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有模糊的影子爬上她的心頭,在她的腦海中拼接,逐而清晰。但是她無法肯定,此刻在內(nèi)心呈現(xiàn)的真相是否便是真實。
張無敵停止了五指的輪動,衣袖揮舞間,散去了天上的鉛云,便惹得一縷暖陽欣喜地照在腳邊的溪水上,騰起少許氤氳。
她看著在水面上翻滾的粼粼波光,卻好像想到自己剛才忽略的問題,于是她的目光再次凝重,說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何會知道這么多?你不要再和我說是那小子的忘年交之類的托辭,我是不會信的?!?p> 墨痕笑了笑,說道:“大概丞相大人也不會相信我的這個身份。不過,很抱歉,我是誰,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何況,也并不重要?!?p> “所以,你只需知道,對于你來說,或許我可以成為一個朋友。但是,對于你背后的勢力來,我會是個并不容易對付的敵人?!?p> 張無敵覺得墨痕說的話很淡然,甚至語氣中有著一絲和煦,可偏偏讓她感覺有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從這個儒雅的中年人體內(nèi)向四周狂卷而開,讓安棲于樹椏間的鳥兒驚惶地四下亂飛。
從他踏入城門那那刻起,張無敵就知道,城中又多了一位返虛境的修行者??煽v然對方踏入返虛,她相信,憑借自己的術(shù)法也能夠與之抗衡一二。而在此刻,在這股氣勢之下,她竟然覺得自己幾乎難以升起抗?fàn)幍亩分尽?p> 難道,對方隱藏了真實的修為,而此刻,才顯露出來?張無敵心頭念頭轉(zhuǎn)過,卻斷然否定。因為,這股氣勢雖然強大,卻并不凝實。
原來,這并不是修為精深而產(chǎn)生的強大氣勢,因為,這股氣勢來自于一個久居高位、生殺予奪的上位者。
張無敵看著正在微笑的墨痕,眼瞳不禁有些微縮。莫非,這個人的背后也有一股強大到足以與道天教爭一日長短的勢力么?可為何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個勢力的存在?
想到這里,張無敵不由一陣心驚,如果事情會是這樣,那,北師兄怕是危險了……
……
……
北子山很煩惱,從他不斷在院子中來回踱步便可以清晰看出,雖然臉上并不顯得那么焦躁,但是他微蹙的眉宇卻讓人知道他此刻的不平靜。
鳥叔端著一盤糕點正恭敬地站在一旁,他已經(jīng)在這里站了一個多時辰,可姿勢卻并沒有變動分毫。
手下人都已經(jīng)派出去了,所以,這棟宅子里如今只有他們兩個人。他算了算時辰,便去廚房弄了些糕點,給北子山送來,卻看到那在池塘邊慢慢徘徊的身影。
他沒有去驚擾這道身影,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然后,等待!
池塘里的水綠的如同翡翠,有顏色各異,形態(tài)不一的石子鋪在底部,有風(fēng)瑟瑟掠過,撫弄著院中栽種的桂樹,便有淌著清香的桂花飄絮般落下,點著靜靜的水面之上,攪碎了池塘的寧靜,水面上泛起陣陣微瀾,一圈圈蕩漾開去。
北子山停住腳步,突然彎腰伸手,從池塘上拈起一朵桂花,放在鼻前嗅了嗅。隨即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站在一旁的鳥叔,忙說道:“你在這站了多久了?”
“不過是剛剛到此?!兵B叔一臉平靜地說道。
北子山嘆了口氣說道:“你不必安慰我,此刻只有你我二人,也說不得實話?你雖然在極力隱忍,但小腿、雙臂皆在微顫,足以說明你已經(jīng)至少站了一個時辰?!?p> 說著,他略帶一絲埋怨道:”你為何不叫我?”
鳥叔略略透出一絲蒼白的臉上擠出些笑容道:“大人,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你肩負重任,我?guī)筒簧鲜裁疵?,又怎能再做出驚擾這等有所妨礙的事來。”
他想了想,又輕聲問道:“大人可是有什么難以決斷的事情?莫非還是在想那內(nèi)奸一事情?”
北子山從鳥叔手中端著的碟子中拿起一塊酥餅,放入口中慢慢咀嚼,體會著那抹甜膩在舌尖上的蔓延,然后說道:“玄字堂被毀,其余三堂想必也岌岌可危。這清理內(nèi)奸之事勢在必行,這個自然無需多想?!?p> “我只是覺得奇怪,天樞處既然能當(dāng)街截住我,那為何不在我剛?cè)腴L安出手的時候便行此事?要說他們之前沒有這種能力,我是不會相信的?!?p> “所以,為何要在付出這般大的代價之后,才決然出手來真正開始對付我和我們?這一點,我百思不得其解。”
鳥叔統(tǒng)領(lǐng)長安道天教眾,自然不是蠢人,聽到北子山這么說,他沉思了一會,開口道:“大人,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陰謀?”
“陰謀?陰謀這種東西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是沒有用處的??催@次天樞處的動作,總透著幾分詭異,卻與它往常的做事方式大相徑庭。”
“按照那兩位先生習(xí)慣,自然不可能出自他們手臂。所以,我只擔(dān)心,有其他的勢力摻入其中?!?p> 鳥叔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大人的意思是,天樞處與其他勢力聯(lián)手了?”
隨即,他又搖了搖頭道:“天樞處,是大唐用來監(jiān)察修行者的。雖然看起來獨立在世俗之外,可背后卻有著朝廷的影子?!?p> “那又有什么勢力會與帶著朝廷烙印的天樞處聯(lián)手結(jié)盟呢?”
北子山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沒有再繼續(xù)這個問題,突然問道:“那個少年的資料查到了嗎?”
鳥叔點點頭,說道:“他叫吳桐,是今年春天來到長安,后來被二先生破例收入天樞處,列為執(zhí)事,排名十三?!?p> “入長安之前,他只是個鄉(xiāng)下稚童,因為經(jīng)脈受損,終生不得修行!可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他堵塞的經(jīng)脈有所暢通,雖然修行之路注定坎坷緩慢,但總是踏入了修行之境?!?p> 北子山打斷了鳥叔的話,問道:“他如今的境界是什么?”
鳥叔想了想,說道:“根據(jù)情報,他離開長安去伯陽城之時的境界是化氣境!”
北子山猛地將手中拿起的糕點扔在地上,怒罵道:“化氣境?去他~媽的化氣境。你是說一個化氣境的修行者便能引動星辰之力擋住我的雙劍合璧?”
鳥叔沉默了半晌,最后無奈地說道:“事實恐怕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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