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死里逃生
詩川琢磨著,一會兒,將甜品送上的時候,她可以借著說明甜品的機(jī)會下手,她的這道冰火兩重天,可以說是最適合的。
她開始準(zhǔn)備自己的冰火兩重天,梨子,橘子,冰糖一起熬煮,等冷卻的時候,加適當(dāng)?shù)谋鶋K,盛好的時候,是晶瑩剔透的一盤,用在正餐之后,解膩爽口。
她細(xì)心的準(zhǔn)備,然后挑選了一把鋒利的刀,心想,這刀要藏在哪里會比較合適呢?這可真是要費(fèi)腦筋。
“你這是要......做什么?”突然,一個男性的聲音響起,詩川嚇了一跳,猛一轉(zhuǎn)身,那刀子當(dāng)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我......我在準(zhǔn)備......準(zhǔn)備甜品......”詩川的心差點(diǎn)沒有跳出來,她慌忙低了頭,做出恭順的樣子,希望能掩飾過去。她不明白,這位邢爭邢先生為何會跑到廚房里來。
邢爭看著她,半天沒說話,這讓詩川更加的心虛和慌亂,她小心翼翼的微微抬起頭,問道:“邢先生有什么事?”
邢爭靠在廚房的門邊,雙手抱在胸前,臉上似笑非笑的看著詩川,在詩川眼里,這是典型的公子哥的狀態(tài),她的心里升起了一種厭煩。
等了半天,也不見邢爭說話,于是她問道:“邢先生,您有什么特別的需要么?”可這話剛一出口,詩川就知道自己說錯了。果然,邢爭聽見她問的這句話,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什么?有什么特別的需要?怎么?我的需要你都能滿足么?”
詩川的臉漲得通紅,又羞愧,又氣憤,氣眼前這個人,更氣自己給了人家這樣的口實。“我是說,我是說......”詩川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引得邢爭又一陣輕笑。
吳媽剛備完茶回來,見到兩個人這樣的狀態(tài),心下明白了幾分,說道:“喲!邢先生,怎么今天詩川的菜不合您胃口,跑這來找什么‘新菜’了?”
“哪有!”邢爭說,“我就是坐的久了,想溜達(dá)溜達(dá),這些人談?wù)摰恼螁栴},我不愿意聽!”
吳媽笑著白了他一眼,說:“誰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我能打什么主意啊?吳媽,你這話可是......”邢爭辯解。
“可是什么?”吳媽追問。
邢爭略微頓了一下,又神秘的笑笑說:“可是說到點(diǎn)兒上了!”
吳媽會心的一笑,說:“快回去吧,你在這里呆著不合適!”
“好!我聽您的!”邢爭說著,摟了摟吳媽的肩,卻拿眼睛瞟著詩川,離開了廚房,回到的席間。繼續(xù)與那些大員們調(diào)侃。
邢爭終于走了,詩川松了一口氣,吳媽看了看她說:“丫頭,你可別怪我這老人家沒提醒你,這邢先生可是有名的風(fēng)流公子,別說那花街柳巷里,就是這經(jīng)常來往的大戶人家里,他都不知道弄出多少風(fēng)流韻事來,我看啊,他是連母雞都不會放過的,你可別......知道么?”
詩川被吳媽的話逗得“噗嗤”一笑,說:“吳媽你放心,我只想有個安穩(wěn)的事兒做,我娘還生著病呢!”吳媽也就沒再說什么,只是微微嘆了口氣。詩川明白,此刻自己對于吳媽而言,還是個不相干的人,她這樣的提醒,已經(jīng)是難得了。
詩川把拿把刀藏到了袖口里,在這寒冷的冬季,厚厚的棉襖是她很好的偽裝。到了上甜品的時候了,詩川端著托盤,慢慢的走上來......
此刻,詩川心里什么都沒想,只是看著藤田的喉嚨,她想著,她只要抓住機(jī)會,在他的喉嚨猛刺一刀,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這道甜品看上去玲瓏剔透,是不錯?!蹦莿⑿罗r(nóng)又開始盤點(diǎn),“只是......也沒有什么特別啊?”
“這是我爹自創(chuàng)的,叫冰火兩重天?!痹姶ù鸬?。
“冰火兩重天?”劉新農(nóng)頗有些疑惑的說:“冰,我倒是理解了,有雪梨,怕是也放了冰糖,這火呢?”
詩川笑了笑,放下托盤,拿出了一支火柴,劃著之后,輕輕一點(diǎn),整個果盤突然竄出了一股藍(lán)色的火焰。四座之間一片驚訝。
這就是詩川要等待的時機(jī),也就是那么短短幾秒中,此刻她距離藤田不過幾步的距離,她相信,她能沖過去,要了她的命。
可就在這時,邢爭驚呼一聲:“我的天!”然后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向后躲去,剛好擋在藤田和詩川之間。藤田呢?只是微微地靠向椅背,臉上似笑非笑,仿佛有些得意,仿佛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也就是那么一瞬間,那一直站在桌邊的,兩個穿著便裝的人,一下子擋在了藤田的身前,動作之快,讓人咋舌。藤田的手中,也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隱隱的閃著寒光......
一切都在瞬息之間.......
詩川停在了那里,她把將要拔出來的拿把事先準(zhǔn)備好的刀,又藏了回去,此刻的場景已經(jīng)對她自以為是的刺殺做出了最好的判斷,她太天真了。
“邢爭!你喊什么啊!嚇我一跳”韓太太嬌笑怒斥道。
這時其他人才注意到,發(fā)出大喊的人,是邢爭,于是紛紛說道:“邢爭你這是怎么了?大驚小怪的?”
“怎么怪我大驚小怪???你們都坐得遠(yuǎn),就我離這冰火兩重天這么近,我嚇一跳啊!”邢爭煞有其事的說。
氣氛漸漸輕松了下來,那兩個便衣,也都退了回去,安安靜靜,跟先前一樣,毫不引人注意。藤田笑著說:“邢先生怎么這樣膽小???”
“哎呦,藤田將軍,我不過是個升斗小民,能不膽小么?哪像您,身經(jīng)百戰(zhàn),威武得很呢?”邢爭說。
大家又哈哈大笑一番,繼續(xù)去品嘗甜品。
“嗯!這經(jīng)火一燒,果然味道不凡??!”劉新農(nóng)嘆道。
于是大家又紛紛的去品嘗甜品,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詩川也趁機(jī)退了出來,她為自己先前的魯莽懊悔不已,并向邢爭投去了感激的目光,這個邢爭的膽小,救了她一命。
就在她投去目光的那一刻,又再次與邢爭四目相對,這是今天的第二次了,詩川又是一震,直覺告訴她,這眼神里,根本沒有懼怕。
是的,這一點(diǎn),另外一個人也看出來了,那雙老練而充滿陰霾的眼,在暗處閃著光,仿佛要將一切都看得透透徹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