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水鎮(zhèn),季家。
季嫣然獨(dú)自一人沉思著,不久后,秦忠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忠叔,情況怎么樣了?”
秦忠搖了搖頭,遂說道:“暫時查不到是什么人做的,不過我已經(jīng)按照小姐的吩咐,暫時讓底下人都收斂點(diǎn)?!?p> 季嫣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旋即說道:“重點(diǎn)查下李家,如今臨水鎮(zhèn)唯一有實(shí)力和季家抗?fàn)幍模皇O吕罴伊?,雖然這些年李家十分低調(diào),但畢竟也是這臨水鎮(zhèn)盤踞已久的老牌勢力,這次的事情極有可能是李家搞出來的?!?p> “一會我會派人注意李家的動向?!鼻刂掖鸬?。
頓了下,秦忠遲疑了下,旋即問道:“小姐,這次天陽大會,連我們在內(nèi)五大鎮(zhèn)七大家都會前往,那青陽魏家,天陽王家恐怕這次大會會對我們發(fā)難。”
季嫣然沉思了下,繼而說道:“魏家如今連失兩名造化境強(qiáng)者,已經(jīng)是沒牙的老虎,沒什么好怕的,最重要的還是王家,畢竟王家可是有一名神功境強(qiáng)者坐鎮(zhèn),如果王家真的要對付我們,怕是整個季家都要?dú)Я??!?p> 秦忠眉頭微皺,繼而問道:“小姐,后山不是還有兩位老祖閉關(guān),聽說其中一位正在沖擊神功境,不知是否成功了?”
季嫣然苦笑兩聲,說道:“那位老祖三年前沖擊失敗,早已坐化了?!?p> “什么?”
秦忠神色大變,這等消息要是傳出去,他季家怕是要遭殃了。
“小姐,此事可是真的?”
“整個季家只有我父親和我知曉這事,其他人根本不清楚,所以忠叔,此事決不可外傳?!?p> 季嫣然神色肅穆地說道。
秦忠亦是臉色一變,繼而低聲道:“都是老奴糊涂,不應(yīng)該問起這事,小姐放心,老奴斷然不會將此事告知第三人。”
季嫣然搖了搖頭,說道:“忠叔,你是看著我長大的,整個季家除了父親,便只有你對我最好,我自是信得過你?!?p> 秦忠心中一暖,隨即想起什么,遂問道:“小姐,你可有林公子的消息?”
季嫣然聞言,神色一黯,繼而搖頭道:“繼那日林樂被他師傅帶走后,便徹底失去音訊,也不知他現(xiàn)在情況如何了,傷好了嗎?”
秦忠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說道:“如果這次天陽大會有林公子陪同,想來定不會有什么危險,如今我季家雖然實(shí)力不斷擴(kuò)大,但真正的高手卻沒有幾個,恐怕很難應(yīng)付王家的刁難?!?p> 季嫣然沉默,這點(diǎn)她比誰都清楚。
天陽王家,能夠在天陽城屹立數(shù)百年,自然不是什么好對付的角色,只不過季嫣然同樣清楚,王家在天陽城雖然實(shí)力滔天,但也不是一手遮天的存在,畢竟在他上面還有個大晉國皇室在掌控著,皇室明文規(guī)定,凡是城主級的世家不得輕易對鎮(zhèn)級以下的世家出手。
一旦王家明目張膽的對付季家,皇室定會得到消息,事后便會派人來查,如果王家沒有足夠的理由對付季家,那么王家將要承受皇室的天神軍的制裁。
反之,如果是季家得罪王家在先,王家出手,自然讓人無話可說。
但事實(shí)如何,季嫣然和王家都心知肚明,因而王家斷然不敢明目張膽的對她出手。
但暗地里就不得而知的。
更重要的是,季嫣然此番如若不去參加天陽大會,那么便意味著失去掌控臨水鎮(zhèn)的權(quán)利,王家到時定會以此為借口介入臨水鎮(zhèn)的世家紛爭,到那時候,形勢只會對季家更不利。
所以,無論如何,這一趟她都要去的。
至于林樂,季嫣然并不想在麻煩他,每一次她有難,都是林樂奮不顧身的挺身而出,幾次險象環(huán)生。
這一次天陽之行,季嫣然前途未卜,就算林樂在這里,季嫣然也不會答應(yīng)他通往的。
這些日子的相處,季嫣然更加清楚,林樂絕非池中物,日后他定會走得更遠(yuǎn),而她呢?
她在季家地位超然,掌控著無數(shù)人的生死,可那又如何?
臨水鎮(zhèn)對林樂來說實(shí)在太小太小了,他的舞臺應(yīng)該是在天陽,不!應(yīng)該是在整個大晉國,甚至整個天辰大陸。
他們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越遠(yuǎn),這樣優(yōu)秀的男人,又豈是她留得住的?
如果繼續(xù)接受林樂的幫助,那她根本無法追上林樂的腳步。
如今的她只想靠著自己的力量不斷的壯大實(shí)力,只要日后他有所需要,能夠幫上他一點(diǎn)小忙,季嫣然便已知足。
一旁的秦忠又如何能夠明白少女那變化莫測的心思。
而此時,遠(yuǎn)在萬里之遙的仙靈宮。
季嫣然心中思念的人兒,此刻正睜大眼睛,迷惑地望著一手持劍的月影舞。
只見,此刻月影舞滿臉怒容,身上殺氣凜然,尤其是看向瘋老頭的目光,更是充滿濃濃的怒意。
而瘋老頭顯然也被月影舞的樣子嚇了一跳,很沒節(jié)操的竄到林樂背后,躲了起來。
林樂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瘋老頭,繼而一臉古怪地問道:“月師姐,發(fā)生了什么事,好好的你為何生那么大的氣?”
月影舞冷哼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就要問你的好師傅了,看他到底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情,竟然打起我仙靈宮的主意,今日我要不殺他,難解我心頭只恨!”
林樂見月影舞說得如此嚴(yán)重,當(dāng)下冷汗直冒,不由低聲怒道:“臭老頭,你到底做了什么?”
瘋老頭躲在林樂背后,死死抓著他的衣服,臉色略帶尷尬地說道:“也沒什么,就是偷喝小翠兒的幾壇子玉女香,結(jié)果一不小心,一不小心就……”
說了半天,瘋老頭也說不出個頭緒來,林樂頓時不耐煩道:“你到是說??!”
“哼!他如何敢說,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我真是看錯你了!”
林樂一聽,心中大感不妙。
不會吧?這老頭該不會是喝酒誤事,把月師姐那什么了吧?
兩眼帶著幾分古怪,林樂仔細(xì)打量著月影舞,想從她身上看出點(diǎn)端倪。
感受到林樂那怪異的目光,月影舞只覺渾身不自在,當(dāng)即怒道:“小師弟,你亂看什么,你走開,今日我誓要?dú)⒘诉@老不羞!”
難道是真的?
林樂張大嘴巴,滿臉震撼地望著瘋老頭,他還真沒看出來,這老家伙這么生猛,要知道月影舞可是他的師侄女??!
這……
“月……月師姐,這老頭該不會,該不會把你……把你……”
話還沒說完,對林樂十分了解的瘋老頭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怒道:“臭小子,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對小翠兒……”
月影舞聞言,也是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下臉色更加陰沉,這次連同林樂都包括在內(nèi),那幾乎要吃人的模樣令得兩師徒一陣膽顫心驚。
“月師姐,有話好說,能不能先把劍放下!”林樂小聲地勸道。
“要我把劍放下也可以,你讓你身后那家伙給我個交代,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月影舞冷聲說道。
瘋老頭低聲道:“我不過偷喝了你幾壇子酒,小翠兒你怎么那么小氣?”
瞬間,林樂只覺一陣冰冷氣息襲來,旋即便聽月影舞怒聲喝道:“你以為我在意那幾壇玉女香?我想問的是,你對玉紅長老做了那樣的事,準(zhǔn)備怎么辦?”
“玉紅長老?”
林樂傻眼了,原來不是月師姐,是那什么玉紅長老?。?p> 好像上次看到這老頭和那玉紅長老之間,就有些不清不楚,看來還真的是。
知道真相后,林樂大大地松了口氣,當(dāng)即一個閃身掙脫了瘋老頭,來到月影舞身邊,毫無義氣地說道:“老頭,不是我說你,大家都是男人,我也能理解你,但是你既然敢作就要敢當(dāng),否則連我這個做徒弟的都要鄙視你?!?p> 林樂一臉義正言辭的指責(zé),頓時讓瘋老頭大怒。
“臭小子,你懂個屁,我跟玉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之前只是……只是不小心……”
“哼!是不小心進(jìn)錯了房間,然后又不小心的在那睡了一晚吧?”月影舞冷笑道,“你信不信我一不小心就把你給閹了!”
林樂聞言,只覺兩腿之間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不由小退了兩步,下意識地捂了捂下身。
想不到看上去溫柔賢惠的月影舞,竟然如此彪悍,林樂可算見識到了。
瘋老頭同樣臉色古怪,繼而苦口婆心道:“小翠兒,我和玉紅真的沒什么,我喝醉了結(jié)果走錯了房間,我根本不知道玉紅在那,而且我醒來地時候躺在地板上,根本什么都沒做?!?p> “可是,現(xiàn)在整個仙靈宮都知道你昨日在玉紅長老那里留宿,你要讓玉紅長老以后如何做人?”
月影舞心中真正氣的是瘋老頭做事如此不著調(diào),并不是真的想要對他怎樣。
只不過,身為一宮之主,她必須為玉紅長老討個交代,而實(shí)際上,玉紅長老對瘋老頭的感情,月影舞最是了解。
以前,因?yàn)樗龓煾档拇嬖?,玉紅長老雖然對瘋老頭心生愛慕,但卻將這份感情藏得極深。
可如今師傅已經(jīng)不在了,雖然這樣做有點(diǎn)對不起她老人家,但月影舞也是希望瘋老頭能夠接受玉紅,或許這樣,瘋老頭心中的傷口能夠稍稍撫平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