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我們家被滿門抄斬!”
聽到“滿門抄斬”的時候,孑英渾身抖了一個激靈,因為她的家也是“滿門抄斬”,這真像是出自邕穆的手筆。
“我父親是當朝御史,為人正直,剛正不阿,當世朝臣們都默許西討的時候,只有我父親仍然強烈反對,父親覺得應(yīng)該繼續(xù)讓人民休養(yǎng)生息,不應(yīng)當發(fā)起戰(zhàn)爭,勞民傷財。當時父親奔走相告,挨個官員家里拜訪,但是卻沒有人愿意繼續(xù)提出反對意見,更多的人越發(fā)的沉默。也正是因為父親的反對,阻攔了老皇帝和邕穆的路,邕穆他們就給我父親扣上了叛國的罪過,參了我父親一本,而老皇帝立刻就同意了,下旨家族男子殺頭,女子發(fā)入教坊司。”清水慢慢的說著,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的吐露,都含著徹骨的恨意。說到此處,清水閉上了眼睛,胸前的起伏顯露出了她平靜的外表下,波濤洶涌的情緒。
“我身體不好,自有被父親寄養(yǎng)在嵩山,對外說是修養(yǎng),隱瞞了我實際是追隨師父修行的事實。父親出事后,我也未能幸免于難,原本也想追隨父親而去,但是大仇未報,我不能這樣放過他,所以我現(xiàn)在也是教坊司的一個倌人,奈何空有武藝,卻沒有能接近邕穆的本事……”說到這里,清水打量了孑英一眼,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轉(zhuǎn)換了話題。
“入得教坊司的人,都是苦命人,我不能再連累他們一次,你是新面孔,還是西順的公主,無論行動成功與否,我和身后的姐妹都能全身而退?!?p> 清水真誠的看著孑英:“所以我需要你!”說完這句話,清水收回了視線,喝了一口水繼續(xù)說到:“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yīng)!”
“你之前說有送我進宮的法子是什么?”孑英聽完清水的回憶,語氣柔軟了許多。
“你會答應(yīng)我嗎?”清水也終于放下了清冷的架子,清水執(zhí)著的問到。
“我答應(yīng)你!”孑英望著清水的雙眼,沒有遲疑,一字一字的說到。孑英最后一個字落下,清水的淚痕也到了腮邊,她知道她終于不再是一個人,她把壓在心底的幾年的東西都說出,她盼望已久的事情,終于有天要成為現(xiàn)實了。
“教坊司,其實就是官妓,來這里的人,都是在朝有官職,或者與朝中有這千絲萬縷關(guān)系的人,那日教坊司來了一位客人,對姐妹們除了打就是掐,其他的姐妹都忍受不住,紛紛被他嫌棄趕出房間,鴇兒怕客人遷怒到整個教坊司,于是就找到了我的頭上,我順勢提出了要求,我需要知道他的生活背景,才能更好的讓他滿意,鴇兒神神秘秘的說他是皇上身邊的人兒,姓徐,便什么也不再說了?!?p> “我當時就大約的猜到了,男人到這個地方,不人道,就說明不能人道,還是皇上身邊的人,那估計就是宮中的太監(jiān)。我便接下了這個差事,走了進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