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這天,談意晚只在舞蹈室待了半小時,就被何諾苦苦哀求撈去家里陪她。
理由是,她不想一個人獨自面對一個帥的慘絕人寰的家庭老師。
談意晚:“你家保姆呢?”
何諾:“保姆又不會在房間陪著我?!?p> 談意晚還記得上次被嫌棄趕出去的事,撇撇嘴道:“不去,我要跳舞?!?p> “好晚晚,你去嘛,求你了,”何諾抱住她的胳膊撒嬌:“我家有間空房,平時我媽健身用的,投屏音響壓腿桿一應(yīng)俱全,你在里面練舞再合適不過了?!?p> 舞蹈室每次一在下午兩三點的時候人就會變多,所以談意晚總是挑中午沒人的時候過來,并不想跟人擁擠在一塊兒。
這樣看來,條件誘人,好像是沒辦法拒絕。
談意晚最后還是點頭答應(yīng)了。
她一進何諾家,就把自己關(guān)進了那間大房間里,跳了一個多小時,九月底的天氣還很炎熱,室內(nèi)又沒開空調(diào),她整個兒汗如雨下。
來之前她帶了換的衣服,她知道,何諾家里有個三樓的浴室不經(jīng)常用,就拎著東西上了三樓。
浴室門關(guān)著,她沒想到里面會有人,推門就進去。
看見那人的背影時,她已經(jīng)順手把上身的短袖脫了,只穿著白色的短款小背心,一條短褲。
視線里,不是她以為的空無一人的浴室,而是在馬桶前站了個男人,正背對著她。
大概是聽見她進來的動靜,當即扭過頭來。
哦,是帥的慘絕人寰的家教老師。
那一剎那,談意晚還握著浴室的門把手,人通常在這個時候,大腦是沒辦法立刻清晰的做出反應(yīng)。
怪不得她當時覺得奇怪,原來家教老師在用手提著褲子。
程遇臉色不好,唇角崩成了一條直線:“你怎么不敲門就進來!”
那時候,談意晚還不知道害羞這兩個字怎么寫。
她沒好氣的道:“鬼知道你在里邊!”
她也是一臉不爽的表情。
“誰叫你不反鎖的,而且,我也沒看見什么?!?p> 程遇額角的筋頓時就跳了一下,沒看見什么你還往下邊瞟。
談意晚自己都不知道當時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看了不該看的地方。
她只是覺得自己洗澡的計劃被打斷,渾身汗涔涔的,不舒服得很,還被嚇了一跳,語氣自然好不到哪去。
程遇蹙著眉頭,按下了馬桶的沖水鍵,然后說:“我不知道這個衛(wèi)生間還會有人上來用?!?p> 何諾家是棟三層的小洋樓,一樓二樓三樓各有一個衛(wèi)生間,人都集中在一樓二樓,所以三樓一般都沒有活動痕跡。
談意晚一聽,揚眉,巧了,她也是這么想的。
她這個時候個頭已經(jīng)長到一米六七左右,身材發(fā)育的比較飽滿,但屬于該胖的地方胖,不該胖的地方絕對不會多長一丁點肉,尤其是一雙長腿,筆直又細長,還白的分外晃人眼球。
此刻,少女姣好的身材,清晰無比的暴露在程遇眼前。
不過,程遇只是掃一眼便挪開,心中毫無半點波瀾。
“你用吧?!?p> 程遇留下這句話就從她身邊走出了浴室。
談意晚覺得家教老師當時的臉色太臭,跟她做了什么不可原諒的事情一樣,翻了個白眼,將浴室門猛地關(guān)上。
直到脫衣服的時候她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made,自己這一身小背心小短褲,穿了跟沒穿有啥區(qū)別?
……
當初沒上大學的時候,誰都不會想到,上了大學依舊還要學思想道德的課程。
教思德的馮女士,剛過四十歲,一頭短卷發(fā),戴著一副花色眼鏡,不管什么季節(jié)什么天氣,總喜歡在脖子上圍一條花絲巾,背著棕色的牛皮系帶小書包,踩著她心愛的短根小皮鞋,走在昌宜大學的大樓小道里。
她很親切,也很熱情,不管是認識的老師,還是眼熟的學生,碰見了,總會笑著打個招呼。
她講話溫柔,像催眠曲,最讓人聽了想睡覺。
當然,她也有睡眠終結(jié)者的稱號。
“來,最后一排,那個趴著睡覺的女同學,旁邊的同學叫一下?!?p> 在課上,沒人真的會睡熟過去。
沒等某位不知名同學提醒她,談意晚主動站了起來。
除了額前的頭發(fā)有被壓過的痕跡,眼神還算清明。
馮女士推推眼鏡,說:“又是你啊談意晚。”
之所以會這么說,是因為這樣的情形在她的課上出現(xiàn)了太多次。
馮女士總喜歡叫睡覺的同學起來回答問題,別人一次就改了,偏偏談意晚,總是改不了,以至于她成了馮女士除了課代表到現(xiàn)在唯一記住的名字。
“行吧,那你說說你的看法?!?p> “馮老師,我個人是覺得機遇比較重要,再勤奮努力,也比不上有個好的途徑,古代寒門出貴子的很少,大多都是達官顯貴名候?qū)⑾嗟墓痈屑庸贂x爵的機會,就算是科舉考試開始之后,也是因為普通人有了考試機會,最終才有可能改變?nèi)松摹!?p> 馮女士對談意晚的回答算是滿意,頷首道:“嗯,說的不錯,你坐吧,那還有別的同學有不同的看法么?”
談意晚坐下之后,沒再趴著睡覺,就是眼睛一睜一閉的,總像是困得不行的樣子。
對這一幕,其他人也都習慣了,談意晚總能回答得上問題,叫人想不明白她到底是睡了還是沒睡。
這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每次期末考試也總能考出個好成績。
昌宜大學舞蹈系選修的舞種很多,男女比例總的來說不是很失調(diào),對三班的男生來說,談意晚屬于那種只能看看不能追的。
她漂亮是沒錯,而脾氣也不是一般的差,很高冷,不愛跟人搭話。
以至于見過她的男生,一開始為她美貌誠服的,接觸之后就迅速打消了對她的非分之想。
但凡有那么一兩個打不死的小強,也被談意晚的毒舌給說的無地自容遁地而逃。
下午沒課,商昭昭約她去做頭發(fā)。
商昭昭老早就從動漫系跑到樓下等著,還買了她談姐最喜歡的酸奶。
三十多度的天里,她竟然很不良少女的穿了雙馬丁靴,把工裝褲管塞進了靴筒里。
談意晚邊喝酸奶邊問她:“你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