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

縣令可沒空拯救世界

第八十九章 我是你爹你還問我大不大、

縣令可沒空拯救世界 九思94 2710 2022-01-30 13:32:36

  一百兩銀子換一枚銅錢。

  此時的鄭年加上之前從裁縫那里取來的銅錢,手里一共有五十多枚。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竟代表的是五千多兩銀子。

  夜晚的風蕭瑟著。

  馬車徐徐走在道路上,一搖一晃,節(jié)奏很自然。

  鄭年被遮蔽著雙目,很平靜地坐在馬車里,他的手被一個纖細的手掌輕柔地握著。

  “你知道我是誰?!编嵞昃従彽馈?p>  “在長安縣里不知道鄭大人的算是少的。”女人的聲音還是那么溫柔,還是那么自信。

  “我卻不知道你是誰。”鄭年道。

  “我?大人你叫我金鈴就好了。”女人喃喃道。

  “金鈴賭坊的金鈴?”鄭年嘴角泛起了笑意。

  女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人莫不是以為賭坊是我開的?”

  鄭年沒有說話。

  一般女人拋出一個如此語境的問題,男人便不用說話,因為她們自己就要開始介紹。

  “我是江南人,被主子買來進了金鈴賭坊,本來就沒有名字,主人也懶得去記我叫什么,便就起了這賭坊的名字。”金鈴聲音笑著,手卻有些哆嗦。

  似乎那個主人,只要提起,她的手就會哆嗦。

  “你說這個名字好聽嗎?”金鈴問道,“金鈴金鈴,就是門口的鈴鐺,誰搖我都要響,沒有人搖我就不能響。”

  鄭年靠在馬車背上,雙手被金鈴的雙手拉著,她的身體有些冷,手已經(jīng)比鄭年的手還要冷,索性鄭年直接將她的手抓在了手心。

  “我騙了你,還差點害你身負巨債,你不罵我,還幫我捂手?”金鈴不解道。

  “我又何必罵你,你不過是個小鈴鐺而已。”鄭年微笑著搖頭,“我和你都在這個世上,你是別人的鈴鐺,我也是個鈴鐺,每個人都是鈴鐺。”

  “那總要有人去搖鈴鐺。”金鈴道。

  “去搖鈴鐺的那個人,估計也得有一根繩子在別人的手里。”鄭年平靜地說道。

  “我們快到了?!苯疴徖_馬車的簾子,寒風從鄭年的面前吹過來,像是要把他從中間撕開。

  牽著金鈴的手下了馬車,進入了一個密封的環(huán)境里面,這里很暗,也很安靜,似乎沒有一個人。走過一條非常長的甬道,最后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鄭年眼睛上的黑布也被取了下來。

  一時之間有些渙散,目光接受不了周圍的燭火。

  等到完全適應(yīng)了之后,他才看到面前不遠處坐著兩個人。

  金鈴則是站在一旁,端茶遞水。

  房間并不大,這里同時存在四個人顯得有些擁擠。

  鄭年沒有說話,平靜地看著面前的二人。

  披著白色絨毛披風的男人,整個身體顯得有些瘦弱,正雙手捧著茶杯,吹著杯中的水。

  另一人躺在搖椅上,蓋著一層厚重的鵝毛毯,眼皮似乎都懶得睜開。

  金鈴斟完茶之后,拿起了斟滿茶的茶杯和一個空的茶杯,將茶水不斷對倒了幾次之后,端起來又吹了吹,才蹲到那躺在搖椅上的人旁,自己飲了一口,接著親吻在那人唇上。

  似乎是在喂茶。

  “他有些懶,鄭大人莫要見怪。”瘦弱的男人目光仍然在自己的茶杯里,他的聲音很柔,底氣不是很足,“他懶得自己喝水?!?p>  鄭年點頭,“看出來了?!?p>  “他也懶得說話,所以我來和你說話。”男人道。

  “你是誰?”鄭年問道。

  “我有很多身份,每個身份都有一個編造到萬無一失的好故事,你喜歡聽故事嗎?”男人終于吹完手里的茶水,喝了一口。

  “長安縣臥虎藏龍,有人是叢林里的巨蟒,若無人招惹,自給自足,若是一旦有人冒犯,一口下去吞入腹中,什么都沒了?!编嵞晷πΓ暗灿腥耸呛倩⑼?,難聽點的話是狗仗人勢?!?p>  “這兩種說法都不好聽?!苯疴彄岽叫Φ馈?p>  “看來鄭大人是一個愛講故事的人。”男人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淡淡道。

  “我喜歡講故事,更喜歡聽故事,但是講故事沒有酒便索然無味,聽故事沒有酒,更是味如嚼蠟,再好的故事也要有酒,無論是聽還是講,都有滋味?!编嵞甑馈?p>  金鈴拍了拍手。

  一行小廝走了進來,將一壇壇酒放在了房間里面。

  本就狹窄的房間,這么一放,更是無從下腳。

  鄭年正要伸手去抓,卻聽得金鈴說道,“這是賣的酒,可不是送的酒,鄭大人要喝,便要花錢來買?!?p>  “多少錢?”鄭年問道。

  “不多不少,一枚銅板。”金鈴道。

  “好?!编嵞昴贸隽艘幻躲~板,丟向金鈴,隨后抓起酒壇,揭開封泥。

  酒香四溢,“果然好酒?!?p>  “大人要獨飲?”男人問道,眼神卻落在了鄭年身旁的椅子上。

  “不然呢?”鄭年問道。

  “還有一位朋友,馬上要到了,你不等等他?”男人問道。

  “既然是朋友,那肯定要等?!编嵞陮⒕茐旁诹说厣稀?p>  果然,從門外走入了一個人,正是柳云州。

  那把漆黑的長刀還在他的身上,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漆黑的布條裹在臉上,當布條拆下來的時候,他并沒有睜開眼睛,似乎等光線和眼睛完全適應(yīng)了之后,才緩緩睜開。

  “請我喝酒。”他的開場白和他的人一樣特殊。

  柳云州站在椅子旁邊并沒有坐下,目光放在了鄭年的身上。

  “我請別人喝酒有規(guī)矩?!编嵞甑馈?p>  “你說。”柳云州笑了。

  “必須要喝好,必須要喝醉,如果不喝醉,不喝好,那便不能喝?!编嵞甑馈?p>  “沒問題。”柳云州抓起一壇酒揭開了封泥。

  “果然好酒。”

  鄭年將身上所有的銅板都拿了出來,足足五十七枚,指著面前的人說道,“屋子里的人,都要喝。”

  “好。”男人也抓起了一壇酒。

  三人當即仰面,將酒壇里的酒干的一干二凈。

  鄭年抓起第二個酒壇,笑著說道,“我來講個故事?!?p>  “好!”柳云州道,“我最喜歡聽故事。有好酒不知道有沒有好故事。”

  “自然有。”鄭年笑道,“很久以前,有一個酒商,他有一個很特殊的本領(lǐng),便是只要嘗一口酒,就能說出這酒的產(chǎn)地、年份、水土、用料?!?p>  “這有什么奇怪?”柳云州問道。

  “這等本領(lǐng),普通人怎么能會?”鄭年笑道。

  “此酒鄭大人可嘗出什么?”柳云州問道。

  “我只能嘗出是好酒。”鄭年大笑,將手中的酒壇掄起,再飲三大口。

  “這是京西玉泉山的水,雜五谷六粟,入溫酒酒槽,后經(jīng)十年陳釀,方可出這一壇?!绷浦菡f道。

  “京西玉泉山?”鄭年一愣,“那不是皇室御用的水?”

  “當然是皇室御用的水,若是百姓喝則連坐十七戶,整條街的人都要被砍頭。”柳云州做吃驚狀。

  “那是何人才能將玉泉山的水拿出來做成酒?”鄭年大驚。

  此時的金鈴和男人臉色都已經(jīng)鐵青。

  “自然是工部才有這個本事。”柳云州點點頭,“工部和守備軍負責水車的運送,若是守備軍拿走,工部自然會發(fā)現(xiàn),只有工部取走,才會神不知鬼不覺?!?p>  “所以這里是工部的……”鄭年只說了一半。

  “夠了!”男人站了起來,絨白色的披風掉在了地上。

  鄭年和柳云州臉上皆是笑容。

  “鄭年,我希望……”這一次,男人的話也只說了一半。

  “我說過,我請別人喝酒,別人一定要喝,不但要喝醉,還要喝好?!编嵞甑男θ萑栽?,目光卻分外冰冷。

  “你認為一個縣令很大么?”男人牙槽咬死,惡狠狠道。

  “縣令還有一種叫法,你知道么?”鄭年問道。

  “長安縣父母官?!绷浦菡f道。

  “你是長安縣的么?”鄭年轉(zhuǎn)頭看著柳云州。

  柳云州搖了搖頭。

  “那你是長安縣的嗎?”鄭年又問男人。

  男人不說話。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编嵞晷Φ溃拔叶际悄愕?,還問我大不大?”

  “你!”男人大怒。

  鄭年卻根本不為所動,瞬身一掠到了那躺在搖椅上的人面前,低頭看著他長滿頭發(fā)的腦袋。

  一把按了下去。

  這是一具尸體,一具死了很久的尸體。

  柳云州走了過來,將那尸體的頭抬了起來,看到的是一張雪白的臉。

  而就是這個動作,順勢而來,鄭年的手掌里多了一張紙條。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