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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允許有人逆天改命

第六章 與君相逢處,不道春將暮

我不允許有人逆天改命 暴躁豬玀獸 3123 2020-09-11 11:31:00

  “奇怪!”

  “奇怪!”

  “柴柴你說,巡察使這事奇怪不奇怪?”

  秦歌提著柴柴的尾巴,把它從路邊一個(gè)少女蕩漾的胸懷中拎出來:

  “色狗一條!”

  “一點(diǎn)都不像你的主人!”

  “汪汪!”

  柴柴聽懂了秦歌的話,滿臉鄙夷。

  不到半個(gè)時(shí)辰的功夫,已經(jīng)有幾十名百姓向秦歌這尊“卦仙人”求取因緣,而且,多數(shù)人記掛的,竟都是那官家“巡察使”的事情。

  上一次光顧大雍國,已經(jīng)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秦歌依稀記得,彼時(shí),雍京城不說風(fēng)調(diào)雨順,至少稱得上無災(zāi)無禍。沒曾想短短一年過去,竟變得民生凄苦、人人自危。

  不知這中間,究竟發(fā)生了何種蹊蹺。

  “汪汪!”

  柴柴突然咬住秦歌的褲腳,把他往一個(gè)地方拽去。

  定睛一瞧,一棟漆褐的閣樓映入眼簾。裝飾華美的闌干上,七八只鶯雀婉轉(zhuǎn)啼鳴;雕鏤精致的窗欞里,三四道香煙裊裊飄散。透過紅色的燭光和橙色的夕陽,偶有輕淡的陰影從窗紙后拂過,像是有女子抬起廣袖掩了唇角,淺笑癡癡。

  咳咳,一言以蔽之——

  到青樓了。

  “嘿!”

  “你這死狗!”

  秦歌一腳踹到色狗屁股上。

  “好歹也隨我修道幾十年,結(jié)下無數(shù)仙緣,竟?jié)M腦子想著如此齷齪的事情。”

  “罷了,既然你對(duì)這些紅塵女子如此牽掛,那我身為主人,也不好叫你種下心魔?!?p>  “今日就陪你逛逛便是?!?p>  “先說清楚,是我陪你逛,不是你陪我逛?!?p>  “汪、汪、汪汪!”柴柴浪叫幾聲,喜上眉梢。

  這句狗語,秦歌也算聽懂了,大意就是:

  “主人,咱爺倆誰跟誰啊,我還不了解你嗎?就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了。”

  ……

  不一會(huì)兒功夫,名字叫做“春暮閣”的小樓里,就走進(jìn)兩個(gè)俊俏的郎君。

  “春暮、春暮……”

  “有點(diǎn)意思。”

  打頭的少年羽扇綸巾,一句古詞章口就萊:

  “與君相逢處,不道春將暮。把酒祝東風(fēng),且莫恁、匆匆去。”

  ——正是秦歌。

  只見他,腰間扎條青絲蛛紋帶,上系一塊雞骨羊脂玉,堪稱皎如玉樹、俊若晨星。

  “公子當(dāng)真文采斐然!”

  勾欄里,一個(gè)柔潤晶瑩的美人兒款款走來,兩臂環(huán)著秦歌的胳膊、就把他往深處牽引:

  “‘與君相逢處,不道春將暮’,這可真是一句絕品之詞。只怕奴家這幢寒酸破落的小樓,配不上如此深切高遠(yuǎn)的意境。”

  原來,這女子正是春暮閣的CEO。

  “失敬、失敬?!?p>  秦歌連忙抱拳,心生敬仰:“敢問姑娘怎么稱呼?”

  他的胳膊被女人死死夾緊、像是個(gè)肉夾饃。時(shí)間長(zhǎng)了、不禁有些疲軟,便換了個(gè)更舒服的姿勢(shì)。

  盛裝打扮的女人眼角一彎,盈盈笑道:“公子,奴家一把年紀(jì)了,殘花敗柳之軀、實(shí)在稱不上姑娘,叫我木大姐便罷?!?p>  秦歌趕忙搖頭:“木姑娘自謙了,論起年紀(jì),你肯定沒我大?!?p>  “公子又在戲弄奴家!”

  木姑娘嫵媚地翻了一個(gè)小白眼:“你明明小得很呢,特別特別小。”

  “最多……也就弱冠的年紀(jì)?!?p>  秦歌很無辜地癟癟嘴。

  他可真沒撒謊,但這鴇寶就是不信,他又有什么辦法。

  ……

  走到堂廳之中,一方雅致的洞天浮現(xiàn)眼前。

  云頂香檀木作梁,墻上夜明珠為燈,地鋪藍(lán)田暖玉,內(nèi)嵌紫光金絲。時(shí)不時(shí)有幾個(gè)羅裳半解的少女含羞帶怯地出來,赤腳走在地上,看呆了大廳中所有吃酒聽曲兒的騷客。

  “這倒是一處風(fēng)雅之地……”秦歌不禁贊嘆:

  “和電視機(jī)上的會(huì)所嫩模完全不同?!?p>  “汪汪!”

  身旁的少年深表贊同,并低聲狗叫,好像它這輩子真的看過電視似的。

  這黑面少年,正是施展幻術(shù)的柴柴。只不過,由于它道行總共不及兩個(gè)甲子,尚不能開口吐人言,因此,一旦張嘴,發(fā)出的還是狗叫之聲。

  當(dāng)然,除了不會(huì)說人話以外,柴柴用道術(shù)幻化的人軀,在各種功能上都不弱于正常人類。

  ——甚至在某些功能上,嘖嘖,還要更強(qiáng)一點(diǎn)。

  不遠(yuǎn)處,幾道朗聲交談傳入秦歌耳朵。

  “李公子,幾月不見,看你紅光滿面,莫非遇到什么喜事?”

  一位錦衣公子哥坐在椅子上,身旁,一個(gè)俏麗的姑娘在喂他吃葡萄。

  “哈哈,王浩兄弟言重了,喜事算不上。只不過我那爭(zhēng)氣的三弟啊,前幾日被一位修仙的道長(zhǎng)相中做了徒弟,領(lǐng)去靈元山玉清門做了真?zhèn)鞯茏印!?p>  “要知道啊,咱們這些凡體肉胎,絕不可能活過兩個(gè)甲子。可像舍弟那種人中龍鳳,若是修習(xí)幾十年的道法,完全有可能突破兩甲子、甚至三甲子的壽元?!?p>  李公子滿臉得意,盡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表情。

  旁邊的王浩也不禁艷羨:“江辰兄弟,若令弟真能活到三、四個(gè)甲子,豈不就成了咱大雍國師一般的神仙人物?”

  “國師自不是我們可以隨便議論的,畢竟,據(jù)說他一指就能洞穿一座四層宮殿、像戳豆腐似的。恐怕這種人物,遠(yuǎn)比舍弟的師尊還要深不可測(cè)?!?p>  “倒也確實(shí)?!?p>  “誒,江辰兄弟,不知你可曾聽聞,圣上最近一直派遣‘巡察使’去民間捉拿不滿三歲的嬰兒。說什么……有一條天生魔胎要誕生在城內(nèi),陛下要提前將此子誅殺?!?p>  “當(dāng)然聽聞了。但奇怪的是,照理說,既然要誅滅魔胎,那把嬰兒們帶進(jìn)宮內(nèi)檢查一遍,不是魔胎的、歸還給百姓不就好了??蔀楹芜@么久過去,都捉拿了上百個(gè)嬰兒,卻沒有一個(gè)平安歸來。”

  “小聲點(diǎn)!”

  王浩連忙捂住李江辰的嘴:“官家的事情你也敢亂猜?!”

  “你不要命啦!”

  “真以為你那未成氣候的弟弟能罩著你?!”

  李江辰聞言,霎時(shí)冷汗直流。

  在這勾欄之中,人多眼雜,萬一自己說的話給別人聽去,那絕對(duì)是殺頭的罪。

  ——然而,想什么、來什么。

  李江辰還沒從后怕中緩過勁兒呢,就見兩個(gè)衣著華美的少年向他走來。

  “兩位仁兄,這堂廳的其他位置人滿為患,不知我兄弟二人能否落座于此?”

  秦歌微笑著拱手。

  “這……”

  李江辰和王浩面面相覷。

  “王公子,就讓兩位哥哥坐下來嘛~”王浩腿上的歌妓突然開始撒嬌,兩眼放光:

  “我們擠一擠、再擠一擠,該有的……位置……總會(huì)有的?!?p>  很顯然,這婊婊也是一條顏狗,相中了秦歌的臉。

  “罷了,也好!”

  王浩心中攀比的勁兒一下子點(diǎn)燃,擠出一個(gè)干笑,便邀請(qǐng)秦歌二人入座。

  “不知二位貴姓?”

  “免貴姓秦?!?p>  “哦對(duì)了,我兄弟姓柴,名日天?!?p>  “他生性不喜說話。若一旦開口,這蒼天都要被捅破一個(gè)窟窿。所以,還望幾位莫要為難?!?p>  ???

  李江辰和王浩齊齊一愣。

  這種別開生面的自我介紹,他們是真沒見過。

  “噗……”桌上的兩位妹妹捂嘴癡笑:“秦哥哥可真風(fēng)趣?!?p>  說罷,居然丟下李江辰和王浩不管,朝秦歌伸出了她們邪惡的咸豬手。

  “秦哥哥,來吃奴家的葡萄嘛……”

  “秦郎,奴家這里也有櫻桃哦~”

  李江辰臉色猛地一黑。

  鬧呢?

  當(dāng)面給老子戴綠帽可還行。

  不同于一般的教坊司和姬館,這春暮閣里的紅倌人,并不是那種出錢就能共度春宵的大路貨。

  恰恰相反,在春暮閣中,很多時(shí)候,是坐騎主動(dòng)挑選自己的恩客,而不是恩客挑選自己的坐騎。

  李江辰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gè)白森森的物件。

  ——為了挽回局面,他要開始裝B了。

  “咳……”

  “三位兄弟,晴雪、初云兩位妹妹。”

  李江辰清清嗓子:“說來真巧,你們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呀?”

  名字叫“晴雪”的少女整個(gè)人蜷縮在秦歌懷里,嬌聲問道。

  “說來慚愧……”

  “今日,正是家父上任戶部侍郎的第三個(gè)月又十四天紀(jì)念日,你們說,巧不巧?”

  劃重點(diǎn)——家父上任戶部侍郎,要考的。

  “……”

  柴日天嘴巴一歪,差點(diǎn)忍不住狺狺狂吠。

  “而你們又是否知道,當(dāng)初家父履新時(shí),陛下賞賜了什么禮物?”

  “什么禮物?”

  “正是這枚白骨扳指!”

  李江辰眉飛色舞地把一枚扳指捧到桌上。

  “這可不是獵戶們隨便打磨出來的獸骨,而是一頭狐貍精的妖骨!”

  “說來,這狐貍精修行兩百年、法力滔天,若不是國師大人親自出手,只怕今日,它仍在我大雍禍國殃民……”

  “哦?”

  席間眾人紛紛來了精神,就連一直和晴雪敞開胸懷推胸置腹的秦歌,都稍稍瞇眼。

  ——這扳指確實(shí)透露著一股妖氣,并非凡物。

  “李公子不愧豪門貴胄,如此珍貴的法器,竟能隨身攜帶!”

  王昊聞言,神色一震。

  饒是他肉眼凡胎,都能瞧出這扳指的威能。

  “小事、小事!”

  李江辰笑瞇瞇地?cái)[擺手:“我也就是替侍郎大人暫時(shí)看管一下罷了?!?p>  ——好家伙,都不叫爹了,只道“侍郎大人”。

  “而且啊,這枚扳指,和十年前那位被罷黜的宰相齊幻生,也有著不小的淵源?!?p>  “什么?”

  秦歌猛地凝神。

  ——齊幻生?

  他下意識(shí)抿了抿嘴:

  事情,突然變得有趣起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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