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修煉了幾個時辰,不知不覺間已是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肆意地灑在練功場上,灑在張毅與張?zhí)煊韮扇说纳砩希瓷鲜悄菢拥拿利悇尤?,是那般的溫馨?p> 正在這時,只見一個仆人裝扮的下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急急地說道:“七爺、毅少爺,兩位都在了?族長有命,讓兩位立即過去?!?p> “德子,你先稍安勿躁,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難道……”張?zhí)煊頉]有說下去,顯然是意識到了什么。
“父親,事不宜遲,我們先隨德子去族長住處?!睆堃戕D(zhuǎn)而對德子說道:“路上,你再跟我講具體的事情?!?p> 德子不敢耽擱,連連應(yīng)諾,與張毅、張?zhí)煊矶讼蜃彘L住處奔去。
“你說什么?怎么會這樣?”張?zhí)煊砺牭伦铀f,臉色大變。
“族長因為連日來的操勞再加上傷心過度,已經(jīng)暈過去幾次了,剛剛救醒之后,就命我找兩位前來?!钡伦雨愂龅?。
“難道又是鬼影宗的人?”張毅心中尋思道。
另外一方面,張毅在想要不要跟族長說之前自己的發(fā)現(xiàn),不過他畢竟沒有證據(jù),一切全是靠瞎猜,萬一讓大長老抓到把柄,反咬自己污蔑族中長老,不單是自己,就連父親、族長,甚至于整個家族都有可能掀起軒然大波。
張毅考慮再三,最終還是將那個想法按捺下去。
族長住處很快就到了,這一次張毅進門之后,不僅僅是驚訝,簡直可以用震驚形容,自己的爺爺仿佛又老好幾歲,額頭的皺紋又多了許多。
“父親!”張?zhí)煊韯傁胝f些安慰的話,但是看到張鎮(zhèn)南如此,又不知如何說起。
張鎮(zhèn)南頹然地站起來,緩緩地說道:“你們來了?”
張毅當即彎下身子行禮。
“也許我的真的老了,沒有當年的豪氣與雄心了。面對變故,也越發(fā)地有失淡定從容了。而且我最近覺得身體大不如前了,隨著年齡增長,我的情緒越來越難以控制了,有時候總會陷入過去的回憶與沉思之中。我今天沒叫其他人來,而單單叫你們前來,是想囑咐你們幾句?!皬堟?zhèn)南說到這里,不由得咳嗽了幾聲。
“你們比我年輕,未來會有更好的發(fā)展,尤其是毅兒。我看的出你的進步,作為爺爺,我真的為你感到高興。相信將來,你一定可以成為你父親的左膀右臂,替我治理好張家,管好這一大家子人。我一生庸庸碌碌,沒有多少作為,幾十年來忝居族長之位,只能維持族內(nèi)的穩(wěn)定,對于一些害群之馬,也總是太過寬容,以至于現(xiàn)在苗頭越來越不對,具體所指你們自己去體悟,我不愿多說。我只希望你們不要走我的路,而是要破舊立新,將張家發(fā)揚光大?!皬堟?zhèn)南緩緩地說道。
“父親,您……”張?zhí)煊砑拥馈?p> 張鎮(zhèn)南擺擺手說道:“你想說什么我知道,你就當我是一個老人家,沒事找你們發(fā)發(fā)牢騷。好了,大家都等著呢,你們跟我一道去吧?!?p> 張鎮(zhèn)南說罷,踱出了大門,張毅與張?zhí)煊砭o隨其后,向張家的正廳走去。
張家的正廳一般來講是不開放的,多是用來見一些極為重要的客人,為了表示莊重,才會臨時開放一下。
然而,現(xiàn)在正廳內(nèi)站滿了人,男女老少,人人白衣白褲,身披重孝,面帶愁容,幾乎張府上下,包括一些外族或是關(guān)系比較要好的家族都到了。
張鎮(zhèn)南剛到正廳門口,慢慢疏散開人群,換上素服,當即一個武士打扮外面披著重孝的中年男子當即跪下行大禮。
張鎮(zhèn)南見狀連忙扶起,說道:“張松賢侄,節(jié)哀順變?!?p> “多謝族長關(guān)心!”張松哭腔著說道。
張?zhí)煊黼m然跟張松不是很熟,但還是問道:“二長老怎么會突然間就……”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中午的時候,父親說身體有些不適,想回房躺一會兒,我也沒有太在意,畢竟父親年事已高,而且有病在身。我下午出去,待得我再回來的時候,父親已經(jīng)……唉!”張松說到此,當即掩面將哭聲降到最低。
張松盡管不是二長老的長子,但是他卻是二長老眾多兒子中最成器的一個,所以一直都被二長老留在身邊,嚴加教導(dǎo)。
張鎮(zhèn)南之前就看過了二長老的尸身,發(fā)現(xiàn)并沒有傷痕,顯然不是鬼影宗的所為。二長老的暴斃,與張?zhí)忑堧m然相距幾天,但是只是巧合而已,并沒有任何聯(lián)系。
張鎮(zhèn)南此來一方面吊喪,一方面親自敘述二長老的死因,使得族人疑竇盡去,以安眾人之心。
張鎮(zhèn)南完成任務(wù)之后,向張松問道:“你接下來打算做什么?”
“父親在生前的時候,就念著想回郊外種地耕田,我作為兒子,想完成父親的遺愿,將父親的靈柩運回郊外祖墳之中安葬。守孝三年,以盡人子之道。”張松緩緩地說道。
“落葉歸根,既然二哥生前有此想法,你作為他最器重的兒子,也應(yīng)該盡一份心。如此,那你就去吧!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說。”張鎮(zhèn)南說道。
“好,族長。我打算明天就協(xié)同族人返回郊外。”張松誠懇地說道。
張鎮(zhèn)南點頭同意。
在天霜城的郊外有一些普通的農(nóng)戶,他們那里的人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張家也是從那里發(fā)家的,后來發(fā)跡,就遷徙進入了天霜城中。但是張家的祖墳一直都在那里,這也是提醒張家人不能忘本。
張松提出這種要求合情合理,張鎮(zhèn)南當然不會拒絕,還特別給了銀子,以方便他們在運送路上使用。
由于二長老的暴斃,二長老這一脈,暫時退出了張府,隨著二長老的靈柩一起,遷回了郊外老家,并且紛紛安頓了下來。由此,張府一下子好像冷清了不少。
接二連三的發(fā)生事情,已經(jīng)讓張家蒙上了一抹陰云。二長老這一脈的出走,更讓整個張家雪上加霜,隨即城中就傳起了張家盛極而衰的謠言。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張?zhí)忑埖哪羌乱仓饾u讓人淡忘了,府中的武士也漸漸松懈了下來,不再那么跟出跟進,貼身伺候。
這也就給了張?zhí)煊?、張毅父子單獨相處機會,張?zhí)煊碛捎谥耙恢庇胁≡谏?,再加上起兵的事情,所以總是沒有時間陪張毅。張?zhí)煊憩F(xiàn)在病情有了好轉(zhuǎn),自信也自然而然地找了回來,隨即想多抽出一些時間來陪張毅。
因此,連日來,張?zhí)煊韼е鴱堃愠员檎麄€天霜城,以補償其童年的遺憾。張毅這幾日感到無比的快樂,看見父親偶而陽光般的微笑,頓時感到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毅兒,這幾天怎么樣?由我這個老人家陪著,過的開心嗎?”張?zhí)煊戆腴_玩笑地說道。
“父親,您可一點都不老。我們還要共創(chuàng)一番大事呢!‘張毅高興地說道。
兩人漸漸進入了一個較為僻靜的道路,這是返回張家的必經(jīng)之路,距離張家也不算遠,對于這條路兩人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就連哪里有縫隙,他們都一清二楚,眼見張府就在眼前,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突然,一陣冷風(fēng)吹過,瞬時間讓張毅打了一個寒顫,從遠處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令張毅極不舒服。
“父親,有問題!“張毅低聲說道。
“怎么可能?“張?zhí)煊淼木辰缫葟堃愀叱鰯?shù)倍,他覺得都沒有聽出來,張毅又是如何得知。
但是張毅曾經(jīng)修煉過那套無名口訣,聽力與眼力上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所以他的感官一般不會錯。
張?zhí)煊砜吹綇堃憔o張的樣子,不由得深信了幾分,連忙戒備了起來,并且將真氣運到耳鼓周圍,聆聽周圍的動靜。
果然,張?zhí)煊硪猜牭侥顷囅はに魉鞯穆曇簟?p> “是什么人!有膽量就出來,躲在那里算是什么英雄好漢!“張?zhí)煊沓鲅韵嗉さ馈?p> 就在這時,從各個方向竄出七八道身影,他們都是身穿黑衣,用黑布蒙面,根本看不出來來者是何人,張毅只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左手臂上綁著一個紅色絲帶。
張毅料想此人一定是這些人的領(lǐng)袖,當即指著那人問道:“你們究竟是何人?”
“殺你的人!”手臂上纏著紅絲帶的人兇狠狠地答道。
瞬時之間,不由分說,七八個人訓(xùn)練有素地圍住了張毅兩人的去路,紛紛抽出身后的長刀,極為迅速地向兩人砍來。
張?zhí)煊砼R危不亂,用半個身體護住張毅,低聲道:“一會兒我拖住他們,你跑回去報信!”
“父親,我不走!要走一起走!”張毅倔強地說道。
“聽話,這是命令!”張?zhí)煊碥娙说目谖钦f道。
說話間,兩人同時使出平生絕技,空手向?qū)Ψ降拈L刀抓去,以期望可以奪下其手中的刀。
然而,對方皆是訓(xùn)練有素之輩,身法如鬼魅一般,根本令人無法捉摸,更別提近身奪刀,就連衣服邊都碰不到。
“你們誰都別想走!給我殺!“還是那個帶頭的黑衣人。
張?zhí)煊砼R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當即跟張毅后背貼著后背,使得不致于背心受敵,并且有意識地向張府門口的方向攻去,以期望可以引起府中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