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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小福女:逃荒后我種田養(yǎng)崽崽

第18章 吃人嘴短

  呂氏把飯瀝到后灶蒸鍋后,顧九笙便讓她起鍋燒油,而她自己則將洗好的魚鱗放入面糊里,又稍稍加了點(diǎn)自己調(diào)好的佐料一起攪拌。

  待到七成油溫,就用竹筷將裹好的魚鱗夾到油鍋煎炸,不一會兒香味兒就出來了,顧九笙見魚鱗糊兩面金黃了才開始用竹勺簍撈起來。

  她趁機(jī)抓起一個(gè)丟進(jìn)嘴里,爽脆香酥,一點(diǎn)也不油膩,味道也不咸不淡,還有絲絲麻辣,正適合寒冬天下酒。

  她忙喚來小十一,讓她娘給他找個(gè)盤子盛好端到炕上去給阿爹和朱大叔下酒。

  想到下酒,顧九笙又問她娘:“阿娘,咱家有酒吧?”

  也不怪她這會兒才想起,古代冬日天寒地凍的日子都不好過,普通人家都會隨時(shí)備點(diǎn)果酒取暖,她想顧家再窮也多少會囤點(diǎn)兒的,就像廚房不也備有白酒去腥么?

  誰知呂氏聽她這話卻愁得直拍腦門兒:“哎呀,我怎么把這事兒忘了?閨女,我這就去村里打酒!”

  “阿娘!”還不待顧九笙制止,呂氏就徑直出了灶房。

  鍋里燒著油,顧九笙走不開,只得一面繼續(xù)下魚鱗一面吩咐喚小十一進(jìn)來。

  小十一聞聲進(jìn)來,手里還抓著一把已經(jīng)不燙了的魚鱗酥,他抓起一塊踮起腳尖就要往他姐嘴里喂:“阿姐,這是什么呀!阿爹和大叔都說好香,十一長這么大也是第一次吃呢!”

  顧九笙忙搖頭,邊下面糊邊吩咐他:“阿娘去打酒了,你幫阿姐看著火?!?p>  小十一歡快地應(yīng)了一聲,就一屁股坐在小凳上,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灶坑里的火苗,小手還不停往嘴里塞吃的。

  顧九笙余光瞥了他一眼,不由失笑,她這一家子親人,個(gè)個(gè)都是實(shí)誠性子。

  炸完魚鱗,她又將鍋里的油舀出大半,然后將洗好的魚泡倒進(jìn)里面煎炒。魚泡一下鍋,瞬間發(fā)出噼噼啪啪的響聲,小十一疑惑抬頭,不小心被油漬濺到額頭上,疼得他哇哇直叫。

  顧九笙又是心疼又是自責(zé),她怎么把這事兒忘了,忙招呼他去炕上給阿爹看看,她自己一面翻炒魚泡,一面騰出手來看火。

  魚泡下鍋,她又從阿娘的咸菜壇子里夾了一點(diǎn)咸菜出來搭配,再放上少許鹽和自己備好的佐料,菜熟出鍋又洗鍋燒油做烤魚。

  半刻鐘后,呂氏從外面拎著一個(gè)半大的酒壇子回來,顧九笙的烤魚也燒好了,正招呼著大家洗手吃飯。

  “我回來了,閨女,快讓娘來......這......”看著桌板上的炸魚鱗酥和干煸魚泡,呂氏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方才她跑得急,走到一半才想起要給閨女做備手一事,可已經(jīng)出去了她只好打了酒趕緊回家,希望還來得及挽救,誰知閨女的手藝根本就不需要她幫忙!

  “阿娘,快去拿碗筷倒酒?!?p>  顧九笙從灶房端著一個(gè)亮锃锃的方形大烤盤出來,上面是冒著熱油的烤魚,魚香四溢,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呂氏反應(yīng)過來,激動得只喊出兩個(gè)字來:“閨女!”

  “阿娘,阿姐喊你倒酒呢!”關(guān)鍵時(shí)刻,小十一拉著他娘的衣袖催促了一聲才把她的思緒拉回來。

  “哦哦哦,我這就去!”

  呂氏收起震驚,把酒壇子放在桌上,然后鉆進(jìn)灶房拿碗筷去了。

  這頓飯,不止顧家人吃得連連稱贊,就連自詡在外面吃過大席面的朱大福也是贊嘆不已。

  所有人都夸顧九笙深藏不露,顧九笙只笑著解釋自己也是從書上看來的,這還是第一次下手。

  呂氏又給朱大福添了好幾次酒,朱大福吃著魚喝上米酒也跟顧家人聊開了。

  顧老爹自從受傷以來也是頭一回與家人圍在一個(gè)屋子里吃飯,以前不是老婆子喂就是閨女喂他,這次雖然還是老婆子挑好魚肉放在他碗里,卻是讓他自己動手吃的,他心里高興對著大家也就暢聊了起來。

  此間顧老爹提到九笙想到搞菜園子的事,原本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朱大福卻上了心多問了兩句。

  顧九笙邊吃飯,邊跟大家解釋:“我是想先把地耕出來,然后砍點(diǎn)竹條做個(gè)菜棚子,上面蓋枯草或薄膜保溫,這樣一來就算下雪也不怕菜苗子被冰雪凍死?!?p>  朱大福仔細(xì)聽著,在心中暗自思忖她說的話,半晌才點(diǎn)頭道:“嗯,你說的這辦法雖沒嘗試過,也不失為一種可能。剛好下午沒事兒,我一會兒就去后山幫你砍兩根竹子回來吧,還有我家那水牛也可以......”

  呂氏一聽忙打斷他的話:“這怎么能麻煩您??!不行不行,一會兒吃完飯我自己去山上看竹子,朱大哥您腰不舒服就回家歇著吧,不然有個(gè)好歹,朱嫂子回來還不把我罵死?”

  朱大福堅(jiān)持:“我腰不疼了,反正下午沒事兒,你一個(gè)女人家哪來那么大的勁兒,這種粗活還是讓我去吧!放心,我常年在山上打獵,這點(diǎn)小事兒還難不倒我?!?p>  顧九笙聽不下去了,忙打斷他們:“好了,你倆都別爭了,一會兒我和朱大叔一起上山,他帶路我干活兒??富貋砗筮€得麻煩朱大叔幫忙削竹條,我一個(gè)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還從沒削過竹條呢!”

  “不行!”

  “這哪使的?”

  “阿姐,你不能去!”

  她此話一出,卻引來三聲反對。

  小十一記著爹娘的教誨,他是家中的小男子漢,家里的活兒本就是他的。

  老爹一聽她要上山砍竹子第一個(gè)不同意,閨女是她從小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別說粗活兒,就是女子閨房里的針線活兒都沒讓她干過,哪能去做這個(gè)。

  朱大福是個(gè)習(xí)慣了內(nèi)外包辦的大男人,有個(gè)遠(yuǎn)嫁的閨女,出閣前也是嬌養(yǎng)在家的,這顧家啞女身世可憐他打從心眼里心疼,眼下如此懂事,自然也是想起了自家女兒,說什么也讓她一個(gè)弱女子干這活兒。

  呂氏也不同意,忙拿眼神橫她:“你吃完飯就給我乖乖待在屋里,哪兒都不許去!”

  顧九笙笑笑,知道跟他們講道理行不通,只得暫時(shí)不吭聲。

  等一家人吃飽喝足,朱大福也沒久留,說是要回家喂雞,顧家人也沒留他。九笙偷偷進(jìn)了灶房,尋了個(gè)小陶罐把方才炸好的魚鱗倒進(jìn)去,又招呼呂氏收拾碗筷才跟著去了隔壁。

  呂氏見她手里抱著陶罐,才不疑有他,等了半晌還不見女兒回來她才跑到院子里去喊人,誰知隔壁院門緊緊關(guān)著,朱家也沒有人。

  她又跑回老頭子房里喊兒子,老頭子卻責(zé)備她:“你說你一天天的心眼兒都長哪兒去了,朱大哥一走閨女和兒子就跟上去了,你腦子怎么就轉(zhuǎn)不過來呢?”

  呂氏被丈夫這么一說,面上也羞惱不已,忙解了圍裙就要往外走,卻被老頭子叫?。骸盎貋?!你現(xiàn)在去還頂什么用,后山就在屋子后面,只怕他們都快回來了?!?p>  呂氏一聽又是一陣羞愧,急道:“那怎么辦?”

  顧老爹白她一眼,長嘆道:“給我穿衣服,扶我起來!”

  “老頭子,你想做什么?”呂氏一聽他要起身,立馬警覺了起來。

  “我這樣子能做什么?”顧老爹自嘲一笑,對老妻軟下聲音,“我在這炕頭不是趟就是坐,再坐下去骨頭都要生銹了,快扶我下床活動活動?!?p>  呂氏一想也對,老頭子定是一個(gè)人在屋里悶壞了,忙上前給他穿衣服,又在院子里搭了木椅鋪上一層舊棉衣,才回屋小心翼翼地扶他下床。

  今日天氣放晴,午后大霧慢慢散去,才露出一點(diǎn)點(diǎn)暖烘烘的太陽來。

  呂氏扶著顧老爹在院子里走了兩圈,見他面色如常,臉上又掛著舒心的笑容才放下心來。

  “阿娘,我們回來了!”

  院門外一陣響動,呂氏一抬眼就看見小十一興奮地朝她揮著手,身后還拖著一截手臂粗壯的竹筒。

  “你慢點(diǎn)兒!”呂氏一見,心疼得不得了,一面扶老頭子坐下一面囑咐兒子。

  話音剛落,小十一又沖她吼:“我不累,阿姐也拖著兩根呢,她和大叔跟在后面?!?p>  呂氏一聽這話,忙取過椅背上的舊棉衣給老頭子蓋在腿上,然后大步往院外去接應(yīng)女兒。

  顧九笙雙手抱著兩根竹子拼命往回拖,呂氏一看那竹子上的枝丫都沒剃,忙連嗔帶怪接過她手里的竹子:“你傻不傻呀,不知道剃掉竹條再拖,不累嗎?”

  手里的重物被她娘接去,顧九笙渾身一陣輕松,喘著粗氣沖她娘笑:“沒多遠(yuǎn)的路,阿娘,竹條我還有用呢!”

  呂氏也不管她,拖起竹子就往院里跑。

  后面朱大福又拖回三根,同樣也是沒剃枝丫的,呂氏這才狐疑起來。

  “你們先歇會兒,我回家牽牛去?!眳问弦詾橹齑蟾R獛退蚁髦駰l,誰知他放下東西呵呵一笑,轉(zhuǎn)身就回家去了。

  聽他說回家牽牛,呂氏以為他牽牛出去放也沒說什么,直到朱大福一手牽著自家水牛,一肩頭扛著犁具才張大了嘴詫異問道:“他大叔,您這是做什么?”

  恰好顧九笙喘過氣,招呼呂氏:“阿娘,咱們把竹子拖到墻頭去,大叔幫我們耕地呢!”

  呂氏原本以為閨女只是說說而已,沒成想還真讓朱大福來幫她家耕地了,這下驚得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忙嗔她:“胡鬧!大冬天的耕什么地???”

  她這話音剛落,那邊低頭套犁具的朱大福笑道:“反正也是閑著,大妹子,你還是趕緊想想今晚煮啥招待我們家吧!笙丫頭說了,今晚請我們一家吃大餐,都說吃人嘴短,我這才答應(yīng)幫你們家干活兒的!”

  呂氏聞言更是驚得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顧九笙,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閨女,咱晚上吃啥?”

  顧九笙朝她娘聳肩一笑,攤開雙手,一副“我不知道別問我”的模樣:“阿娘,你自己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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