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②章 抵觸！師姐去哪了
“小蕊，老李和老王能在明天中午之前趕到嗎？”
這次大賽很重要。
對槐姻來說，攸關生死。
胡蘭芬自然關心司鼓和主胡能不能及時趕到，自家的班底用起來順手且安心，配合也更默契，呈現(xiàn)出來的效果也更完美。
“團長，我已經(jīng)給媽和王大爺定了明天一早的高鐵票，他們一定能到?！?p> “好，小蕊，辛苦你了，等比賽結束，回去給你放假?！?p> “愛你胡姨。對了團長，你說絳婷師姐會不會一去不返，就像梅奕師姐和趙晗那樣？”
小蕊吞吞吐吐，訴說自己的擔優(yōu)。
“她排場嗎？”
“排場！”
“她得味嗎？”
“當然?！?p> “劇院里有人討厭她嗎？”
“應該冇的！”
胡蘭芬連珠炮似地發(fā)問，小蕊不解。
俞絳婷是槐姻的臺柱子，一路頭角兒。
一旦挑一班，可不是說說而已！
正因為俞絳婷對槐姻非常重要，而槐姻對她來說是極其特殊的。
小蕊才憂慮劇院的未來。
“要說別人，我不敢保證，但俞絳婷不會這樣做，這一點我確信。她‘華戲’畢業(yè)。貨真價實的高材生！”
小蕊聽得出，胡蘭芬話中充滿著堅定和自信，外加一絲絲自得。
但她顧不得那樣多，眼中精芒閃過，轉換了思緒。
“真的？這么說，絳婷師姐和燕宓是校友，您讓她幫我引薦引薦唄！”
胡蘭芬盯著兩眼放光的李小蕊，罕見咧嘴笑笑，果然還是個孩子，你看她恐怕連親媽姓什么都忘了。
小蕊是燕宓的粉絲，近乎腦殘的那一種。
“想見燕宓，不用別人引見，明晚半決賽她是評委之一，再說小婷與燕宓不熟，也不是校友！”
“怎么可能？”
小蕊連連搖頭，不肯相信。
燕宓畢業(yè)于華戲，小蕊十分確信，即便絳婷師姐和她不認識，同校畢業(yè)，互稱一聲校友難道不該嗎？
“此華戲非彼華戲。你絳婷師姐畢業(yè)于華央戲劇學院而不是華國戲曲學院，雖說燕宓出身戲曲世家，絳婷唱的也是戲曲，但二人其實一點交集都不曾有過。”
胡蘭芬收斂笑容，正色沉聲道。
“如果俞絳婷想離開，就不會留到今天！”
小蕊似乎想通了，但曲良沒給她繼續(xù)求證追問胡蘭芬的機會。
曲良的電話不期而至。
手指劃過屏幕，胡蘭芬急切發(fā)問。
“小良，你們回來了嗎？果果沒事吧！”
小蕊斜眼，瞟到“曲良”二字。
少年十六七，晉升娃娃爹。
說的是曲良。
聽說父女倆經(jīng)常到處旅游，每次都在外待很長時間。
沒聽說曲良有什么正經(jīng)工作，也不唱黃梅戲，真不知道父女二人靠什么生活。
“胡奶奶，是果果哦！”
果果回家了！
聽筒內，傳來果果稚嫩的聲音，
喜從天降，胡蘭芬一張冷臉上堆滿了笑容。
緊接著，胡蘭芬的心卻越揪越緊。
她才這么小，這個世界為何對她如此不公！
曲良以旅游為名，帶果果四處求醫(yī)，這個秘密胡蘭芬知道。
“果果啊，你想胡奶奶嗎？胡奶奶可是想死我們果果嘍！”
“嘻嘻嘻，果果也想胡奶奶，非常想呢！果果坐大灰機回來了，胡奶奶要等我哦，我和爸爸很快就去看你，還有俞姑姑，還有趙姐姐，還有······”
“這樣啊！果果真乖?？墒?，胡奶奶已經(jīng)等不及要見到果果呢，你讓你爸爸把地址發(fā)過來，我和俞姑姑會一起去看你的！”
“嘻嘻嘻?！?p> “好了果果，讓你爸爸接電話，好嗎？”
“嗯?！?p> 果果也很高興。
她沒有小伙伴陪她玩耍。
在她這個年紀，好奇喜熱鬧是天性，胡蘭芬能來看她，小人兒樂不可支。
無數(shù)次，希冀的目光迸出，透過陽臺玻璃，投向小公園的兒童樂園。
滑滑梯，秋千，笑聲，喊聲，果果心底深處十分羨慕那些可以自由玩耍的孩子們······
不過，她看在爸爸幾乎二十四小時陪著自己的份上，便不計較那么多了。
胡蘭芬竟然提出和俞絳婷一起過來看果果！
曲良心中有了答案和計較。
俞絳婷應該不是從劇院出走，而是其他原因，否則胡蘭芬不會在果果面前這般說。
劇院的人，胡蘭芬從不客氣。
不是劇院的人，胡蘭芬從不勉強。
槐姻，一向來去自由。
曲良告別。
梅奕和趙晗出走。
胡蘭芬從未橫加干涉。
她。
尊重每個人的選擇。
“老師，我是曲良?！?p> “檢查結果怎么說，果果病情有沒有惡化？”
“沒有，一切如常?！?p> 曲良說的平靜，胡蘭芬卻十分失望。
“沒有明顯好轉改善？”
“人，有時候得知足！”
曲良無奈苦笑，胡蘭芬則嘆了口氣。
小聲嘀咕幾句后，曲良才說起俞絳婷。
聽完曲良的描述，胡蘭芬心中猜中了大概。
她帶著小蕊馬不停蹄匆忙趕到醫(yī)院。
醫(yī)院，病房外。
房內不斷傳出果果和俞絳婷的嬉鬧笑聲，看來俞絳婷醒了，胡蘭芬懸著的心稍稍落地。
她一陣風似地闖進病房，進去之前刻意板了臉，冷了聲。
“俞絳婷，說，死哪去了？一個兩個都這樣，我看你們是誠心想把我氣死！”
俞絳婷面色稍復，恢呈粉色，胡蘭芬既心疼又恨得牙癢。
當年的七棵苗子，離開的離開，出走的出走，失蹤的失蹤，唯有俞絳婷還在身旁默默支撐著她。
“團長，我好好的。再說了，您一向硬朗，我反正左右氣不著您，那是梅奕師姐的活，我不敢戧行的！”
“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考慮到俞絳婷身體還很虛弱，胡蘭芬不忍繼續(xù)責備。
且等她痊愈恢復，再秋后算賬。
胡蘭芬記仇的小眼神，看得俞絳婷脊背發(fā)涼。
團長肯定又在心里翻開小本本，一件件一樁樁正仔細記著呢，小蕊怕禍及自身，識趣低頭躲開，慶幸自己還沒有拜團長當老師。
完了！
俞絳婷知道胡蘭芬正盤算著怎么罰她。
五十個“順風旗”、一百下“片腿”、“左右臥魚”各一百次······
曲良給她送去十分同情的關懷目光。
胡蘭芬白了俞絳婷一眼，把目光轉到果果身上。
果果看到胡奶奶，興奮地繞過病床撲向胡蘭芬。
胡蘭芬順勢將她攔腰抱起，摟在懷中。
祖孫二人好一番親昵。
醫(yī)生建議住院觀察，俞絳婷表示堅決反對。
住院不花錢？
得不償失！
明晚的半決賽，將決定槐姻的生死存亡！
哪有恁許多時間住院？
最終，拗不過俞絳婷，曲良征得胡蘭芬同意后，替俞絳婷辦了出院手續(xù)。
耐不住果果的軟磨硬泡，胡蘭芬同意去做客。
酒店，樓下。
小蕊陪俞絳婷上樓換衣服，果果在兒童座椅上昏昏欲睡。
胡蘭芬坐在后座盯著果果看，曲良躺在駕駛座上閉目養(yǎng)神。
“小良，找個大點的商超，我給果果買點吃的喝的，順便買點菜?！?p> “不用了，家里什么都有，至于晚飯，叫外賣就成?！?p> 曲良睜開眼，通過后視鏡看向后座。
“我給果果買，與你有什么關系？還有，今晚我?guī)Ч?！?p> 買東西還好說，曲良可以同意。
至于說帶果果睡覺，曲良萬萬不會同意。
因為，果果身體不允許。
“您知道，果果離不開我！”
“地球沒了誰都照樣轉。不只你疼果果，那些必要的注意事項，我已經(jīng)記下了?！?p> 曲良語塞，良久，才給出不算回應的回應。
“只要果果愿意，我沒意見?！?p> “這還差不多?！?p> 胡蘭芬滿意地連連點頭。
小蕊和俞絳婷取了幾件衣服下樓來，曲良欲發(fā)動車子，小蕊卻遲遲不愿上車。
“團長，劇院行頭都在這里，要不我留下照應一晚？”
“不行。你獨身一人，我不放心，東西鎖在房間，能出什么問題，你媽讓你跟我出來，我就得對你負責，不要廢話，趕緊上車?！?p> 胡蘭芬的態(tài)度斬釘截鐵般強硬，且不容置疑，小蕊不敢再爭辯，只好默默坐上副駕駛。
她本能地抵觸曲良。
果果很可愛，這沒錯，但她偏就看不慣吃軟飯的曲良。
一路上，果果安靜得像個乖寶寶。
途中，曲良陪胡蘭芬下車購物。
車內，小蕊按捺不住心中疑問，開口問詢俞絳婷。
“絳婷師姐，這幾天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