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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監(jiān)察司冒充柯南那幾年

第二十章 夜襲

  釋教圣地禪院已有千年道統(tǒng),盡管衰退,但也很少有人去招惹這群連頭發(fā)都可以不要的男人。

  某種意義上來說,釋教弟子都過得相當(dāng)舒坦。

  “我們早做準(zhǔn)備吧,禪院幾千年歷史,留下的傳承自是不可小覷?!?p>  說話的是墨客,聽這意思,墨客也打算去一趟禪院。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當(dāng)時就不樂意了,又是撒嬌又是賣萌。

  墨客卻只是瞪了他們一眼:“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大學(xué)士當(dāng)年救我一命,我現(xiàn)在為他犯一次險又如何?倘若我此番回不來,你們就找個老實人嫁了吧?!?p>  八絕妓又哭又鬧,吵著要和墨客同生共死,眼眶通紅的樣子倒也不像作假。

  “墨先生,”

  李清秋張開嘴,正準(zhǔn)備說點什么,卻被墨客揮手喝止。

  “我心意已絕?!?p>  “大家還是早做準(zhǔn)備吧。”

  “該做什么準(zhǔn)備?”

  余崖忍不住追問。

  “吃頓好的,曰個騷的……然后做好心理準(zhǔn)備,”墨客云淡風(fēng)輕的笑說,“了塵這個老禿驢,不僅迂腐古板,而且獨斷專行,真是經(jīng)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p>  余崖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的堂堂的扶搖榜榜首墨客,之前一度有安排后事的打算,這禪院似乎是有那么一點說法。

  “阿棋,你去把這個消息告訴燕王,我們明天就出發(fā)禪院!”

  ……

  ……

  燕王府。

  二皇子親自送走墨府的阿棋之后,轉(zhuǎn)身向門客吩咐道,

  “柳先生,國師府的許諾就拜托你了?!?p>  “殿下放心,屬下絕不會讓他送出哪怕一條消息?!?p>  “陳先生,明日上午,我們離開之后,你一定要把尾巴都清理干凈,不僅是國師府的尾巴,任何人的尾巴都不能放過!”

  ……

  ……

  次日上午,一群人在燕王府集結(jié),墨客,余崖,燕王及其門客柳然近乎是武裝到牙齒。

  李清秋姍姍來遲,身后還帶著一個清秀的年輕人,此人一身書院院服,后背斜著一根五尺有余,手腕粗細(xì)的玄鐵鐵棍。

  墨客忍不住嘀咕道:“這年頭,還有人練棍嗎?”

  經(jīng)李清秋介紹,大家才知道此人有一個熱情奔放,極富夜場文化的名字,他叫做—那一夜。

  余崖的感觸更多,總感覺會不自覺的唱出來。

  國師府的許諾來的更遲,他打著哈欠問道:“燕王殿下,這是準(zhǔn)備去什么地方?”

  “禪院?!?p>  燕王笑著回答說。

  一群人上了馬車,出了東城門,非但沒有直撲禪院,反而在京南官道一路狂奔,又調(diào)頭回坪洲郊外溜達(dá)了一圈,之后又去了潯陽碼頭,乘專船沿清戈江北上至下關(guān)縣,最后又換乘馬車前往禪院所在的青羊山。

  反正哪兒沒人往哪走。

  幾乎是他們從京城出發(fā)的同時,燕王府門客開始行動,兩隊人馬在他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行動著。

  一隊人馬從燕王府側(cè)邊的巷子里驅(qū)車而出,和余崖等人的馬車幾乎一模一樣,幾十輛同款馬車組成的車隊從燕王府出發(fā),途中交叉換位,在朱雀路口一分為四,分別向東南西北奔去,在有意的控制下,四線車馬幾乎是同一時刻駛出京城,令人難分真假。

  車隊剛駛出城門,得到命令的守城士兵立刻臨時封鎖了出城通道,數(shù)小時后才再次打開。

  陳先生另帶了一隊人,在京城掀起一陣血雨腥風(fēng)。

  抵達(dá)青羊山山腳的時候,已是夕陽時候。

  “燕王殿下,這一路舟車勞頓,不妨折回之前路過的小鎮(zhèn)稍作歇息,明日上午再拜訪禪院?!?p>  許諾打個哈欠,面色憔悴。

  “倒也不必,禪院的齋飯聞名天下,本王垂涎已久?!?p>  燕王主要是害怕夜長夢多,京城里那群人早晚會知道他的行蹤,為避免變數(shù)發(fā)生,他必須要在他們知道前抵達(dá)禪院。

  昨天夜里,他和余崖等人打了個照面,都覺得禪院是為連經(jīng)略翻案的關(guān)鍵,他不能失去這個先機。

  燕王鐵了心要趕路,其他人貌似也沒有反對的念頭,許諾也只能硬著頭皮趕上。

  暮色漸濃,紅墻雪瓦的禪院映入眼簾。

  “有人嗎?”

  余崖走上前去,扯著嗓子朝著洞開的院門內(nèi)喊了一句。

  一個大概七八歲的小和尚,生得唇紅齒白,邁著步子從廂房里跑了過來,圓不溜秋的光頭在夜色里閃閃發(fā)光。

  “釋門重地,還請施主保持安靜?!?p>  說話漏風(fēng),原來是缺了兩瓣門牙。

  “不好意思,”余崖歉然說道,“小師傅,還沒請教你怎么稱呼?”

  “墨施主,你來了?!?p>  小和尚突然眼睛一亮,奶聲奶氣的說道。

  “玄亦?!?p>  墨客顯然是認(rèn)識他的。

  名叫玄亦的小和尚卻板起臉,一本正經(jīng)的糾正說:“墨施主,師傅他重新給我改了個法號,我現(xiàn)在叫戒色,不叫玄亦?!?p>  “噗哈哈哈,”墨客笑得前仰后合,“滅癡還真是從娃娃抓起,你這么小的年紀(jì)色的起來嗎?你現(xiàn)在就想著戒色,將來想干什么我都不敢想?!?p>  “將來想當(dāng)方丈?!?p>  戒色小和尚口氣老實巴交,卻見雄心壯志,引來一陣哄笑。

  “都說知行合一。你得先知道色是什么,然后才能戒色,”墨客笑著說,“改天我送你幾本小人書,讓你先知道什么叫做色?!?p>  “說不準(zhǔn)他看了就不想戒了,可能還想著還俗?!?p>  余崖插了一嘴。

  歡鬧的笑聲響徹滿園,一個油光滿面的中年和尚走了過來。

  “師傅?!?p>  戒色小和尚歡天喜地的叫了一句。

  “阿彌陀佛,”滅癡雙手合十,沖墨客點了點頭頭算是打招呼,隨后問道,“諸位施主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貴干?”

  “來寺廟還能做什么,投宿唄,”墨客痛心疾首的看他了一眼,“寺廟和不要錢的旅店有區(qū)別嗎?”

  話糙,但理不糙。

  大多數(shù)人都是務(wù)實主義者。

  以前釋教為國教,他們就信釋。

  現(xiàn)在晉崇儒,他們便學(xué)儒,求功名利祿。

  哪家通往天國的入場券最便宜,他們就選擇相信誰。

  釋教有“普渡眾生”的理想,但要是連別人的一夜都普渡不了,誰又會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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