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不對勁
王府。聽著薛子清的咳嗽聲,祁芊芊越發(fā)的擔憂。
“今天別上朝了?!?p> “不行?!毖ψ忧逭f道:“現(xiàn)在太子年幼,許多事情都要我們處理。要是我不去,我底下的那些人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沒了主 心骨。”
原本因為立了儲君,已經(jīng)有一部份人另投新主,他手里能用的人少了許多,有些方面必須他親自去辦。
“幸好顧大人回了戶部,倒是多了一個幫手?!?p> “蘇老的醫(yī)術(shù)這么高,怎么治了這么久,你的咳嗽還是沒有好轉(zhuǎn)?”祁芊芊說道:“要不再換別的大夫看看?”
“如果連蘇老都治不好,別的大夫更加治不好。”薛子清換好朝服?!昂昧?,我先……咳咳……”
“血!你怎么咳血了?”祁芊芊大驚?!安恍校裉炷悴荒苌铣?。”
“芊芊,今天我必須去,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這樣吧!我答應你,上完朝我就回來休息?!毖ψ忧灏醋∷募绨?,溫柔地看著她。
“你都咳血了。”
“喉嚨咳破了,應該是咳得太多導致的?!?p> 祁芊芊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薛子清執(zhí)意去上朝,她也沒有辦法再阻止。
直到把薛子清送上馬車,她的心里還在想著這件事情。她坐著馬車前往蘇老家里,可惜蘇老的門是關(guān)著的,撲了個空。
“算了,還是去店里。”
幾姐妹的生意越做越好,現(xiàn)在她們又招了十幾個人加入管理層,所以許多事情能放手了。不過重要的事情還是他們?nèi)忝脹Q策的。
祁芊芊下車時,隱約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跑過去。她朝著那人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沒有看錯,就是溫知禮那個孩子 。
一個戴著斗縫的人拿著一個木制的小刀給溫知禮。
溫知禮非常高興地接過來。
祁芊芊見狀,皺眉走了過去。
無論現(xiàn)代還是古代,那種拿小玩具騙孩子的人販子比比皆是。溫知禮平時多聰明的孩子,沒想到也這么容易被騙,可見孩子就是孩子,再早熟也是孩子。
“知禮。”
溫知禮聽見叫他的聲音,緊張地轉(zhuǎn)身看過來。
正是這個時候,那個戴著斗縫 的人走了。
綠棠想過去追,祁芊芊叫住了她。
那種人販子不是一個人行動,還是不要冒險了。
“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祁芊芊問溫知禮?!巴饷鎵娜硕?,你一個人出來走動很容易被壞人騙的?!?p> “我以后會注意的?!睖刂Y垂頭說道。
“你手里拿的東西是什么?”祁芊芊說道:“不要隨便拿別人的東西。要是因為這些小利小惠被人騙走,那你娘得多傷心啊!你喜歡什么,你娘會給你買。要是你娘不買,告訴姨,姨給你買。”
溫知禮搖搖頭,從她身側(cè)走過去。
綠棠看著溫知禮的背影說道:“這孩子現(xiàn)在越來越沉默了。”
“我們走吧!”
進了店里,鳳知語在那里和蘇明月商量新訂單的事情。
祁芊芊把她叫到角落里,說起了剛才的事情。
鳳知語皺眉:“我安排了下人跟著他,怎么會是他一個人在外面走動?除非是他自己把下人撤掉了?!?p> “你最近是不是沒怎么關(guān)心他?我看他越來越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以前見著我,好歹還跟我說幾句話。現(xiàn)在倒好,心事重重的?!?p> “我等會兒和他談談?!兵P知語自責。
最近忙工作,的確好久沒有陪他了。
生意上的事情不需要她多操心,除了那個桑老板格外的留意之外,別的都是例行公事地問一遍。
“之前那個桑老板不是替人買官嗎?”蘇明月說道:“我聽我們家的人說,那個人死了。”
“死了?”
“對,剛上任的時候就死了。至于是誰殺的,這個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感覺他會安排別的人進去。這次未必會暴露在我們眼前了?!?p> 從彼岸花出去,她又去蘇老那里走了一圈,還是沒有等到他,只有回王府看薛子清有沒有信守承諾下朝后回王府了。
“姐姐?!蓖醅幯┯诉^來。
“你怎么來了?”
“珠兒姑娘受傷了?!蓖醅幯┱f道:“我本來出去買東西的,經(jīng)過巷口的時候看見有人躺在那里。我就想著要是有人生病就幫忙叫個大夫,沒想到是珠兒姑娘。她傷得挺重的,我馬上把她帶到王府來了。”
“請大夫了嗎?”
“管家請了。不過蘇老不在,所以請了一般的大夫?!?p> “管家,把那位周大夫請過來?!奔热辉谒麄兺醺壮园鬃。蔷统鳇c力,要不然他們王府的飯菜不是白吃了?
周玉束很快趕過來。
他的動作很快,原本極重的傷就這樣輕松的止住了,看得出來醫(yī)術(shù)是真的不錯。
“多謝周大夫了。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跑這一趟。”
“王妃娘娘不用客氣。”周玉束微笑:“可以為王府出一份力,這也是在下的榮幸。不過王妃娘娘,恕我直言,你還是注意自己的身體?!?p> “這是何意?”祁芊芊不明所以。
“王妃娘娘最近有沒有覺得很乏力?”周玉束說道:“經(jīng)常困覺,想睡吧,又睡不著,閉上眼睛就喜歡胡思亂想,睜開眼睛又很想睡覺?”
“你怎么知道?”祁芊芊看著他。
“王妃娘娘操勞過度,這是讓身體不高興了,開始給你鬧別扭了。你注意調(diào)理身體,不要再這樣奔波勞累,想必會好很多。”
說白了,就是憂慮過重。
“多謝周大夫?!?p> 周玉束走后,綠棠問道:“娘娘,你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嗎?”
“沒有?!逼钴奋窊u頭?!安贿^是順著他說罷了?!?p> “啊?”綠棠不明所以?!盀槭裁??”
“我也想知道他為什么覺得我應該有這樣的反應,我明明根本就沒有?!逼钴奋氛f道:“要說他醫(yī)術(shù)不行,剛才大家也看見了,他的醫(yī)術(shù)的確不錯?!?p> 除非,他覺得她應該有那樣的癥狀。
那就有意思了。
到底是什么讓他有這樣的自信,連把脈 都不曾就‘推算’出她有那樣的癥狀?他的底氣是什么?
這個周玉束,因為是唐秋雯的人,她從來沒有真正的放心過。還有那個唐秋雯,憋了這么久都沒有出什么大招,真的消停了?她怎么不相信呢?
珠兒沒有昏迷多久,下午的時候就醒了。
當她醒來看見自己在王府時,整個人放松下來。
“這次你把自己弄成這樣,也算是福大命大了。要不是遇見瑤雪,只怕已經(jīng)死在外面了?!?p> 祁芊芊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她。
珠兒接過來,艱難地咬著。
“大意了?!?p> “看來很兇險,是不是你姐夫讓你干什么事情了?”
“姐,這些事情你就別管了,我們有分寸?!敝閮赫f道:“不過能再見到姐,老天爺對我果然不薄?!?p> “先養(yǎng)著吧!等會兒我再來看你。”
“等會兒姐夫回來,你讓他來一趟,我有東西交給他?!?p> “知道了?!?p> 出了珠兒的房間,祁芊芊看著慚慚下山的太陽,沒好氣地說道:“那個騙子,等他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他?!?p> 從前面走過來一道纖瘦的身影。
“安兒?!逼钴奋纷哌^去?!澳憬K于舍得回來了。”
“娘?!毖χ惨姷狡钴奋罚α似饋恚骸澳憬裉煸诩??!?p> “我經(jīng)常在家??!你今天怎么回來了?”
“我有東西落在家里,回來拿?!毖χ部粗钴奋氛f道:“娘,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
“我是為了穿衣服好看,相比之下,你才是真的瘦了?!逼钴奋访哪橆a?!皩m里的御膳不好吃嗎?不過也對,跟著別人……”
“咳……”薛之安打斷她的話。
祁芊芊看了一眼跟著薛之安的人。那人面生,應該是東宮里的人。
她淡淡地掃了那人一眼:“來人,送這位小哥下去吃點東西?!?p> “不用了吧!”那人說道:“安小公子是回來拿東西的。等他拿了東西就要回去了?!?p> “安兒的東西還得再找找看,哪有這么快?怎么的?難不成看不上我們五王府,覺得我們五王府的東西不配你吃?”
“不不不不……”那人就算再狂妄,也不敢得罪五王府。
連太子對薛之安都是客客氣氣的,更別說他們這種小人物。
其實薛之安剛?cè)サ臅r候,不是沒有人對他下過陰手。只是那個下陰手的人最后變成了深井里的一道冤魂。那時候他們便知道了,薛之安不是那么好動的。
那人下去后,薛之安笑著說道:“娘還是這么敏感,一眼就瞧出那人的問題。”
“不用擔心這種小人物?!逼钴奋氛f道:“隨便拿點銀子就能收買的,難成什么大器,想收拾的時候也就動動手指頭的事情。你在東宮還好吧?”
“放心吧,娘,你真的不用擔心我會被欺負。”
那個太子沒有這么傻。就算他有這個心思,也不會自己動手,更不會讓人抓到把柄。
只要他不敢親自動手,他就有的是辦法對付。那個小太子不過是個傀儡,背后牽著他線的那個人才是最可怕的,可是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出那人是誰。
薛之安回房間找東西。
找完東西之后,帶著剛才的小隨從走了。
祁芊芊看著門口,失落地說道:“孩子大了,各有各的天空要飛了。別說安兒和煒兒,便是婉婉那個丫頭,是不是最近也有了新玩伴了?”
“是。她喜歡去李將軍家玩。李將軍家的小公子身手不凡,她最近經(jīng)常找他?!?p> “李將軍?這又是誰?”
“好像是新提拔上來的。本來官職不大,后來得了重用,就提拔上來了。李將軍家的小公子不僅身手不錯,長得也像個小仙童似的。咱們婉婉小姐回來后提過好幾次,說的都是那位小公子長得很好看,一點兒也不比她的兩個哥哥差。”
祁芊芊嘴角抽了抽:“呵,還是個顏控,也不知道像誰?!?p> 夜晚,薛子清看著面前的燈火,突然覺得心虛。
“怕什么?我妹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是我讓你吃酒的。”魯長意抱著他的肩膀,醉醺醺地說道:“這點面子還是會給我的吧?”
“給,當然給。你畢竟是我親哥哥,我最多打斷你一只腿,會給你留一只腿的?!逼钴奋防淅涞穆曇魪姆宽斏蟼鱽?。
魯長意和薛子清看向房頂方向。
祁芊芊抱著酒壇子,一口一口地喝著。
她的聲音冷冷的,像刀子似的,恨不得在他們的身上捅兩個窟窿。
魯長意的酒意被這么一刺激,散了不少。
“你這個……我突然想到自己現(xiàn)在是國公了,府里的事情還等著我處理,那我先走了?!?p> 薛子清拽住魯長意:“你不是說幫我說情嗎?現(xiàn)在哪里都不能去?!?p> 祁芊芊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行了,不用怕我,我今天不吵你們?!?p> 薛子清的心里咯噔一下。
祁芊芊越是平靜,情況越是糟糕。上次這種時候他哄了一個月才哄好,可謂是脫了他一層皮。從那以后只要見到她這種神情,他馬上知道厲害了。
“咳咳……咳咳……”薛子清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魯長意問:“妹妹,別罵我們了,先來看看王爺怎么了。”
“我想去娘那里安靜幾天,你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逼钴奋防淠剀S下來,離開王府。
薛子清再也顧不得什么,一抱撲向祁芊芊,緊緊地抱住她。
“我知道錯了?!?p> “是我失言,說好的下了朝就回來,結(jié)果現(xiàn)在才回來。我知道你生氣,你是因為擔心我,擔心我的身體出了狀況,你罰我,打我罵我好不好?”
魯長意擺手:“我不知道還有這一出。不過妹妹,他本來不喝酒的,是我勸的酒,這個你怪我吧!”
“你不知道他在咳血嗎?”祁芊芊看著魯長意。
“不知道。他說只是染了風寒,吃了藥的。”魯長意看著薛子清。“難道不是嗎?”
“他這種咳嗽已經(jīng)好幾天了,今天早上咳出血,我讓他在家里休息,他非要去上朝,還說現(xiàn)在朝堂上離了他不行。一個男人連給自己的妻子都言而無信,還指望他對天下的百姓負責 嗎?”祁芊芊轉(zhuǎn)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