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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雙鷹旗

第四十七章 以惡制惡(二)

紫色雙鷹旗 徘徊樹蔭下 2092 2022-01-18 22:41:53

  “馬克西米努斯,出生于色雷斯,從祖父一輩開始便是當?shù)赜忻耐恋睾缽?。”約翰一邊念著有關(guān)老地主的信息資料,一邊玩弄著手中的金印。

  老地主也不是傻子,即使是不識字的農(nóng)民也很容易就能辨別印章的類型——尤其是身份越高的,其印章的設(shè)計模樣自然更加引人注目。

 ?。|)羅馬帝國的文武百官都有屬于自己的官印,以及私人印章。

  約翰手中的這枚金印,更是只有紫室貴族的成員才能擁有,其表現(xiàn)出來的地位和權(quán)利也就不必多說了。在整個帝國,只有皇帝的金印詔書比它更高一級。

  “修道院……皇室才能擁有的金印……”想著想著,馬克西米努斯的身子更加顫抖,他的子女們甚至連抬起頭的勇氣都已經(jīng)在這強大的氣勢之壓迫下消耗殆盡。他們究竟做了什么?得罪了高高在上的紫室貴族?后者想要碾碎他們更是輕而易舉之事。

  約翰朝著自己的兒子使了個眼神,尼基弗魯斯便明白了其中的含義。他吹了個口哨,躲在暗處的巴耶塞特便帶著兩個突厥同伴來到了老地主一家的身后。鋒利的刀子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只需約翰一聲令下,這一家人就能整整齊齊地去見上帝了。

  前些日子,約翰已然得知了尼基弗魯斯在普魯薩所做的事情,他對此感到欣慰,就連遠在羅斯的安德羅尼卡也是這樣的反應(yīng)。

  兩人都擔心尼基弗魯斯會因為親近文官出身的卡馬特洛斯而選擇“棄武從文”,倘若真如此,兄弟兩都要“懷疑人生”——這對于一向尚武的科穆寧貴族來說可謂是天大的笑話。

  更何況,約翰和安德羅尼卡兩人都是出了名的“造反小王子”,只會動筆頭的話第二天就被皇帝的親兵抓住了。

  對于巴耶塞特等人的去向,約翰也欣然接受了這幫突厥人,他大筆一揮就將一大片荒地轉(zhuǎn)交給這群“蠻子”;作為補償,他們只需要按時交納一筆象征性的賦稅即可。

  這群突厥人從此在色雷斯定居下來,在這片具有濃厚的希臘文化色彩的地區(qū),同化這群“蠻子”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被約翰二世消滅的佩切涅格人就是典型的例子,皇帝將他們安置在了帝國的土地上,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所有的佩切涅格人都徹底“希臘化”。

  之前把老地主一家都抓過來的突厥士兵就是巴耶塞特的手下,哦不,從定居在色雷斯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jīng)是紫室貴族的家臣了。

  “馬克西米努斯,不要以為我沒有搭理你,你就無法無天了?!奔s翰回憶起幾個月前發(fā)生的事情:那時候尼基弗魯斯還遠在羅德島擔任總督一職,而他自己則因為忙于治理家族產(chǎn)業(yè)而對外界不聞不顧;老地主這個“老狐貍”也是抓住了機會,他先是勾搭了君士坦丁堡朝廷的某個重要官員,憑借著一強大的“后盾”,馬克西米努斯可謂是“風(fēng)光滿面”。

  他首先是暴力驅(qū)趕了附近的拉丁人,并惡意吞并那些背后沒有關(guān)系的豪強地主的土地,連同他們的佃農(nóng)與妻兒一并強吞;老地主的這一舉動很快就引起了約翰的注意,若不是自己太忙了,加之此人得到了朝廷高官的保護,他才沒有干涉這些破事。

  但,馬克西米努斯愈發(fā)囂張,甚至在約翰的眼皮子底下肆意妄為,把“屎尿”都撒到約翰的腳跟前了,這他能忍?恰逢此時尼基弗魯斯回到了貝拉修道院,他便狠了心要一次性解決這個跳梁小丑。

  “不……”老地主害怕極了,他突然想到自己還有朝廷高官的庇佑,便以為自己抓到了這根難得的救命稻草;可下一秒他就傻了眼:

  約翰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切,他桌子底下取來了一個看起來成色極為普通的木箱子,平放在地面上,隨即打開了箱子,映入眼簾的正是那個高官的兩顆眼球。

  “啊!”這一切發(fā)生的太過突然,老地主的心情如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一切的希望都已經(jīng)破滅,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隨之斷裂。

  約翰踢了踢腳下的木箱子,語氣中更是帶著滿滿的諷刺味:“你以為你是誰?真以為自己攀上了金大腿?在我看來,你認為的金大腿不過是一堆糞土罷了。”

  “就因為你所謂的高官幫你驅(qū)逐了一些拉丁人,不料這群拉丁人有的就來自安條克,關(guān)系能通到皇后那里,因而惹怒了皇后一黨。曼努埃爾隨即就派人將其剜目,并將其‘打包’贈送于我?!闭f著,約翰呵呵一笑,順便批評了這個君士坦丁堡的皇帝:“曼努埃爾比女人還敏感,總覺得有人要顛覆他的地位。這樣的人居然還能統(tǒng)治帝國這么久,也算是罕見了?!?p>  老地主一家人深知自己在劫難逃,他們已經(jīng)不求能保全多少家產(chǎn)了,只為保住自己的性命,便是上帝賜予自己的最好禮物。

  一旁的尼基弗魯斯有些心軟,他認為馬克西米努斯一家雖然可恨,但并沒有公開與紫室貴族造反。哪怕是依法處置也是罪不至死,頂多被抄沒家產(chǎn),淪為庶民……

  但是約翰·策雷佩斯·科穆寧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別忘了,他的兄弟可是歷史上殺人如麻的劊子手皇帝安德羅尼卡·科穆寧。據(jù)說普魯薩的葡萄園都掛滿了被吊死的政治犯,如同被微風(fēng)拂過而搖擺的稻草人。

  而當他真正狠起來,其狠辣程度壓根不亞于安德羅尼卡,換而言之,老地主一家的最終命運已經(jīng)已經(jīng)注定。

  約翰朝著巴耶塞特揮了揮手,巴耶塞特心領(lǐng)神會,但就要動手時,他又抬頭看向了尼基弗魯斯。

  在政治圈里連滾帶爬多年的約翰也敏銳察覺到了這一異樣,他為巴耶塞特的忠誠與果斷而感到滿意,他認為真正的家臣都應(yīng)該具備這樣的優(yōu)良性格。

  父親轉(zhuǎn)頭看向了自己的孩子,面帶微笑道:“那么,這一家人的生或死就都有你來決定吧?!?p>  地主一家人似乎看到了一線生機,他們祈求這個年輕人能放過他們自己,又是磕頭又是流淚;可年輕人的做法卻讓他們心如死灰。

  “拉到外面處決吧,別臟了這里的地板。”

  聽到這,約翰也是欣慰一笑,心中暗自竊喜:“這臭小子,終于‘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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