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和尚也是有自尊的
細(xì)細(xì)琢磨了一會兒,米九忽然覺得自己心里有點不舒服,具體怎么個不舒服法自己又委實想不透,還是關(guān)門睡覺吧,幸許睡一覺就好了也未必。
來到房中時,女子已經(jīng)完全醒來,面色蒼白,躺在床上視線看著容珂,忽而莞爾一笑,“多謝王爺救命之恩?!?p> 容珂雙手負(fù)立居高臨下對著女子勾了勾唇,“朔蘭姑娘客氣了,本王還未謝姑娘多事才是?!痹捖?,容珂優(yōu)雅的邁著步子走到凳子上邊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星眸璀璨的鳳眸中隱藏著詭譎叫人不敢直視,“姑娘處心積慮的想混進(jìn)王府,可否告知一下是為了什么?”在一早容珂便懷疑過朔蘭的出現(xiàn),還有明明自己可以躲過那一劍,朔蘭又為什么沖出來替他擋劍,當(dāng)然諸多事情容珂也讓侍衛(wèi)去查探了一番,才敢這么這般斷定朔蘭必然帶著目的而來。
常在芙蓉坊混,自然要有一些看家本領(lǐng)才能脫穎而出。朔蘭移開視線,神情亦有些呆愣,自嘲一笑,“朔蘭乃是青樓女子身份卑微低下,自知不敢高攀王爺。既然王爺說朔蘭帶有目的進(jìn)王府,說起來——朔蘭是存有私心!”
她閉了閉眼又緩緩睜開來,“一年前,王爺曾獨自來芙蓉坊,坐在雅間,一人獨坐在窗前觀看著京都夜間的繁華。王爺可曾記得與您隔了一簾的女子,您一邊飲酒一邊聽著那名女子彈奏的琴音。我還得記得王爺當(dāng)時說,‘此情此景雖是愜意自在,卻也難免孤單’。自那一別,再見已是一年后?!闭f罷,她的眼尾竟似有淚水緩緩流淌。
良久,容珂都不曾話說,修長的指骨摸著自己光潔的下巴一臉?biāo)妓?,吶吶道,“本王?dāng)時竟然還會說這么文雅的話啊,真是慚愧!”
“……”朔蘭頓時一陣語塞。
他緩緩站起身拂了拂褶皺的衣角,菲薄的唇微微一抿,似笑非笑,“本王好心再收留你一晚,明日一早自己走亦或者本王叫人送你走,朔蘭姑娘看著辦吧!”轉(zhuǎn)身,極為優(yōu)雅的離開。
朔蘭咬著毫無血色的唇瓣,雙手握成拳,一臉的不甘心,“王爺難道就這樣對待救命恩人?再者如何也應(yīng)該讓我養(yǎng)好傷再行離去?!辈恍辛?,她現(xiàn)在就得死纏亂打的留下來。
聞言,容珂的身形停了停,璀璨的鳳眸閃過一絲別樣的算計,點點頭,“也罷,你便養(yǎng)到傷好再走,誰讓本王是個大善人呢?!?p> 朔蘭的臉黑了黑卻也沒在說話。
一早,化塵便開始在敲米九的房門,待米九剛打開化塵立馬竄了進(jìn)去,輕聲道,“小九,現(xiàn)在我們回寺院去吧,再繼續(xù)待下去你可就尷尬了,還不如趁著現(xiàn)在離開。”化塵心中打著小算盤,這次一定得帶走小九。
“師父,我覺得我也確實該回去了?!?p> 聞言,化塵整張臉都得意起來,“好,咱們立馬收拾東西回寺院!”話落,化塵已經(jīng)奔著出去,一邊跑一邊哼著小曲,看起來心情極好呀!
米九突然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有點不開心了,心里悶悶的,自己也確實是想離開王府了,貌似這種想法也只是現(xiàn)在冒出來了,深深覺得自己真的病了,還病得不輕啊。
玉米一聽說米九要走趕忙攔著,可偏偏這時候容珂不在府中,蒙秋又躺在病床上。唯有讓管家讓侍衛(wèi)去尋王爺。
化塵沖上前與玉米怒視,也完全沒有一副和尚的樣子,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一聲,嘴中念叨,“貧僧得罪了?!痹捯魟偮?,直接將玉米拉開,“不跟我們回寺院就算了,還不興我們走啊!”
“哼,要走,你自己走便是,但是拉著小九就不行,老禿驢!”
二人又陸陸續(xù)續(xù)的吵了起來,身子還動起了手,自然又是化塵受罪,一只眼睛被揍了一圈,立馬遠(yuǎn)離玉米,蹲在一旁角落,念念有詞。
此間,一名小丫鬟跑過來到米九面前,語氣甚是恭敬,“姑娘,可否請你過去一趟?”
蹙了蹙眉頭,不用想也知道是想請過去。米九點頭,隨著小丫鬟一道過去,玉米卻將米九拉住,對著小丫鬟嚴(yán)肅道,“我與小九一同過去!”
“朔蘭姑娘只說要請姑娘一人?!?p> 米九沖著玉米一笑,“你作何這般嚴(yán)肅,沒事的!”轉(zhuǎn)頭又對小丫鬟道,“前方帶路吧!”
玉米雖未再說話,但總覺得這位朔蘭姑娘城府深成,不得不防呀!待米九前腳剛走,玉米便也出府尋容珂去了,而化塵卻被扔在一旁無視。
和尚也是人,和尚也是有自尊的,哼!化塵將包袱一提,自覺跟去米九。
客房中只有朔蘭一人躺在房中,聽丫鬟講她傷及心臟,暫時已經(jīng)無事卻也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這般聽著,米九在心中感嘆一聲,這一刀下去肯定很疼吧!
見米九來了朔蘭微微起身靠在墊子上,抿唇一笑,美人就是美人,即便這樣隨意一笑米九都覺得心都酥麻了,也不怪乎容珂動心了。
“姑娘請我來有事?”米九隨意一問,舉止豪邁的坐在凳子上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朔蘭倒沒想到自己一直苦于嫉妒的人竟是這般平凡,若說外貌幾乎連朔蘭的十分之一都不及,若談氣質(zhì)談吐,似乎怎么都想不到堂堂攝政王看中的竟是這般女子,真是令人匪夷所思?。『鋈挥X得要想爭過這種女子簡直輕而易舉,這般想著,朔蘭嘴角已經(jīng)溢出笑容。
她向丫鬟使了一個眼色,丫鬟會意從盒中取出一支小瓶放在桌上而后退出了房間,米九不明其意卻莫名覺得這個小瓶熟悉,不由得拿起看了看。
“這是王爺贈與的東西,可是丫鬟不知道這東西怎么用,故而來請問米九姑娘,望姑娘莫生氣才是!”她說得不卑不吭,從容應(yīng)對,一雙剪水眸子卻是實實在在放在米九身上,細(xì)細(xì)打量著米九的神情。
米九將蓋子打開放在鼻尖聞了聞,這藥味很是熟悉卻實在想不出來在哪里用過,腦中慢慢思索了一會兒。她將小瓶放在桌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啊,原來是肌玉膏!”不錯,正是容珂以身試藥的膏藥,去除疤痕的。這藥材珍貴無比,又如何會在朔蘭這里?即使這樣想著,米九卻也沒有問出來,對其道,“王爺贈與朔蘭姑娘肌玉膏也是應(yīng)該的。朔蘭姑娘為王爺擋了一劍,王爺沒道理不給你呀!”
小麋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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