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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dú)立女性

49、拿開你的臟手

獨(dú)立女性 玉祚 2065 2022-01-20 18:50:06

  寄秋臊紅了臉,從齒縫中擠出一句:“這是……是合租室友的?!?p>  “你合租室友該不會是做那種行業(yè)的吧?正經(jīng)女人誰穿這東西呀?”寄夏將手中的東西丟進(jìn)垃圾桶,去到洗手間,七步洗手法洗了兩三遍。

  出了衛(wèi)生間,寄夏義正言辭的說:“寄秋,我跟你說,離那種人可得遠(yuǎn)點(diǎn)兒,小心得??!”

  “知道了。”寄秋低下了頭,語氣不悅。

  寄冬一連吃了四個火龍果,直到吃的打了嗝。

  寄夏看向弟弟:“吃好了沒?”

  “好了。嘿嘿……”寄冬笑笑。

  “你一個人在外面照顧好自己,家里一切放心,大哥還在家呢,我們就先回去啦,下次有時間再來看你?!奔南膹纳嘲l(fā)上起身,眼神示意寄冬,寄冬也跟著站了起來。

  送走二姐跟四弟,寄秋呆呆的坐在沙發(fā)上,望著那垃圾桶里的火龍果皮,她不安的心再次跳動起來,屋子里轉(zhuǎn)悠著找手機(jī)。

  拿起手機(jī),給謝昆鵬發(fā)去一條消息:“他們走了,回來嗎?”

  “不了,我回家?!敝x昆鵬回復(fù)。

  憂傷或者感慨,以及各種濃烈的普通情緒,幾乎人人都可以自由抒發(fā),唯獨(dú)寄秋沒有這個權(quán)利,她永不松懈的警惕著。第三者這樣的名詞,以往還能沖擊到她,可寄秋漸漸發(fā)現(xiàn),人的情緒松緊,是可以被鍛煉的。

  寄秋平靜的收拾垃圾。

  人一旦屈從于婚外情,往往很容易放任自流,比如謝昆鵬,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對妻子躲躲藏藏,也習(xí)慣了這樣的兩頭生活,如果真讓他做出改變,反而會不習(xí)慣。

  次日上午。

  謝昆鵬跟母親小聲交談了幾句,準(zhǔn)備回書房。

  李幼禾早已沒有心思猜測他們交談了什么,只覺得肚子有點(diǎn)不舒服,想去醫(yī)院看看。

  她邁著沉甸甸的步子,走到書房門口,對著丈夫的背影說:“陪我去趟醫(yī)院。”

  “剛想看個電影……”謝昆鵬低聲嘟囔,極不情愿地起身,從妻子身邊走過:“我一休息你就有事,你就是見不得我在家閑著?!?p>  幼禾沒有說話,獨(dú)自換著衣服,她把沉默當(dāng)成了一種發(fā)泄手段。

  出了小區(qū),兩人互不打擾似的坐在車?yán)?,依舊一言不發(fā)。

  謝昆鵬的手機(jī)響了,他下意識的看看來電顯示,決定不接。手機(jī)依然在響,打電話的是寄秋。

  謝昆鵬將手機(jī)調(diào)到靜音上,口中解釋:“現(xiàn)在的病人家屬真是無孔不入,連休息日都不放過,看來還是不能把電話號碼亂給人留?!?p>  “怎么哪個病人家屬都找你啊?!庇缀痰难劬聪蛘煞虻氖謾C(jī)。

  謝昆鵬將手機(jī)揣進(jìn)褲兜:“也許因?yàn)槲沂侵魅巍!?p>  幼禾冷哼一聲:“停車?!?p>  “怎么了?”

  “我要吃芝麻糖,就路邊那個。”幼禾說。

  謝昆鵬根本沒有停車的意思:“先去醫(yī)院,回來再說。”

  “我說停車!”

  謝昆鵬看了一眼妻子,只見她的眼中帶出絲絲怒意,他的腳踩上剎車,將車停在路邊。

  車是停了,以往的謝昆鵬,肯定會幫自己下去買的,可今天的丈夫,早已今時不同往日,根本沒有下車去買芝麻糖的意思。幼禾領(lǐng)悟到了,自己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她走到賣芝麻糖的老大爺跟前,問:“多少錢一個?”

  “三塊一個五塊倆?!贝鬆斦f。

  幼禾忘了拿手機(jī),一掏口袋,只有一張十塊錢,于是講價:“十塊錢三個賣不賣?”

  大爺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說了一句:“不賣?!?p>  幼禾從小就數(shù)學(xué)不好,再加上氣兒不順,又被大爺拒絕,直接轉(zhuǎn)身走了,自言自語:“不賣拉倒,還不想吃了呢。”

  謝昆鵬見她空手而歸,問:“又不買啦?”

  “嗯?!?p>  謝昆鵬的身子扭過來,解開安全帶,指著幼禾:“我看你就是耍我玩兒呢,你說肚子不舒服我也沒見你不舒服,你說想吃芝麻糖,我就給你停車,結(jié)果你沒買,李幼禾,你到底想干嘛?!”

  “你這么大聲干嗎?要跟我吵架嗎?”幼禾的肚子剛才的確很不舒服,現(xiàn)在是好了,可她并沒有騙人。

  謝昆鵬的語氣咄咄逼人:“對啊,怎么著?就想跟你吵架!”

  看著丈夫那張臉,她只覺得喉頭一陣呃逆,說不上來的反胃,嗆道:“你居然還好意思跟我吵架?你做的那點(diǎn)齷齪事,你以為我真不知道嗎?”

  面對妻子直截了當(dāng)?shù)馁|(zhì)問,謝昆鵬一下愣住了,印堂發(fā)黑,面色慘白,兩只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他的嘴唇蠕動了半天,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剛才的囂張氣焰,霎時之間全被撲滅。

  幼禾沒有理會丈夫,現(xiàn)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她拉開車門,拂袖而去。

  謝昆鵬坐在車上,心快要跳出來了,他的渾身血液全往心頭上涌,這一刻,心中發(fā)熱,四肢發(fā)冷,暗叫不妙:“原來幼禾知道?她是嚇唬自己的吧,她怎么可能知道……”

  謝昆鵬從車上下來,追隨著幼禾的背影,往前跑了幾步:“禾禾,你要去哪兒?”

  妻子因?yàn)樯眢w的緣故,本就走的不快,沒幾下就被追上了,他一把將幼禾拉?。骸凹热荒銢]事了,咱們回家吧?!?p>  “拿開你的臟手!”幼禾用力一揮胳膊,繼續(xù)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她不知道該往哪里去,但就是不想跟丈夫在一起。

  謝昆鵬習(xí)慣了寄秋的溫柔和順從,對于妻子的執(zhí)拗,他已經(jīng)忘了以前是怎么做的,心中有一浪一浪的黑海在波動,這黑暗與氣憤連到一起,很微妙的起起落落,讓他恍惚中聽到一個聲音,那個聲音說:憑什么總是低聲下氣的哄她。

  謝昆鵬心里頭發(fā)癢,整個人在一團(tuán)黑氣里浮蕩,他原本往前邁著的步子退了回來,口中罵了一句:“去你媽的,老子慣的你!想往哪滾,滾哪去!”

  罵完這一句,他毫不猶豫的大步往后退,原路返回,回到車?yán)?,打火啟動,絕塵而去。

  幼禾憋了許久的怨氣,像冰塊兒一樣漸漸在心底化開,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猛然覺得,不能這么任性,回過身去尋找丈夫的身影,卻發(fā)現(xiàn)沒車也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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