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一場邢多大規(guī)模的突襲之后,德斯哲城邦的人們變得人人自危。但相對于外城的平民百姓,那些個擁有不少實力與背景的大勢力依舊是運籌帷幄的一方,不論城邦變得多么危險,他們也有辦法自保逃離。
五日后,整個城邦依舊沒有受到第二次突襲,而城主府也放出來一則令擔憂大轉變的消息。
無論是邢多或者其他大國的勢力,都需要從內城一條已經開放的區(qū)域進入,道路盡頭直達城主府,且道路周圍不會駐守任何城守軍,若是其他地方出現外國的襲擊,后果自負。
這則消息是由城主親自現身發(fā)出的消息,無疑是盡力的將這些與之無關的百姓給脫離之外,盡可能的給予安全的保護。而那些個大勢力,就不得不幫助城守軍在有危險時給予援手。
有人還會想著邢多也會理解這條法令嗎?但知情人都知道,擁有思維能力的邢多,再次出現了,而這場突襲之后,得知如此的邢多竟還不止一頭!
現在外城的守衛(wèi)全部是由新人巡邏,且每個人手中都配置了低等級的信號彈,剩余擁有戰(zhàn)斗能力的都進入內城駐守,在那條全是敵軍的區(qū)域旁隨時待命。
當然,也有一些本就毫無實力的普通城守軍給外城受到破損的建筑給予免費維修,以及一些暫時喪失自我生存能力的家庭糧食,雖然沒太根本的解決問題,但無疑也是雪中送炭。
城守軍可不和地球的政府一般,特別是在這兩不管的德斯哲城邦,一些補助全看心情,城主府不需要所謂的民心,也不需要民眾的擁護。
心海之中。
陳尋由一遍又一遍的聯(lián)練習著戰(zhàn)技,現在的他無比渴望變強。
在這片心海世界中,身上那道嚴重的傷口也不會影響他在里面的練習,但只要一回歸身體當中,那刻苦銘心的疼痛就會涌上來。
傷勢不可謂不嚴重,當時戰(zhàn)斗結束之后,身體的巨大幅度的戰(zhàn)斗,再加上靈力在體內的流動,秦汝的冰霜本就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戰(zhàn)斗結束不久就倒了下來,一睜眼就回到了客棧的床上,小姑娘樂澈還趴在床邊,哪怕已經睡著了,眼眶都還在發(fā)紅。
心海當中體力不會消耗,但神識的消耗會大大增加。
現在陳尋由的神識也所剩無幾,便停了下來,對著空無一物的海面道:“為什么不能讓我一直維持那個賊牛的狀態(tài)?”
進入空明狀態(tài)之后,陳尋由對身體的每一處都有了極大的發(fā)現,這么多天訓練下來,他的實力也有了質的飛躍,要是再遇見天工,那……至少不會被打得這么慘。
宙的聲音傳來:“只是讓你稍微體驗一下那種狀態(tài)罷了,久了并不好,你看看當時你身邊的那個小姑娘,從小應該都是那個狀態(tài),雖然實力提升得很厲害,但到了高境界之后就會感到乏力。當然,她擁有那雙神瞳成就也不會太小,有利有弊吧?!?p> 宙所說的小姑娘就是秦汝。
陳尋由想了想秦汝的狀態(tài),基本無法在臉龐上透露什么表情,至于對于以后的修行有影響,這個他就不太明白了。
宙細心解釋著:“現在所謂的空明境界算是‘無我’境,那種境界雖然會短時間變強,但遲早會被天地所影響同化,真正的空明之境,是需要在‘有我’之中運用著‘無我’,‘有我’之中含‘無我’才是真正的空明境。”
陳尋由聽得有些迷糊,索性只是記住了這些話并沒有繼續(xù)糾結,只要明白那個“無我”境不是他應該追求的就對了。
“你現在說話怎么不著急了?”
“吸收了一些力量,倒也不怕下一刻就消散了。”
宙之前都是抱著隨時會消散的心態(tài)與陳尋由交流,但吸收了天工力量的他顯然有了些把握,或者說底氣。
“那我們可以聊聊,沒次你都這么急,總想著找個時間和你聊聊呢?!标悓び烧f道。
宙笑了笑:“下次吧,外面有人找你。”
陳尋由笑了笑,閉上雙眼,就退出了心海世界,經過這一段時間,他已經掌握了進入與退出心海世界的方法。
外面來找他的應該就算安弋他們了,說是要對戰(zhàn)后進行一些獎懲之類的。
撫摸了一下臉上,那件“雙生”所改變的面容效果還在臉上。
“尋由哥哥,”陳尋由剛起身,樂澈就出現在門口,現在眼眶還是有些紅,那好不容易抬起的頭,不知為何,現在又低了下去,“城守軍的大人來了,說是要見您?!?p> 得了,這個稱呼改了,“您”字又出現了。
現在也不好糾正她,陳尋由路過樂澈身邊,抬手揉了揉她頭上本就雜亂的頭發(fā),樂澈本就不喜打扮,特別是家里根本就沒有任何打扮的用具,以前也是為了一些保護自己的手段,樂澈奶奶并不希望樂澈打扮得怎么樣。
今日就帶她出去買些吧。
陳尋由看著樂澈,在她的目光下將面孔變回原來的樣子,又變了回去。
“走吧?!?p> 陳尋由在樂澈詫異的眼神下拉住她的手就往樓下走去,讓她一陣驚呼。
還以為尋由哥哥是被打得沒以前好看了的說……
懂事的樂澈最后也只有任由陳尋由拉住她的手,低著頭一齊走下樓去。
樓下,那張簡陋而干凈的小破桌旁坐著翟虎拜,右邊是秦汝,左邊是一英俊而又健碩的男人,安弋則站在最后方,分開而戰(zhàn)的還有不少人,個個身上都散發(fā)著不凡的氣質,也難怪樂澈突然又自卑了起來。
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帶著不敢置信,甚至有些還帶著敬重的感覺。
陳尋由走上前,有模有樣的向他拱了拱手。
“大致的獎懲我們在大殿中已經商談完畢,但考慮到你的傷勢和特殊性,對于你的獎賞就來到你這跟你特別說明,我們也只是來見證的,當然,也想看看這位二境巔峰強者是長什么樣的?!?p> 健碩男子后的一位消瘦的男子走了出來,瞇著眼笑著,一看就知道是個擅言之人。
站在翟虎拜身邊的人竟都是各個小隊的隊長。
翟虎拜帶著些歉意開口:“我也沒想到那家伙是一頭擁有思維的邢多,差點就讓你和秦汝栽在它手上,是我考慮不周?!?p> 那頭邢多根據秦汝的形容,就連他戰(zhàn)斗起來都不一定能斬下他的頭顱,在戰(zhàn)力上眼前這個人竟然擁有了三軍首領的戰(zhàn)力,屬實讓翟虎拜難以想象。
“多虧隊長幫忙,否則內人與我已經陰陽兩隔了。”隨后他對秦汝恭敬的拱了拱手,“多謝隊長?!?p> 樂澈有些不知所措的扯著陳尋由的衣角,她從未見過這么多位高權重的人站在她面前,每一個在之前都是能輕易決定自己甚至是這一片區(qū)域命運的強者。
秦汝輕輕點頭,面色還是猶如冰霜般寒冷。
樂澈也認識這個女子,當時就是她將重傷的陳尋由抬進屋里的。手足無措的她突然感受到一只大手將她那抓著衣角的手給把握住。
樂澈詫異的往上一看,陳尋由給他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給她緩解了緊張的情緒。
眾人也講視線放在了樂澈身上,年齡在婚約這上面并不重要,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位強者竟然會選擇一個要身材沒身材,要能力沒能力的一位普通女子。
剛剛那位瞇著眼的男子問道:“尋由兄弟,我叫余日文,是朱字四分隊的隊長。小問一下,莫非令閫(kun)是本地人?”
陳尋由笑著回復道:“是的,當時來這座城的時候立下的婚約?!?p> 余日文又問道:“聽說兄弟是蘇國陳府人,剛到德斯哲城不過十日?”
陳尋由點了點頭。
有些人心中涌起了些八卦,但大部人分都沒太大所謂,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并不是什么不常見的事情,畢竟這座德斯哲城邦本就魚龍混雜。
“好了,”翟虎拜說道,他對陳尋由的感情關系,想法最為復雜,“關于你的獎懲其實我與城主也商量的差不多了,因為現在情況比較特殊,所以要是需要進行授冕禮也要等事情過去再說了。”
“三軍將領的位置以你的實力也足以擔任,但現在不好再分配軍士和領地,所以城主給你準備以客卿之類的職位給你擔任,但我們德斯哲城邦從來都沒有客卿這類東西,所以你就相當于我朱字軍的客卿,在軍中有著僅次于我的地位,不僅僅是在朱字軍,而是在三軍都是如此?!?p> “那么,城主想問你討要一個稱號,作為職位的名稱?!?p> 沒在乎周圍眾人心中的波濤洶涌,陳尋由說道:“我曾聽說過一個傳說,在生與死的交界處,豎立著一座連接兩地的橋梁,名為奈何。那些邢多就猶如半生半死之物,總得有人將他們送入另一處屬于死亡的世界。如果可以,我希望給予我的稱號,就叫‘奈何’吧。”
自此,德斯哲三軍之中出現了一個在隊長之上,三軍將領之下的職位,或者說一個人……
奈何,陳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