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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力挽狂瀾

節(jié)一百零九:三月(修)

三國之力挽狂瀾 金桫 6258 2008-05-13 20:55:43

    馬念還是堅持要去拜會鮮卑部,希望從樹機能那邊尋求些幫助,宗容堅決反對:“鮮卑部目前正處在鼎盛,主公前去只有被他控制為他效力。真的要去你自己去!你能借到兵那是最好,要是你被扣留算你倒霉?!?p>  話說得也很有道理,倒不完全是宗容故意跟馬念抬杠。

  整個武威郡現(xiàn)在連首縣姑臧都陷入戰(zhàn)火,看來樹機能情況的確不錯。

  馬念也無話可說,囁嚅半天道:“燒當(dāng)那邊就不會么?”

  這倒也是。

  燒當(dāng)那邊力量不比禿發(fā)鮮卑差,而且燒當(dāng)羌到目前仍然沒有起兵反對大魏統(tǒng)治的意思,劉武到燒當(dāng)羌部求兵也很有可能會被那邊的羌部扣下。幸好劉武母親的母親是燒當(dāng)羌,他們?nèi)サ牡谝徽疽沧⒍ㄊ莿⑽淠缸?,從情理上講他們是不可能主動將劉武獻給大魏、也不會被魏國一陣恐嚇就將劉武獻出——那畢竟有損燒當(dāng)?shù)念伱妗?p>  最差情況了不起是被扣在燒當(dāng)羌部內(nèi),若想離開或許得蜀中賠點錢糧布帛等物,這是最壞的可能。

  誰說得準(zhǔn)呢?

  西北攻略就是在刀尖上行走,一個不慎就會被劈成兩半。宗容也不知道該怎么反駁馬念,只好支吾含糊其詞將這話題暫且擱下,暫時不了了之。這一行人在將那些傷者帶離戰(zhàn)場后,直接折返向南。

  才不過幾里,那些從戰(zhàn)場上撿回的傷者中便陸陸續(xù)續(xù)開始出現(xiàn)死亡,這讓華典頗有些不忍,請求隊伍行進速度減緩,或者在附近找處合適的地帶暫且駐扎一夜。

  “他們流血過多實在不適合長途行進?!比A典說。

  “那不行!”宗容斷然反對,“我軍兵力有限,現(xiàn)在處在這種地方本身就是極其危險,我們將他們帶出戰(zhàn)場已經(jīng)是他們的造化了,現(xiàn)在死了也是他們命該如此。”

  “只要一兩天就行的,讓他們先緩過氣就好?!比A典還是不太忍心,不去救也就罷了,好不容易下決心去救都快救活了,現(xiàn)在卻得又眼睜睜看著他們死掉。

  “我們哪有時間等著他們緩過氣?”宗容強調(diào)道,“現(xiàn)在武威已經(jīng)大亂,很快整個涼州都會亂成一團,我軍怎可不趁此良機舉兵?等再過些時日魏國援軍到達壓下西北戰(zhàn)局那就遲了!”

  宗容的話很有道理,只是太過絕情。所有人都不說話,就是在偷偷窺看宗容的時候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神采。

  “算了,天馬上也要黑了,”蔣涭出來打圓場,“我們還是盡快找處合適地方盡快扎營吧?”

  這樣實質(zhì)上就是給這些傷者一夜時間。這一夜華典忙碌不休,扎針敷藥放出淤血如是如是。那些負責(zé)警戒的士兵們也都主動過來幫助華典,抬人、割裂浸滿鮮血的衣服、擦洗身體、包扎傷口。

  然而人力有時盡,還是有幾個死了,那些死者身體很快僵硬,到天明時從戰(zhàn)場上救下來的十三個只剩下最后的七個,三個鮮卑人死掉一個,其余的是魏人,這樣只剩下兩個鮮卑人五個魏人,都是重傷。有缺手?jǐn)嗄_的、也有身上幾個大窟窿的,連華典自己都很不看好這些傷者,只是希望能有奇跡。

  早飯已過,宗容還是堅持要繼續(xù)行軍。

  “算了,我們再多呆一天吧。”蔣涭在得知華典忙碌一夜后也頗為感動,連忙出來說道,“反正昨天一夜根本沒事兒,這兒應(yīng)該是安全的?!?p>  “一天也不行,”宗容搖頭,“我軍現(xiàn)在已經(jīng)耽擱太多時間了,等我軍抵達燒當(dāng)羌那邊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讓他們同意借兵呢?!?p>  必須留出足夠時間去對付燒當(dāng)羌部,先零那邊的教訓(xùn)非常深刻,他們對西北羌部的喜好厭惡及現(xiàn)狀等一系列所知甚少。先零部就是誤以為劉武他們是討伐他們逼他們離開山谷到平原接受大魏帝國統(tǒng)治的魏國軍隊,結(jié)果兩方交火,劉武這方面幾乎沒損失,除了幾個輕傷的,可是對先零那邊就不好張口說話了。

  你殺了他的人或許還能勉強相處但也許你什么都沒做沒說一樣會被砍死。

  因而得留出足夠時間仔細查訪,此外就是知道詳細情況外估計得還是得用手段。燒當(dāng)羌不可能幾句話就能支持你,或許……是恐嚇、謠言、欺詐也罷,這些手段都是得要時間準(zhǔn)備的。

  在路上為了這幾個傷兵靡費時日,實在是不值得。

  宗容才智過人,見識也非同一般,就是太過薄情寡恩。所有人在佩服他的同時又很蔑視他,反倒非常同情華典,由此及彼也非常同情那些垂死的傷患。

  “要不主公,我們就留下點人?”徐鴻見機連忙道,“臣就呆在這邊陪著慎之一直等到這些人恢復(fù)脫險再到西平找您,主公您看可好?”

  宗容心中一動,立即了然徐鴻的用心,他沖著徐鴻直瞪眼,徐鴻也向著宗容狡猾一笑。

  宗容低低冷笑也不點破,向劉武進言:“主公,有子迅留在這兒主持定當(dāng)無事,我等只要再留下些人手提防野狼就是了?!?p>  匪類就是匪類,真到節(jié)骨眼上一點險不想冒一點虧也不想吃,只想著撈便宜。

  呸!就順著你的心意好了。

  宗容如是暗思,輕蔑嘲諷。

  徐鴻瞧在眼里也不以為意,繼續(xù)堆著笑臉對劉武道:“主公,我留在此地還可繼續(xù)監(jiān)視武威情況,若有什么大事,臣當(dāng)盡速將此處情況回報主公?!?p>  說得慷慨激昂,一臉忠義模樣。

  劉武同意了,正好馬念也要求留在武威與樹機能會面。

  兩下分別,二十幾個兵士隨著華典徐鴻繼續(xù)呆在營地內(nèi)照看這些傷者,那個徐鴻的親信瘦削男子葛彬也留下,其余人等全部跟隨劉武前往西平。

  三月十八日,劉武一行順著武威、金城、西平、燒當(dāng)羌四方勢力交匯地帶直直穿越,三月十九日傍晚,到達西都城地界。

  與武威大為不同的是西平安靜得詭異絲毫沒有戰(zhàn)爭的陰影,首城西都甚至到現(xiàn)在也沒一絲戰(zhàn)爭氣息。

  “這已經(jīng)到了西羌人本據(jù),鮮卑人不會開罪燒當(dāng)羌的。”宗容對眾人解釋說道,劉武也表示認可。

  戰(zhàn)爭不會打到西平郡。西都城中到處是羌人,除了守城官兵和城中一部分商戶,其余都是羌人模樣,漢人幾乎沒有。

  劉武眼中驀然閃現(xiàn)無限的熱切,仿佛又回到童年就在成都城外,母親從背后慢慢擁抱住只及她小腹高度的劉武,撫mo著劉武幼小的腦袋,他們一起眺望西北方向。

  母親產(chǎn)塌上那憔悴的顏容,那至死不暝的雙眼,那最后一個殘留縈繞嘴邊到最后都沒說完的字,家。

  家,不是成都。

  他眼淚止不住直往下滑。

  這才是母親魂牽夢繞至死難忘的地方哪。

  “父親,您,您怎么了?”自先零羌寨真正近距離目睹何謂戰(zhàn)爭后,小劉魏一直很“乖”,這些日子靜靜呆在后方隨蔣涭身后學(xué)習(xí)調(diào)度軍士筑造營壘之法,不太愿到最前隊列,大家也能理解。今天剛剛下定決心走到前列、突見劉武臉上表情異常,小孩小聲問到。

  “沒事,”劉武忙擦眼,強做歡顏將話題扯開,“先去城內(nèi)采買食物,我去問問看燒當(dāng)羌那些酋豪大人們都在哪兒駐扎。”除了采買食物的其余人等照前例繼續(xù)出城先找處合適的地方駐扎。

  對于燒當(dāng)羌,所有人知道的都不及劉武,只有劉武從嫡母馬氏那邊學(xué)會了燒當(dāng)羌語,雖然只是燒當(dāng)羌十多支大種姓中的一部,不過燒當(dāng)羌彼此之前語言差別到底不同于西羌燒當(dāng)與東羌先零。

  也很自然的,馬志也一點幫不上忙,只能干瞪眼。

  路上到處是忙碌的羌人,不久,劉武相中了一個老頭兒,隨便在路上攔住一個,六七十歲模樣。他們剛攔住那個老者還沒取出百試百靈的賄賂財物,那老頭兒身后突然竄出一個三十多歲壯漢。壯漢狠狠盯著堵在他們面前劉武,一臉兇相,卻被那個老者揮手?jǐn)r住。壯漢連忙低頭小心退下。

  劉武微一遲疑,還是決定就問這個人。使出渾身解數(shù)、孤軍奮戰(zhàn)的劉武勉勉強強連手勢帶比劃總算是把想打聽哪兒去哪兒勉強說清楚了。

  老者聽劉武說完話后,盯著劉武瞧了好一陣,只看得劉武心中發(fā)毛。

  正要發(fā)火,那老頭兒突然一口的蠻流利的長安話:“中原人,我們部落的羌話你說得倒是滿不錯的。說吧,你想到我部落到底想干什么?”

  劉武張口結(jié)舌,半天說不上話來。

  所有人都是一樣,誰都不敢相信燒當(dāng)羌西海種號姚氏就這么容易的找著了。

  “我,我,”劉武一時半會兒實在腦子里一片空白,想不出其他話語。

  “敢問老人家如何稱呼?”還是宗容機靈,先給老者深鞠一躬,恭敬問道。

  這是漢禮,不過老者似乎也頗懂些漢族規(guī)矩,也受了。老者掃視眾人一遍似是觀察眾人來意,之后才道:“老夫姚仲康,我兄長就是部落酋首?!?p>  “可有什么憑證?”宗容下意識多問了一句,老者怫然不悅,冷笑道:“中原人,現(xiàn)在這可是我們的地方,我要騙你作什么?”身軀微挺、面露不屑、氣勢傲然,這股子豪氣倒是頗有幾分大人物的風(fēng)范。

  宗容連連向老者賠禮。

  一旁呆立不知如何是好的劉武也顫抖著給老者跪下,這倒讓老者頗有些意外。

  “你這是做什么?”老者奇怪道。

  劉武哽咽道:“侄兒拜見伯父大人?!?p>  “你!你是誰?你喊我伯父到底什么意思?你母親到底是,”老者稀里糊涂還是沒想起來,“你母親是誰?”

  “伯父,家母名諱是梁秋水?!?p>  “秋水,好熟悉的名字……”老者皺眉呢喃低語,沉吟道:“我聽說我那妹子是跟著她那個小姑姑一起嫁入漢梁王府的,后來我那兩個女娃子再無消息?!蓖蝗?,眼睛大睜,大驚失色,死死盯視著劉武:“你是誰?難不成是血屠……”最后一個字被生生吞下肚,西都雖然漢人極少,也是不可大意放肆的。老者打量四周,看著劉武沉聲道:“你是那個人么?”

  劉武點頭,眼中滿含淚水,激動的低聲回話:“正是侄兒?!?p>  身邊的宗容憂慮不已,他想出口阻止劉武承認,無奈已遲,也只得作罷,只好低聲囑咐身邊諸人做好準(zhǔn)備隨時逃亡。

  “好啊,好啊!你竟然是那個人。模樣上也的確像,太像了!太像他們了!”姚仲康興奮模樣,話頭一轉(zhuǎn)道:“你母親現(xiàn)在還好么?”

  “母親十多年前已經(jīng)亡故,嫡母大人身體很好。”

  姚仲康點點頭凄惻低聲道:“我是看著她們長大的。這么多年不見都快把她們忘了,沒想到幾十年了還能看到她們的孩兒,更沒敢想過你就是那個孩子?!?p>  兩下唏噓頗為感傷,不過之前的陌生意味也隨著這樣慢慢褪去。

  “來吧,跟我一起回去!我?guī)阋娨娔阃庾婺负湍愕木司吮硇直砻脗儯麄冎滥憔谷皇撬麄兊挠H人一定會非常高興的,來吧!”

  ……

  西平這邊順利到所有人都無法想象,至于北方。

  三月十九日傍晚,就是劉武正在西都城內(nèi)巧遇姚仲康前一兩刻鐘模樣,那些留在營地內(nèi)的傷兵中終于有兩個醒了過來,雖然還是咳著血痰奄奄一息。總算是沒有白費氣力,連續(xù)操勞多日不得休息的華典疲倦的臉上總算有了些笑意。

  馬念在十八日早上離開,帶著一個隨扈去拜會禿發(fā)樹機能。

  第一個醒的是一個魏人,醒來之后便低聲說著胡話,華典親手將合著藥物的炊餅汁一口口喂入這個家伙口中,陸陸續(xù)續(xù)的一個個都醒過來。都是這般失血過多神志不清的,一個個的都喂上藥和食物。

  三月二十日晨,那個第一個醒來的男子終于清醒,華典在士卒們回稟后立即丟下食物,先跑過來細細查看。

  “這是哪兒?你是誰?”那男子睜開雙眼,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男子站在他面前,他呻吟著問。

  “這話也是我想問你的呢!”徐鴻笑瞇瞇湊過臉來。

  “我,咳,我是,咳咳,”男子邊咳邊低聲道,“我是大魏帝國姑臧都尉梁羽?!?p>  徐鴻臉色大變,那個站在徐鴻身后的葛彬也是一臉懼色。

  “原來您就是名震武威的狼屠,”徐鴻又是最先回過神,堆起笑臉,笑嘻嘻道:“在下久聞您的大名深感佩服?!?p>  “不過是百十只畜牲,沒什么了不起的,”男子邊咳邊喘息,“說吧,你到底是誰?!?p>  “非也非也,一百多只狼,您帶著十幾個人就能將它們殺光大半最后嚇退狼群,非常人可為??!……”徐鴻正說到這邊,男子低吼打斷徐鴻的廢話:“說,你是誰?是鮮卑狗派來的說客么?”剛說完又是一陣猛咳。

  徐鴻撓撓頭,語意訕訕:“都尉您這是干嗎呢,我怎么可能是鮮卑派來的說客?您瞧瞧,瞧瞧他,他是鮮卑人么?”指著正在梁羽身上扎針的華典,再指指那些附近人等,轉(zhuǎn)頭笑嘻嘻對梁羽道:“一個鮮卑人都沒有,我們可全都是漢人?!?p>  “這就好,這就好?!绷河鸬涂戎]上眼,似乎是太累,睡著了。

  徐鴻見狀,連連向華典和那二十多個軍士中為首的一人招呼,等離那些傷兵遠遠的徐鴻才對一臉困惑不解的那兩人說道:“你們這些日子趕快跟著葛彬多學(xué)點京兆話,此外要約束眾人不得在他們面前說蜀語?!?p>  “為什么?”那個被留下的蔣氏家族子弟兵的小頭目很是不解,用結(jié)結(jié)巴巴的長安話問道。

  “你知道剛剛那個家伙是誰么?”徐鴻一臉自信,傲然道。

  “是誰?”華典也很好奇,剛才徐鴻跟那人說什么,他也沒聽懂。

  “他是梁羽?!?p>  眾人還是不懂,

  “他被人稱為狼屠?!毙禅櫼荒樏C穆道,“前年冬他帶著十多個人去西涼州誤入大漠被百十多只野狼圍困,他帶著十多人殺死幾十只最終嚇跑群狼,帶著三四個人逃回昭武城,至此名震張掖,被鄧艾賞識,提拔為姑臧都尉。此人勇猛非凡擅長馬戰(zhàn),我等不太愿意到武威這邊來就是因為他。”

  “那,您的意思是……”那個蔣家的小子似乎明白了,下意識的等徐鴻說下文。

  “哼,還不懂么,我家主公雖然英雄過人這個梁羽拍馬難及??墒沁@是在西北,我軍想要扎根于此就得廣納西北人才。現(xiàn)在我們還不知道到底那邊出了什么事情,不過依我看,讓他現(xiàn)在就投靠我軍是不可能的,我們得徐徐圖謀,總之第一步不能讓他知道我們的底細。然后么……”

  “你們聊吧,那些傷患也快醒了,我先去吃東西?!比A典推手告辭,顯然他對密謀詭計等這類齷齪事很是不屑。蔣家那小子稍稍一愣,不過徐鴻直沖他眨眼,猶豫許久還是留下。

  “你很有潛質(zhì)??!人夠機靈?!毙禅櫞筚澾@個蔣家的小子。

  “哪有我們首領(lǐng)他那么厲害,我就是個小小的跟班子弟?!笔Y家小子苦笑道,“我什么都不懂,沒什么才能的?!?p>  “話不能這么說,沒有誰一開始什么都懂的,”徐鴻道,“夠機靈就行,不是我說你家那個頭領(lǐng),他那人太實成了,宗廣崇憑什么就在他面前指手劃腳命令你們?你們可是蔣氏家族的子弟兵。你們跟著頭領(lǐng)他們兄弟跟我主公前來西北一是為報答主公恩情也是為自家謀個進取機會,日后功成你們可全是第一等的開國元勛、功高萬世的。”

  說得是理,那個蔣家小子連連點頭,眼前恍然出現(xiàn)高官厚祿香車寶馬美女豪宅,子孫滿堂富貴榮華。這個強盜出身的徐鴻看上去頓時沒那么討厭了。

  華典雖然沒聽那兩人到底密謀些什么,不過這天之后在那些傷患面前他就說譙郡話,其余蜀兵也在那個蔣家小頭目約束下刻苦學(xué)習(xí)長安話、說長安話。

  三月二十二日死了一個,魏人,傷口化膿,三月二十三日夜,又一個,鮮卑人。不過此后再也沒死一個,四個魏人一個鮮卑人。至于那些尸體……

  “你不要費力埋葬了,沒有必要?!痹趧⑽淞粝滤麄冓s往西平而馬念也趕去鮮卑部的時候,徐鴻就這樣對那個為首的蔣氏家族小頭目說。

  “西北狼群出沒,這些狼崽子們最愛刨坑,你要是埋得太淺肯定還是會被刨出來、白費弟兄們那么大氣力,還不如天葬?!碧煸?,其實就是說隨意丟棄野外,任由鷹狼啃噬。

  那個小頭目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幾個人帶著馬匹馱著這些尸身到南邊十多里外將尸身拋下。據(jù)說后來幾次再去將其他死者丟棄時,果然看見那些先前丟下的尸身都被什么東西啃咬過了,腸子心肝什么的都沒了。

  三月的最后一旬對于華典這邊平靜得很,每日照常吃喝,除了出去找草藥為這些傷患醫(yī)治忙忙碌碌的華典,其余人除了學(xué)長安話保衛(wèi)營壘外別無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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