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梓楓的身體被綁著束縛帶,已經(jīng)無法呼吸,即便如此,仍舊拼命的掙扎著。
他的溫文爾雅蕩然無存,余下的是一張扭曲而猙獰的臉。三十年的人生似乎要走到盡頭了,他曾想過自己的結(jié)局,卻沒想到這結(jié)局來得如此快如此猛烈,以至于在這一刻,心里只有大大的兩個字,不甘。隱在其中的,似乎還有大大的兩個字,遺憾。
顏小青想靠近去看個究竟,李助理一把攔住她:“董事長,你現(xiàn)在不能過去,雖然綁著束縛帶,但現(xiàn)在攻擊力還是很強,而且有傳染性。”
“怎么會這樣?醫(yī)生怎么說?”她幾乎無法相信面前這個露著猙獰面孔的人是一向看起來溫文爾雅的陸梓楓。
“醫(yī)生說。?!彼杂种沟膰@著氣,“醫(yī)生說沒救了。”
“怎么會被狗咬呢?!”袁芳焦急而憤怒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她不顧一切的沖到了陸梓楓的床前,“是我,是袁芳,你怎么了?”
陸梓楓根本就分辨出誰是誰,狂暴的掙扎著。那副情景,如果不是被綁住,他一定會撲過來將她吞食。
“狂犬病沒有救嗎?”顏小青看向旁邊束手無策的醫(yī)生。看樣子,他們已經(jīng)放棄了最后的搶救和治療。
醫(yī)生說:“沒有,目前為止沒有特效藥,本來他送來的時間還算及時,可以打疫苗,可不知為什么,他的體內(nèi)的狂犬病毒竟然是變異的。我們預(yù)估,從被咬到死亡,不超過九十分鐘?!?p> “怎么會有狗咬他呢?誰家的狗?”袁芳瘋狂的怒吼著?!澳阏f!”她凌厲看著李助理,那駭人的目光仿似一把殺人的尖刀。
“袁總,我也不知道啊,我感趕到陸總家里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他躺在地上,呼吸已經(jīng)明顯很困難了?!?p> “不行,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我現(xiàn)在報警?!彼贿呎f著一邊掏出手機。“不行?!崩钪頂r住她,“現(xiàn)在還不能貿(mào)然報警,如果這件事被媒體知道,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那怎么樣?就這樣看著他走,我們什么都不做?”她問,忽而又轉(zhuǎn)眼看著顏小青,“你說吧,你是董事長,他又是你的未婚夫?!?p> “我也不贊成現(xiàn)在報警?!鳖佇∏嘈睦锴宄m然無法斷定他是怎么被狗咬的,是被什么狗咬的,但這件事一定和莫祁睿有關(guān)?!罢堘t(yī)院方面配合一下,對外,暫時不要透露任何消息,一切聽我們的通知。如果外面有什么風言風語傳出去,后果你們醫(yī)院要擔著的。”
“就算現(xiàn)在不宜報警,但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痹家а狼旋X的看著她,轉(zhuǎn)而又看向床上奄奄一息的陸梓楓。他似乎挺不過去了,連最后的掙扎都停止了,生理儀器上的指標瞬間降到了水平線,發(fā)出了刺耳的報警聲。
袁芳聲嘶力竭的哭喊起來,而顏小青只是那樣靜靜的看著他,腦海里不停流轉(zhuǎn)著十八歲時跟在他身后歡呼雀躍的畫面?!白吆冒?,下輩子再不相見?!彼钪倩仡^,卻見莫祁睿就站在病房外頭。
她跟過去,本想問點兒什么,卻忽然覺得如鯁在喉?!笆裁炊紕e說,什么都別問?!彼p淺的話語劃過耳畔,就像一陣暖人的春風將心里那團不知道是難過還是酸楚的情緒融化。
和陸梓楓的仇,從此兩清了吧。
顏令
此段不計入字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