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唐允有除掉魔修的辦法,你想辦法拖延住?!?p> 譚聞鐘心中急躁,若是化神期的魔修真的復生,即便是他,也沒有辦法對付。卻正在這時,聽見了夏曉玲的傳音。
“哈哈,對付我家先祖?”
夏曉玲的傳音自然瞞不過這諸多元嬰修士,但是幾人聽完卻是忽然大笑了起來。
“他一個筑基初期的小子,恐怕連血湖都進不了,馬上就要身死!”
“張寒江,不想死的話,就給我讓開!”
唐允冰冷地看著前方那突然出現(xiàn)的身影,寒聲說道。
此時,張寒江帶著一群王家子弟擋住了唐允的去路。
“小子,有本事你就闖過去好了!”
張寒江大笑,還要再說些什么的時候,唐允的身后卻忽然傳來了一道洪亮的聲響。
“唐道友,你盡管上前,這些雜毛鳥,交給我們來對付!”
唐允回過頭去,只見那原本跟隨自己來到這里的一眾散修,見到危險不但沒有離開,反而是緊緊跟在了自己的后面。
“道友不必多疑,”一道聲音從人群中響起,“我們在這鬼地方躲得了一時,可是躲不了一世!唯有冀盼道友真的能夠阻止王家的陰謀,真正救我們脫離苦海?!?p> 唐允重重地點了點頭,目光卻正好落在了夏曉玲的身上。
此時,夏曉玲臉上竟然沒有半點驚慌之色,見唐允看來,臉上露出了絕美的笑容。
“唐允,我相信你。”
張寒江臉色鐵青,狠狠地“呸”了一聲:“一群烏合之眾,有什么能耐與我做對?先前你們仗著人多,可是現(xiàn)在,有誰敢上前一步?”
說完,張寒江取出了法寶。
“姓張的,憑你還不配讓唐道友出手,吃我一刀!”
蠻虎大步向前,每一步落下都仿佛有千斤之重,踏得大地震顫,隨后一刀向著張寒江斬去。
張寒江明顯是又從秋勝真人那里得到了更為厲害的護身法寶,祭起光罩來擋住蠻虎一刀,竟然不費什么力氣。
“吼!”
蠻虎突然止步不前,仰天發(fā)出了一聲怒吼,緊接著雙目變得赤紅,全身肌肉賁起,本就高大的身軀此時竟然又暴漲了一倍左右,全身上下都仿佛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蠻族秘法!”
下方的戰(zhàn)斗,自然有元嬰修士關注,此時見到蠻虎用出的這一招,全都臉色一變。
“想不到竟然有蠻族人在此,這么說來,蠻王那個家伙,很可能正躲在一處,準備伺機偷襲我等!”王方驚聲道。
蠻虎出手對付王家子弟,若是蠻王出現(xiàn),與他們必然是敵對的一方。
一想到可能會有一名元嬰修士躲在暗處,眾人均是暗暗提防,以免丟了性命。
“不要自亂陣腳!”王成豐忽然大喝了一聲,“若是蠻王在此,恐怕早就過來與我等交戰(zhàn),以他的性格,如何會做出偷襲之事!”
聞言,眾元嬰修士均認為有些道理,不再束手束腳。
下方忽然傳來了一陣爆響,只見施展了秘法的蠻虎,力道較之先前強了數(shù)倍,一刀斬落下來,雖然未曾破去張寒江的護身寶物,但也震得其臉色發(fā)白。而刀光余威,波及到周圍的修士,有修為弱小的,當場吐血不止。
想到有關蠻族人的傳說,張寒江臉色難看,自知不是敵手,當即喝道:“王家諸位道友,我們的人數(shù)是他們數(shù)倍,千萬不要被這些人各個擊破!這幫散修,如何能與真正的精銳之士相提并論!”
聽見張寒江這等元嬰修士的嫡傳弟子,筑基巔峰級別的修士夸贊己方是精銳之士,王家的子弟一個個喜上眉梢,氣勢大漲。
“張兄放心,有我們在這里,他們一個也別想.”
正有人豪氣干云地說出這么一句話,卻忽然發(fā)現(xiàn),唐允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這.”張寒江并不知曉唐允的隱身符有這等效用,一時間竟然愣在了那里。
忽然,眾修士的頭頂上傳來了法力波動,均是抬頭看去,不知何時,上方竟然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數(shù)道剛剛凝成的符箓。
“這小子就算出身玄妙宗,也不該有這等符法!”唐允使用了隱身符,可是也逃不過上方諸多元嬰修士的法眼。見到其精湛的符法造詣,王家的三名元嬰長老頓時驚怒不已。
這等人物,若是讓他成長起來,必然會是極為麻煩的對手!
“他竟然是玄妙宗的弟子?”譚聞鐘聽見了幾人驚怒之下說出的話,顯然愣了一愣,朝下方唐允處看了一眼。
而此時,唐允從王家子弟頭頂掠過,留下的爆裂符也終于發(fā)揮了作用。
張寒江有寶物護身,可是依舊被那數(shù)張爆裂符的恐怖威能所迫,只能護住自己,加上先前承受了蠻虎一刀,他的嘴角已經(jīng)溢出了絲絲鮮血。
“該死,這小子的符法怎會這般厲害?”張寒江心中拔涼,驚怒的同時,又有著深深的忌憚。
有寶物護身的張寒江尚且如此,而離他近的那些王家修士則更是狼狽不堪,有的直接處在了爆裂符爆炸的中心位置,眨眼的功夫便被炸得粉身碎骨。
王家三名長老看得肉痛不已,可是現(xiàn)在必然要由他們來牽制住譚聞鐘,根本脫身不得。
可以說,譚聞鐘的出現(xiàn),打亂了他們所有的計劃安排。
“哼,就算他能到達血湖邊上又能怎么樣?那湖中俱是妖魔邪物,若無法術護佑,他這等低階修士進入其中,瞬間就會化作一灘膿水,成為我家先祖的血肉祭品!”王方冷笑道。
下方血湖之中傳來一陣陣令譚聞鐘也有些心悸的氣息,聞言他也暗中焦急??墒峭蝗?,譚聞鐘發(fā)現(xiàn)王家三名元嬰修士的眼中俱是露出了萬分不可思議的神情,聯(lián)想到唐允,他施展道術,騰挪了位置,向著下方看去。
唐允并無那下方魔修的庇護,方一臨近,便見那血湖之中的魔物紛紛趕至,鬼影咆哮著向著唐允沖來,種種幻象浮現(xiàn)在腦海當中。
但是這一次唐允早有準備,運轉《牧神心典》,抵御外界幻象。
不得不說,那古修士傳授此法乃是早有預見,牧神心典為上乘神識秘典,唐允施展開來抵御周圍幻象竟然并未花費多大的氣力。
而當那些鬼影魔物出現(xiàn)在唐允身邊欲要施法加害之時,從唐允胸前的衣物之中,卻忽然閃耀起一陣金光。
這道金光蕩漾開來,雖然并未傷到一物,可是周圍的魔物卻紛紛臉色劇變,極為驚恐地避讓開來,不敢靠近分毫。
“想不到這小子身上竟然有這等鎮(zhèn)魔之寶!”
那道金光被天上諸多元嬰修士看在了眼里。
“不行,不能讓他壞了我們的計劃!”
王家三名元嬰修士大急,他們有膽量和譚聞鐘謝君崖二人在此爭斗,唯一的依仗便是下方的那名王家先祖。
化神期的魔修一旦出世,立刻便會呈橫掃之勢,將所有敵人蕩平。而如果這件事被唐允破壞了的話.
王成豐王方兩人試圖牽制住譚聞鐘,而另外一名元嬰修士則是倏忽間向著下方?jīng)_去,要除去唐允這個隱患。
感覺到上方傳來的莫大威壓,唐允臉色一變,想也不想地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粉紅色的紗帳,罩在身周。
“怎么可能!”
那名沖到下方欲給唐允致命一擊的王家長老眼睛頓時睜得老大,不敢相信竟然有筑基修士可以逃過他的神識查探。
譚聞鐘在上方看得清楚,知曉是夏曉玲將煙羅瘴紗借給了唐允,心中雖然驚訝自己這師妹何時變得如此大方,但是卻知道此時并非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當即朝著血湖上方奔去。
感受到譚聞鐘身上傳來的凌厲氣息,那名王家長老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不過好在王成豐與王方反應及時,三人重新組成了陣勢,再次與譚聞鐘糾纏在了一起。
外界的場面一片混亂,上方有元嬰修士大戰(zhàn),而下方的散修和諸多王家子弟也同樣激戰(zhàn)不休,相比起來,唐允目前所在的這片血湖底下,就要安靜得多了。
周圍一片血色,到處都是粘稠的血漿,唐允施展符箓將血水隔絕于體外,而后法力運至雙目,這才勉強能在湖底視物。
胸前一股溫熱,唐允心知是坤離化魔神符自動護體,驅逐了湖底大半的兇險,可是他也能明顯地感覺到,神符的法力正在逐漸衰弱。
坤離化魔神符是仙家道符,唐允目前除了等它自行恢復法力,別無他法。
“時間不多了,若是慢上一些,神符的法力耗盡,我就連半點機會也沒有了?!碧圃十敊C立斷,遠遠地能夠看見前方有一高大的黑影,頓時朝著那里沖了過去。
尚未臨近,便聽得一陣大笑聲傳入了耳中。
“哈哈哈哈,想不到你竟然能夠活著走到這里,當真有些本事??墒俏乙呀?jīng)解開了鎮(zhèn)封先祖的封印,你沒有機會了!”
唐允心臟猛地一跳,大步向前趕去,沒走幾步便覺得身體一松。
在這里,竟然沒有血液流淌下來。
在這空間的正中央,有一個全身都被鎖鏈纏繞的偉岸身影,身上散發(fā)出一股令人驚懼的恐怖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