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陸梓楓的離世,顏小青的日子忐忑而沸騰的過了三個月。
關于他的死,關于她的婚事,關于顏氏的內(nèi)斗,關于股價,各種傳言甚囂塵上。她幾乎是應不暇接的應付著各種招待會、發(fā)布會,以及公司內(nèi)部的各種會議。
所有的會議,矛頭直指顏氏的未來之路。
陸梓楓走了,陳副董的氣焰越發(fā)囂張了。在外人眼里,她已經(jīng)是孤掌難鳴了,可在她眼里,這只是一對一對決的開始。
而現(xiàn)在令人頭疼的是,陸梓楓留下的那百分之二的股份已經(jīng)轉到了陳副董名下,他的籌碼又多了一重。
還有一件更令她頭疼的事情是,陳副董再次在她的婚事上打起了主意,居然暗示要以她和陳響的婚約作為不吞掉顏氏的條件。
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然是不假的。他們都懂得用感情和婚姻作為籌碼。
坐在曼珠沙華里,昏暗的燈光,低沉的爵士,稀稀朗朗幾個人影,在午夜十二點還不肯回家,她如今也變成了都市夜歸人。
忽然發(fā)現(xiàn),沒有陸梓楓的世界變得很無趣。
也不知為何,這些天來,她經(jīng)常會想起在學校里的往事,回想起他陽光般的笑,也會想起他投籃時瀟灑的身影。而關于那些背叛、那些恨,她已極少憶及。她從來不是一個喜歡糾結過去的人,若不是他謀害了顏名山,她還不至于要他的命。
半個月前,莫祁睿將他害死顏名山的實證交給了她。若不是因為他一命嗚呼,那些人恐怕是不敢如此配合的。
拿著沉甸甸的一份筆錄和錄音證據(jù),還有顏名山曾服用過的藥物,她對陸梓楓的暴斃終于有些釋然了。
而莫祁睿在此之后似乎又開始刻意的和她保持著距離。這讓她又開始不安。
手機聯(lián)系人里他的電話,她反復打開又反復關掉,猶豫著,卻又說不清在猶豫什么。在陸梓楓離世的病房外,莫祁睿跟她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世上再無天意,忘記它吧”。她從未想到,事情會以這樣寂靜無聲、近乎完美的復仇方式結束。
換了幾次的咖啡已經(jīng)涼了,服務員頻頻朝她張望,起身走了出去,夜風入骨,卻有了春天的氣息。
愜意的舒展了一下身姿,手機里恰如其時的提醒有短信進來。翻來一看,居然是元芳的短信,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些天,她們近乎斷了來往,可她在這樣的夜里發(fā)來信息意欲何為呢?
快速解開屏幕,她的短信跳入眼簾:陸梓楓的仇,我會報的。
???!
顏小青深深吸了一口氣,有種妖魔鬼怪陰魂不散追隨著她的感覺。
她沒有想到袁芳居然就這樣直白的將陸梓楓的死歸結到她身上,寥寥數(shù)字甚至有種勢在必得的意味。
深夜的街道,有種陰森恐怖的氛圍籠罩著,遲疑的邁著步子,努力的平復著心緒。
我在怕什么?我有什么可怕的?我一邊走一邊自問。她急需找個強有力的突破口來打破這黑暗中圍繞的詭異氣息。
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量攥緊了手機,有什么可怕的!與其害怕,不如面對。
迅速撥通了她的電話:“短信收到了。還有什么話,電話里一次說清楚。”
“我真是小看你了?!彼藓薜恼f,“但我不會讓你得意下去。我告訴你,我有證據(jù)證明他的死和你有關。公寓里的攝像頭顯示,你的狗在他出事的時候出現(xiàn)了。別告訴我這是偶然。一定是你的指使!”
聽她這么說,顏小青終于明白莫祁睿說的世上再無天意是什么意思了。她說:“對于忘恩負義的人,我只能說好自為之。再見?!?
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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