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踏上了奔往鄉(xiāng)試的征程。
“我還不知公子叫什么名字呢?”
“我姓杜叫杜勉”。
“什么地方人?”
“大田縣,太平鎮(zhèn),東橋村”。
“哦,那地方鳥都不拉屎”。
“你就不能說好好說話嘛!?”
“實話實說”。
“聽說那里以前鬧過妖精”。
“哦,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說來聽聽,省的趕路煩悶”。
“實話與你說了,我也是后到東橋村的,以前發(fā)生的事情,都是聽人講的,詳情也不大知道”。
“唉!這世道太他媽操蛋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三尺釘嘆道。
這二人光顧說話,也沒看日頭,天漸漸黑了下來,附近卻沒有任何村鎮(zhèn),杜勉不免心焦起來。
“這可如何是好。這附近沒有人家,我們該去哪投宿”。
“這還不容易,天當被,地當床,找個平坦的地方窩一宿也就是了”。
“你真當我是要飯的了”。
“你可真是屎殼郎下飯店,臭講究”。
“那我們去什么樣的地方窩一宿”。
“我看前頭有條河,去河邊看看,有水喝”。
兩人來到河邊,生起篝火,考了饅頭吃了起來。
“你歲數(shù)也不小了,將來有什么打算”?
三尺釘躺在地上嘴里咬著狗尾草悠悠的說道:“俺想娶個媳婦,要最好看的媳婦”。
杜勉在嘴里饅頭噴了出去?!叭艘凶灾鳎闳羰怯袟l件,豈不是早已兒孫滿堂?!?p> “那我可不管,我一定會娶到我心中最漂亮的媳婦,她就在前面等著我”。
“那你打算在哪里安家?!?p> “跟你混了,你去哪我跟哪”。
“我若是以后沒有能力來養(yǎng)你了,怎么辦”。
“那算我倒霉,我養(yǎng)你唄!”
“你用什么養(yǎng),難道還去偷”?
“你煩不煩,人都要餓死了還管偷不偷。”杜勉看著這侏儒也真是無話可說了。
入夜兩人漸漸睡去。風刮的篝火撲撲直響。在不遠處有一顆大歪脖垂柳,在風中搖曳著枝條正看著熟睡的二人。
杜勉身下的土慢慢的拱了起來,一棍粗有小臂的樹根拱出地面,它像觸角一樣在杜勉的身上輕輕的試探著,最后探來到脖頸處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三尺釘被尿給憋醒了,他睡眼惺忪,退下褲子,朝著河水的方向就開閘放水,“什么東西”他自言自語的向腳下看去。
“我的媽呀!”
他看見腳下的樹根在地面上不停的在蠕動,抬頭一看只見那樹根正趴在杜勉身上,像蛇一樣看著杜勉的脖子。情急下隨手抄起他枕的鵝卵石像那樹根頭部撇去,口中大叫“快跑”。那樹根頭部被砸后像是觸須一樣向后退了一下。
杜勉被一聲大喝從夢中驚醒,他睜開眼,只見眼前正立著一根東西在對著他,嚇得他媽呀一聲慌忙向后爬去。
那樹根被砸后就奔著三尺釘過來了,三尺釘在篝火中摸了一根帶火的木棒向樹根捅去,那樹根一下把木棒纏住,三尺釘立刻松手。隨即樹根像人一樣把木棒撇進了河里。
“我說這邊跑”。三尺釘向杜勉喊著,手可沒閑著把篝火中能取出的木頭都撇了過去,然后一股腦的向后跑去。這樹根接下了所有撇來木頭,等回過頭來這二人已經跑遠了,大柳樹不停的搖著枝葉。
二人一口氣跑出來足有三里,杜勉才坐在地上大口喘著出氣?!斑@可真是茅坑里的大糞蛆,屎里求生啊?!比哚敯l(fā)著牢騷。
“完了,我的包袱沒拿出來?!倍琶慵钡?。
“天亮了咱倆在說罷,這黑燈瞎火的要去你去,我是不去”。
杜勉更是害怕那里敢自己去。
二人就在這山間坐等天亮。直到日上三竿二人才敢前行,兩人小心翼翼來到河邊篝火邊的包袱還在哪里。三尺釘挪到大柳樹邊看了看,說道:“看樣白天還沒事”。
“快走吧”杜勉急道。
“大白天的你急什么”。
“你想干什么?”
“我怕這大柳樹若在害人怎么辦?!?p> “那你想怎樣”。
“把它砍了!”
“用什么砍”。
“嗯!那就點火燒了它”。
大柳樹忽然柳枝抖了起來,嚇得二人倒退數(shù)步。
“要不咱倆還是走吧?”杜勉小心說道。
“天下的壞人就是你們這種人給慣壞的,遇事不關自己,高高掛起。天下人管天下事,這事老子管定了”。
“好好好!你能,那你就管吧。折騰一夜了都快累死我了。要快點啊!”杜勉說話坐了下來。
三尺釘看了一眼杜勉,哼了一聲。開始動手找干燥的木材。由于他身材矮小尋找木頭很是廢力,直干到中午。
老柳樹不住的抖動,像是在求饒一樣。那三尺釘也不理會。
火點燃了,冒起了沖天的黑煙,烈火中樹葉發(fā)出吱吱的聲音像是唉嚎!
“可以了嗎?我們走吧!”
“你急什么等燒干凈的?!?p> 火焰熊熊中,慢慢出現(xiàn)一個身影,只見那身影成上吊狀,在火中似有掙扎。
原來這大柳樹當年有人在此上吊而死。此人冤氣極重久久不能散去,逐漸附在了這大柳樹身上,每當有人在樹下過夜便出來吸人魂魄供養(yǎng)自己。今日算事遇到冤家了,被一把大火燒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