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大漠里的酒館都有些什么規(guī)矩。
這里盡是些無言的刀客,他們眉宇間是被大漠風(fēng)沙所刻畫出的冷酷與無情。腰間黑色布帛里裹著的刀刃不知沐浴過多少鮮血,更無從得知這些兇器貫穿過多少人的喉管。
他們是大漠土生土長的刀客,是冷血無情的殺手。
我推開酒館的門,骨鈴沙沙響起。
酒館里沒有聲音,更沒有人抬起頭來想一探來者的究竟,但我明顯感覺到了一股殺意浮起。
他們是不常見到江南人的。
更何況是是我這樣持劍束冠的江南劍客,而江南劍客出現(xiàn)在大漠,無非是尋親尋仇,或是想要來此挑戰(zhàn)大漠第一,昇的,而昇,不僅是我窮盡一切也要手刃的死敵,也是我的親生兄長。
“不知大俠所需?”柜臺(tái)后的白發(fā)老者笑盈盈地問道。
“過路人,清酒解渴,勞煩店家了。”我從袖間滑出幾文錢放在柜臺(tái)上。
“我若肯收這錢,也不知大俠可有命花?!崩险呷允菣C(jī)械地端著笑臉,話語間透出幾絲寒意。
“哦?”我故作疑惑,“為何收不得?”
老人后退了兩步,酒館外有雁掠過。
殺—?dú)ⅰ獨(dú)ⅰ?p> 恍惚白光閃過,我左手從臺(tái)上抽起一支木筷,轉(zhuǎn)身一甩,徑直插進(jìn)那欲取我性命的劍客脖頸上。
“大俠稍后?!崩先朔路鹩行┏泽@,但還是斂過那幾文錢退后去溫了酒。
我無言走向那跪倒在地的劍客,黑色的血液淌到地板上,旋即被吸個(gè)一干二凈,不留痕跡。
“你想看我的劍嗎?”我湊到他耳邊小聲說。
他喉頭哽咽,雙眼逐漸無神,顫抖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直起身來,輕輕地呢喃:“那你可要看仔細(xì)了?!?p> 我起身拔劍,葬花劍的鋒芒掠過他的瞳孔,恐懼在他眼里洶涌開來。
“你……”那劍客嗚咽。
“你見過他,是嗎,我們的劍很像吧?!?p> 劍客已經(jīng)無力回應(yīng),恐懼凝結(jié),眼中再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