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6 反應力
袁飛躍踏入房間內(nèi)。
看不出光源的白色光線照亮房間，場地約一個籃球場大小。
場地的墻壁、天花板、地面都是金屬制成。
金屬墻壁表面非常光滑平整，鍍層如同一整塊毛玻璃，沒有一絲拼接的痕跡。
但是隨著袁飛躍身后的大門合上，墻壁后發(fā)出某種軌道移動的嗡嗡聲。
光滑的墻壁上突然出現(xiàn)無數(shù)條縫隙，許多黑色的槍管從后滑出。
整面墻壁從如同鏡面般光滑變成了集合各種槍械的武器庫。
十幾個閃著紅點的攝像頭，默默對準場地中間的袁飛躍。
所有槍管也跟著轉(zhuǎn)過來，用漆黑的槍口凝視受試者。
“考生請準備?！?p> 一道沒有感情的機械音響起。
袁飛躍弓起身子，全身調(diào)整到最警覺狀態(tài)。
“測試開始?！?p> “砰！”
提示燈光和提示音過后，第一顆子彈從最遠處的墻角射出，劃出一條弧線射向袁飛躍。
袁飛躍向后一跳。
橡皮子彈打在金屬地面上，發(fā)出一聲悶響，彈到了一邊去。
沒有來得及放松，下一發(fā)緊隨其后。
這顆子彈打向袁飛躍的肩膀。
袁飛躍又跳一步躲開。
橡皮子彈的速度遠遠比不上真正的火藥子彈，但是依舊不可小覷，稍不注意就可能被打到。
測試的子彈數(shù)目是恒定的，每被打到一次就扣一分。難度逐漸升高的情況下，前期的分數(shù)一分也不能丟。
每兩顆子彈的間隔是兩秒。
“砰！”
第三顆子彈刁鉆地打向袁飛躍的腹部。這樣的子彈很難躲開。
袁飛躍向旁邊狼狽一摔，用手撐地，躲開了這一顆子彈。
袁飛躍在以前的練習中，也總結(jié)出了一套步伐。
雖然還非常粗糙，但是有總比沒有強。
第四顆、第五顆……
在基本不變的速率下，袁飛躍保持節(jié)奏，躲開了第一階段的全部子彈。
但是聚精會神，加上突發(fā)式的移動，袁飛躍還是耗費了相當一部分體力，動作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他微微喘息，汗液沿著額頭和脖子流下。
“第一階段結(jié)束。擊中0次。第二階段開始。”
機械音宣布。
房間內(nèi)，三根不同位置的槍口同時接到指令。
它們各自裝膛，瞄準袁飛躍的不同部位，間隔一秒鐘射出子彈。
“砰，砰，砰！”
三顆子彈延伸出三條不同的軌跡，在房間之內(nèi)交錯。
袁飛躍眼神一凝，盯著第一個射出子彈的槍口。
在面對飛速射來的物體時，人有時會大腦一片空白。
但是想通過這個測試，人必須克服這種本能，及時作出反應。
袁飛躍打起精神，上身側(cè)仰，第一顆子彈落空。
第二顆子彈，提示音在左后方。
袁飛躍沒有扭頭，直接向前邁一大步，放棄了精準躲避，使用更大的動作來確保躲開。
在無法看到精確軌跡時，只能犧牲更多體力。
第二顆子彈落空。
第三顆子彈來自斜上方。天花板上也布滿了黑黢黢的槍管。
袁飛躍就地一滾，第三顆子彈打到了他身邊不足二十公分的地方。
這只是第一輪射擊。
十幾個攝像頭組成的天羅地網(wǎng)中，人的所有動作都一覽無余。電腦綜合攝像頭傳來的信息，設計出射擊的方位和數(shù)量。
信號控制下，另外三根槍管接到命令，繼續(xù)鎖定袁飛躍，射出第二輪子彈。
又是來自視覺盲區(qū)。
袁飛躍咬咬牙，根據(jù)耳朵聽到的提示音位置，憑直覺向前避讓。
“啪！”
子彈本來瞄準袁飛躍的后背，袁飛躍躲避不及，最終打到了他的大腿。
“嘶——”
袁飛躍疼得齜牙咧嘴。
測試的橡皮子彈并不柔軟，甚至捏在手里幾乎感覺不到彈性。因此高速打在身上就像被拳擊的鈍痛。
這是袁飛躍第一次被打到，但是此時距離開始測試只過去了一分多鐘。
而第二階段，還剩下三輪射擊。
……
“第五階段結(jié)束。測試結(jié)束。共被擊中101次。請考生離場?！?p> 機械音冷靜地陳述。
墻壁內(nèi)的所有槍械收回了墻壁內(nèi)，開始為下一次測試冷卻。
墻壁重新回到光滑的狀態(tài)。
而袁飛躍已經(jīng)不復走進場地的模樣。
他的衣服已經(jīng)被汗水浸得濕透，露出的皮膚上布滿重疊的淡紅色的彈痕。
再過一會兒，這些傷痕中的大部分就會沉淀淤血，變成嚇人的青紫色。
袁飛躍扶著墻，慢慢走出考場。
最后的兩個階段，他完全不考慮什么步伐，只是在場地里壓榨所剩不多的體力，沒命地跑。
他先是繞圈跑，然后折返跑，甚至在地上打滾。
這樣是為了避免電腦根據(jù)他的行為做出預判。
密集的橡皮子彈在他身邊一圈打出“砰砰砰砰砰”如冰雹的聲響。
根據(jù)機械音，他身上挨了101次攻擊。
他的嘴角扯出一個有些疼的笑。
這已經(jīng)比去年好得多了。一共300顆子彈，他去年被打到了226次。
袁飛躍慘兮兮地從考場中走出來，慢悠悠走到休息區(qū)，小心地坐下。
“嘶——”
袁飛躍差點跳起來。他的屁股也挨了十幾下。除了臉部不會被特意瞄準外，他露出的部位全是紅圈，比豹子身上的花紋還多。
另一邊，與袁飛躍同時進入另一個考場的簡茗也走出大門。
她看起來與進入之前毫無區(qū)別，只有頭發(fā)散亂了些許，神情有些陰云。
簡茗身為簡家這一代的武者，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三次扭曲改造。
扭曲改造不僅僅會增加力量，還可以增加皮膚的強韌性。這是普通的鍛煉難以做到的。
再加上身上的龍鮫綃，所以她就算被橡皮子彈擊中了42次，也不會在皮膚上留下任何明顯的痕跡。
雖然橡皮子彈打在身上不疼，簡茗還是覺得很不爽。
這個破測試，還是這么變態(tài)。
她一邊整理頭發(fā)和衣服，一邊在心里痛罵反應力測試的設計者。
喵了個咪，這個測試到最后簡直不是給人用的。有人能躲開十幾顆子彈齊射組成的射擊網(wǎng)嗎？
她氣沖沖地走到一邊。
房間內(nèi)的考試情況都在外界的屏幕上實時播出。
姚啟將這兩人的情況都看在眼中。
簡茗在考場輕巧地旋轉(zhuǎn)，躍步，躲開了絕大部分子彈。而且即使被打中，也不影響接下來的動作。
對比之下，袁飛躍……慘不忍睹。
還有一些考生甚至不如袁飛躍。他們是被工作人員抬出來的。
整個現(xiàn)場，呻吟聲，叫罵聲不絕于耳。
姚啟搖頭。這個反應力測試，要不要這么兇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