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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構(gòu)人生從1980開始

第43章 全面停供

重構(gòu)人生從1980開始 成三十 2082 2022-02-28 08:06:00

  黎縣公路與新塘煤廠交界處。

  幾道手電筒遠遠照來的光芒在夜空下頻頻閃現(xiàn)顯得格外刺眼,僅在十?dāng)?shù)秒后道路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新塘煤廠的混子們登時拍拍屁股從地上爬了起來,各自從大盆里抓起兩大把被彎成勾狀彎曲的粗長洋釘沖上公路。

  “卡車要來了!快!動手!”

  “趕緊撒!都撒得密實點!”

  “......”

  在黑夜中,幾個人影不斷地將大盆里變形的洋釘拋灑在公路上。

  隨著卡車行進的燈光即將照亮公路時,一名混子直接把整個大盆里剩下的釘子一股腦地潑了出去。

  隨后快速地順著土坡從公路邊緣滑到下面,一個個靠著邊緣屏氣凝神聽著動靜。

  盡管黎縣公路算是最寬最平整的公路,但依舊是由土路相對顛簸。

  所以三輛卡車司機在經(jīng)過這段路面的時候并沒有感覺到什么異常,一路就軋著釘子開了過去。

  待幾輛卡車開遠之后,一名混子探出腦袋面色疑惑地開口道。

  “卡車就這么過去了?車胎沒軋著釘子?”

  他剛一開口,其他混子便笑罵著回道。

  “扎了釘子也不會漏氣這么快的,不過咱們?nèi)鲞@么多洋釘,估摸著這些卡車堅持不了多久時間的。”

  “呵呵,這一次陳明曉賺大了。他不是有個廢品收購站嗎,剛好可以把釘子摳下來賣錢,非得美得他鼻涕泡都冒出來?!?p>  “行了,都別臭貧了,趕緊把釘子都撿起來收好。要是明天出車時咱們自己的卡車扎了就麻煩了,都趕緊著!”

  “......”

  隨著三輛卡車一路開向南郊氮肥廠,開在最前頭的卡車司機愈發(fā)感覺卡車有些給不上力量。

  心中微微一硌楞,暗道不好。

  卡車出現(xiàn)這種問題八成是車胎被扎了,根據(jù)駕駛的感覺來看,扎得情況應(yīng)該挺嚴(yán)重。

  現(xiàn)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在這里停下來要是碰到劫道的可絕對不是什么鬧著玩的事情。

  盡快趕到氮肥廠把煤卸了再檢查才是上策。

  卡車司機在打定了主意之后,非但沒有將車停下來,反倒開得更快了。

  當(dāng)快鄰近坡子灣的時候,前方土路上卻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挖了個坑,卡車的輪胎在陷入之后,整個汽車猛地一歪。

  幸虧卡車司機反應(yīng)及時技術(shù)又不錯,在微微修了下方向盤打了個微斜,同時松油門、輕點剎車才堪堪地沒有造成翻車事故。

  驚魂的一瞬直接驚得他一身冷汗,連連鳴笛提示后車注意。

  司機們最后終于提心吊膽地返回了氮肥廠。

  他們看著彼此車胎上扎的洋釘密集的數(shù)量,再想到此前忽然遇到的土坑,頓時面面相覷倒吸了一口冷氣。

  看來,這是被人盯上了。

  這一次是釘子和土坑,下一次對付他們的是什么可就說不好了。

  “陳廠長,路上卡車車胎扎了,又碰到個大土坑撒了不少煤。今晚怕是沒辦法繼續(xù)拖了?!?p>  陳明曉上前用手電筒照著,便看到了車輪上各自多少不一深深嵌入輪胎的洋釘,最多的一個輪胎上竟然足足有七八枚之多!

  頭車司機有些心有余悸地上前開口問道。

  “陳廠長,我們哥幾個開卡車也有好幾年了,像今天這樣的事情雖然沒碰到過,倒也聽別的司機聊起來過......咱們廠子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陳明曉心里也是疑惑重重,不知道新塘煤廠為什么忽然像發(fā)了瘋似的,一個勁兒地把氮肥廠往死里整。

  現(xiàn)在居然連撒釘子、挖坑這種下三濫的陰險手段都用出來了。

  面對司機的問詢,陳明曉輕輕搖了搖頭道。

  “最近新塘煤廠價格上漲的厲害,所以我才委托各位師傅去君山煤廠運煤。至于會不會是新塘煤廠暗中搞鬼,咱們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也沒辦法下定論?!?p>  眼見天色已經(jīng)非常晚了,他怕三人回家在路上出什么意外,當(dāng)下建議道。

  “廠里床鋪都是現(xiàn)成的,屋里有爐子也凍不著。要不三位師傅先在我們氮肥廠對付一宿吧,等明天你們把車修好再說,以后夜里咱們就不走車了?!?p>  司機們一合計,如果放在白天即便有人想要搞事,只要他們把注意力集中一些開慢點,應(yīng)該不會再出現(xiàn)什么問題。

  三人紛紛點頭同意。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卻是大大地出乎了陳明曉的意料。

  當(dāng)?shù)诙斓蕪S的卡車趕到鹿樓縣君山煤廠拉煤的時候,煤廠老板卻是無論如何都不再放煤。

  更是坦言無論花多少錢,他煤廠里的煤都不會賣到黎縣。

  三個卡車司機焦急地想要問出原因,君山煤廠的老板卻是直接選擇避而不見,讓手下的弟兄們將卡車司機們都趕了出去。

  那些司機們從君山煤廠返回后,紛紛表示家中有事沒辦法出車,或者身體不舒服需要休息,總之全都撂了挑子堅決不干了。

  這一下,陳明曉真的坐不住了。

  且不說能不能招來司機給他進行運煤。

  單說最近的兩個煤廠都對氮肥廠斷了煤頭供給,氮肥廠里面所有的煤又只夠二十天之用,倉促之間他還能去哪里搞煤。

  即便是在很遠的地方搞到了煤,恰好又有司機愿意開車去運,那往返一趟的所花費的油錢就要接近10塊錢。

  再加上司機師傅開的工錢,那和新塘煤廠現(xiàn)在漲到的50元一噸煤又有什么區(qū)別。

  更何況新塘煤廠已經(jīng)在路上動手腳,昨夜就險些翻了車。

  若是司機在外面出了事,陳明曉無論是從良心上還是應(yīng)負的責(zé)任上,都將會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眼下,氮肥廠距離斷煤停產(chǎn)只剩下了最后20天!

  如果不能解決供煤危機,氮肥廠將會徹底癱瘓。

  氮肥廠一停,接下來與縣里合資修繕的公路也會因資金短缺而停工。

  氮肥廠所有職工的工資又該怎么發(fā)。

  客戶的訂單又該怎么完成。

  陳明曉揉了揉發(fā)疼的太陽穴。

  現(xiàn)在想要解決氮肥廠的危機,恐怕必須得他親自出馬去找新塘煤廠老板談?wù)劻恕?p>  身為新塘煤廠最大的主顧之一,原本是得被煤廠捧著才對,現(xiàn)在反而要倒貼上去。

  這讓陳明曉不由得感慨,自己一定史上是混得最慘的廠長。

  恐怕還不如劉參軍那個王八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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