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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綺譚

第九章 誤落深谷

月下綺譚 黑貓的露露 3315 2009-02-27 23:41:25

    玄瀅月聽見少年這么問便點了點頭,她身上雖然傷得不輕但頭卻沒什么事,于是清楚的說:“我叫玄瀅月,家住青石鎮(zhèn),我是從一處懸崖上失足掉下來的。”

  “青石鎮(zhèn)?懸崖?”少年吃了一驚,“青石鎮(zhèn)離這里有好幾十里的路程呢,而且中間還要翻過幾座山,你這么小的孩子怎么到這里來的?你的爹娘呢?”他又問。

  聽到這個玄瀅月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她有些沮喪的說:“我娘很早就去世了,我爹他……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畢竟是小孩子,她一想到父親不知去向,自己又莫名的從懸崖上摔了下來,不禁鼻子一酸,雙眼就蒙上了一層水霧。

  “這樣啊……”白衣少年露出了憐惜的表情,他又摸了摸玄瀅月頭,“你什么也不用擔(dān)心,好好的在這里養(yǎng)傷,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再去尋找你的家人?!?p>  少年正安慰著她,忽然木屋的門發(fā)出了一聲輕響,一名同樣身穿白衣,但背著竹簍的老者走了進(jìn)來。

  “仁心,那孩子已經(jīng)醒了嗎?“老者滿頭的白發(fā),一大把雪白的的胡子垂在胸前,他看起來年齡已經(jīng)很大了,卻依然挺直著腰板,面色紅潤,頗有些仙風(fēng)道骨的意味,他聲如洪鐘的問那白衣少年。

  “師傅,您回來啦,”被稱作仁心的少年見老者進(jìn)來了急忙站起身,恭敬的行禮道,“這孩子剛剛醒了,徒兒已經(jīng)把過脈,除了筋骨受傷外沒別的什么事了。”

  “是嗎,我來看看,”說完老者就放下竹簍走到了玄瀅月的床前,他一臉慈祥的問,“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身上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那老者慈眉善目,白發(fā)白胡子的,和祝老頭長得頗有幾分相像,玄瀅月看著心中覺得親切便把剛才對仁心說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老者微笑著一一點頭應(yīng)和,然后小心的從被子下取出玄瀅月的手,并搭上了她的脈搏,他細(xì)細(xì)的診著脈,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眉頭卻越皺越緊,玄瀅月不知為什么心中有點不好的感覺,但當(dāng)她想要開口問的時候那白發(fā)老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的表情也恢復(fù)成了剛進(jìn)來的時的慈祥,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接下來他就只是開了藥方,和仁心說了幾句話之后就又離開了,而玄瀅月也因為剛才喝下的藥湯的作用又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自此玄瀅月就一直在這里養(yǎng)傷了,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之后她才知道自己所在的這個地方叫忘憂谷,而她掉下來的懸崖正好在這忘憂谷的上方,她摔下來的時候中途碰到了好幾棵樹,所以才命大不死。救了自己的人就是那位白發(fā)白胡子的老人,不過他的名字有點怪,叫什么“神醫(yī)”的,據(jù)說因為活得太久了他連自己原來的名字都不記得了。而那名一直照顧她的白衣少年是神醫(yī)唯一的弟子,名字叫仁心,今年不過十五歲而已。

  一直以來都是仁心每天來照顧她的,他對玄瀅月非常好,無論是煎藥還是換藥都是他一個人完成。玄瀅月因為還不能起身,仁心就每天都過來陪她,雖然他因為性格沉靜并不多說什么話,但就算看書也好,配藥也好都會盡量待在玄瀅月所在的房間里。

  那位神醫(yī)爺爺也是一樣的,他雖然常常外出尋藥,有時好幾天也不回來一次,但只要他回來一定會給玄瀅月帶些有趣的小玩意,或者給她講好聽的故事。所以雖然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她都無法下床走動,但日子過的卻并不無聊。

  一個月后因為神醫(yī)和仁心的悉心照顧,玄瀅月的傷已好了大半,雖然行動仍然不方便但她已經(jīng)可以柱著拐杖在院子里走幾圈了。被悶了一個月之后走出房間,玄瀅月由衷的覺得陽光是如此溫暖,空氣是如此的清新,外面的一切都變得美好了起來。

  仁心是神醫(yī)的徒弟,他現(xiàn)在雖然還沒出師,不能跟著師傅四處出診,但平日里也會做些管理谷中的藥園,制作藥材之類的工作,所以包括玄瀅月所住房子的院子里都放滿了用來曬干藥草的竹匾。一來是因為無聊,二來也是為了感謝仁心這段時間對自己的照顧,所以她主動提出要幫一些忙,她雖然不會配藥,但將曬干的藥草切成小塊,或是磨碎的工作她還是可以做到的。仁心也沒有推辭,大大方方的讓她幫起忙來了。

  這一日玄瀅月和往常一樣,在清晨柱著拐杖走出房間,她先是從后院的廚房里抓了一把小米放進(jìn)門口小石臺上的一處凹槽后就開始尋找自己可以做的事。在凹槽里放小米其實是仁心的習(xí)慣,他的心地十分善良,每日都會為附近的小鳥們準(zhǔn)備一些吃的,久而久之每天的這個時辰那些鳥兒也會準(zhǔn)時來報道。

  玄瀅月正尋找著仁心的身影,就看見他背著一個竹筐從外面回來了,竹簍中各種翠綠色的藥草還沾著晨露,一看就知道是他一大早上山剛剛采回來的。玄瀅月眼尖,一眼就看到竹筐中竟然還有幾束紫紅色的小花,那些花瓣嬌艷無比,在一大片翠綠色的襯托下顯得十分美麗。她迅速將那幾束小花拿出來,有些興奮的問道:“仁心,這花真漂亮,我從來沒見過呢!”

  仁心微笑著摸著她的頭回答:“瀅兒,這可不是花哦,也是一味藥材,叫做野棉花,也叫秋芍藥?!?p>  “野棉花?”

  “這是師傅今天配藥要用的,所以我特地采了回來?!?p>  “那,這野棉花有什么用呢?”玄瀅月歪著頭問。

  “和別的藥材混用的話內(nèi)服可以清熱解毒,消腫散瘀,對下痢也有很好的療效,外用可以治瘡和跌打損傷?!比市哪托牡慕忉尩溃撬旨恿艘痪?,“不過你要小心不要直接入口,這是有毒的?!?p>  “有毒?”玄瀅月聽了有些疑惑的問,“可是你剛才不是說這藥草可以清熱解毒嗎?有毒的話還能解毒嗎?”

  “當(dāng)然可以,其實世間本就沒有什么絕對的東西,有毒的東西只要使用得當(dāng)都是可以治病的,當(dāng)對的本來沒有毒的東西也可以因為使用的關(guān)系治人于死地,藥和毒本來就是很接近的東西?!比市慕忉屃税胩靺s發(fā)現(xiàn)玄瀅月還是一臉茫然,于是溫柔的又說,“不過瀅兒不用擔(dān)心,這野棉花雖有毒,但是毒性不大,你可以幫我在中午前把所有的花都研碎嗎?”

  本來玄瀅月還有些苦惱聽不懂仁心的話,但一聽他要自己幫忙,就喜滋滋的捧著所有的野棉花到一邊去了。輾碎藥草用的石制研磨棒她早已用的純熟了,她用一只手轉(zhuǎn)動著石磙另一只手則伸出去拿剩下的野棉花,誰知她伸出去手在觸及地面的時候忽然痛了一下,她低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摸錯了地方,手指碰到了一個破瓷片上,立刻就被割開了一個口子!

  傷口雖然不很深,但還是立刻就流出了殷紅的鮮血,玄瀅月手里吃痛,下意識的縮了回來,但她卻沒注意流出的鮮血開始順著她的手掌往下流,好幾滴都流進(jìn)了她正在研磨野棉花的容器中。

  幾乎是反射性的她迅速把受傷的手指放入嘴中,一股濃重的血腥氣立刻在口中蔓延開來,但是同時散發(fā)出來的還有一股香氣!玄瀅月愣住了,她知道這股香氣的,就在她從懸崖上摔下來后似乎曾有一刻醒了過來,她記得當(dāng)時自己聞到的就是這股香氣,還有眼前那朦朧一片的粉紅色。自從清醒以后她一直覺得那只是自己在意識模糊時做的一個夢,但是此時熟悉的香氣竟從血液中傳來,連她自己都疑惑了。而且不光是香氣,當(dāng)舌尖接觸到血液的瞬間,一種如蜜糖般的甘甜也隨之傳來。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一個想法卻蹦進(jìn)了玄瀅月的腦袋里——她的血真好吃!

  再此之前玄瀅月一直都是在父親的保護(hù)在長大的,別說出血了,連淤青都是少有的,她忽然想難道血液是如此美味的東西嗎?但她立刻搖了搖腦袋把這個想法摔了出去,什么血很甜啊???好像自己是個嗜血的魔頭似的,但唇邊那還未散去的甘甜卻又是那么真切。

  恍惚中玄瀅月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血居然滴到了正在研磨的野棉花中,不禁心中惋惜,心想這藥草大概是不能用了,于是她將藥盞拿起來打算將里面的東西丟掉,卻因為失神被腳下的東西絆了一下。她腿上的傷還沒好,根本就沒有辦法掌握平衡,自己狠狠的摔了一跤不提,手中的藥盞也飛了出去,野棉花的碎末混進(jìn)了旁邊石臺上的鳥食里。

  這一跤玄瀅月摔得極重,身上不知哪一處的傷口也裂開了,疼的她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仁心聽見院中的重物落地的巨響和玄瀅月的慘叫聲,急忙趕了出來,他扶起摔在地上的小女孩,仔細(xì)檢查發(fā)現(xiàn)并無大礙后才稍稍松了口氣。

  “怎么摔倒了?”仁心皺著眉問,但語氣中卻有著關(guān)切,“不舒服的話就不要勉強(qiáng)自己出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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