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樣互相對看著,誰也不愿先開口說一句話,女子依然維持著她那清麗無雙的蒙娜麗莎般的絕美迷人的笑容,身上的傷口似乎一點也沒影響到她,男子像一尊雕像似的站著,目光一動不動,只是臉色變得越來越黑,她就那樣固執(zhí)嗎?連開口給他說一句話都不愿。
世界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沒有人愿意打破久違的平靜,連老鼠的活動聲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娘親,那個女子好可憐哦!”小老鼠在洞中依偎著自家娘親,一雙大眼水靈靈的氤氳著水嫩的露珠。
母老鼠抱緊小老鼠,嘆息的看著外邊一動不動的奇怪的男女,意味深長的告訴孩子:“好孩子,有同情心是好事,但這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我們平常連溫飽都得提心吊膽的,更別說管其他的事了?!?p> “可是,那位姐姐是真的好可憐啊,她對我也很好,每次我去她身邊,她都會讓我吃她的飯?!毙±鲜蟛唤獾耐蚰赣H。
“恩,”母老鼠笑著撫摸自己的孩子,目光柔和,慈愛,“那位姐姐對我們不錯,你想報答她也是好的,娘親就允許你在沒人的時候多去看看她和她說說話好不好?”
“真的?太好了,以后我可以經(jīng)常去看姐姐,經(jīng)常和漂亮姐姐說話了!”小老鼠喜上眉梢,躺在地上手舞足蹈,就差樂得飛上天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青衣男子實在忍不住打破了平靜。
“若麗,你這是何苦呢?為什么就那么固執(zhí)?就算為了我你就不能稍微屈服一下嗎?到時候皇上一定會放你自由的?!?p> 男子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似乎能說出這幾句話已經(jīng)是極限了。
原來這個女子是前任女帝龍若麗,失敗被捕后一直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暗牢里。
“呵······”龍若麗輕笑一聲,清脆的嗓音暗帶自嘲,“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和我說話嗎?在你當年背叛我時,我們之間的情誼就已經(jīng)消失殆盡了,以前那個對我一心一意,不離不棄的風梓詡也已經(jīng)死了。你這番話還是留著給你自己聽吧!”
青衣男子,也就是當朝右相風鶴立的兒子風梓詡,頓時僵在那,嘴巴張開閉住又張開,一時說不出話來,臉上盡是掩飾不住的苦笑,是啊,自己怎么忘了?他早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背叛啊她了,以前所有的快樂時光全化作無有。
天知道當他終于祈求皇上答應(yīng)他見龍若麗的時候他有多么開心,甚至興奮的幾天沒睡覺,他終于要見到她了,在門口的時候他徘徊了好久,等會見到她時自己要說什么?我想你了?你在這里過的好不好?見到我高興嗎?
但他沒想到時隔十年,他們的再見會是這種情形,她不知道他在見到她時,他的內(nèi)心是多么復(fù)雜,她渾身是傷,幾乎無一處完好的地方,卻笑的那么令人心痛,其實他有多么想那些傷口都在自己身上。
若麗恨他,一直恨他,當她對陌生人的眼神看他時他就知道,他們回不去了,但為什么心口像針扎一樣疼?他倒是寧愿她靠在他的肩頭大哭一場。
還想拿什么讓她低頭,那么高傲的一個女子,就算是讓她去死她也不會屈服茍且活命的。
“對不起,讓你受了那么多苦,這里有我安排的人,以后他們會盡量照顧你的,需要什么盡管跟他們說?!憋L梓詡雖然知道她不會接受他哪怕一點點的施舍,但還是那么做了,他真的是想為了她好。
“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我在這里過的很好,你完全沒必要來看我這個幾乎要殘廢的廢人,再說了,如今的我還能給你什么?權(quán)利?后位?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都得到了吧?!饼埲酐惖那榫w聽不出喜怒。
似乎不想再見到這個人,將頭轉(zhuǎn)向旁邊,淡淡開口下逐客令:“你走吧!這里不歡迎你?!?p> 風梓詡手握成拳,盡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最后無奈苦笑道:“好,你不希望我來,我就不會來了,但有什么事都可以叫人給我傳話。我還是以前那句話,我想傷害誰都不會想去傷害你?!?p> 說完這句話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暗牢中霎時恢復(fù)了寧靜。
“哈哈·······”龍若麗再也控制不住的大笑起來,眼淚不受控制的簌簌滴落下來,心似冰雪般冰冷,冰動的她要承受不住了。
三年相戀,如今弄了個這么個悲慘的局面,自己還曾想著廢除****三千佳麗,恐怕他受一點委屈委屈,從此只留他一人,一心一意的對他,想起這些卻是如此令人如此諷刺和可笑。
日日所承受的傷痛也抵不上這致命的一擊。
是她自己看錯了人,是她自己沒本事,這又能怪的了誰?想到此龍若麗凄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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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若翔疾馳推開一間裝飾豪華的書房,進去之后門自動關(guān)上,他的神色安靜如常,但那比往常稍快的步伐卻出賣了他心里的真正情緒。
“你終于回來了,”一向嬉笑不正經(jīng)的李勝峰難得的一副正經(jīng)的樣子。坐在他旁邊的溫潤如玉的溫康臉上也沒了笑容,看到龍若翔進來朝他點點頭。
“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龍若翔優(yōu)雅坐下,依然不失那一身渾然天成的風華。
就連只在特殊危急時刻才用的神雕都派上了用場,可想而知這件事的重要性。
兩人這才道出了原委,天煞門最近獲得了女帝龍若麗的消息。
說完之后李勝峰忍不住大怒:“他娘的,龍若生這小子把人藏得挺嚴的,害得我們花費了五年的時間才查出你姐姐還活著的消息。”
溫康點頭笑道:“不過也總算不是沒有收獲,我們知道了她還活著不是嗎?這樣以后的事就好辦多了?!?p> 龍若翔微微松口氣,雖然他和他姐姐關(guān)系不是很好,你過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但畢竟是一母同胞,如今知道她還活著自然也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