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管兩人的驚訝,沈水消淡淡說道:“以前我看我妹妹會用青竹煮東西,因為青竹較粗再加上中空,剛好可以用來做盛具?!?p> 其實,當(dāng)聽到青竹二字的時候元三就已經(jīng)想到了。但有時候往往就是差這一步便是天壤之別,因此他不由得夸贊道:“水香姑娘真是聰慧非凡。”
“哪里,我也只是恰巧看到過而已。”沈水消擺了擺手,謙虛道。
而后沈水消又告訴元三她記得在之前來的路上有見過竹子,并細(xì)說了具體地點后便離開了。
但是有的人雖然離開了,但其實并沒有走。至少在江穗禾心中沒有走。
突然,江穗禾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對元三笑道:“元三,你覺得水香如何?”
“很聰明,是一個實干的人?!?p> “是吧,我也是這樣覺得,娶回家一定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聞言,元三滿臉疑惑,不由得道:“這是什么意思。”
江穗禾笑了笑,道:“水香雖不是完璧之身,但與其優(yōu)點相比根本不是問題,可以先說好,等將來你娶妻之后納入房中做小妾啊。”
“不好吧,這……”元三不由得支吾了起來。
然而見狀江穗禾依舊沒有放過他,反而湊得更近了一點,注視著他眼睛笑道:“無妨,你若有意我這就去試探她,若是她也有這方面的意思不正好?”
聽了江穗禾的話,元三卻急了起來,忙道:“不是啊,我……怎么說呢……哎!”
“難道你是擔(dān)心你以后的妻子不同意?嗯……這倒確實是個麻煩,容我先想想?!?p> 說著江穗禾真就開始皺眉思索了起來,引得元三真想“仰天長嘆”,愿以十年壽命換個三言兩語來說清楚此事。
“不是那個原因啊?!比欢牒谈緵]有搭理元三,反而來回渡步了起來,極為入神。
那么江穗禾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她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確實察覺到了“威脅”,因此試探元三確實是最開始的想法,然而隨著說服對方,她發(fā)現(xiàn)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因此是真的在考慮此事,只是考慮的是如何說服沈水消。
同時她也有些懊惱。正如林晚月說的那樣,她是很驕傲,如今竟然因沈水消而吃味,真是不該。這倒不是有貶低沈水消的意思,只是單純覺得自己太沒自信了。
綜上,她覺得很有必要留下沈水消。為何?與自己較勁罷了。
因此在心中有了個大概的想法之后,她轉(zhuǎn)身便要離開,去尋找沈水消。
這一動可真是嚇到了元三,于是忙一把拉住江穗禾,道:“你要干什么去?你不會真的要去說媒吧?”
“不然呢?你以為我在開玩笑?”
“可是我不喜歡她啊。”這句話是最真實的,也是最簡單的。
聞言,江穗禾要離去的身影一頓,回頭看向元三,不解道:“可是我覺得她和你還挺配的,對方長的那么漂亮,反正你也不會吃虧?!?p> “差不多得了,”元三還是無語,接著又說道:“別添亂?!?p> “?”江穗禾聞言睜大了眼睛,道:“誰添亂了?又不是我要納妾,愛要不要!”
說完越想越氣,冷哼了一聲后就要離開。
然而元三卻依舊抓住了她的手,并沒有放開,輕聲道:“關(guān)雎,我不想娶其他人?!?p> 話語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可是落在江穗禾耳里卻使得她不由得心跳加速。她一直都知道的。這也是為何之前她雖然嘴上說著要考慮他未來正妻對納妾的看法,實則是在思考如何去說服沈水消的原因。
因為自己會同意。
可是,為什么你不再說要娶我了呢?明明只要你開口。我也會害羞,所以我在等,在等你不要臉,不要臉地向我求婚……因為,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以“不讓你尷尬”為理由,同樣不要臉,笑著告訴你:我愿意。
……
最后,還是江穗禾向元三保證不去打擾沈水消后才得以脫身,要不然恐怕自己會因為心跳的原因而臉紅。
胸膛的起伏并不能緩解情緒的異?!牒逃芍缘剡@樣想著。
……
一個月后,三人到了錦城。
錦城亦有自己的特別之處,與元三和江穗禾曾經(jīng)的所見皆有不同。不同在其有一股荒涼肅殺之氣,讓人不禁懷疑夏日早晨其冰冷的城墻上是否會因此結(jié)霜。
然而進(jìn)入了城內(nèi),元三兩人又發(fā)現(xiàn)其與云盡城并無太大的區(qū)別,有繁榮也有破敗。
是夜,元三出去打探消息回來,對江穗禾搖了搖頭:“并沒有打探出太多云盡城的消息?!?p> 其實他們大多是想打探一下故友的消息,然而在大事件面前,一兩個人又如何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呢。
兩年未有聯(lián)系了。他們雖然有辦法寄出書信,然而又要寄向何處呢。
并未逗留,第二天三人便找了一家驛站,租借了兩匹馬踏上了去往新運城的官道。官道平民也是可以走的,只是需要在遇到官方人員的時候讓開就行了。而他們選擇走官道一是因為官道能在半路上換馬,二是因為路較平坦且極少會遇到膽大包天的土匪。
而為什么是兩匹馬呢?因為沈水消并不會騎馬,且再加上她并非修行中人,若直接上馬會很危險,因此她是和江穗禾共騎一馬。
就這樣,順著夕陽落下的方向,三人在東方之日剛剛升起的時候便出發(fā)了。剛好可以多陪陽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