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節(jié) 緣由
橘香終于等到自家小姐回來了,忙迎步上前道:“戴媽媽說老夫人不管這事兒,全權交由虞姬夫人打理!”
她顯得很氣憤,為畫樓感得不值,畢竟畫樓為老夫人辦事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她是知道的,到頭來那廂卻連一句話的事情都不肯相幫。
畫樓蹙著黛眉,頗有些訝異,莫非自己在老夫人那里一點地位都沒有么,她既心驚又疑惑,暗暗怨懟老夫人幾句,卻終究不是理會這事的關頭,她就問橘香:“你可知江鶴此人?”
橘香望天疑惑思考,就在畫樓將要判斷她什么也不知道的時候,她忽然大叫一聲:“呀,你說的是江家的那個陰險毒辣性情古怪嗜殺下人不講禮數(shù)的江鶴少爺!”
畫樓自動過濾了一連串形容江鶴的形容詞,點頭道:“看來你知道他的事,仔細告訴我?!?p> 橘香脫口就說:“小姐,你怎么忘記了,江鶴他姐姐是被畫云少爺害死的??!”
畫樓略微錯愕,快速地走進屋子里,身子剎那間涼冰冰的。
畫云又是誰,聽著好似和她有血緣關系,是她的親哥哥么?又冒出來一個不安定因素:“他……怎么害死了江鶴的姐姐?”有了這茬,就能明白江鶴看自己時眼睛里的寒意了。
只是他不去找慕容畫云,找自己作甚,這個哪里冒出來的便宜哥哥,一次都沒出現(xiàn)就給她帶來了這么個大麻煩!
橘香已經(jīng)習慣了她偶爾失憶的樣子,也沒多想,緩緩將故事道來。
那時候,畫樓還只有七歲,而其兄畫云已然十六歲,有婚約,定的是江家的主房九庶女。
誰也不知畫云與江鶴的嫡姐江靈在什么地方初次相遇,并快速墜入愛河,直至畫云膽敢在婚禮前幾日帶著江靈私奔。
關于這件嫡女和庶子私奔的故事頗為傳奇,也有很多個版本,但大家都一致認同以上的這個。
有說江靈放浪形骸,勾引姐夫的,也有人說畫云貪圖美色,勾引小姨子,不講信義。
他們的私奔故事充滿了浪漫主義的色彩,上至世家嫡女,下達黎明百姓,都紛紛議論,倒沒有幾人說到那名被拋棄的庶女。
幾天后,就傳來江靈死去的消息,而畫云,生死不明!
浪漫主義就染上了濃濃的悲情色彩。
據(jù)說他們遇上了馬賊……
又是馬賊,這地方是不是和馬賊界相沖,但凡有女人出沒的地方就有馬賊出現(xiàn)。
有人收買了江家的人傳出消息,據(jù)說江靈死時的樣子,很不雅觀。
于是所有人都腦補了場面。
這件事還發(fā)生在魏云煙發(fā)生的事情前面,故而魏云煙出事的時候,扯到了馬賊,人們也馬上就想到了這些齷齪事。只是江家可沒有鏟除馬賊的實力,反倒這事被魏家做了。
但終究并沒有一個得出一個事實,因為慕容畫云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不知道他是跑了,還是死了!
“但是因為死不見尸,所以江鶴認為他丟下人跑了,所以江鶴才會恨我?”畫樓蹙著的眉頭更深了,真真是無妄之災。
橘香擔憂道:“小姐你可千萬不要貿(mào)然和他起沖突,我聽說張家的一位小姐就是和他不順,就被人打折了腿!”橘香拍拍自己的胸脯,說的時候,眼睛里還有一抹驚嚇。
真是毒名顯赫。
畫樓喝下溫茶,手不由一滯,他想起魏瑾晁見到司徒令流露出的情緒,而自己是畫云的妹妹,只怕江鶴是恨屋及烏了。江鶴從小生活在那樣的環(huán)境,他的嫡姐必是極疼愛他的??墒牵瑓s被她的哥哥慕容畫云害死了!
果然這世間,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她只感到有天大的愁云籠罩。
夜晚。
她靠在墻邊刺繡,時不時和魏瑾晁用傳聲筒傳話。
魏瑾晁又進古林歷練,他開玩笑形容自己是屌絲進山修煉準備時刻逆襲高富帥,給畫樓創(chuàng)造美好人生。
畫樓不由撇撇嘴,自己身側(cè)又沒有高富帥糾纏,而自己屬意的,從來只有他魏瑾晁一人,他這是要逆襲誰啊!
這廂鞋墊終于能搬上臺面了,眼看著立秋越來越近,畫樓不由地加快了手速。
她又給他傳了句話:“魏瑾晁,你說,假如有一天你遇到司徒令的妹妹,你會怎么對待她?”話說著,針就一下穿了過去,紅線頭頗有些鮮艷。
等了許久,魏瑾晁都沒有回話。
畫樓就覺得有些舌干,下榻去狂飲了一壺茶水,覺得更加精神了,回到榻上的時候,那廂聲音就傳了過來,大意是:那只是他與司徒令之間的恩怨,遇上他的妹妹,他不會多加留意就是。
她微微一笑,覺得有些放心了。
魏瑾晁問她有沒有修煉鳳吟訣。
她才猛然想起把鳳吟訣給忘了,怪不得總覺得有件事情沒做,隨口扯了句謊,道練過了。
誰知魏瑾晁又機智地問她遇到了什么問題沒有。
畫樓不由有些頭大,說自己還真的遇到了問題,但只能等他回來探討了,忙道了句晚安,就斷了聯(lián)系。
收起了傳聲筒,她想了下就放好手中的針線活,拿出玉簡來,將玉簡貼在自己腦袋上,一股清涼的寒意滲透到腦中,一下子,她的腦袋里就多了一副鳳吟訣的修煉功法,而那玉簡,則變成了絲毫沒有靈氣的玉石。
呼--
她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鳳吟訣的心訣她已經(jīng)得知,就下榻吹了燭光,又返回來打坐。
她本就是有些修煉基礎的,只是這鳳吟訣似乎有些難修煉,一直夜很深,她都沒能引氣入體,反而因為一日的勞累,不知不覺地倒身睡著了。
次日雞鳴,她都沒能醒過來。
還是橘香推門進來搖了她,她才悠悠轉(zhuǎn)醒。
“今兒怎么那么困,一點兒精神頭都沒有……”她撐了下懶腰喃喃道,只覺得骨頭都懶洋洋的。
橘香拉開了窗簾,陽光滲了進來,此時天也沒有大亮,也能將屋子映得發(fā)亮了些。
橘香收拾好雜物,看到錦杌上的刺繡,拿起來觀看笑道:“刺繡本就傷眼,定是小姐您用眼過度,才會覺得困頓。不過努力還是有回報的,您這刺繡看著賞心悅目好多!”
橘香這么一解釋,她也覺得應是如此,聽到橘香的話,不由也覺得高興。
她立起身子,到窗邊站了一會子,讓秋意漸濃的風吹拂在她臉上,直到她困意盡去,才簡單洗漱了一番。
平日這個時候,她都要到老夫人那處念佛經(jīng)的,沒想到此次老夫人沒有相幫,她嘆了口氣,方才還有些欣喜的心情就斂了幾分。
老夫人不要她去念經(jīng),昨日也不忘命人送來藥丸,真是拿她當白苦力了。
她自然沒有服用,兩枚藥丸還完好無損地呆在儲物袋里。
沒有回報的討好,可不能是她慕容畫樓一個人的規(guī)矩!
她換了練功服,出門去邀金鱗,誰知金鱗已經(jīng)早就去了,她只好一個人去。
到了院口,江鶴的那雙眼睛似乎又一閃而過,她硬生生放緩了腳步,考慮著要不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