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城,蘇家道。
作為德斯哲城邦最豪華的街道,這里總是人滿為患,隨處可見披金戴玉,滿身豪華的婦女、姑娘。
街道上,一對組合極為顯眼。
那四位身穿朱字軍制服的不說,在城里城守軍就是最大的勢力。甚至其中還有兩位秀色可餐的絕世美女!其中有一位竟是著名的冰霜佳人,朱字軍六分隊的隊長,秦汝。
可在他們中間竟有一位身穿地攤貨的小姑娘,一看就明白是外城的貧民,在這條最為繁華的街道上極為顯眼。
陳尋由帶著樂澈來購物,身邊的則是安弋、姬娜和秦汝三人。
“尋由,沒想到你這么厲害!”安弋說道,現(xiàn)在因為陳尋由的實力和身份他多了不少拘束,至少不會用那味道極重的窩子湊著陳尋由的腦袋上了。
陳尋由笑著:“我也沒想到?!?p> “謙虛過頭可就不對味了,”安弋靠在陳尋由耳邊,“我可知道你的境界是執(zhí)域境哦?!?p> “哈?”陳尋由一臉疑惑。
可安弋并沒有解釋,而是一臉笑容,就像找到了自己的優(yōu)勝之處一般。
一開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安弋都不明白一位執(zhí)域境強者為什么像個初入江湖的菜鳥一般,對危險也不知回避,一種種疑惑都難以解答。
后來與王士謀一齊討論了一番,唯一陳尋由這股實力應(yīng)該是憑空而來,類似灌頂之類的,這樣一切都解釋得通了,畢竟一位十八歲的年輕人怎么可能擁有這么強的實力,不是被奪舍了,就是醍醐灌頂。
安弋更愿意相信后者。
“你實力這么強,莫非令堂是天卿大人?”安弋問道。
樂澈聞言歪了歪頭,看著陳尋由。
陳尋由點了點頭。
連一旁聽著的姬娜都一臉驚訝。
安弋則正色道:“你不知道嗎?陳府找你都快找瘋了,天卿大人連著陳家主都快將可能抓你的仇家都滅得差不多了!”
“哈?”陳尋由懵了,想著應(yīng)該不會吧。
這幾天都沒出過門,甚至都沒和外界接觸過,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
姬娜說道:“這你都不知道,周圍都快傳瘋了!陳府四少爺突然失蹤,蘇國都快被翻過來了!”
“嘶!”陳尋由倒吸一口涼氣,問道:“有什么辦法可能快速聯(lián)系到陳府嗎?”
他現(xiàn)在能想象到冷畹蘭襲擊仇家的場面,那戰(zhàn)斗絕對不會比這次邢多突襲來的差。
安弋接著說道:“以前倒是沒有,但現(xiàn)在陳府對這個消息開放了周邊所有情報網(wǎng)的最快聯(lián)系方式,聽說聲傳萬里的‘巡音’都用上了?!?p> “我覺得你還是先去將事情傳過去吧,這件事情應(yīng)該比較重要?!?p> “去哪傳?”
“這條街盡頭的直立街上有一家名為‘言如卿’的酒樓就是陳府在城里的情報點了,你說關(guān)于四少爺?shù)那閳?,他們肯定會?yōu)先處理的。”安弋想了想,向旁邊的姬娜問道,“我記得那個‘巡音’好像能做到實時聯(lián)絡(luò)的效果吧?”
“是的?!奔冉o予肯定。
安弋道:“那你最好把情報說得重要些,堅定使用巡音,最好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畢竟陳府的仇家在牟地也不少?!?p> “好,知道了?!标悓び衫饦烦壕鸵撸ㄟ^神識他已經(jīng)能確定那個位置在哪了。
“哎哎哎……”姬娜叫住了陳尋由,“你帶著小妹妹干嘛,我們帶她去買就行了,你一個大男人能懂這些東西不成?”
陳尋由看著樂澈,像是在詢問她的意見。
不想給陳尋由丟臉面的樂澈硬著頭皮點了點腦袋,就應(yīng)了下來。
姬娜像個得逞的女巫似的將樂澈拉過來,道:“去吧,安弋也陪著去吧,女孩子家的東西你也不懂?!?p> 安弋看了眼陳尋由,陳尋由也無所謂點了點頭,兩人就一齊向情報點趕去。
神識能隨時監(jiān)測到這邊,要是發(fā)生不對的也能馬上趕過來。
待兩人走后,姬娜蹲下來好好看了看這個奈何的未婚妻。
雖然這幾日營養(yǎng)補充尚佳,但樂澈還是一臉消瘦,畢竟十幾年的營養(yǎng)不良不可能在這幾天就改變的。
“看來是個窮苦人家的小姑娘吶?!奔饶钪?,手拂過樂澈消瘦的臉龐,“真幸運呢,能碰見陳尋由這么一個人?!?p> 她也是知道陳尋由不顧一切去追殺那頭邢多就是為了這個小女孩,身上那道傷口一看就能明白當(dāng)時的情況是有多么危險。
“倒是遺憾了我家隊長。”
——
“就是這里了?!眮淼侥羌颐麨檠匀缜涞木茦敲媲埃策蜿悓び烧f道。
酒樓的整體與陳府的配色差不多,黑白兩色的單純搭配,但在店門口栽著的兩株小巧的斬劍樹,一下子就把酒樓的格調(diào)給提升了起來。
兩人剛進入酒樓,店伙計就湊了上來:“二位大人是住宿還是吃飯?”
陳尋由不知怎么開口,安弋就上前輕聲道:“情報,有陳府四少爺?shù)臏?zhǔn)確消息?!?p> 店伙計一聽那嬉皮笑臉的樣子就沒了,一臉正色道:“大人,可知現(xiàn)在這情報在我陳府可開不得玩笑。”
酒樓剛進入德斯哲城邦的時候,確實將情報點隱藏得很好,但隨著時間一久,這酒樓所屬的勢力也就眾人皆知了,只是都沒有公開說而已,在外人看來這只是牟地中眾多勢力之一,但在他們這些圈子里,誰不知道這家酒樓背后的就是陳府。
時間一久,就連酒樓都懶得隱瞞了,直接算是半明面的駐地了。
“那是當(dāng)然,最為準(zhǔn)確的情報,需要你家老板親自來?!?p> 店伙計也不敢怠慢,在對于這件事上面寧愿被騙也不能錯過。
不久,店伙計回到兩人前,“二位隨我來?!?p> 兩人被帶到酒樓一處迎客房中,在主位上坐著一位看起來約莫中老年像的白眉男人,一邊眼睛前夾著一塊鏡框,鏡框的鏡面?zhèn)戎雌饋砩l(fā)著奪目的光輝,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二位,本人就是這家酒樓的樓主,陳頗?!卑酌祭先苏f話間有著難以形容的威嚴(yán),“若是關(guān)于四少爺?shù)南?zhǔn)確,酒樓定然會以極高的報酬讓二位滿意,但若是有所欺騙……我陳府也不是好惹的。”
陳頗聲音起伏不“我們希望用‘巡音’與天卿大人親自溝通?!?p> “嗯?”
陳頗雙眼一瞇,審視著陳尋由與安弋。
周邊的氣氛變得怪異起來,安弋知道眼前的這位男人并不是一個修行者,而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但陳頗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機,仿佛隨時可以收取兩人的性命。
不久,陳頗的行為也算是雷厲風(fēng)行,說道:“巡音的消耗巨大,若是客人的情報抵不過所用資源,那報酬自然也會相應(yīng)的減少,若是客人敢欺騙酒樓,那么酒樓的實力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是城守軍這個身份也不好保住客人?!?p> 哪怕在這個時候,眾人皆知這家酒樓屬于陳府,但陳頗依舊沒有把陳府和酒樓的關(guān)系直接說出來,保持著酒樓的獨立性。
陳頗說完,就走出房門,不久后帶著一個海螺一般的東西,上面銘刻著令人眼花繚亂的紋路,漫布著各種各樣凸起的點點,要是有密集恐懼癥的看著恐怕要直接發(fā)瘋。
放在桌上,陳頗觀察著兩人的神色,不知從什么地方掏出一塊潔白通透的石頭,大致有人頭大笑,石頭在陳頗的手上發(fā)出一條潔白的光線融進那長相猶如海螺的“巡音”法器之中。
“這么大塊的靈石,真是少見?!卑策挥傻觅潎@道一聲。
陳頗則是說道:“市面上流通的靈石都是經(jīng)過切割的,那種樣子的靈石對于靈氣的流通性都不如這種整塊的靈石,至于為什么要切割,商人的手段罷了?!?p> 這種可遇不可求的稀有消耗品,零售的收益往往都比較高。
“這里是陳府。”
巡音中發(fā)出了聲音,第一次見到這種玩意的安弋顯得格外吃驚,陳尋由倒好,這玩意的功能還沒手機強。
“這里是牟地一,有四少爺消息,請求單獨聯(lián)絡(luò)天卿大人?!?p> 那邊極其迅速,不會拖拉太多時間,動用這種消耗極大的法器,肯定是有重要情報,多余的話一句的不會說。
“有我兒子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