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后果
魯國公看著面前的幾個菜皺起眉頭。
他辛勞了一天，就給他吃這個？
當(dāng)初二姨娘掌家的時候，不說滿漢全席，那也有二十幾個菜滿滿的擺在面前任他選擇。
“大人，這是你最喜歡吃的‘飄香鴨掌’。”伺候魯國公用膳的丫環(huán)自作主張給他夾了一塊鴨掌。
魯國公忍著氣吃了一口，味道還不錯，比之前的大廚手藝更好。這時候他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些。
不過由奢從儉終究是不舒服的。十幾二十年都過這樣的日子，突然有一天縮水了一大半，總覺得心里有肚子火。
魯國公用完膳來到王氏的院子。正好這個時候有幾個管事從王氏書房出來。瞧那些管事憂心忡忡的，魯國公叫住了他們。
“你們這么晚了怎么還在這里？”
莫不是王氏為難他們？畢竟這些年都是二姨娘在管事。現(xiàn)在王氏新官上任，免不了要燒幾把火，比如換了他的菜品。
幾個管事本來在煩差事，沒有留意魯國公就在不遠處。現(xiàn)在聽見他的聲音，幾個人先是行禮，接著低著頭互相看了看，就是不敢回答魯國公的問題。
魯國公知道這里不方便說話，這些人想必是顧及王氏就在不遠處。他冷冷地說道：“你們跟我走?！?p> 他把他們帶到了自己的書房。
書房里，魯國公再次問出剛才的問題。
其中一個管事站出來說道：“奴才們正在和夫人對賬，免不了晚了些?！?p> “夫人剛接管店鋪的事情，許多事情不懂，要是有什么為難的地方只管給本國公說。”
“奴才們的確有為難的事情。只是這件事情奴才們也不知道怎么說?！?p> “有什么不能說的？本國公不是說了嗎？要是有什么難的地方只管說。你們都是我們國公爺?shù)睦先?，幫著管理了幾十年的生意。還有什么沒有見過？”
“剛才大夫人發(fā)現(xiàn)我們賬目上有些賬是糊涂賬，讓我們把那些賬重新整理好給她一個交代。奴才們是不知道怎么交代那些糊涂賬?！?p> 魯國公只以為王氏故意打壓商鋪上的管事，卻不曾想還有不明不白的糊涂賬。
“怎么回事？你們管事多年，怎么會有糊涂賬？莫不是中飽私囊？”魯國公慍怒。
“不是的。奴才們冤枉?！?p> “國公爺，奴才們是國公府的老仆，怎么會做這種事情？”
“奴才從小便是國公爺身邊的人，斷不敢做這種背主的事情?！?p> 管事們見魯國公這樣誤會，一個個連忙表忠心。
可是現(xiàn)在魯國公想聽見的并不是這些廢話，而是想知道糊涂賬是怎么來的。見這一個個沒完沒了，他不耐煩地打斷他們。
“閉嘴?！?p> 鴉雀無聲。
魯國公累了一整天，實在是乏極了。他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接指了其中一個管事：“你來說?！?p> 那管事是年紀最大的，也是他印象最深刻的。畢竟剛接管魯國公府的時候，魯國公親自負責(zé)了一段時間這些鋪面。
“回國公爺，糊涂賬是有的，卻不是奴才們的問題。這些年的生意還是挺好的，只是卻沒有多少盈利交進庫房?！?p> “為什么？”
“二姨娘有三個哥哥，隔三差五的拿點店里的東西。如果只是拿東西，在不影響生意的情況下也就罷了，可是他們還會把鋪面里的銀子拿走。”
“是?。∮幸淮瘟秩舆€在店里欺客，老奴花了好多心思才安撫下來，要不然只怕全京城都知道咱們魯國公府欺負百姓。”
“這些年都是如何？”魯國公臉色難看。
“一直如此?！?p> “為何不上報？”
“奴才不知道國公爺有沒有印象。十年前奴才找過您，您聽說是店鋪的事情，就說交給二姨娘處理就行?！?p> “老奴也找過國公爺，國公爺也是這樣說的?！?p> 其他管事附和。
此時他們也不管魯國公的臉色有多么不好看了。這么多年的委屈快把他們憋壞了，好不容易說出來，不想再瞞著了。
魯國公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得頭痛。等他們停下來，他再問：“二姨娘知道這些事情？”
幾個管事不敢說話了。
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魯國公這么英明的人，在女人身上竟這樣糊涂。
那樣上不得臺面的姨娘能受寵這么多年，真不知道是他太糊涂，還是那女人裝模作樣的能力一流？
“好了，本國公知道了。”魯國公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艾F(xiàn)在夫人讓你們整理這些糊涂賬，就是想讓你們列出林家拿走了多少東西。把這些東西一列出來，自然賬目就清楚了。至于這筆賬怎么清算，就由夫人處理?！?p> “是。”管事就是不知道魯國公的態(tài)度，見他這樣說，那他們就沒有顧慮了。看來魯國公府的風(fēng)向變了，以后是正房夫人的天下了。
經(jīng)這么一鬧，魯國公不敢再去找王氏了。少吃點就少吃點吧！二姨娘扔下的爛攤子還得她去收拾。
“爺，你終于來看我們母女了?！倍棠镆婔攪霈F(xiàn)，撲到他的懷里痛哭起來?！盃?，妾身知道自己身份卑賤，但是夫人這樣欺辱妾身……”
魯國公神色復(fù)雜。
魯國公等她哭得差不多，說道：“好了，到底什么事兒？”
“大夫人……夫人她讓我和三小姐去給老夫人侍疾?！倍棠镂桶?。
以前魯國公最吃這套。只要二姨娘哭，他就會心疼不已，抱著她哄，直到她心花怒放為止。
可是現(xiàn)在心境變了，面前的人也變了?？v然二姨娘保養(yǎng)得再好，那也上了些年歲，早不是那個哭也能像幅畫的少女。
“難道不應(yīng)該嗎？”魯國公淡淡地說道。
二姨娘的哭聲夏然而止。
“國公爺……”
“夫人忙著管理后院和店鋪，你和煙蘿沒別的事情伺候一下有問題嗎？委屈你們了？”
林家吃了他們國公府這么多銀子，還一吃就是十幾二十年，把他們林府所有人弄來為奴為仆都是應(yīng)該的。
這樣想著，魯國公的臉色更難看，眼神更冷。
他再寵一個女人，也沒有當(dāng)冤大頭的想法。這林府一家人是把他們家當(dāng)搖錢樹用了。
二姨娘這才發(fā)現(xiàn)魯國公的神情不對勁?？磥斫裉觳皇巧涎鬯幍暮脮r候。她咬咬牙，討好地端來茶水：“爺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