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廷軒在聽完密探的匯報后,轉(zhuǎn)身回頭,就瞧見地面上憑空多了兩頂帳篷。
卻不同于常見的行軍打仗的,看起來甚是輕巧。
赫連廷軒看了一眼那個小小的包袱。
這是個百寶箱不成?
他眼神有些復(fù)雜,有些波動。
“穆青,這……”
“這是我們今天晚上住的地方,不太好,將就著用吧,明日我們盡量去找客棧入住?!?p> 其實李穆青不大喜歡住在帳篷里,但是今天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總不能真睡在露天地吧。
不太好?赫連廷軒暗暗地攥拳,將那抹激動和驚訝壓了下去,這已經(jīng)很好了啊。
不行,他不能流露出太多驚訝的情緒,省的穆青認(rèn)為自己沒見識。
他咳嗽了一聲,“已經(jīng)很好了。”
李穆青淡淡地瞧了他一眼,沒什么情緒地開口,“那就好?!?p> 隨即,還教給他如何使用帳篷上面的拉鏈。
很簡單,一學(xué)就會。
赫連廷軒再次驚訝,這么小的東西,竟然這么神奇?
“王爺,可會用?”
赫連廷軒面上淡淡的:“自然?!?p> 李穆青松了口氣,笑了笑:“好,晚安?!?p> 這見過大世面的人就是不一樣,不錯,李穆青在心中對赫連廷軒的評價又高了一層。
然后剛要鉆進(jìn)自己的帳篷睡覺,忽然轉(zhuǎn)身回頭開口:“還請王爺替我保密。”
赫連廷軒點頭。
李穆青笑了笑,將帳篷拉鏈拉上,睡覺去了。
男人留在原地,怔怔的發(fā)呆,慢悠悠地鉆進(jìn)帳篷后,又將那拉鏈上上下下地來回拉了好幾次,才一臉傻笑的躺下睡覺去了。
笑的像是隔壁村子里的二傻子。
只是這些,他都是悄默默地進(jìn)行的。
在穆青面前,他還是那個玉樹臨風(fēng)瀟灑肆意的六王爺。
翌日,李穆青準(zhǔn)備了宋遠(yuǎn)曾經(jīng)買來的點心。
赫連廷軒看著那熟悉的吃食,很是新鮮,根本沒有任何壞掉的痕跡。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住:“穆青,這是上次我買的那些?”
李穆青點頭,沒有否認(rèn)。
也沒有否認(rèn)的必要,至于為什么這么新鮮如初,他自己猜吧。
不過,幸好,赫連廷軒也沒有追問。
簡單的吃完后,李穆青將帳篷收起來,然后塞到了包袱里。
其實是悄悄地放到了空間里。
赫連廷軒眼睛瞪得像銅鈴,放進(jìn)去之間,包袱是癟癟的,放進(jìn)去之后,包袱還是癟癟的。
那真的是包袱嗎?
赫連廷軒真的很想把包袱拿過來,翻翻看看。
李穆青已經(jīng)上了馬,看著還再發(fā)呆的赫連廷軒,詫異:“王爺,還不走?”
“走?!?p> 一路的風(fēng)馳電掣。
收到后面抬轎之人遭遇不測的消息的時候,兩個人正在樹下休息。
李穆青倒是沒有絲毫驚訝。
不用想,她也知道幕后之人是誰。
“穆青,你怎么看?”
這句話,倒是讓李穆青愣住了。
怎么這么像,元芳,你怎么看?
“若我是太子,定然也不會放過你的?!崩钅虑嗪苤苯拥刂v出自己的想法。
畢竟機(jī)會難得。
一個王爺若是被人刺殺死在了出門的路上,再將那些刺客滅口,皇帝即使懷疑,也不能給太子定罪。
但是他卻除掉了一個心腹大患。
這么劃算的買賣,傻子都會做的吧。
“你覺得是太子?”
“王爺覺得不是?”李穆青沒有回答,而是笑著反問,“還有兩日的路程,王爺,可要小心了?!?p> 赫連廷軒心中第一次猜測的人也是太子。
不管如何,穆青說的對,接下來要小心應(yīng)對了。
刺殺的第一波是在傍晚時分來臨的。
一只長箭閃著冰冷陰寒的光芒穿破長空,極速而來。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反應(yīng)過來,飛速起身后退。
赫連廷軒下意識將李穆青擋在自己的身后。
長箭嗖得一聲,射入地面幾寸。
而周遭,不知道什么時候,悄無聲息地已經(jīng)站了十幾個黑衣人,如鬼魅一般,朝著兩個人襲擊而來。
“王爺,小心。”
“穆青,躲在我身后?!?p> 二人幾乎是同時開口,然后開始和那些人對抗。
赫連廷軒從腰間抽出一柄長劍,薄如蟬翼,卻鋒利無比。一招一式,行云流水間逼得那些刺客門節(jié)節(jié)后退。
李穆青不懂武功,所以她現(xiàn)在只忙著躲避,只要不成為他的負(fù)擔(dān),自己就算是幫忙了。
很快,那些刺客們紛紛倒在地面上。
一個個睜著眼睛,死不瞑目。
這是李穆青第一次見到赫連廷軒出手,嘖嘖,真是厲害啊。
“穆青,你可還好?”
“有王爺保護(hù),我自然無恙?!?p> 赫連廷軒松了口氣,神情嚴(yán)肅:“看來我們今天要連夜趕路了?!?p> 李穆青點頭表示同意。
那個太子也是毒蛇一樣的人物,怕是在到達(dá)江南商家之前,都不會安生了。
所以他們要抓緊時間了。
如她所料,緊鑼密鼓的第二波刺殺是在入夜時分來到的。
人數(shù)更多,出手招招致命。
但,都不是赫連廷軒的對手。
第三波刺殺是在凌晨時分到來的。
這次與前兩次不一樣的是,他們倒是趕到兩人前面,設(shè)了埋伏,若不是李穆青敏銳的感覺,二人怕是要遭殃。
最后還是赫連廷軒將他們都擊敗的。
只是不同的是,這次赫連廷軒的胳膊稍微受了點兒傷。
李穆青拿出藥水幫其消毒,然后找了繃帶幫其纏上。
赫連廷軒對于李穆青時不時就能從包袱里掏出一些稀罕玩意兒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所以這次倒是也沒有流露出太多的驚訝。
只是他覺得這繃帶挺好,若是能用在軍隊上就更好了。
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李穆青沒有注意男人的神情,而是皺著眉頭思索著。
這太子肯定是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的。
接連兩天的路程,讓赫連廷軒這般車輪戰(zhàn)下去可是不行的。
沒被殺死,也會被累死。
得想個辦法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撒向大地的時候,一行車隊緩緩而行,上面飄揚著一個幌子,大刺刺的一個“周”字。
這是在江南一帶甚是出名的周家鏢局。
自開鏢局以來,從未出現(xiàn)過任何紕漏。
所以小到地方縣城,大到朝都,許多人都找他們押送財物。
前前后后大概二十幾個人,兩個人一輛馬車,大約七八輛馬車的樣子,每輛馬車上都有幾個大箱子。
招搖過市,卻又無人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