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禪,你把勾玉貼到他的黑斑上。”
羅耶看向司馬禪,下達著指令。
司馬禪答應一聲,從龔墨手里接過勾玉,然后掀開他后背的衣服,將那只有拇指大小的勾玉貼在了他的黑斑上。
勾玉一直被龔墨貼身掛在胸前,此時貼在他后背的肌膚上,感覺也并不冰涼。
他微微弓著身體,好讓羅耶能夠看得清晰一些。
但羅耶并沒有看他,反而閉上了雙眼。
很快,龔墨就感覺到那勾玉上似乎傳來了淡淡的靈力波動,是他所熟悉的羅耶的靈力——輕靈飄渺,如煙如霧。
靈力輕輕的扶上了那一小塊黑斑。
“唔……”
就在龔墨感受那靈力變化的時候,一陣劇痛卻突然從后背傳來,下一刻,一道強烈的紅光突然自勾玉與黑斑相接觸的地方爆發(fā)出來!
跟隨著紅光出現(xiàn)的,是如同井噴一般的白色煙霧!
龔墨眼前一黑,撲倒在地,只覺得從后背蔓延開了一股難以言說的麻痹感,叫他渾身痙攣起來!
“唔!”
他悶哼一聲,雙手撐住地面,試圖穩(wěn)定住身體。
他雙耳嗡鳴,青筋暴動!
眼前一片漆黑,似乎有灼人的氣流正包裹在雙眼上,讓他的眼睛又澀又疼,灼熱無比!
尤其是他的右眼,此時仿佛被滾水澆過一般,劇痛起來!
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卻絲毫無法緩解那種疼痛。
他咬著牙不肯發(fā)出聲音,他不知道這突然起來的情況是怎么回事,體內(nèi)靈力瘋狂流轉(zhuǎn),試圖緩解他的痛苦。
突然間,他似乎聽見了金戈鐵馬的聲音由遠而近的傳來,耳邊似乎有踏踏的馬蹄和劍戟撞擊的聲音。
什么聲音?
他費力的抬起頭,勉強睜開雙眼。
眼中的淚水讓他視野一片模糊。
畫面從陸文成的臥室切換到另外一個場景——漸漸的,那烽火連天的畫面越發(fā)清晰,完全將現(xiàn)實的畫面遮蓋過去。
龔墨只覺得意識越來越淺,無論他怎么掙扎,身體也漸漸的失去了力量,他終于抵抗不住,在痛苦中昏迷過去。
“陛下莫懼,只要末將活著一日,便會護楚國一日!”
龔墨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宮殿里,宮殿的光線有些灰暗,卻擋不去滿目的華貴。
他單膝跪地,面前不遠處,高坐著一個有些怯懦的男人。
那人身穿龍袍,頭戴金冠,正一臉惶惶的看著下方的自己。
我這是在哪兒?
龔墨心下疑惑,想要四處看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似乎并不受他的控制。
高坐上方的男人左右看了看,眼神游離,似乎不敢與他對視。
半響后才有些艱澀的笑了笑:“將軍快快請起,有將軍在,定能護朕無憂?!?p> 龔墨都能聽出他話語里的言不由衷,但“他”什么都沒有說,只道了一句“謝陛下”后,站了起來。
“他”慢慢的轉(zhuǎn)過了身去,掃視了一圈殿里人,此時大殿里還有幾個人,有一個穿著華貴的官袍,另外幾個則穿得像是太監(jiān)。
殿門口站了兩個身穿甲胄的侍衛(wèi)。
我這是在哪兒?
龔墨的心里再次生出疑惑,這樣的場景像是在電視劇里看見過的皇宮。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只能跟隨著“他”的動作而動作,看著“他”視野中的景色,就仿佛再次陷入了深海夢一般。
“來、來人,賜座!”
上方的皇帝小聲的說了一句,似乎有些氣惱自己的懦弱,后面兩個字故意提高了些嗓音,卻因緊張而有些變調(diào)。
“他”附身謝禮,然后泰然的坐在了太監(jiān)們送來的椅子上。
“陛下,今夜子時,末將會率領親兵去夜襲叛軍大營,屆時無論發(fā)生什么情況,陛下只叫人嚴守城門即可,其余的微臣已經(jīng)安排妥當?!?p> “他”緩緩開口,語音篤定,絲毫無懼,那聲音龔墨聽著有些許的耳熟,卻又覺得無比陌生。
“他”的聲音似有某種力量,叫人不自覺的安定下來,無比信服,那話語間流露出的強大自信,似乎這天下間,無有他不可戰(zhàn)勝的。
“此戰(zhàn)雖然兇險,但這些叛軍乃是烏合之眾,只消殺了那叛軍首領,這些人就不攻自破?!?p> “朕自是相信將軍的?!?p> 皇帝笑得有些勉強,神色間難掩惶惶,他轉(zhuǎn)頭看了看旁邊的仕官,又看了看下面坐著的另外一人。
“將軍和首輔不如同朕一同用個午膳吧,”皇帝的聲音有些發(fā)顫,但龔墨卻莫名的從中聽出了一絲興奮。
他看著皇帝,不知道為何他的臉一直有些模糊不清,叫人看不真切,但龔墨就是無端端的對他很是厭惡。
不僅是厭惡,更是恨。
恨不能拆其骨、飲其血的程度。
那種強烈的恨意充斥著他全身,太過強烈而炙熱,龔墨甚至分不清是自己的情感還是這具身體的。
這究竟是什么情況?
龔墨分出心神梳理頭緒,他想起了陸家的事情,想起羅耶讓司馬禪用勾玉貼在他的黑斑上,想起來那突如其來的劇痛,然后他昏了過去。
眼下這些場景,難道是黑斑帶來的?
是惡靈生前的景象?
他現(xiàn)在附身的男人明顯是個成年人,那這些記憶就絕不可能是那五個小鬼的。
難道黑斑中蘊含的陰氣,還有其它來源?
他的思考絲毫不能影響眼下的情景,很快就有人送來小桌和飯菜,大殿里的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他”和那個首輔陪同著皇帝吃著午飯。
龔墨能感受到殿里的氣氛非常壓抑,似乎只有“他”依舊淡定。
龔墨看著眼前的飯菜,莫名覺得這些飯菜里有問題,似乎吃了這些東西,就會發(fā)生不好的事情。
可他阻止不了,也不可能阻止,眼前這一切,都已經(jīng)是發(fā)生過的事情,是已經(jīng)無法改變的事實。
他努力壓下心里翻騰的情緒,不讓那些憤怒、仇恨、殺意影響自己。
就如同他預料的那樣,飯還沒吃完,“他”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
劇烈的絞痛從腹部傳來,手腳也開始抽搐。
“陛下,你!”
“他”站了起來,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將面前的酒杯撞到了地上,美酒灑了一地,酒杯也咕嚕嚕的滾到大殿中間。
“他”的聲音里有憤怒、有不甘、有哀傷。
“我、我……”
皇位上的男人被他的眼神嚇得往后縮,開口時顫顫巍巍,身體不可遏制的顫抖。
“將軍,你這是在做什么?”
旁邊的首輔終于說話了,聲音冰冷,高高在上:“你想對陛下不敬?”
“他”用盡全力才控制住自己的身體沒有摔倒,腹部的劇痛飛快蔓延,轉(zhuǎn)瞬就便席卷了全身。
“他”轉(zhuǎn)頭看向那個首輔,沒有說話。
“哼,將軍一向目無君上,對天子從未有過半分敬畏之心!”首輔從小桌后站起來,慢慢地踱步到了“他”的面前,那悠然自得、高高在上的模樣,叫人作嘔!
“若不是將軍屢屢不聽陛下指令,擅自行動,叛軍又如何會步步逼至京都,呵,時至今日,將軍卻還有臉侃侃而談,說什么夜襲敵軍,取敵軍首級!”
首輔的臉上流露出了鄙夷和厭惡,還有些得意,似乎兩人的爭斗,終于分出了勝負。
“真是無知小兒,可笑可笑。”
無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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