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琪醒過來已經(jīng)是下午了,不過敖琪從醒過來就一直在懊悔,當(dāng)時在知府衙門的小院里,為什么沒讓他們把藥先端上來。她在那里受了不少驚嚇,至少吃他們一副藥,也算是找補回一點了。
再說,如果吃了藥,備不住就可以多扛一陣,也就不會丟臉的暈在那個節(jié)骨眼上。
“又在發(fā)什么呆?”敖琪側(cè)頭皺著整張臉看敖琪。
為什么東籬每次出現(xiàn)都要端著藥呢,難道一身湖藍色長裙,清麗脫俗的東籬,不知道拿那碗黑乎乎的東西在她手上很破壞美感嗎?
“沒什么!昨晚又麻煩你照顧我了!”敖琪感激的對東籬笑了笑,不過下一刻她的笑就被僵硬的固定在臉上。
“不是我,一直都是蕭大哥在照顧你,他說我一個女孩子家總守在這里不方便!會,會被人家說閑話的。”
東籬尷尬的說完不由的臉紅了紅,敖琪卻根本沒注意。她現(xiàn)在正咬著牙在心里罵人呢。
喵滴,死狐貍,他一個大男人在這里守著她,就方便了嗎!
“蕭大哥真是個不錯的人,不只一直在這邊照顧你,還親自給你熬藥。要不是書倫有事找他,他也不會先叫我送過來?!?p> 敖琪就聽東籬在一邊不停的啰嗦蕭緒的好,可是卻越聽越不是滋味,又不知道怎么回話,只好低低的附和道“嗯,是不錯!”
半天才回過神傻愣愣的問道“誰是書倫?”
“就是蕭大哥的書童啊。喂,你到底有沒有好好聽,我說的重點是蕭大哥好不好,等你好起來,一定要去跟人家道謝哦!”
敖琪繼續(xù)點頭,可心里卻在想,道謝?道謝個腦袋,她才不要跟那只狐貍道謝。不過那個書倫,應(yīng)該是她今天在知府衙門看到的蕭緒的那個跟班吧。原來他叫書倫。
“怎么了?感覺你好像都提不起精神一樣,是身體不舒服?”東籬關(guān)心的問道
敖琪給了東籬安慰性的笑,省的東籬替她擔(dān)心“放心,你敖大哥是打不死的小強呢!”
東籬歪著腦袋,好奇的問道“什么是小強?”
“呃~那是一種很帥氣的動物!”敖琪說話的同時,內(nèi)心也在不斷厭棄自己。敖琪,你還真會編……
不過在東籬還想繼續(xù)問那種她沒見過的帥氣動物的時,敖琪立馬打斷了她。廢話!再讓東籬問下去,她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對了,你在這里,那誰照顧老頭?”
“爺爺不用我照看,有殷……”東籬仿佛知道說錯話了,趕緊捂住了嘴。敖琪疑惑的看著她,東籬只好隨便找個借口道“爺爺什么時候用人照顧了,你不是說他老當(dāng)益壯的很,現(xiàn)在肯定在義莊忙乎那些無主的尸體呢!”
“哦,你也不要老是在我這里晃悠,也多照顧照顧老頭,他畢竟年歲大了!”
東籬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敖琪“你什么時候,對爺爺那么上心了?你不是前幾天還說爺爺骨頭硬著呢,累個一星半點沒問題?!?p> “咳咳!”
她有那么說過嗎?好吧,就算她說過,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因為……
算了,以后再想,一切等書院的案子塵埃落定再說吧!
吱嘎一聲門響,就見蕭緒正走進來。又是一身白色的長衫,發(fā)髻也明顯整理過。敖琪突然想到他們第一天見面的那個晚上,那天他也是從門外進來,身后也是一身的光華。只不過上次是月光,這次是耀眼的日光。敖琪皺著眉不由的想,他這是想當(dāng)天使??!
“蕭大哥,快進來坐!”東籬熱情的將蕭緒迎來進來。蕭緒站在門口看了眼敖琪,可是敖琪卻轉(zhuǎn)回頭,不去看他。
“東籬,我想跟你敖大哥單獨談?wù)?。?p> 東籬看了看兩個像冤家般的人,連忙知趣的道“你們談,你們談,我這去給敖大哥準(zhǔn)備吃的?!闭f完還好心的關(guān)上了房門。敖琪這個氣啊,眨了半天眼睛,東籬愣是裝作沒看見。蕭狐貍是給你什么好處了,你又賣了你敖大哥??!
蕭緒直接忽視那怒視著他的眼睛,取了凳子坐在敖琪床邊。敖琪看自己瞪了半天也沒什么效果,于是干脆轉(zhuǎn)頭不看,眼不見心不煩。
敖琪不說話,蕭緒也不開口,氣氛沉悶的讓人不安,敖琪討厭這樣的不安,于是還是敖琪先開了口“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蕭緒沒有明白敖琪問的是什么。皺了皺眉道“知道什么?”
敖琪深吸了一口氣,咬著下嘴唇豁出去般說道“我是女的這件事,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蕭緒忽然一副了然的樣子,很讓敖琪氣悶。
“這件事啊!很早了!”
敖琪眼神瞬間犀利了起來,瞪著蕭緒質(zhì)問道“很早是有多早?”
“呃~相思園,摔跤的時候!”隨即蕭緒又用眼神瞄了瞄敖琪的胸前“咳咳,主要是觸感不一樣!”
敖琪反射性的用雙手捂住胸前吼道“你個BT”
蕭緒一臉不解的問道“何為BT?”
“BT就是大變態(tài),大色狼,大……混蛋”找不到詞,反正混蛋也可以描述他,一樣的。
“原來如此!“蕭緒想了想道“那‘這個男人的臉原來還挺帥的嘛’,也是女孩子該說的嗎?不算BT嗎?”
“那只能算花癡!”吼完,敖琪才覺得不對,把自己繞進去了,這句話好像是她說的。
蕭緒好笑的看著敖琪一臉好像自己咬到自己舌頭的表情道“你的新名詞還挺多的嘛!”
敖琪仰起臉道“你管我!”說完才發(fā)覺,這句話的語調(diào)怎么聽,都點撒嬌的味道。實在看不下去蕭緒那奇怪的眼神,敖琪只好顧左右而言他。
“對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知府衙門的?”
問題終于嚴(yán)肅了下來,而這個問題一直以來是敖琪與蕭緒之間一根隱形的刺。一旦挑出來,也許就沒了轉(zhuǎn)圜的余地。所以一瞬間氣氛就壓抑了下來。
其實敖琪也曾經(jīng)懷疑過蕭緒來福州的目的,畢竟他的到來是在很巧合了。但是敖琪一直沒有想到,不,或許是一直沒敢去想,但是不去想不代表就不存在。
“我是商人!”
“嗯哼~”
“所以我自有我探聽消息的渠道,在這點上你應(yīng)該感激我作為奸商的消息來源,因為如果不是這些消息,你可能早就被大卸八塊了?!?p> 蕭緒說的半真半假,敖琪也聽的半信半疑。
“那個杜大人到底是什么人!你認識?”而且這個杜大人挺耳熟的,好像在哪里聽到過這個名字。
“他叫杜秋生,官拜大理寺卿,曾見過幾面,是個城府極深的人物?!?p> “他怎么會和李無咎的案子扯上關(guān)系?還知道喜服的事!”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探聽到你被他們綁走了,才去救你的!”
敖琪一臉懷疑的看著蕭緒,她才不信這家伙是去專門救她的。他肯定還知道些什么,只是沒有告訴她而已。
蕭緒則繼續(xù)一副無辜的樣子道“我真是專門去救你的,不信就算了!”他沒說謊,他接到她被綁架的消息,就已經(jīng)在研究怎么救她了,只不過他還想順便探聽一下,杜秋生下一步打算怎么做而已,現(xiàn)在看來跟喜服有關(guān),否則他也不會冒那么大危險,打算囚禁敖琪,專門索要喜服。
“算了,信你一次!”可是……
你千萬不要辜負了我的信任才好。
見蕭緒笑了笑,笑的很欠扁。以敖琪的性格如果不潑他涼水,那就不是敖琪了。
“你別誤會,我只是說我相信你,就是兄弟間那種相信,沒別的!”
蕭緒的臉色即刻又沉了下去“但你是個女的!”
“是女的,也可以跟你兄弟相稱?。 ?p>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這回輪到敖琪不明白蕭緒的話了。
蕭緒抬起頭,那雙眼睛里,有些一閃一閃的東西,看的敖琪有些心疼。但是……
“沒有為什么”因為,她怕受傷。
敖琪能看見本來在蕭緒眼睛里那一閃一閃的東西,瞬間便熄滅在那黑沉沉的瞳孔中。
蕭緒就那樣一句話沒留的離開了,帶著讓敖琪有些愧疚的落寞身影。其實敖琪可以猜到這個男人是至于人群頂端的人,雖然他從來沒在她面前擺過架子,但是敖琪能感覺的到他的傲然,只是那份傲然生生在她這里被折斷,她還很不厚道的,一點都不領(lǐng)情。
敖琪伸手將衣領(lǐng)中的那一方碧,扯出來,緩緩的撫摸著。翠綠的鳳凰,高傲的翩然起舞,透過陽光卻可見,那碧上流淌著絲絲艷紅如火的脈絡(luò)。敖琪知道,她之所以可以逃過現(xiàn)代的死亡,來到這里,是因為這枚鳳凰碧!
那么她是否可以期待,有那么一天,這枚鳳凰碧還可以將她帶回原來的世界呢?
福州城一處便宜的深巷中,乞丐初九正縮頭縮腦的蹲在墻角。不時從旁邊的墻沿望出去,好像在等什么人。
正在初九打算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一個黑影將乞丐罩住,初九抬頭一看笑了。
連忙站起來給來人點頭哈腰。
“您總算來了!”
那人的將自己埋在陰影下,看清不清臉,只有聲音能推斷出是個年齡較大的男人。
“怎么怕我不給錢嗎?”
“怎么會,怎么會,我信得過您!”初九一臉骯臟的臉,因為阿諛的笑容,更讓人覺得討厭。
那男人嘲諷的哼了一聲,從懷中掏出幾塊碎銀遞過去。接過碎銀,乞丐可謂是笑開了了花。估計他有好一陣不用乞丐了,如果勤奮備不住還可以不用再做乞丐了。
可以換身衣服,找份工作。正在初九幻想著美好的將來時,卻不知一把銀閃閃的刀,正在男人的袖口流連。男人離初九極近,只要再一下,初九就有了開膛破肚的危險。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里沖出一個年輕男人,一把握住原本男人持刀的那只手,這回初九終于發(fā)現(xiàn)那把差點要了他命的刀。整個人嚇的傻愣在哪里。
就聽后來的那個男人吼了一句“還不走!”初九這才慌不擇路的逃命而去。只留下兩個男人在原地對峙。
就聽年輕男人說“您收手吧!難道您打算讓我失去你這個唯一的親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