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夏曉玲緩過了神來,看著跟前的青年,“殺了他。一定要阻止這些人的行動?!?p> 赤蛇老怪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那飛來的寶杵,但是卻依舊被其金光所傷,那堅硬的鱗甲,被金光擦過,頓時便騰起了一陣黑煙。
而此時,老怪聽見了夏曉玲所言,眼中頓時露出了極為震驚的神色,顧不得顏面,倒退了數(shù)里之遠。
“這小丫頭先前所說的,她有一個元嬰期的師兄,竟然不是誆騙,而是確有其事!”赤蛇老怪驚怒不已,“而且竟然還是元嬰巔峰級別的修士,難道這丫頭的師尊,是化神修士不成?”
一想到這里,赤蛇老怪先前報仇的心思一下子被沖淡了,漸漸冷靜了下來。
若是先前知道夏曉玲的師尊可能是化神級別的修士,他可能還不會在意,照樣下殺手??墒乾F(xiàn)在,譚聞鐘忽然出現(xiàn),憑借元嬰巔峰級別的實力,他根本沒有機會得手。
“該死,難道真的要這么算了嗎?”
就在赤蛇舉棋不定之時,盛德城的副城主,謝君崖,于空中朗笑道:“想不到此地竟然這般熱鬧,不單單王家的三位道友來了,就連秋勝道友還有赤蛇道友,也在此處??磥沓侵鞔笕瞬粊恚斦娌皇且粋€明智之舉啊?!?p> “哦?”
聽了謝君崖的話,幾名元嬰老怪頓時露出了思索之色。
“呵呵,難道說,謝兄并非是城主派遣來的?”王家老者試探著問道。
“呵呵,”謝君崖干笑了兩聲,忽然厲聲喝道:“王成豐,難道到了這時,你還抱有僥幸之心嗎?”
王成豐,也就是王陵海的祖父,聽了謝君崖的話,面色微冷。拱拱手,沉聲問道:“謝副城主這是什么意思?”
謝君崖冷笑了一聲,指著下方的血湖道:“你們王家策劃,坑害盛德城眾數(shù)百修士,又肆意在周邊城鎮(zhèn)擄掠凡人,早已經(jīng)是罪大惡極。此番城主命我前來,正是要將你王家一干人等,帶回城中受審!”
“哼,就憑你?”
如今這種局面,王家之人根本沒有任何退路。王方待謝君崖說完,冷哼了一聲,施展道術(shù),朝著謝君崖攻殺了過去。
“膽敢對道盟執(zhí)法人員動手,你們當真是活膩歪了!”
謝君崖絲毫不驚,能夠從元嬰修士中脫穎而出,成為盛德城的副城主,其道術(shù)仙法,遠超同階修士。
只見其張口一吐,便有一柄小劍從其口中電射而出,迎風而長,同時分化千萬,在這空中,竟然到處都是其施展出的凌厲劍光。
謝君崖畢竟是正道修士,劍刃刻意避過了下方的散修還有王家的子弟,只是朝著王方不斷逼近。
明知對方留手,可是自己的修為畢竟差了一截,王方依舊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謝君崖,若是盛德城主來了,我們自然乖乖就擒,可是只有你的話,難道當我們也會怕你嗎?”
王家的另外兩名修士,連同秋勝真人同時朝著謝君崖沖了過去。
“你們是不是忘了我?”
而這時,一個身影忽然從地面上躍起,搶先一步擋在了幾名元嬰修士的跟前。
譚聞鐘元嬰巔峰的氣勢散發(fā)開來,竟然和這幾名元嬰修士旗鼓相當,難分上下。
“這個家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年紀輕輕卻有著這般修為,莫非是道盟中人?”王家三名長老臉色陰沉如水,如果譚聞鐘硬要插手的話,對他們可是大大的不利。
“赤蛇道友,這個時候難道你想置身事外嗎?”王成豐忽然大聲喝道,“只要你愿意出手相助,事后我王家必有重謝!”
遠處,赤蛇老怪臉色陰晴不定,陰冷的眼眸之中,兇戾之色一閃而過,突然咆哮了一聲,周身妖力滾動,朝著此處沖了過來。
譚聞鐘的實力雖然恐怖,可是他們聯(lián)手卻未必不能相抗。若是被譚聞鐘各個擊破,難免他不會因為剛才自己要殺唐允二人的事,再來找自己的麻煩。
相比之下,王家許諾的好處,就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見赤蛇愿意出手,幾名元嬰修士暗暗松了一口氣,王成豐喝道:“秋勝、赤蛇二位道友,你們?nèi)Ω吨x君崖,這個家伙,由我們王家來對付!”
“好!”
秋勝一點頭,顯然十分贊同。謝君崖雖然實力強勁,可是怎么也不會比那元嬰巔峰的修士更加難纏。
硬骨頭,就交給王家的人去啃好了。
秋勝真人與赤蛇老怪俱是元嬰中期的修士,兩人一起動手,頓時纏住了謝君崖,使其騰不出手來做其他的事情。
而王家的三名元嬰修士相視一眼,竟然取出了三件造型古樸,散發(fā)出一股滄桑之氣的寶物來。
“古寶?”譚聞鐘看見三人手中之物,略微有些驚訝地說道。
所謂古寶,便是古修士煉制的寶物。上古時期,修仙界遠比如今要強大得多,各種寶物也是威力無窮。同樣品階的寶物,古寶的威力要強大得多。
這三件古寶是王家祖?zhèn)髦?,本就不俗,相互配合之時,更能使威力倍增。
譚聞鐘只是略微表現(xiàn)了一點驚訝,臉上便再無神情,翻手間將那柄寶杵召回,元嬰巔峰的法力注入其中,較之那三人手中的寶物竟然絲毫不差。
心知這寶杵可能并非是真正壓箱底的寶物,王家三人不敢有絲毫大意,始終是謹慎小心,畢竟對方的修為強他們太多。
“布陣!”
王成豐一聲低喝,手中靈光閃爍,將一張陣圖散開,而后三人分開站好。
“閣下當真要管這里的閑事?”王成豐仍然不愿意就這么得罪一個元嬰巔峰的強者,沉聲問道。
譚聞鐘神情冷峻,寒聲道:“你們的所作所為,已然人神共憤。況且,真當我不知道這血池下面的,究竟是什么人嗎?”
聽見譚聞鐘說血池下面是人,而非是什么寶物,王家?guī)兹四樕笞?。這說明對方真的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的計劃。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王成豐等三人相視一眼,催動手中古寶,殺向譚聞鐘。
古寶之威驚天動地,加上元嬰修士本就強大恐怖的手段,幾人交手之際,地動山搖,鬼哭神嚎,一眾低階修士抱頭鼠竄,根本不敢靠近。
唐允與夏曉玲服下了譚聞鐘的丹丸,恢復(fù)得極為迅速,睜開眼的那一刻,便看見了諸多元嬰修士大戰(zhàn)。
“我們快走。”夏曉玲知曉譚聞鐘此時也無暇顧及到他們,連忙對著唐允說道。
唐允一點頭,起身正欲離開,突然前方的血湖猛烈地震顫了起來,血水翻騰不止,四處迸濺,在這湖水的下方,仿佛有什么東西即將要沖出水面。
“不好,看樣子被鎮(zhèn)壓在此處的魔修已經(jīng)恢復(fù)了神智,正在嘗試沖破封印?!碧圃食谅曊f道。
一道血水沖出湖面大約有數(shù)十丈高,再想去往高處時,湖面的上方忽然有一陣金光閃動,細細看去,竟然是法力凝結(jié)而成的諸多繁奧的陣文。
“想必這就是當初鎮(zhèn)壓魔修的那名高手留下的禁制,時隔萬載,竟然仍有這般法力?!碧圃鼠@道。
王家之人來到此地,不可能沒有嘗試著要將陣法破除。只是四名元嬰修士聯(lián)手,也奈何不了此陣法,當初布陣者的實力可見一斑。
“先祖已經(jīng)蘇醒,”王家?guī)酌奘可裆徽?,其中王成豐更是當即對著下方大聲喝道:“陵海,快快下到血池底部,將困住先祖的封印解開。有先祖庇佑,這里的血水傷不到你的!”
“是!”王陵海竟然也不遲疑,顯然是早早地便有了準備,飛奔了出去,手中一道靈符燃起,形成一道光幕護在身周,隔絕血水,而后躍入了血湖里。
湖面上有不少鬼魅幻影,還有尸骨浮動,但是當王陵海跳下去之時,這些尸骨還有鬼影都紛紛退讓,不來騷擾。
“不好!”
譚聞鐘與謝君崖見到了這一幕,都是臉色一變,想要騰出手來阻攔王陵海。
“休想!”
負責纏住他們的幾名元嬰修士紛紛怒喝,其中王成豐看著譚聞鐘冷笑道:“先前讓你等罷手,你們不聽勸阻?,F(xiàn)在等我家先祖復(fù)生,你們統(tǒng)統(tǒng)都要隕落于此!”
“什么,先祖?”聞言,赤蛇老怪臉色一變,寒聲道:“王成豐,這血湖下面究竟是什么?”
一聽赤蛇老怪所言,王家三名元嬰修士都是冷笑了一聲,而與之交手的謝君崖則是寒聲道:“老怪物,你難道不知道嗎?這血湖的下方,鎮(zhèn)壓的乃是王家祖上一名化神期的魔修!到時候魔修出世,你并非王家中人,難道以為他會放過你嗎?”
“化神期的魔修?”赤蛇老怪神情大變,聯(lián)想到此地詭異的場面,心中已經(jīng)信了大半,再看王家三名元嬰修士竟然沒有反駁,當即寒聲道:“你們繼續(xù),老祖我不奉陪了!”
說完,赤蟒雙角電光閃爍,竟然原地破開了虛空,而赤蛇也一下子沒入了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滑溜的家伙?!敝x君崖冷笑了一聲,并不去追,而是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了一臉陰沉的秋勝真人:“沒了幫手,你以為你擋得住我嗎?”
“不試試怎么知道?”秋勝真人神色冷峻,繼續(xù)與謝君崖拼斗。
秋勝真人與赤蛇老怪不同,他顯然是知道內(nèi)幕的,只不過不知存了什么心思,明知有危險,也要留在這里。
“我要去阻止他?!?p> 唐允眉頭一皺,忽然開口說道,隨后看了夏曉玲一眼,竟然也朝著那座血湖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