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閔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在屋里串著珠絡,我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隔著窗戶震驚道:你怎么來了?
高閔快速從門外進來,偷偷拿出一包草莓,道:給你帶的。
我吃了一個微涼的草莓,覺得整個人都開心了起來,塞到他嘴里一個,看他也吃得開心。剛想問他怎么偷偷進來的,下一刻,謝云樓踹開了門。
好在謝云樓有點良心,記得關門。估計也是為了避人耳目。
謝云樓看了看我倆,那眼神冰冷嫌棄,頓時讓我覺得我和高閔和偷偷私會的小情侶一樣。
謝云樓坐下,道:陛下重傷未愈,來這作甚?
高閔套近乎一樣拉著我的手坐在一邊道:朕想看看阿祁,看她傷怎么樣了。還是將軍找的大夫厲害,阿祁氣色看起來真不錯。
我把草莓藏在身后,堆著假笑。
高閔繼續(xù)道:等什么時候暖和了,朕就想把阿祁接走,不敢再多叨擾將軍了。
我點了點頭,就見謝云樓一個眼刀掃來。我立馬不再動彈,聽著他倆說話。
謝云樓叉著腿端坐著,只有語氣稍微恭敬一點,他道:為陛下分憂是臣的事,再說如今郭美人有孕,陛下該多陪陪她。
高閔道:如今將軍夫人也有孕在身,阿祁在這添麻煩。
謝云樓道:不麻煩,娘娘乖巧。主要是這一出門,就算裹得再好,也會受寒,陛下為了娘娘的身體,也不該此時接她回宮。
高閔看了看我,拍了拍我的手,當著謝云樓的面把我所有身體狀況問了個遍,道:那朕改日再來,愛妃好好養(yǎng)病。
我笑著送走了高閔,吻別時附耳道:你放心,我會完成任務回去的。
高閔表情很不舍,我多親了他兩口,感覺他的臉就和奶呼呼的糯米糍一樣。
剛送了一口氣,轉(zhuǎn)頭看見臉色陰沉的謝云樓。我一驚,吃個個草莓壓驚,道:將軍要去算算命嗎?印堂有點發(fā)黑。
謝云樓更氣了,抬手打翻了我的草莓,我眼疾手快接住四散而逃的草莓,一個一個吹著,把它們?nèi)M嘴里。
突然身子一輕,我被放到了床上,謝云樓欺身下來,卷走我嘴里的草莓。
良久,他摩挲著我的嘴唇,道:你喜歡這個?
我一驚,幾個月的清閑讓我忘了我倆只是肉體交易。我趕緊咽下最后一絲草莓汁,道:沒。
謝云樓道:他一醒就到處找你,你勾男人的本事真的見長。
我垂眸,不敢多說什么。
謝云樓掐著我的脖頸,道:你現(xiàn)在連話都不會說了,你看看你們剛剛那惺惺相惜的樣子,看得真讓人反胃。別忘了,他是你繼子,你們演戲別演到本將頭上。
我不知道到底哪里惹到了他,不禁頂撞道:要我控制他和他演戲的是你,不讓我演戲的又是你,你到底要如何?我當然知道我倆的身份,不是你為了惡心他惡心我,才讓這父死子繼的場面發(fā)生的嗎?
我看著被踩成泥的草莓,第一次想去反抗謝云樓,雖然我知道沒什么用,但我還是想反抗。
我奮力踢打著他,不顧一切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這一舉動果然惹惱了謝云樓,他把我的手反綁在身后,一言不發(fā)。
我的身體好了,謝云樓卻真的瘋了。他把我綁在屋里,問我各種各樣的問題,比如當年殺了他弟弟我后不后悔,當年甘愿當先帝爪牙后不后悔,如今對高閔動了心后不后悔。
已經(jīng)是第八天了,我一個字也說不出??刹换卮?,他就更生氣,陰沉著臉,一個字不說。
結(jié)束后,他扶著我喝水時,總會給我吃這個藥丸。這次,我一頭撞翻了茶杯,趴在地上咬住一塊瓷片就往他脖頸處劃去。
謝云樓沒有生氣,我第一次在他眼里看見了悲傷,仿佛我做了什么特別對不起他的事情。
瓷片只劃破了他的手指,我后退,踩在剛剛的碎瓷片上,抬腿就往他門面上踢。
窮途末路,大概就是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我被壓在墻上動彈不得,還在得意我在謝云樓臉上弄的杰作。
我冷嗤:你弟弟當年被我三箭射死,就這樣的身手,要不是仗著謝家,給先帝提鞋都不配吧。
我看他臉色鐵青,繼續(xù)刺激道:先帝將我指給你,就是為了羞辱你,我本以為你會直接反了,沒想到就是當個攝政王,你就這點本事啊。
謝云樓的臉已經(jīng)黑得不能看,我來了興致,大聲道:就tm一個傀儡皇帝,直接殺了就行,搞這些彎彎繞繞和個娘們似的,你還在乎史書上怎么寫你嗎?
謝云樓的巴掌呼嘯而下,我冷笑著,可沒等到那個巴掌,手上卻被松了綁。
謝云樓終于拿出了他的劍,我笑著,放下最后一根稻草:謝云樓,就連你的孩子,也是我故意激怒你的家仆,讓他們合謀讓我小產(chǎn)。你這樣的人,我覺得惡心。
忽得,謝云樓笑了起來,道:齊祁,你又懷孕了,三個多月了。
我不信,當年小產(chǎn)后醫(yī)生說我很難有孕。三個多月,那就是謝云樓突然頻繁到我宮中行歡那幾次。
我抓著他,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我很難有孕,你給我吃的藥是什么?
謝云樓逼近,奪下了我手中的瓷片,道:以前那些是幫助有孕的,如今這些是安胎的。
謝云樓把我抱起來,放到床上,讓下人來打掃完屋子,道:你的早肺病養(yǎng)好了,多虧你給我的建議。我?guī)慊貋?,是怕皇帝的子嗣有閃失。宮里的不過是個靶子,就看誰偏要射中了。
隨便找個孩子,謝云樓就瞄上了我。如今沒空后悔,我擔心高閔的安危,又不能直說,拽著謝云樓的衣襟,道:我不要這個孩子,求你,求你。
謝云樓抱著我,暖著我的身體,卻讓我的心慢慢變冷,問道:你為了他,連自己這輩子唯一的孩子都不要了嗎?
如今把胎安得這樣穩(wěn),可見那藥丸的藥效之強,若小產(chǎn),恐怕真的是再無子嗣。
沒有子嗣不怕,可如今高閔那邊若是出事,我在謝云樓手下活著,可能連命都沒有。
我裝出為了子嗣考量,埋在他胸前痛哭道:你知道什么!我喝了那么多治肺病的藥,我怎么生?這孩子可能是畸形、是弱智,生下來他怎么活?
大約是我哭得太慘,謝云樓沒有把我怎么樣,輕輕拍著我的背,把我哄睡著了。
丘吐哺
所有的呵呵都過不了審,大家自動腦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