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叫什么名字?”不遠處的傳法長老見狀頓時叫了一聲好,然后趕緊走過來,慈眉善目的輕聲問道。
“俺叫王虎,俺爹是王家莊的獵戶?!蓖趸㈦m然有些緊張,卻不怕生,開口說道。
“嗯,王家莊王虎,資質甲等?!眻?zhí)法長老將王虎的名字仔細記上,然后讓他站在身后,自己繼續(xù)盯著人群,期待再出現(xiàn)一個王虎這樣的甲等資質。
可惜甲等資質并不多見,今年只有這一個,傳法長老雖然有些遺憾,卻并不失落,登記姓名后,帶著十來個小孩上了山,至于那些落選的人,要不認命,要不就等明年再來一次,反正厚土宗并不限制你來多少次,只要能夠達到要求就能入門。
厚土宗就在一座并不高的土山上,圓溜溜的跟饅頭似的,讓人意外的是,上面幾乎沒啥建筑,沒有宮殿,沒有閣樓,甚至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反而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窯洞跟土坑,若是離遠些看,怕不是懷疑這里鬧兔子。
不過沒人敢因此看不起厚土宗,畢竟厚土宗的御土師雖然戰(zhàn)斗方面差了點,但是論輔助能力能排進前三,尤其是在農業(yè)跟修路方面,民以食為天,你就算是能毀天滅地,變不出糧食來也是白搭。
至于修路的重要性更不用多說,要想富先修路,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不論對民對國,道路都是十分重要的。
傳法長老把十幾個孩子帶到一個院子里,說是院子實際上就是把一個斜坡截斷,靠近山體的地方挖出窯洞,剩下的地方修整一下就是院子。
雖然簡陋,但是該有的都有,柴房,廚房,茅房,水井,足以滿足日常需求。
當然了,這是針對貧苦出身的孩子,家里富貴的,看著眼前的東西滿臉茫然,滿滿的不知所措。
傳法長老可不管這些,數(shù)了數(shù)人數(shù),點點頭,開始交代。
“一個窯洞住兩個人,你們自己分配住的地方,另外一日三餐都有人送來,若是不夠吃,或者不喜歡,可以自己做,食材去后勤長老哪里要,不過是要花錢的,當然也可以自己種地?!眰鞣ㄩL老看了眾人一眼說道。
“好了,現(xiàn)在女的跟我去另一個院子。”傳法長老最后交代他們明天一早換上厚土宗的服飾,他會過來教導他們修行,然后就帶著二三個女生去另一個院子,哪里由一位女傳法長老負責。
“巖哥,我們住哪?”傳法長老一走,王虎就貼到王巖身邊小聲問道。
王巖隨意選了一間,王虎趕忙跟過去,不過走到門前時,突然轉過身來說道。
“你們各找地方睡覺,沒事別來打擾我哥,否則我揍你們!”王虎裝作兇狠的揮舞了下拳頭。
大家年齡都差不多,不到十歲,但是沒有一個長得像王虎這么壯實的,因此他捏著拳頭這么一說,剩下的幾個孩子就只有點頭的份,畢竟現(xiàn)在爹媽不在身邊,傳法長老一看就知道偏向王虎,告狀都沒地去,不認慫難到找打不成,因此各個小雞啄米一樣紛紛點頭。
見狀,王虎滿意的笑了,然后跟著進了窯洞,再把門關上,因為他知道巖哥喜歡安靜。
至于為何王虎在被傳法長老看重,并且有光明未來的時候,還對一點不起眼的王巖如此尊敬,那是自小養(yǎng)成的習慣。
王巖別看在這里不起眼,在他們莊里可是出了名的神童,生而知之,哪怕莊主對他也是言聽計從,這次若不是他自己要來厚土宗,莊里可舍不得放人。
所以來時王虎的老爹跟爺爺那可是拎著棍子反復交代他一定要把王巖照顧好,但凡磕破點皮,回去腿給他打折。
那么王巖到底做了什么才會在莊里擁有如此地位,那就要從他出生哪天說起。
王巖的父親是私塾的夫子,母親是莊主的獨生女,好吧,這話語權跟財富結合在一起,哪怕王巖帶著尾巴出生,也能給強行洗白了,更別說當初他出生時天降甘露,那一年正好干旱,結果這一場甘露讓方圓數(shù)里的農田愣是都獲得了豐收。
哪怕已經過去數(shù)年,莊上的人對此依然是念念不忘,畢竟就是這場豐收,才讓莊上沒有在災年餓死人。
莊稼人愚昧,同時迷信,當這些與豐收的奇跡結合在一起后,王巖就有了天降福星的稱呼。
小時候抱出來,田間的農夫見了都有跪下磕頭的,甚至覺得見一眼是自己的福氣。
而且說來也奇怪,王巖平日去的地方,植物生長的都比別的地方茂盛,時常抱他走過的田頭,莊稼愣是比別的地方高上一頭,糧食都能多收幾斗,這就更加助長了他的傳說。
再大些就更了不得了,生而知之,能辨五谷識藥性。
經過他手挑選的良種,產量都比別的農田要多二三層,這可不是小數(shù),一年到頭是不是會餓肚子就差這么多。
另外明明無人教導卻天生善醫(yī),不論什么病都瞞不過他的眼,山里隨便長的草藥,采回來一搭配就能治百病。
簡直是個寶呀!
不過王巖的父親是讀書人,他自然知道自己孩子的異常若是傳出去可并非是一件好事,因此跟岳父商量了一番后,莊里人就懂得財不露白的道理,從那以后心照不宣,從不對外談起王巖的事,就連外鄉(xiāng)嫁過來的媳婦也是再三交代,一旦漏了口風,直接打死,因此王巖這些年來一直不為外面的人所知。
窯洞里很是干燥,就是有點黑,王虎拿起火鐮點亮油燈,看到王巖已經閉上眼睛盤膝坐在里面的土炕上,頓時放輕了動作。
王虎知道這是巖哥的習慣,每次遇到難題或者有空閑的時候,他都會盤腿而坐,最神奇的是,每次都能解決問題,因此慢慢成了他的標志之一。
王虎也嘗試過,可每次腿都會變得跟不是自己一樣,所以就更佩服巖哥了,畢竟是小孩子嘛,很多時候想法就是這么簡單。
知道這時候不能打攪巖哥,王虎吹熄了油燈,輕手輕腳的躺在靠門的土炕上,沒一會就睡著了,畢竟他只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