立即給孩子在附近相看起娘家得力的媳婦來。
反正敖家一時間成了敖家溝里的明星家庭，關注點如果是十分制的話，那么敖家的關注點就是十一分，超標！
只是躲人可件辛苦活，有那你不能躲的長輩，不得不乖乖站著，由著長輩發(fā)問。
第一個上門躲不去的就是敖禾壯，公公一大早就讓敖小玉尋上門，讓夫妻倆立即給他老人家滾到老屋。
敖貴田疼惜祝富起，自己孤身去。
不知道敖貴田是怎么跟敖禾壯說的，反正從此老屋那邊對祝富起如同往常一般。只是二老對祝富起這個媳婦順眼多了，凡是祝富起要回娘家，二老知道后不象以前那樣臉露不愉。
而敖淩、敖小妹在承包山森后的第一個星期回來后，此后一個月都沒回過家，連敖小么都受不了，由敖貴田去位處三角村的三民小學校給敖小么請了個長假，祝富起帶著敖小么回娘家住了十幾天。還好敖小么才上一年級，在家時哥哥姐姐都有給她上課，不過跟不上。
敖江卻是如魚在水，得意呀！忽悠人的駕式可不得了。哄得小家伙們東頭轉(zhuǎn)向，大人即聽得一頭霧水。
而祝富起的不安隨著易碎、能偷變成不動如山，心安寧了。
敖貴田則開始了，每天上山巡山，網(wǎng)魚，清水庫，好等水庫里的雜魚給清好，好下苗。
祝富起帶著敖小么提著兩大麻袋子的大小魚干回娘家，幸福村的祝孝言早就從妻子那里聽了女婿一家的打算。
因此對于女兒回娘家一事，也是清楚情況，當時敖貴田也是帶著女兒回來給他們說了承包山林一可，他們也感覺錢放著，被人曉得了，還不是那個借點，這個借點，沒幾下沒完了。
不如承包山好了，還能長做長有。祝孝言也將大兒子大女兒叫回來，給兩家人都吩咐了，不許亂了二妹（小妹）的事。
幾家人在外別人問道時，他們是一致笑著：“借了好幾家的錢，咱們二妹（小妹）可真不曉得要還到什么時候?！?p> 為了給女兒家增收，祝孝言將祝孝心、祝孝行、祝孝敬、祝孝語四個弟妹都叫來家，讓他們幫忙讓家里的孩子們找一下，那里有收購松脂或山貨的。
倒還真有，二弟祝孝行的二兒子祝平世，也就是祝英談的爹他家小舅子，孫桂生是在隔縣汾水縣的公安所做公安，倒真認識一加工廠，專收松脂，至于山貨，祝富來倒也有認識的：“就是咱們鎮(zhèn)上的，專收雞蛋的付娘子，她家可不只收雞蛋，其它的菇呀、山物也收。只是咱們這里不比妹子那邊，山山水水的，多出這些，因此你們沒聽過罷了?！?p> 于是兩邊一說，這會祝富起帶著敖小么回娘家，“阿祖，外婆我來啦，、！外婆——耶？我外公呢??？我大小表哥、舅媽呢？！”敖小么人小腿短，但勝在身上附重，跳跳跑跑，還跑在祝富起的前面跑進祝家大開的大院門。
金豐女正在院子里給雞剁食，意外地聽到外孫女的叫聲，頭一抬，喲——刀子也拿，往邊上一扔！兩手身上擦擦！
隨后進來的祝富起喊了聲：“娘！”
金豐女也不過是給敖小么身后的女兒睥了眼，又嗅到魚腥味：“啥又帶東西來了，是魚干呀！算了，你現(xiàn)在是富余了，我也不說你！自己去廚房放好?！比缓蟛焕頃８黄?，將跑到身邊的敖小么摟在懷里。
“哎！”祝富起提著兩麻袋子的魚干，跟在路過柳林鎮(zhèn)時買的水果，熟門熟路地往廚房收去。
“哎喲！我地乖乖呀！你來啦！喲！外婆看看，啥又瘦了！”親了口敖小么，金豐女從袋子里拿出兒孫孝敬的牛奶糖，給敖小么嘴里塞了棵：“來——”
“外婆，外公、舅媽、大小表哥呢，在那里？！”敖小么的重點是前面兩個，后面那兩個是連帶的。
“喲，就曉得找你表哥們、大表哥還在上班，你小表哥上學了?！?p> 金豐女專心地顧著懷里的小金寶。瞧她小腦袋從自己的臂膀彎里往屋里四看，就曉得是在找自家老頭子?！皠e找了，你外公剛?cè)サ乩镱^呢！舅媽還在鎮(zhèn)上趕集沒回來呢！”
榆山鎮(zhèn)是個大鎮(zhèn)逢五有集市，不過平日也人多，貨量大。因此莫細水經(jīng)常將家里出產(chǎn)的瓜菜、雞鴨什么的給帶到鎮(zhèn)上賣，生意還是不錯地。
尤其莫細水手藝好，腌酸菜的手藝在榆山鎮(zhèn)可是有名的，一有貨，不管是白羅卜還是芥菜豆角，大伙沒一會就包完。別小看了那點酸菜不值價，積少成多，長期下去那也是錢。
而莫細水因為自己沒生到女兒，因此對兩個小姑家的女孩可是很疼愛，尤其小么。小么出生那年，莫細水怎么也沒懷上，也絕了生女兒的心。
因此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愛給外甥女們留著，等過時過節(jié)，小姑帶孩子們回娘家時，給孩子們吃。
而祝孝言對孫子很嚴，但對外孫女們特寵，按他的說法，女孩就是生來給寵的。
兩個女兒在家時，祝孝言從來舍不得打罵，連金豐女罵女兒時，祝孝言雖不會插嘴，但是會在一邊瞪起了燈籠眼。
因此祝家的富來、富起在家里時最喜歡的人就是爺爺跟爹，最怕的就是娘金豐女，最愛欺負的就是哥哥富財。
“哦！”敖小么有點失望，垂著小腦袋。
“呿——就曉得想你外公、舅媽！”
“外婆！我這不是瞧您跟阿祖在家，不用想了嘛！”敖小么可不依，抱著金豐女干瘦的腰身，昂著小腦袋，嘟著小嘴，一臉委曲地扭著自己的肥身子。
“那你大舅也不在，怎不見你想了？”
敖小么可是有點怕祝富財，被金豐女這一逗，立即苦著臉：“大舅喜歡哥他們，不喜歡我！”
也許小時候經(jīng)常給兩個妹妹陷害，祝富財對兒子、外甥們都很好，對著外甥女們時，臉總會不自覺地繃了起來戒備著，仿佛她們會隨時上來咬人一樣。
祝富來、祝富起倆姐妹瞧祝富財離得遠遠的，對外甥女們總是嚴肅地那樣子時，總笑說她們哥這是在報小時候的仇呢！
“你呀！小氣人兒地！說啥傻話，你大舅也喜歡咱們小么，咱們小么多可愛呀！”尤其敖家現(xiàn)在生活好了，小娃又是好養(yǎng)的，敖小么這個月來沒少長胖，又過了農(nóng)忙，祝富起之前又死抅著敖小么，不讓她出門怕漏口風，這會是白了不少。
小孩子一白一胖，小臉旦上掛著兩大個嬰兒肥，就特顯得喜人惹人愛，加之敖小么正換牙，大門缺了個口，她自己又不避著，一張嘴可讓人樂了。
金豐女好笑地點了下敖小么的額角?！昂昧耍惆⒆嬉猜牭侥愕穆曇袅?，去看你阿祖去?！?p> 這時祝富起也放好兩麻袋子的魚干，從廚房出來，聽到金豐女的話：“娘，我給爺爺帶了點蘋果，就放廚柜里，還有早熟的葡萄來呢！等會給爺爺弄個葡萄汁喝?！?p> “行，葡萄可是好東西，你爺爺可是好久沒喝過葡萄汁了?！苯鹭S女帶著祝富起、敖小么兩人進了內(nèi)廂房，廂房里長期用藥，連空氣都沾上了一陣中藥味。
內(nèi)廂房的窗、門在在夏季是長期打開，一進室內(nèi)，正對著廂房門處，一張炕上躲著一瘦削老者，眼睛光亮亮地睜著，瞧向門口。
“爹，富起帶小么回來看您了！”金豐女拉著敖小么的手，身后跟著提著水果的祝富起。
“爺爺！我回來了！”祝富起瞧老者瘦得那樣，心里酸死了，可說出的語調(diào)一點也不傷感。
一進廂房，敖小么松開了金豐女的手，三爬二跳地爬上炕頭，對著老者，拉起他的手，揉搓著：“阿祖，想我了沒有！”
老者單了下左眼：想！
剛剛在房門口看到敖小么的身影時，老者可驚喜極了，現(xiàn)在可是開學了，外曾孫女卻來看望自己，老者高興極了。
“阿祖你不知道爹、娘他們好壞，都不讓小么說話，不讓出門呢！唉！我都成快沒朋友了！”敖小么邊告狀，邊很大人地嘆著氣。
“行了，就知道告狀。爺爺別整天躺著，我給你揉揉?！弊８黄鹋c金豐女一同扳過祝俊基的身子，給他按摩著穴道、肌肉什么的。
“哼，那有，這是事實，是你們對我進行迫害?！?p> “行了，還迫害得你這么白、胖？那我還想有人給我迫害一下?！弊８黄鹣肫鹱约褐澳蔷o張兮兮的行徑，真是吃不甜、睡不香，累得一愛子都在操心自己，心里不好意思極了。
這會紅著臉，邊給?？』茨?，邊道。“爺爺，您老的別聽她在亂說，我那可是瞧她農(nóng)忙時忙壞了小身子，好讓她在家端著養(yǎng)身子么?！?p> “才不是，哪啥都不讓人去出玩？還不讓人跟歸春說話？！娘壞！”敖小么嘟著嘴。
?？』鶚返谩宋恕谛?，眼睛都笑瞇了。
這事金豐女聽女婿說過，也曉得女兒那時神經(jīng)兮兮地。就怕敖小么還小，在外漏了口風，死活地抅著孫女不讓出去?！斑@事是富起不對，外婆的乖孫，外婆給你罵她。”
祝富起曉得娘疼自己連帶著疼自家的兒女，心里可甜，不過也有點小妒忌?！昂撸锬憔吞鬯?！”
敖小么可也是會看眼色地，立即獻身抱住祝富起：“娘，外婆疼我，不疼你了，我疼你！沒事兒，乖！”
“臭丫的——”祝富起這會真不知是該打她，還是贊她。
瞧出自家娘有點羞怒，敖小么決定投奔重量極靠山：“阿祖外面的風吹得可舒服呢，我?guī)闳タ纯矗≡蹅冊跇湎麓碉L吃蘋果！”
敖小么嘴里一說，金豐女、祝富起瞧?？』鶅裳鄯殴猓煌５卣Ｖ笱郏瑹o法與金豐女兩人拉過房里的一張搖椅，上面早已鋪好被子竹席啥地。
兩人合力，將?？』o搬到藤搖椅上，再披著薄被單，然后推著搖奇走，別懷疑——真是是推，勞動人們的腦子可是很好用的。
當然?？』c在床上，孝子賢孫沒錢，買不起市里的輪椅。不就是有輪的椅子嗎？！于是回家自己想辦法，將藤搖椅四邊裝上腳，腳上雙裝上輪子。祝孝言瞧自己做的木輪子太硬，抗振性不好，于是專程到市里買了四個沙發(fā)用的黑塑料大輪子，裝在木腳上。祝孝言親身試了下，這不——錢沒花多少，土輪椅也好用。
等遇到門檻時，金豐女、祝富起一人一邊，將椅子給抬過門檻，在門放下，一路推到大院前才停下。
“爹，富起給你買了蘋果，我給你削?！苯鹭S女順手也給小么洗了個，自己將蘋果皮給削了，之后一邊用匙子刮沙，喂著?？』?。
敖小么爬到高椅上，對著?？』又p小胖腿，一邊給?？』f著自己家的事。說到敖貴田他們夜里，趁著敖小么睡著時，一人捉一只手、腳，加按著頭的，一個撥牙，全家六口人合力才把敖小么門牙給撥時，逗得祝俊基眼睛都樂瞇了，“阿祖，你說娘他們壞不壞！？”
?？』χ劬?，瞇向?qū)O女，金豐女瞧?？』菢幼?，也想起來?！昂?，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爹你還記得不，那時富起小時候要換牙時，咬甘蔗時兩棵門牙，一棵擠在蔗上掉了下來，一棵半掛在嘴里，她爹讓她張嘴，給拔了。結(jié)果富起卻怎么也不愿意，死死捂住嘴不放，無論你們怎么哄她都不聽。迫急了，還跑到床底下躲著——”
“娘——”祝富起瞧女兒聽得津津有味，嗲叫著。
金豐女才不理她。“呿——現(xiàn)在會害羞了？！怎么那時就不會了？！要不是夜里你爺爺、你爹帶著你哥，人一抓手，一一抓腳，一人按頭，偷偷將你的牙給撥了，只怕不知那牙要在你嘴上掛多少天。虧你當時還哭天喊地！第二天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還將你哥給打了，虧你哥沒在我們那告你的狀?！?p> 祝富財當年可是想告狀的，不過爹跟爺爺都偏疼妹妹們，告了也是白告，可能還會被多罵幾句，祝富財那才息了火，誰讓家里重女輕男。
“娘，我這不是以前無知么！”金豐女一說，祝富起想到小時候的事，也不好意思起來了。
“呵呵，原來娘以前也怕?lián)苎?，還躲床底下去，呵呵！”敖小么看祝富起的那眼神，祝富起怎么也感覺象在笑自己還不如她似的，心里怪別扭。
?？』犞笾行∪齻€女人聊著，聽得可樂了，比平時還多吃了半個蘋果泥。
內(nèi)哄完，祝富起一邊給?？』茨?，一邊給?？』f著家里發(fā)生的事，后來說起敖清，“對了！爺爺！阿清寫信回來了，說海上市那邊有小型的收音機，價錢也便宜，他給你買了臺小收音機，郵寄太慢，已找素容那個叔給帶回來。我已讓孩子他爹過些時候去拿，過幾天爺爺你就能帶著耳機聽，不用聽聲音不夠響。”
?？』矚g聽大曲，但耳背，在開很大聲才能聽到，可太大聲又擾著鄰居，最后無法，只好調(diào)小點，但——這樣就有時聽不清楚了。
“阿清這孩子真有爹您老的心，千里之外還想著您老呢！”
“那是！爺爺可是咱們家之寶，能不寶貝著么?。俊弊８黄疬@話可不假，雖然?？』恢辈≈?，花去家里無算的錢財，但?？』鶇s是祝家一家老小團結(jié)的重心點。
?？』犃藢O女的話，心里可舒服極了，他這一輩子呀，能有這么好的兒女、孫輩們可是值了。
祝俊基一輩子生了七個兒女，活了三子一女，除了女兒外嫁，其它三個兒子分家都住主屋附近，除了逢年過節(jié)，只要有空或是家里有好吃好用的都給老爺子送上來，孝敬著。
老爺子看病的錢也從不落下，有道是久病床前無孝子，這話在祝家卻是沒影的事。連外嫁的祝孝心也常帶著兒女回來看望老父。
上行下效，祝富起這一孫輩、曾孫輩的也對老人孩子特尊敬愛護。不從嫌棄?？』砩系某笪叮偸怯H切地給?？』茨ι眢w關節(jié)、穴道什么的。
“娘，放心，你外孫子也給您跟爹買當?shù)氐奶厣闶?，收音機到，它們也會一起到?！?p> “這孩子這么花錢？！錢夠用不！”瞧外孫出手這般，金豐女可擔心。
“沒事，他爹送他上車時給他塞了不少，有夠用的了。”祝富起笑道。
夜里祝金秋、銀冬他們?nèi)貋?，莫細水瞧敖小么門口缺了個大洞，那小樣子可愛極了，樂得她抱著敖小么親著不放。
吃過飯，祝孝行就將這兩家收松脂的跟收山貨的給祝富起說了。
喜得祝富起直道：“要不是現(xiàn)在家里亂得人來人往地，我還真想回家給我們孩子他爹說說呢，這可得高興死他不可?！?p> “行了，松脂先收吧，其它的都要看天時，就慢慢來。要分好主次，松脂是固定的，這事先干了。”
“哎，爹我曉得了。”
“過沒幾年，阿清也要娶媳婦是大人了，你們好好地干幾年，以后日子只會越來越好，爹我心里看得樂。”原本祝孝言就不太同意將女兒給到柳林鎮(zhèn)，那里可比不得榆山鎮(zhèn)的富，而且離娘家也遠。真真舍不得這個小女兒離身。
可女兒就是愿意，鐵心要嫁敖貴田，家里無法。這些年老頭子又病了，自己家也沒辦法給女兒多點補貼，還得女兒三不五時給家里帶點錢，讓老父子看病。
敖家情況如何，祝孝言心知肚明，這錢可是女兒一家從口里身上給省下來的，說不心疼女兒是假的，只是老頭子的病也要看。只好忍著心，還好近幾年老頭子的病沒再壞下去，錢去了也不心疼。
加上兒子、媳婦都是能干的，家里的日子過得要比女兒那邊好多，而媳婦也是個有心的，時不時給幾個外孫留點布什么的，祝孝言對自家媳婦可是順眼極。
“爹我曉得，等事兒過了，我就回去，好好干。”
“要是有什么事，記得回娘家，爹給你想辦法。”
不久敖貴地給女兒敖小玉玉相的人家，兩人下定了。這明年端午行行禮，敖小玉定的人家是蚧多村的莫世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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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ǜ魑?，偶終于回來了）
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