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難道一敗涂地
林棠還是擔(dān)心的看著陸辰，但見陸辰并沒有開口說話，很顯然在這個情形之下，無論他承認(rèn)還是不承認(rèn)，說是還是說不是，都意味著一敗涂地了。
“巡撫大人，這件事情還沒有查清楚，現(xiàn)場被燒得一片狼藉，所以有一些線索，我只是匯總，因為時間緊迫，所以有一些還沒有來得及，這個事情并沒有告知知府大人，還請大人恕罪?！?p> 林棠上前行禮之后，公公靜靜地說道說完這些話之后，他很清楚，巡撫大人此刻正在盯著自己看，就低下頭，將目光也低垂下來，甚至連偷偷的看一眼陸辰都不敢做。
陸辰一聽這話，立馬接了下去，“怪不得你剛才在路上和本官說有要事要匯報，原來是這個事情啊?！?p> 說著陸辰再一次轉(zhuǎn)身對巡撫大人說：
“大人實在是下官的疏漏，剛才聽人來說，讓下官立馬來見您，下官不敢耽擱，便急忙往這邊趕。
路上的時候他們一直想和我匯報事情，但是我想著不要耽誤了大人這邊的事，別讓他們先后著，等到這邊的事情忙完了再聽他們來匯報，看來是有重要的消息讓我給錯過去了?！?p> 巡撫大人聽了這些話，伊芙似笑非笑的樣子，等了一會兒之后，聲音變得格外的慢悠悠，似乎帶著一些調(diào)笑的味道。
“哎呦，陸大人這么說，透露出來的意思，難道是陸大人還不知道那些炭不是黃木炭呀?！?p> 林棠在一邊聽著，雖然陸辰表面沒有任何的表現(xiàn)，可是這種陰陽怪氣的樣子也實在是讓林棠心里很不爽。
這么大歲數(shù)的人了，還在那里陰陰陽陽的，聽起來真是好笑，林棠心里想著。
陸辰完全是一幅裝傻充愣的樣子，一臉的迷茫，看上去像是完全什么都不知道。
“回巡撫大人的話，下官是真的不知道呀，這現(xiàn)場的炭火不應(yīng)該是黃木炭嗎？怎么會變成黑木炭呀？”
陸辰很是不解的樣子，然后再轉(zhuǎn)身看了看自己的兩個下屬，依舊是一臉的迷茫，可在這剎那之間，他又飛快地看向了巡撫白大人。
“哎？這可真是奇了怪了，這種事情大半夜的發(fā)生，可真是麻煩了，大人這么細(xì)節(jié)的事情，巡撫大人，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呀？這可真是讓巡撫大人您勞心勞力了?！?p> 陸辰的話說完了之后，顯然巡撫大人有些不樂意聽了，但是他也強(qiáng)行壓下了自己的不愿意，依舊是一副陰陽人的樣子。
“這種事情，陸大人竟然這么晚才知道，也不知道是我消息太過于靈通呢，還是陸大人身邊的這些消息，實在是太過于滯后了呢，或許是誰辦事不利？”
林棠在一邊冷眼旁觀，要說這倒打一耙的功夫，還真是沒有人能和巡撫白大人相比，哪怕是陸辰，也是稍稍的欠那么一點火候。
陸辰仿佛是沒有聽到巡撫白大人的質(zhì)疑，而是自顧自地琢磨著露出一副費盡心思琢磨事情的樣子。
“大人在您那邊炭火的才買，一直是大人您在做的，還請您饒恕下官冒昧，這炭火怎么會變成黑木炭？難道……”
剩下的話陸辰故意不說了，只是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這個眼神雖然看似平淡，卻實際上是十足十的攻擊。
白大人冷笑了一聲，“陸辰，我勸你不要自作聰明，有些事情呀，是你自己琢磨明白了，還要在肚子里面再轉(zhuǎn)幾圈，看看這話到底是不是應(yīng)該講?！?p> 陸辰面對如此有火藥味的話，卻并沒有退縮，這一次，他反而是迎難而上。
“聽白大人的意思是，這黃木炭被換成黑木炭的事情不是事實，要下關(guān)再去查探一二？可如果查探回來消息屬實的話，那這個罪責(zé)……”
陸辰也是意味深長。
“陸大人不會認(rèn)為這罪責(zé)是本官來承擔(dān)吧，難不成是我用黑木炭來換掉了黃木炭，一次充好來謀取利益嗎？”
陸辰心中一驚，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用來威脅的話，竟然被對方毫不在意的直接說了出來，如此情景之下，并不能說明這個推測的正確還是錯誤，卻完全可以說明對方是有備而來。
如此情境之下，不光攻擊是十分愚蠢且困難的，而且想要全身而退都很難，因為似乎這一切都已經(jīng)是在對方的意料之中了。
如果對方已經(jīng)將所有的事情都打算預(yù)備好，而自己則是按照對方的預(yù)想，一步一步的走入其中，那和深陷陷阱之中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陸辰只能搖頭否認(rèn)，“大人，您誤會了下官怎么敢那樣想呢？”
“哈哈哈……”
尋腐敗大人忽然大聲地笑了起來，整個房間里都充斥著他的笑聲，這種聲音陰森恐怖。
林棠只覺得后背發(fā)冷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你不敢，這世間的事情，還有你陸辰不敢干的事？”
笑聲戛然而止，突然的一句話將陸辰瞬間推向了風(fēng)口浪尖，這種滋味可不好受。
陸辰顯然也是沒有預(yù)料到會發(fā)生到如此的情境所以他雖然面不改色但實際上已經(jīng)能看得出他額間微微冒汗了。
“大人不知大人為何要說出這樣的話來，下官惶恐?！?p> “惶恐？你有什么好惶恐的，你可是整個淮州城里面最大的官呀，是不是呀，知府大人你好大的膽子！”
面對突如其來的喝斥，這可是官高一級的巡撫大人，陸辰?jīng)]有辦法，只能跪身行禮。
“大人，您息怒，下官實在是不明白，還請大人明示?！?p> “好，你就在我這里裝傻是吧？行，那今天我就讓你死也死個明白，我看這些話說出來，直接砸在你的臉上，到時候你還能不能找出理由來否了？這發(fā)生的一切？！”
白大人一臉惱怒地說著，像是一個為民呼喊的正義人士，而旁邊跪著的林棠雖說是跟著陸辰一起跪下來的，但心中十分的不服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是一個壞人，可現(xiàn)在他竟然能做出這樣的腔調(diào)來，實在是臉皮夠厚。
“這還周成里面賣炭火的幾個湯飯，好像都跟陸大人有關(guān)系吧？”
巡撫大人話音未落，林棠就覺著剛才自己跪著的位置，忽然使不上力氣，整個人都差點歪倒，幸好他使勁用手抵住，才沒有讓自己露出馬腳。
陸辰臉上依舊是淡淡的，他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看似無意的開口。
“下官不知道巡撫大人您是什么意思，不過正如您所說的那樣，整個淮州城的商販都是要遵照衙門的意思，也是受衙門來管制的，所以如果從這方面來講的話，淮州里面所有的事情都和下官有關(guān)。”
“很好，好一句，所有的事情都與你陸辰有關(guān)，你這辯解可真是妙呀，陸辰，只是陸大人，你要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事情不是通過你嘴皮就能模糊過去的，這件事情你若是解釋不清楚，便怎么也逃不掉？哪怕你解釋的天花亂墜，有些事是證據(jù)擺在你的面前，你好像開口的機(jī)會都很少了?！?p> 說著，巡撫白大人衣服勝券在握的樣子，冷笑了幾聲之后，想回頭看這幾個人的笑話。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這幾個人面色上面并沒有多么大的變動，這讓巡撫白大人有些惱羞成怒。
“事到如今，還不承認(rèn)嗎？那也無妨，讓我告訴你。
當(dāng)初為災(zāi)民的這個事，想去采購的炭火白紙黑字，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是黃木炭，可是那做生意的商販實在是太過于狡猾了，竟然蒙騙了本官。
說是送來的黃木炭?？蓪嶋H上那些黃木炭的下面用的都是黑木炭，以次充好的是做炭火買賣的商販！”
林棠在一邊聽著心驚肉跳。
太多的細(xì)節(jié)她還沒有問到，也不清楚，可是如果做這樣的炭火生意，難道出庫的時候沒有記錄嗎？可是出庫的記錄又有幾分可信，又能被采用幾分呢？
這件事情如果真的追查下去，需要用什么方法能夠證明那些人的清白呢？
陸辰，只是頓了頓，便開口也說到了這一點。
“白大人這樣本官立刻就去派人捉了那個做炭火生意的商販來，讓他將出庫的記錄通通拿出來進(jìn)行徹查?！?p> 可這個話音未落，迎接他的是來自巡撫白大人不屑一顧的冷笑。
“事情都過去了，這么久了，陸大人這才想起來抓這個人怕是要替這個人遮掩什么吧？”
陸辰連忙否認(rèn)，“白大人，下官這是絕對不敢呀，事情關(guān)乎這么大的事件，就是借給下官幾個膽子，下官也不敢遮掩什么呀?！?p> “陸大人你不要心虛呀更不要如此慌張。”
巡撫大人毫不留情地往陸辰頭上扣著各種各樣的帽子，哪怕是對方辯解，也仿佛是完全聽不見一樣。
雖然這讓陸辰有些叫苦不迭，可終究不傷及根本，當(dāng)巡撫大人說出下一句話的時候，整個房間里面忽然安靜了下來，沒有任何的聲響。
一切的氛圍都像是冷冰冰的一樣，沒有任何的溫度，讓人瑟瑟發(fā)抖，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